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癸一年
对方情绪来的快去的也快,江户川乱步心满意足地捧着拿几盒点心坐回了位置上,千岛言把袋子里剩下的长条诗笺放置在了桌面上。
他环顾了一下周围,没能寻找到某个身影,“话说太宰呢?”
这句话仿佛触发了什么雷达,原本埋头工作的国木田独步一瞬间抬起头,“他原本是跟敦出去做任务的。”
国木田独步的视线锁定一旁企图躲在花瓶后面蒙混过关的白发少年,询问道:“敦,太宰那家伙又跑哪去了?”
中岛敦慢吞吞地从花瓶后面挪了出来,伸出手指挠了挠脸颊,“太宰先生说……今天是七夕,肯定有很多单身的美女在情侣的恩爱刺激下想要跟他殉情……所以……”
没等对方说完,国木田独步已经气的捏断了手里的钢笔,一字一句说道:“那家伙的工作已经堆积了一个星期没做,居然还敢翘班!”
眼见太宰治今天都不一定能出现了,千岛言看似有些失望地提着那盒藏着费奥多尔的糯米点心打算离开。
“千岛……你才刚来就走吗?”国木田独步见千岛言也打算开溜,他有些心累地推了一下眼镜,企图想要挽留住一个。
“我这可不是翘班哦。”千岛言一本正经地给对方分析,“你看啊,本子君,既然太宰是去找人殉情,那我为了横滨七夕的和平当然要去助人为乐挽救那些被太宰鬼迷心窍一时想不开的小姐!”
国木田独步哑口无言,不可否认对方说的居然真的有几分道理。
“而且七夕要准备的东西我也都买好了,工作的话……我在不在都一样吧,反正平时我也没做什么工作。”千岛言理所当然地说着,根本没有为自己平时一直摸鱼而感到羞愧。
国木田独步彻底没话说了,对方说的真有道理。
“千岛。”江户川乱步忽然出声,他睁开那双翠绿色的眼眸看了一眼对方手里的糯米点心盒子,“要好好珍惜这一天哦。”
他故意加重了‘一天’这个词。
千岛言一瞬间明白了对方的言下之意,他唇边绽放出笑容,“谢谢啦~”
两人间没头没脑的对话,武装侦探社的大家都已经习以为常。
江户川乱步随意摆了摆手。
千岛言拿着盒子离开了武装侦探社,在走出一段距离后,他打开盒子,露出了里面因为盒子在晃动时而沾上了一身白色薯粉的费奥多尔仓鼠团子。
后者抬起头幽怨地看了一眼千岛言,后者一边憋着笑一边掏出纸巾帮助对方擦干净了毛发上面的粉末。
费奥多尔被粉末熏的打了两个喷嚏,连带着眼睛都湿漉漉的,千岛言把擦干净的仓鼠团子放回了肩头,他捻起盒子里的糯米点心塞了一个在对方怀里,“费佳,七夕可是要吃糯米点心的哦。”
后者乖乖抱着那一块近乎跟自己一样大的糯米团,一双紫罗兰色的眼睛里满是无奈。
盒子里面有八个那种圆形的糯米团子,塞给了费奥多尔一个,剩下的全被千岛言两口一个解决,黏糊糊的糯米外皮里面是红豆馅,这种点心如果给江户川乱步,后者一定只吃里面的馅不吃皮。
费奥多尔默不作声地乖乖啃着手里的糯米团子,千岛言颇有兴致地带着对方往宠物店里逛,给对方买了一个白色的小帽子戴在头上。
在逛宠物店时,一名售货员小姐看见千岛言肩头在啃糯米团子的费奥多尔时,好心地上前提醒道:“仓鼠平时喂的话还是喂坚果或者水果类比较好一点哦,如果您有需要的话,我们这里有新到的仓鼠专用饲料,您可以让您的仓鼠尝尝看。”
千岛言从肩头捧下费奥多尔,笑着问道:“要尝尝看吗?”
