作者:凡间竟有如此多美食
然后就一直盯着赤井秀一看。
安室透走了房间,观察着三人的表情。
从安室透开门起东云就一直盯着他,随着他的靠近,东云的视线也随之而动。
安室透先走到了东云的身边,伸手摸了摸东云的头。
然后赤井秀一和诸伏景光就看着刚才一直恶狠狠盯着他们俩的人十分乖巧地闭上眼,睡了过去。
安室透低头看了眼:看来刚才只是潜意识醒了过来……
他抬头,直接转向赤井秀一:“你把他吵醒了?”
离谱。这是第一个出现在赤井秀一脑中的词,他扭头看向安室透:“你为什么不说绿川光?”
安室透面不改色:“因为威士忌看的是你。”
很合理且充足的理由。赤井秀一眯起眼:但他还是认为这个人在针对自己。
“是我吵醒了威士忌。”诸伏景光立即插入,又小心提醒道,“小心别把威士忌又吵醒了。”
赤井秀一没再说话,没有被威士忌盯着的他肩膀明显放松了下来:不想再经历刚才被人盯到毛骨悚然的感受了。
安室透也收回目光,他的手还放在东云的头上。
他抬头看了眼东云头顶上的输液袋,已经是即将见底了,他干脆为东云换了袋新的。
换好后,安室透抽过病床旁的椅子,坐了下来。
病房内重归于静,或许是今天一起也算是共同经历过危险时刻,相互之间有了基础的些许信任。
三人各自占据一方,找了个舒适的姿势,慢慢闭上了眼睛。
这样的安静持续到了东云的输液完成,安室透将东云放上轮椅又去检查了一遍。
医生惊奇东云溺水后的恢复力,并再三保证并无大碍,安室透才放心出院。
后勤是用诸伏景光的手机打电话叫过来的,一早就在医院外等着了。
安室透推着东云走出医院。
轮椅上,东云被里三层外三层地裹了起来,他因为周围环境的变化早就醒了过来,但是神情憔悴,无力地垂着头。
好吵。东云看着地面,周围人来人往,此刻的他听不清旁人在说什么,也分不清这些声音来自哪里。
他只觉得好困、好想睡觉,但这些声音吵得他睡不着。
忽然,熟悉的身影靠近,下一秒身体腾空。
东云微微仰头,看清了是安室透的脸,安室透将他从轮椅上抱起,低头弯腰上了车。
熟悉的人带来的安全感,仿佛笼罩了他的全身。
降谷零好像安眠药。东云闭上眼,想到一个不太准确的比喻。
但这股安心感不过一下,东云还没入睡就感受到抱着他的人要松手离开,他连忙伸手拉住。
将东云放在里座上,安室透正打算抽身离开时,忽然感到衣角被轻轻扯住。
安室透垂头看去,是东云的手。他并没有用力,也可能是他现在根本使不上劲。
安室透抬眼看向东云。
倒在座椅上的人虚弱地歪着脑袋,静静地看着他,东云的呼吸比起之前的他要粗重了许多。
东云的嘴唇动了几下,却没有发出任何声音。
看着这样的东云心瞬间揪起,离得如此近,安室透通过东云的口型立即知道了东云想说的话。
安室透。
站在安室透身后还等着上车的赤井秀一清楚地看到了全过程,他心中隐隐升起一个猜想。
果不其然下一秒就看到安室透忽然抱起威士忌,将人放在自己身上,两个人坐在了一个位置。
……
赤井秀一心中腹诽道:啊……今天这一遭让威士忌对你的依赖更强,你也心安理得地接受了是嘛
赤井秀一落在东云身上的眼神略微带上了些许怜悯。
这样下去这个人迟早会被安室透吞噬殆尽的。
不过在组织中,威士忌这种人,可能遇到安室透这样的也算是幸运吧。
赤井秀一弯腰上了车,坐到了后排。
诸伏景光帮忙收起轮椅放进后备箱后也过来了,他同样也看到了这一幕。
Zero你是完全不打算演了是吗?诸伏景光瞳孔地震。
安室透十分镇静。
上午他面对东云的昏迷慌了神,无法冷静判断该如何处理,但现在东云没事了他也恢复了理智。
无论是作为他自己还是“安室透”,他都不能失去“威士忌”。
在失去意识的“威士忌”面前,他可以冷漠,但不该无动于衷。
但醒着的“威士忌”,他本就该付诸以自己最大的关心,这样才能让“威士忌”更好地依赖自己不是么?。
安室透将东云抱紧了些,扯过东云脑后的帽子遮住了他的眼睛。
诸伏景光眨眨眼,同样也没说什么直接上了车,坐在了和赤井秀一的同一排。
两人不约而同地坐稳后就看向了窗外。
车开动了。
本来安安静静的东云忽然动了起来,现在的他反应有些慢,直到现在他才发现——看不见了。
他开始摇着脑袋想把头上帽子甩下去,但因为实在没有力气,所以看上去只是在慢慢地动脑袋。
安室透疑惑地伸手扯下他头上的帽子,然后就收获了一双亮晶晶的眼睛。
一瞬间被可爱到的安室透:!
