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癸一年
千岛言听着耳边反馈回来的声音,隐约摸清楚了对方异能发动的条件,他一本正经地说道:“输的人要答应赢的人一件事,而且酒钱也由输家买单。”
“任何事情?”果戈里像是确认什么一样。
“任何事情。”
作者有话说:
某种程度上来说,栽在千岛读心上的人还真不少(唏嘘.jp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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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5章 番外十五 千岛言与果戈里的二三事
千岛言笃定的态度让果戈里确认了对方果然是有备而来,可是会是谁?居然还让个跟他差不多大的少年专门来找他,这个少年看起来也不简单……也是异能者?
不过,如果对方认为可以用这件事达成目的那就大错特错了!
果戈里胜券在握地催促道:“那太好了!事不宜迟咱们快开始吧!”
“等等,别着急果戈里。”千岛言故弄玄虚地伸出手指向对方斗篷,紧接着毫不掩饰地要求道:“在那之前你得先把斗篷脱下来。”
“脱斗篷?”果戈里狐疑地重复一声,眼眸浮现出一层警惕,“我可没听说谁比赛喝酒还得先脱衣服。”
“别人自然不用,但是你不一样。”千岛言语气意有所指,他歪了歪头,所展露出来天真的表情却像是一个孩子,“毕竟果戈里变魔术很厉害,你每次都能通过斗篷把东西变没又变出来,万一你把喝下去的酒变没了该怎么办?”
这番看似天真幼稚的话逗得周围醉熏男人哈哈大笑,在他们看来这番话就跟小孩子认为土豆会说话似的好笑。
只有果戈里表情微变,他不由得贴近对方,像是从牙缝里挤出字似的,“你是谁?”
“现在才想起问我的名字吗?”千岛言有些气馁,仿佛因为对方的疏忽而感到挫败,很快又重整旗鼓,自我介绍道:“千岛言,我的名字。”
果戈里想问的不是这个,但以对方的态度估计也不会如此简单的告诉他。
他耸耸肩,妥协道:“好吧好吧,既然你这样认为,那就这样做吧。”
否则如果他执意不脱斗篷反而会让周围的人怀疑起完美魔术的缘由,毕竟在其他人眼中这只是一件表演道具而已无足轻重,为了比赛的公平性,满足对方的小小的要求也未尝不可。
他不相信这个少年酒量能比自己更好!
酒客们为了烘托气氛特意把木桌拼成了一个长方形,整整齐齐码了两排酒,老板也乐得看,站在吧台后面笑眯眯地看着两个少年直接对瓶吨吨吨,他巴不得他们喝的越多越好。
周围的酒客们时不时起哄,“噢——果戈里你可得加油,那个少年已经喝完一整瓶了!”
“嘿!瞧啊!果戈里已经超过你了!加把劲!”
“哦哦!我们的黑发少年反冲了!”
“果戈里!真不愧是我们的大魔术师!他一鼓作气又干掉了一瓶!”
这些人看得兴奋又紧张,简直就像是在自己比赛一样,酒精让所有人都陷入狂热的状态,比平时更容易被情绪支配。
桌上的空瓶逐渐堆积滚落到地上,此刻已经无人在意,酒馆上方悬挂的灯散发出暖色调的光晕,让人的大脑更加昏沉,不知今夕是何夕,仿佛一切都犹如隔雾看花,如梦似幻般捉摸不定,周围的喝彩声也变得忽远忽近。
两个少年都不甘示弱,即使已经到喝一口吐一半的地步也没有说出任何要停战或者认输的话。
伴随着时间的推移这股百折不挠的劲让酒馆还醒着的人都啧啧称奇,酒馆里的其他人都没想到这两个少年能如此坚韧,此刻就连那些长期跟酒为伴的酒鬼都倒下了不少。
千岛言全靠扶着桌子才能维持站立,整个食道被酒精灼烧的如同吞了块木炭,没能忍住再次把酒吐了出来。
“哈……你快认输吧,你喝不过我的。”果戈里此刻也有些恍惚,嗓音都失去了原本的活力变得有气无力。
千岛言一边擦掉唇角的酒液一边回击道:“我看你也是强弩之末,果戈里你认输吧,别把身体喝坏了。”
短暂的交锋以无果告终,桌上的酒上了一瓶又一瓶,地上的空瓶四处乱滚,喝到最后两个人都没了继续站着的力气,一个趴在桌子上手握一瓶酒不知还没有意识,另一个靠坐在椅子上望着头上的灯发呆,垂落在身侧的手还握着剩一半的酒瓶。
两个人在长时间的沉默与发呆之后不约而同地扭过头抱着酒馆老板友情提供的桶吐的天昏地暗。
“我说……要不然算平局吧……”果戈里靠回椅子上,气若游丝,平局是他最后的让步。
“好……”千岛言妥协了。
他第一次如此难受,整个身体像是被火焰灼烧,意识也恍惚一片,连带着视野里的东西也像是进入了某种幻境漂浮不定,胃里塞满了酒精,即使吐过一次也依旧感到饱胀。
“但是……但是……”千岛言脸埋在臂弯里没有抬头,他伸出一根手指,像是强调什么一样在半空中虚浮地摇晃,“平局我们需要各答应彼此一件事,酒钱平摊。”
果戈里头疼的厉害,他一时之间分不清是因为酒精还是因为对方百折不挠的精神,“你到底是什么人……你也太执着了,这真的值得吗?你不觉得这很不自由吗?这个世界充斥着束缚与框架,我觉得我们应该打破牢笼去追求彻底的自由!就像翱翔天际不被重力困住的小鸟一样!”