费奥多尔抗拒的神色都要从眼睛里溢出来了,千岛言假装没看见,对售货员小姐说道:“那试试吧。”
售货员小姐点头拿了一块指甲盖大小的饲料放在了千岛言手心里,介绍道:“我们这种饲料里包含仓鼠平时所需要的营养元素,而且味道也十分受到它们的喜爱。”
那句喜爱显然对费奥多尔无效,后者坐在千岛言手心里,根本看都不看一眼被放在身前的饲料。
“诶呀……看来不喜欢。”千岛言露出惋惜的表情。
售货员小姐显然也有些诧异,但很快她重整旗鼓,“我们店还有其他口味的,先生您肯定能找到一款您仓鼠爱吃的饲料!不仅如此,我们店里还有其他适合仓鼠平时玩耍的玩具,肯定会让您的仓鼠乐不思蜀的!”
听见这句话费奥多尔隐约有些不妙的感觉,果不其然,只听千岛言笑眯眯地点头,“好啊,那就都试试。”
接下来的时间里,费奥多尔被迫接触了各式各样的仓鼠饲料又被迫尝试了各种滚轮玩具,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身体变成了仓鼠的原因,连带着嗅觉都变得十分敏感,在各种气味里头晕目眩。
一天下来,他躺在千岛言手心里看上去无精打采。
千岛言伸出手指轻轻拨了拨对方柔软的小肚子,“费佳?”
后者有气无力地看了对方一眼,没给出任何反应。
“诶……这就不行了吗?”
他若有所思地收回手指,把对方重新放在肩头,往最后一个目的地走去。
今天横滨的夜晚十分热闹,人群流动在街道中,五颜六色的霓虹灯仿佛已经成为了常态,街道两旁的树木缠绕着小小的彩灯,火树银花。
平常千岛言是不会相信这种祈福或者说是许愿这种说法的,不过今天他也愿意来尝试一下这种流程。
拿出之前准备好的火红色纸笺,在落笔时不忘把肩头的费奥多尔放在桌子上,也给对方塞了一张长条纸笺。
他撑着下巴笑着问瘫在纸上的仓鼠饼,“七夕费佳有什么愿望想写的吗?我可以帮你哦。”
后者变成了仓鼠,这种小爪子根本没办法写字,但千岛言可以通过用异能读取对方心声来判断对方想要说什么。
是的,其实千岛言一直都能听到费奥多尔的心声,但他一直都在假装没听见。
费奥多尔根本不想理千岛言,这一天下来对方在变着花样折腾自己,光是在宠物店里逛的那一下午就足够他记很久的仇。
千岛言没有过多在意,他自顾自的写好了愿望塞进纸质的装饰里挂在了竹子上,费奥多尔身下那张浅紫色的纸笺一字未动。
头顶上夜幕星河璀璨,他站在距离天空最近的高楼天台,耀眼又炽热的烟火一瞬间炸开黑夜,他举起小小的费奥多尔,后者沐浴在月光下,那双神秘优雅的紫罗兰色眼眸漂亮的摄人心魄,千岛言轻轻吻了吻对方。
“七夕快乐,费佳。”
费奥多尔的身影于光芒中拉长,他伸出手捧着对方脸颊,柔声说道:“七夕快乐,千岛。”
挂在竹枝隐藏在竹叶中的那张火红色纸笺随着微风轻轻扬起,露出了写上字迹的另一面。
——「rxoчy6ыtьc to6onвceгдa」(我想和你永远在一起)
作者有话说:
虽然是番外,但四舍五入应该也算是加更了,所以欠的三更减一!还剩两次加更!(叉腰.jpg)
翻译来源于百度,如果有问题都是百度的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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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4
第74章 不靠谱程度上升了
本以为这件事情到此就能告一段落,结果过了两天千岛言去武装侦探社上班时,发现大家都用一种欲言又止的诡异视线盯着自己。
千岛言是确认自己身上的痕迹已经完全消退了之后才来上班的,但为什么其他人的表情都那么古怪,甚至还有一点怜悯和将信将疑的影子。
“发生什么事情了吗?”
他动作轻车熟路地把沙发里窝着的太宰治提出来扔到一边,自己顺理成章霸占了武装侦探社里唯一的沙发。
被迫坐到办公桌前的太宰治也没生气,而是有些怜悯又幸灾乐祸意味地假装关切询问道:“千岛,感觉现在身体怎么样?”