看到降谷零了。东云得偿所愿,满意地又把头凑到降谷零的脖子边,闭上了眼睛。
一股浓烈的刺鼻的味道钻进东云的鼻间,他倏地睁眼。
药的味道。东云轻轻嗅了几下。
从东云把头凑到他脖子时的那一刻就忘记怎么动作的安室透,此时更是浑身僵硬。
但东云还没有放过安室透,他皱起眉毛:降谷零还是受伤了么?
东云想直接问,但喉咙发不出声音。
他只好顺着味道逐渐往下试图找到安室透的伤处,仅仅是往下低了低头,安室透身上的药味就更浓了。
东云眼中的焦急越发明显。
此时安室透才是真正地不知所措了,他急忙伸手按住了东云的头。
喜欢的人紧贴着自己、还在自己身上嗅来嗅去这种事情,对安室透的刺激还是太大了。
中午醒来时发现东云靠自己这么近是一回事,真正感受到东云向自己靠近又是另一回事了。
心跳不受控制地狂跳起来,身体也有些发烫。
真实地感受到了东云主动靠近自己。
也好像知道了上午东云是怎么靠到了离自己那么近的地方。
安室透平复了好一会,才后知后觉地发现被自己按住头的东云没有再动。
安室透小心地看了眼东云,却和东云对上了视线。
“好了。”安室透安抚地拍了拍他,“你喉咙因为呛水现在还说不出话,有什么想问等之后再说,我会告诉你的。”
安室透心跳得好快。
东云缓缓地眨了两下眼睛,耳朵贴着安室透的身体,他清晰地感受得到安室透每次呼吸胸膛的起伏,还有那强劲的心跳声。
得到承诺后的东云没再坚持,终于满意地睡了过去。
感受到东云的呼吸再一次变得平稳,安室透终于松开了按着东云头的手。
他装作不在意地看向车窗外,实则全身的身体感知都放在了东云贴着自己的地方。
东云的脸几乎是挨着他的脖子,安室透感受到了东云脸颊的触感,他甚至感觉到自己那一块肌肤的温度都在上升。
他感受到对方眼睫在颤动时划过脖子时带来的瘙痒、以及对方呼出的湿热气息钻进自己的领口。
怎么办?这个姿势太过暧昧,但是……
安室透闭上眼:不想推开。
车身忽然抖动了一下,东云的长发滑落到安室透的手上。
丝丝顺滑的发丝划过安室透的手心,他没忍住将它抓进手中。
无论东云对待自己是何种感情,但现在的安室透,是怎么都舍不得推开的。
甚至想一直这样下去。
第59章 伤痕
东云睡得很熟,哪怕安室透抱着他下了车都没有醒。
还是原来的那个安全屋,诸伏景光走在最前打开了门,赤井秀一将轮椅拖了进来。
“我先带威士忌上去了。”安室透压低声音,说完便继续抱着人上了楼。
诸伏景光和赤井秀一也就这样眼睁睁看着对方上去了,直到关上门。
“嗙”是房门关上的声音。
赤井秀一看着那两个人关上门的方向,朝着诸伏景光的方向偏了偏头。
“那是他自己的房间吧?”
诸伏景光不知为何有些心虚,犹豫着点了点头。“……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