说到这他一拍桌子,又一个空酒瓶滚到了地上,此刻已经步入深夜,酒馆的人大多都喝醉睡着了,剩下的小部分也没一个清醒的,骤然听见语气激烈的宣言,他们条件反射性的犹如一个个无情喝彩的机器,一个劲的鼓掌称对——即使什么都没听清。
桌子猝不及防的震动影响到了千岛言,他茫然地抬起头望向对方,露出一副我听不懂,但我大受震撼的表情。
他被酒精麻痹的大脑停止了思考,虚心请教道:“那……那该怎么追求自由?坐一次飞机吗?”
“不不不,这太狭隘了。”果戈里颇有经验心得地搂住对方,开始诉说自己的想法,他手臂在半空一挥像是以面前的空间为画布涂抹出了天空似的。
“你不觉得即使是飞机也不是真正的自由翱翔吗?坐飞机的时候我们都被困在一个铁盒子里,如果它突然停止运作,我们都会从天际坠落,就像是一个西瓜一样,‘啪——’的一下,变成什么?一滩泥!”
“因此我们获得自由是一件分外困难的事情,当然,很多人都意识不到自己是不自由的,所以……所以!千岛,哦,我想我们之间的熟稔应该足够我如此称呼你了,对吧?”他说着又高兴地笑了起来,吐息间是浓郁的酒气,跟酒馆空气中的酒精浓度相差无几。
千岛言脑子晕沉沉的,他胡乱地点头也不管对方到底说了什么。
果戈里语序颠倒混乱,也许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但遇见了一个跟他性格相似、愿意听他谈论自由又虚心请教了解的人,那股诉说的欲望像是火山爆发似的收敛不住。
“呃……我说到哪了……哦,对,所以!所以我们无疑是幸运的!因为我意识到了这一点并且告诉了你,而你,千岛,你也能够理解这份束缚与自由的对吧?”
千岛言耳边嗡鸣的厉害,听见反问句就条件反射性点头,简单的动作让太阳穴疼了起来,感觉脑浆也在摇晃似的,又有些想吐了。
“太好了!我就知道我们会是同类!”果戈里简直如获至宝般激动。
相比较于对方激昂的情绪,千岛言却更迷茫了,他被对方揽在怀里,果戈里一只手高举着酒瓶,另一只手搭在他肩上,嘴里叽里咕噜地冒出模糊不清的词汇,就像是已经被酒精麻痹了舌头似的。
千岛言努力跟他那已经离家出走的脑子产生联系,回忆对方有没有说过获得自由的办法,想了半天以无果告终。
于是他不得不开口,尽量发音标准地问道:“所以果戈里……要如何获得自由……?”
“噢!问得好!我就知道你一定会在意这个问题!”
果戈里似乎想起了自己身边还有个人似的,发出的声音不再朦胧不清变得能够让人辨析其中的意思了,他露出高深莫测的表情,扬起脸四十五度看向窗外,仿佛历经千帆。
正当千岛言以为对方要说出什么能让人不明觉厉的话时,只听对方嗓音悠悠响起。
“我也在寻找这个问题的答案。”
千岛言:“?”
“不要着急,听我说千岛……这是一件……什么来着……哦,对,这是一件无法轻易得出答案的事!”果戈里表情凝重,但配上绯红的脸与涣散的视线,怎么都无法给人信服的凭证。
他模糊的视线看见了自己手上的酒瓶,又看了看他们脚下一地散落的空瓶子,寻找出了一个绝佳比方,“当然当然……就拿酒钱举例怎么样……呃……我想想看……”
“我们喝了酒,就得给老板相应的酒钱,这个交易的模式从古至今一直不变,以前是以物易物,现在是用金钱换取……但是……但是这个模式是谁决定的呢?是交易的双方,出自于对方的意愿,毕竟没有谁乐意白白给予对方什么东西……可这也是一种束缚一座牢笼,是框架。”
果戈里一口气说了一大串话,说的有些口渴,他喝了一口手中的酒,润了润嗓子又继续说道:“如果我们想要从这个牢笼里逃出去该怎么做呢?我们现在就应该走,我是说,我们应该趁着老板不注意然后跑掉!这样我们就从付酒钱这个牢笼里逃出去了!”
