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癸一年
国木田独步自然明白了对方的意思,毕竟这么久的搭档了,这点默契还是有的。
他推了推眼镜,解释道:“这段时间千岛和乱步先生做了很多助人为乐的事情,偶尔也需要放松。”
太宰治表情有些难以置信,伸出手指颤颤巍巍地指向千岛言,还没等他出声质疑,国木田独步仿佛早有预料一般弯腰从地上搬出一个纸盒,纸盒里装着一些信和锦旗。
“这些是被帮助的那些人送来的感谢信和锦旗。”
太宰治看着纸盒子里铁证如山的东西,一时之间竟不知道是该震惊这件事情居然是真的还是该吐槽国木田独步居然好好保存着这些东西。
最终他只是干瘪地发出询问,“真是没想到呢……千岛居然也会因为某种因素而不得不去做自己不喜欢的事情吗?”
千岛言正在计算自己走了几步,丢出几可以到达终点,猝不及防听见太宰治的这番话,他头也不抬地回复。
“你怎么知道我不喜欢助人为乐?万一我乐在其中呢?”
“啊啊……那可真是太阳打西边出来。”太宰治有气无力地点着头。
千岛言犹豫着是丢出合适的数字自己获胜还是为了顾及江户川乱步靠运气随手丢,他抬起头看了一眼坐在自己对面正襟危坐的青年,后者全神贯注地注视着棋局。
这是最关键的一步,两人最后一架‘飞机’都即将抵达终点,谁先抛出合适的数字谁就能够获得胜利。
千岛言随手抛出骰子,将胜负交由命运。
骰子滚动后停止,江户川乱步紧紧盯着,在看清数字后,他拿过骰子,迫不及待道:“轮到我了!”
千岛言看着对方念念有词地摇着骰子,丢出后看清数字发出一声欢呼,江户川乱步拿起棋子走向终点。
“我赢了!”雀跃的声音响起。
千岛言点了点头,“看起来你的运气比我好。”
“这可是意料之中的胜利!”江户川乱步叉着腰得意地哼笑几声,捞过一旁的薯片往嘴里塞了口,“再来一局!”
“好。”
千岛言没有意见,他从一旁的盒子里拿出棋子重新摆好。
太宰治撑着腮帮子看了两人一会儿,似乎是觉得无趣般把视线重新投向了窗外,完全把之前国木田独步的督促抛在脑后。
国木田独步被对方的执着打败,退让一步,“如果真的很想去的话,那就去吧,不要忘记回来完成工作就可以。”
“哦哦!真的吗?”太宰治从沙发上坐起,双手合十目光灼灼地看向对方,“国木田~你真好。”
但很快他又露出一副不好意思的样子,继续说道:“但是我没钱,如果国木田能够帮人帮到底的话……”
话还没说完,国木田独步额角青筋暴起,他究竟在对这个恶劣的家伙说些什么?!他就不应该心软!
“你这家伙还是去死吧。”
国木田独步转过身继续处理工作,眼不见心不烦,不再看对方一眼。
“好过分哦,国木田——”
太宰治瘫在沙发上赖上了国木田独步,一声接一声地喊着对方名字。
吵的国木田独步没办法专心工作,索性直接转过身给了污染源头——太宰治一拳重击。
“好痛!”
这下彻底安静了。
国木田独步满意地继续埋头工作,沙发上的太宰治捂着被锤了一拳的头倒在沙发上。
江户川乱步注意到这边的动静,他拆开一根棒棒糖塞进嘴里,提议道:“太宰你可以跟千岛一起去,他刚好打算去玩几天。”
“诶——”
太宰治发出一声诧异的气音,他目光看向正抛骰子的千岛言,一本正经地污蔑道:“他一定会把我当成抵债物抵在天空赌场的。”
“你很有自知之明嘛。”千岛言抬起眼眸扫了一眼太宰治,装出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不过我可没那种想法,既然你说出来了,就说明你产生过这种想法,说不准你心里盘算着要把我抵在天空赌场。”
被倒打一耙的太宰治毫不客气地反驳,“是吗?没想到在千岛原来那么忌惮我。”
千岛言轻轻摇了摇头,用一种类似于怜悯的口吻说道:“这不是忌惮,我已经深谙你恶劣行径了,你可得好好反思一下,太宰。”
“哈——?论性格恶劣谁能比得过你?看来千岛在这方面真的毫无自知之明呢?”
两人之间有来有回的斗嘴已经成为了武装侦探社里的日常。
江户川乱步似没头没脑般询问,打断了两人的斗嘴,“现在?”
千岛言像是被提醒了一般,他拿出手机看了一眼屏幕,“快了。”
指尖在屏幕上轻点,喃喃自语,“不过到现在都没动静难道是迟到了吗……?”
他在联系频道里毫不客气地打出一句命令,催促对方快速抵达。
太宰治撑着腮帮子,看出了什么,“我本来以为你会通过机场去往天空赌场呢,没想到居然有私人飞机吗?”
“不算是私人,我只是动用了一下他的组织能力而已。”千岛言嘴角勾起一抹弧度,带着不怀好意的意味,“反正他现在什么都不知道,有更便捷轻松的方式当然要利用。”
螺旋桨以及发动机的声音由远及近传来,千岛言下意识看了一眼窗外,手中抛出的骰子旋转后数字停留在了一。
他眉头微皱,“我今天运气好像不是很好……”
江户川乱步从嘴里拿出棒棒糖,随口应答,“反正千岛获得胜利从来都不是靠的运气,这一点根本无所谓。”
话音落下,江户川乱步抛出的骰子丢到了六,刚好让最后一颗棋子到达了终点,再一次获得了胜利,他心情愉悦地舒展开双臂放置在脑后,“不过,在赌场里完全没有运气可是一件难事。”
千岛言若有所思地把手机揣回口袋,他目光看向太宰治,发出询问,“太宰,你要跟我一起去吗?还是说你更喜欢人多的渠道?”
