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瓜不离手
起码现在是。
第139章
二传？结果是主攻？
黑尾感觉自己都要被绕进去了，他还是那个不着调地语气，冲着井闼山的新人问：“所以是二传还是主攻啊。”
“是主攻手。”半泽雅纪脸上平静，一副诚恳的老实人形象，“因为二传打得实在不怎么好。”
这话听着就有些奇怪了，毕竟在大多数情况下，身体素质较好的人都会选择当攻手，只有在不达标的情况下才会退而求其次，被安排当二传，即使有优秀人才从一开始就是冲着二传去的，但到底是少数。
这也是为什么优秀的二传非常少的原因。
不过考虑到井闼山有饭纲掌的存在，对方又是长了高挑的个子，黑尾倒也能理解井闼山教练的安排。
“这样啊。”
可星野佑一不这么认为。
高个的粉毛少年像是急得乱撞的苍蝇，追在半泽雅纪后面慌乱的否认：“哪有的事！雅纪你不能这么想啊！你托球超好的！我打球的手感比之前好多了，打点也修正了很多。”
半泽雅纪垂着眼睛，不为所动：“是么，可我最近已经没怎么练过托球了。”
全都在打别人的托球，星野的这种结论又是怎么得出的。
“是真的，不信你问问圣臣，你说是不是圣臣，圣臣？圣臣你也说句话啊！”
“……太吵了。”一直躲在一边的佐久早偏过头，即使是口罩，也遮不住他脸上的嫌弃。
他为什么要接这种茬，星野非要把人放到和他一样的智商盆地么。
“圣臣不说也没关系，这是事实，你托球真的很好的——”
眼看着半泽雅纪也嫌吵走掉，星野佑一跟在他屁股后面孜孜不倦地解释和鼓励着。
“雅纪你不要灰心，不然阿道知道也会难过的！”
不，也就你俩是傻子。
大和田诚拿着手机偷偷拍下，感觉自己也成了一个坏人。
“哈。”黑尾铁朗双手插兜，打趣地看着这一幕，倒也没对对方的不辞而别感到生气。
“井闼山还挺有有意思的。”
“等比赛你就不这么觉得了。”对幼驯染的话，孤爪研磨就没放在心上，也不这么认为，或者说他的大脑已经陷入宕机，没办法去想别的事了。
因为高温会让蛋白质变性。
“好热啊……”怎么夏天可以这么热。
“场馆里有空调的，等会儿你就感觉冷了。”黑尾作势拿手给他扇了扇，他们就中午出去吃了个饭，研磨又要热化了，“早上你不还好好的。”
“因为早上没这么热。”半长不短的黑发有些炸毛，打了一早上的比赛，研磨感觉自己的体力已经所剩无几了，“直接打第三轮真好啊。”
“嘛，等我们打到8强就好了。”黑尾拍了拍他的肩，“用不了多久，一定会的。”
毕竟他们的目标可是打进全国大赛。
那就必须要在这200余所高校中突出重围。
*
可不管怎么看，现实距离梦想都很遥远。
“虽然知道井闼山很强，但这也太嚣张了吧！”看着赛方发放的球员名单和位置单，山本猛虎发出了一声哀嚎。
春高和预选都会提供各个学校的队伍名单，上面标有序号、姓名、年级与身高，观众可以在入场时自行领取，在直播的时候还会把首发成员和自由人的信息打在公屏上。
井闼山这次预选不仅用了很多低年级的新人，还在这场比赛把那些新人安排成了这次的首发。
虽然每局的首发位置可随教练的意愿改变，只要给裁判提交位置单就行了，但一般情况下有战术安排在，没哪个学校会频繁变动。
“183、186、187、194，还都是高一的！”山本猛虎看得目眦欲裂，像是要把这个名单都活吞了，“怎么回事儿，东京的高个子全都在他们学校吗！”
夜久卫辅好奇地凑了过去，山本猛虎察觉到他的靠近，也贴心地把名单向下移了些。
音驹的自由人目光澄澈，好像丝毫没有揶揄同学的意思：“真的欸，都好高啊，黑尾就算去了也不能算高个子呢。”
山本：“是吧！”
黑尾：“……”
“呵呵呵呵，是呢。”
他不信邪地低头看去，井闼山整个首发名单里居然没有一个180以下的，不，是除了自由人外的所有人，就连最矮的饭纲掌现在也有180。
“哇哦。”黑尾装作一副很惊讶的样子，“真的很高啊，就一个没到180，但最矮的自由人也有170呢，另一个居然有179。”
名为古森元也的自由人比他们的主攻手还高，山本猛虎现在也就174。
本来脸上还挂着明媚微笑的夜久卫辅笑容一僵，只感觉自己的太阳穴在疯狂跳动，一下又一下，就连腿都蠢蠢欲动起来，想给黑尾的屁股上来上一脚。
不行，现在快比赛了，冷静，冷静。
研磨好像没有察觉到二年级间的波涛汹涌，顶着被热得都塌下来的头发，他指着名单说：“这个古森，我记得是怒所中学的主攻手吧。”
转位置倒不算稀奇事，但古森元也很优秀，放在他身上就奇怪了。