千岛言大为震撼,他恍惚中似乎看见了吧台后面的老板走到了他们身后,兴许是他喝醉的错觉,也有可能是真的,但此刻都不重要。
相比之下他有更疑惑的事情,他迟疑地开口,“但是……这样的话,岂不是又陷入了另一个牢笼吗?物理意义上的……嗯……大概我们都会被抓进监狱里……”
果戈里表情空白了一瞬间没想到对方居然如此上道,他更高兴了,近乎是狂喜,“没错!没错!是这样的!我们都会被抓进监狱里!正因此自由才显得如此珍贵,世间的所有牢笼一环接一环,它们紧密衔接形成闭合,哪怕是突破了一个我们也会陷入下一个!所以如何获得自由的这个答案才如此难以得到!”
千岛言在如同隔着雾气般摇晃的视野里仿佛看见站在果戈里身后的老板又默默放下了手中的空酒瓶。
果戈里依旧一无所觉地高谈阔论,“好了好了!那现在我考验你一下,千岛,如果这个问题换做是你会怎么做?当然!我是指你付不起酒钱的情况下。”
“呃……”失去了脑子的千岛言想了半天,近乎是绞尽脑汁在思考,他从未觉得自己思考会如此艰难,最后依照着本能做法不确定地说道:“大概是……会把你丢下吸引老板的火力,然后我自己跑掉?这样的话老板讨债讨不到我身上……而我也从坐牢和付酒钱的这两个难题里逃出去了。”
果戈里表情一瞬间凝固,缓缓低下头呆愣地看着自己手臂搂着的少年,仿佛打开了什么新世界的大门。
他大为震撼!
作者有话说:
果戈里(难以置信):我以为我遇见了知己,结果他却想着如何自己一个人当法外狂徒,不行,我得赶在他之前先这么做!
从此两个法外狂徒诞生了!(?)
背后灵老板(咬牙切齿):我说你们是完全当我不存在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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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6章 番外十六 千岛言与果戈里的二三事
沉默长时间弥漫,千岛言觉得耳边安静的时间久到有些不适应,他没能听见果戈里喋喋不休的声音反倒不知所措了起来,开始反思自己是不是不应该直接把极有可能会背刺对方这件事摆在明面上说。
终于,果戈里被酒精麻痹的大脑后知后觉反应过来了,他语气有些微妙,“你跟我想象中的有些不太一样……不,倒不如说这样才对……不被道德束缚,这样很好!”
“啊?”千岛言茫然地看着对方。
只见果戈里兀自笑了起来,千岛言觉得自己也该表示点什么,于是跟着笑,但很快对方又止住了笑声变得难过起来,这戛然而止没有缝隙的转折让千岛言大为困惑。
“可是这样又陷入了新的牢笼,千岛,你看——”果戈里表情哀伤,大喜大悲的转变似乎只在一瞬间,“在你想要为了逃脱酒钱这个囚笼而挖空心思想要从这一束缚中解放时,又牵扯到了其他问题……比如说这份经历会永远留在你的记忆里……而我肯定也会因此赖上你,这是理所当然的事情,没有人会吃了亏不报复回去……唉……但是这样的话,这种思维模式又何尝不是一座新的牢笼,我们到底要如何才能自由?!”
当费奥多尔因为千岛言长时间失去联系而赶到酒馆时,看见的就是这样一幅场面——目标人物正抱着千岛言神色悲哀恍惚地说着些什么,而后者表情放空,完完全全是受到了巨大冲击的信服模样。
这是什么洗脑现场吗?
费奥多尔站在门口露出匪夷所思的复杂表情,他目光扫过周围,从两人身边散落的大量空瓶以及老板虎视眈眈紧盯的视线大致能够猜出事情原委。
千岛言思维还停留在对方为什么突然就悲伤起来了这一疑惑里,听见对方的愤慨的反问,他呆滞地发散开思绪去思考这个问题,然而好像对方根本不需要答案,又开始源源不绝的说着听不清的话,直到嗓音到最后因为口干而变得沙哑。
果戈里熟练的又喝了一口手中的酒,这次却仿佛是精力已经伴随着酒精催化而烟消云散般,没了之前的激烈情绪,转而陷入一种萎靡困倦。
他抱着千岛言长长叹了口气,似语重心长般,“所以你懂吗?千岛?我们都应该寻求自由,你也别给其他人做事了,我觉得我们会相处的很好……”
“是……是这样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