太宰治被对方突如其来的邀请惊愕到了一瞬间,他和千岛言关系一直很差,因此这种举动就显得格外不同寻常。
不过,畏畏缩缩也不是他的作风。
太宰治从沙发上起身,双手插在风衣口袋里,语气带着施舍意味,“既然你如此盛情邀约,那我就勉为其难的同意了。”
自大的口吻仿佛他能够同意是对方几辈子修来的福气一样。
千岛言没有如他所想的那样继续斗嘴,而是用一种似笑非笑的古怪表情看着他,令太宰治隐约有种不好的预感。
国木田独步埋头工作两耳不闻窗外事,等他再次抬起头时,武装侦探社里只剩下了他和江户川乱步两个人。
“他们呢?”
“去天空赌场了。”江户川乱步嘴巴里含着棒棒糖,含糊不清地回答。
国木田独步眉头皱了皱,却也没有再多说些什么,毕竟太宰治留在这里也不会工作。
……
耳边是发动机和螺旋桨发出的嗡鸣,狭小的舱内,太宰治瘫在座位上视线扫过神情麻木的驾驶员。
“这是他手下?”
“是「死屋之鼠」的成员。”千岛言看似一本正经地纠正了对方不正式的用语。
太宰治对这种空有其表的仪式感颇为不屑,目光落在驾驶员的脸上,后者眼眸里空洞一片即使是听见了他们的谈话也没有任何反应,“他看起来就像是个提线木偶。”
“习惯就好,「死屋之鼠」这种情况可是最常见的。”千岛言撑着腮帮子望着窗外的云,表情淡淡,“倒不如说,想看见正常人才是件难事。”
“倒符合他的作风……不过……”太宰治嘴角微扬,意有所指地问道:“你这样在他‘生死不明’的时候随意动用他组织的力量,真的好吗?”
千岛言听出了对方的言下之意,现在局面都在暗中发酵,任何风吹草动都极有可能会成为爆发的导火索,特别是在导致纷争源头——费奥多尔本人生死不明的时候,「死屋之鼠」这个组织成员的一举一动便成为了目光焦点。
“没关系啦,这不是还有你吗?”他笑眯眯地曲解对方的意思,话里有话地揭开了自己会带上对方的目的,“即使费佳会记仇,那他肯定也会先把矛头对准你,毕竟我跟他关系很好。”
太宰治被对方堪称幼稚卑劣的做法震惊到了,对方不仅仅是在说表面上费奥多尔会对他计划被打乱的报复行为,也是在回复他之前所说的话——如果千岛言真的吸引到了所有人的视线,那么一同乘坐的他也无法避免。
“现在跳机还来得及吗?”
“我允许你跳机。”千岛言看似大发慈悲地点头,却很快话锋一转,“不过这里没有准备降落伞,而且你现在跳机只能达成你自杀成功的目的,哪怕是死了,想要从‘旋涡中心’里挣脱也已经不可能了哦。”
太宰治盯着对方笑眯眯的表情瞳孔地震,原来坑在这里!
作者有话说:
文野这走向,无论发生什么我都已经不会再大惊小怪了(叹气.jpg)
昨天jinj好卡哦,刷两个小时都没进去后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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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4
第114章 完完全全的中立
但是……
如果那些人的注意力真的这么轻易就会被分散,也仅仅只能证明都是些乌合之众,而乌合之众对于他而言根本造不成多大的烦恼,他不相信千岛言不明白这一点。
这样推论下来有两个可能性。
一是千岛言根本不在乎能不能拖他下水也根本不在乎自己有没有被盯上,对方此刻所做的一切不过是心血来潮。
二是千岛言别有所图,他有其他的计划和目的。
太宰治侧过头看向坐在身侧架着腿看窗外风景的青年,后者即使不用看也察觉到了他的视线。
千岛言一个眼神都没给对方,“看我干什么?”
太宰治丝毫不意外对方对视线的敏感程度,他认认真真地问出了另一个在意的问题,“你是用什么方法让「死屋之鼠」的那些木偶听你命令的?”
听见这个问题,千岛言有些诧异地回过头看了一眼太宰治,“为什么不能是费佳之前把组织交给我了呢?”
后者露出一个无奈的笑容,“因为你变数太大,如果他敢这么做,说不准就会发生「死屋之鼠」原地解散这种事情。”
“你还挺了解我的……”千岛言嘀咕了一声,目光上下打量着对方,“你应该猜得出来。”
确实。
太宰治很清楚答案,但是他更想让对方说出来,测试一下驾驶员——「死屋之鼠」的这名成员会不会有什么反应。
千岛言也看出了对方的意图,飞行的路程上过于无聊,陪对方相互找点话题说也未尝不可。
“通常费佳的洗脑手段都会留下某种‘驱动机关’然后洗掉其他的一切,也就是说,洗脑成功后的这些人只会对特定词汇产生反应。”千岛言说着扬起了手里的手机,“由于组织成员过多,很多人的资料我也没兴趣去一一记住,所以更多的时候我会选择用费佳惯用的通信频道去下达命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