“可能井闼山有比他厉害的人在吧，身高也算是优势？”黑尾铁朗看向写在半泽雅纪旁边的12号，“毕竟还有二传转主攻的……”
“什么？”
“没什么，研磨你今天要好好加油哦。”
“你可是我们的大脑啊。”
研磨你今天要好好加油哦。
上场的同伴们一个个这么说着，拍着他的肩，就连一向看不惯他的三年级部长都说得十分郑重，明明音驹运气很好的抽中了首发球，现在却感到压力十足。
毕竟固定战术是早就安排好的事，也没想到能这么早遇上井闼山。
研磨自己其实没多大感觉，他对输赢一向无所谓，但学长们都如临大敌的姿态，反而让他有了些兴趣。
音驹作为一支擅长防守的队伍，对自己的一传很有信心，他们直接将自家的二传安排到了1号位，接下来按照位置，依次是他们的主将副攻手辽平、山本猛虎、海信行、黑尾铁朗（夜久卫辅替换）和一个黑色脑袋的花椰菜头。
“他们那个大攻手叫什么来着。”站在网前预备的菊亭益木问，“就那个菜花头。”
站在2号位接发球，离他最近的半泽雅纪说：“叫井上什么的，我也忘了。”
反正也不重要，看背号就行了。
其实他现在更担心的是星野佑一，赛前开玩笑的话对方好像真的上了心，哪怕自己现在站在最侧边，也能感觉到对方从球场左边传来的火热而关切的目光。
要完。
“别想太多，你有球就救，有球就打就是了。”菊亭益木让他放宽心，随心所欲的二传手的战术就是没有战术。
“虽然这么说有些自大，但要是能输给音驹一局，我干脆早早引退好了，嘛，反正小学弟也很靠谱。”一个人站在网前的菊亭益木自说自话，好像说完才发现对面音驹的大将听到了，对方脸色十分不妙。
他一副惊讶的样子，随即满脸歉意地说：“抱歉抱歉，没有注意到呢。”
态度敷衍至极。
半泽雅纪根本没注意自己学长一个人在旁边演小品，他的眼里只有对面预备发球的二传手，名为孤爪研磨的男生个头不高，看起来也浑身无力，像是被抽掉支架的棉花娃娃，软胳膊软脚的。
就连上手发球也毫无力气。
但是球的旋转很大，也不是那么好接。
右边？角度需要再斜点么？
在排球部捡了有大半学期球，对一传也算熟练起来的半泽雅纪没多想，只是在脑中模拟着球来时的各种应对方式。
不过还是古森快了一步，他几乎没有思考的时间，好像单纯凭借本能，两个跨步就把球接了起来，与设想中的一样完美，偏毫不差，将球稳稳的送到了二传手的位置。
菊亭顺势将球托起，几乎是眨眼之间，球就落到了对面场地！音驹的副攻手几乎没有反应的时间！
“砰！”
轻盈落下的半泽雅纪叹了口气，和菊亭伸来的庆祝的手勉强拍了拍，好像刚刚打出快攻配合的不是他，整个人看上去没有半分喜悦。
“有点低刚刚。”他直接提出了建议，也作出了反省，“我也有问题，向左打偏了，差点就出界了。”
“好的好的，嘛，比不过阿掌也很正常啦，我传球也有问题。”菊亭接受的坦然，一学期过去，也不是只有半泽雅纪一个人在进步。
他可是说了，大家公平竞争，自己也不是每天都在偷懒逃训。
菊亭益木拍了拍手，鼓励道：“已经很棒了，你的反应还真快啊，差一点这球就泡汤了。”
“该说不愧是打网球的吗，真是灵敏。”
而在另一边，站在替补区，被自由人夜久换下的黑尾铁朗忍不住嘶了口凉气：“快攻，好大一个下马威啊。”
一上来就这么劲爆。
教练直井学倒是沉得住气，鼓励道：“没事，我们按自己的节奏来就好了。”
被对手牵着鼻子走才是大忌。
1：0，井闼山得分，获得发球权。
一次轮转后，井闼山从1号位至六号位分别是半泽雅纪、菊亭益木、星野佑一、佐久早圣臣、平和岛理人（古森元也替换）和大和田诚。
现在堪称是两点攻轮次中最理想的球局，半泽雅纪发球，后方一传稳定，前场的主攻副攻都非常靠谱。
音驹的人显然也意识到了这点，毕竟佐久早和星野的名气都足够大，虽然半泽雅纪刚刚的快攻有把人惊艳到，但他们还是分得清谁更具有威胁的。
还是有些奇怪。
场下的黑尾铁朗皱紧了眉头，他不认为星野是对谁都热情在意的人，他们也算老相识了，可没见对方对自己是这副态度。
半泽很强吗？
这是肯定的，能在井闼山当上正选，实力不容置疑。
可一个优秀的球员不可能在高中前都籍籍无名，难道对方真是什么天才？
然而排球不是一朝一夕就能练成的，哪怕是天才，也不能在一学期的时间里短短练成，这种速成就代表绝对存在漏洞。
黑尾眯起了眼睛，似乎要将对面发球人动作的一分一毫都刻入脑中。
旁边的三年级学长们毫不在意，精神萎靡，对上井闼山，他们本来就是必败的结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