“什么?”千岛言一时之间没有弄懂对方这种明知故问的举动是在演哪出,他狐疑地看了对方一眼。
一旁的中岛敦好心地给对方递上了报纸,“千岛先生可以看看昨天的报纸。”
千岛言心中隐约有了什么猜测,他接过报纸,根本都用不着去逐字逐句浏览,硕大的加粗标题横跨整张报纸,只见白纸黑字上醒目写着——「惊!国际通缉犯竟因为馋某一男子身体而锒铛入狱!」
这篇新闻中的插图上仅仅只有费奥多尔一个人被打晕拷上了手铐的模样,就连文章里也没有光明正大提到过千岛言的姓名,代称都是某男子。
那么为什么武装侦探社的大家都会知道那个人是千岛言呢?
很简单,因为太宰治。
太宰治看热闹不嫌事大地开始偷偷散播那名被欺骗了感情白嫖了一顿男子就是千岛言的消息,而后者又刚好几天没来武装侦探社上班,给的理由是身体不适。
当然仅凭这点巧合武装侦探社的大家是不会相信的,毕竟他们都知道千岛言和太宰治两个人之间一向针锋相对,所以这件事情从太宰治嘴里说出来并没有多少可信度。
但是——
太宰治在几天前的白雾事件里居然偷偷拍下了千岛言扛着费奥多尔去警察署的那一幕,有了证据,这一件事情的可信度瞬间提升了一个档次。
千岛言很快从周围人七零八碎的心声里拼凑出了所有事情经过,他微笑地看向太宰治,“太宰,你觉得身体感觉怎么样?”
此言一出,大家露出看热闹不嫌事大的表情,不约而同地看向坐在办公桌前的太宰治。
后者临危不乱,露出了一个有些幽怨的眼神,“千岛下手真重,好歹我们也是同事,怎么能因为迁怒揍我呢?”
“如果不是因为你出的那个馊主意我能揍你?”千岛言有些想笑,“说到底你才是罪魁祸首。”
什么?这件事情还有太宰的手笔?
太宰治已经开始感觉周围的视线变成了谴责,他开始感觉有些不妙,在千岛言是后加入的情况下,自己给其他人留下的恶劣印象远远比千岛言要留下的深,因此无论他说什么,都无法掩盖他的问题。
更何况武装侦探社的大部分人都不是十分清楚千岛言与费奥多尔之间的关系,在他们眼中千岛言就是一个在太宰治的欺骗下又被费奥多尔欺骗了感情的受害者。
而太宰治不能光明正大把千岛言与费奥多尔之间纠缠不清的关系挑明,否则对方肯定会不顾一切的报复。
国木田独步从外面推门而入,看见武装侦探社里诡异的安静氛围有些奇怪,但并没有放在心上。
他举起手中的文件开口,“刚刚接到了一个委托,有谁想要去做的吗?”
太宰治正愁没有什么借口可以转移话题,听见这句话他难得勤奋主动的举起手,“国木田国木田~这份委托就交给我吧——!”
国木田独步对于太宰治难得的主动感到诧异的同时又有些欣慰,果然,只要有人比太宰治更懒,后者就能够勤快起来,瞧瞧,这不是都主动开始想要出任务了?
“那就交给你了,太宰。”国木田独步把手中的文件交给了太宰治,叮嘱道:“一定要在今天下午五点之前把这份文件交给接应人。”
他说着看了一眼对方漫不经心的模样,有些不放心,抬起头想要再找一个人监督对方以免太宰治会在出任务的途中一时冲动又跑去入水。
千岛言一瞬间听到了国木田独步不放心的心声,他嘴角勾起一抹不怀好意的笑,自告奋勇道:“让我跟太宰一起去吧。”
国木田独步本来一开始听见有人主动要求跟太宰治一起去还有些意外,要知道大家都觉得与太宰治出任务总会节外生枝,但在看见对方是千岛言时,不知道为什么,他总觉得不靠谱程度上升了。
太宰治是一个心血来潮就会跑去入水上吊的不靠谱一号,千岛言是一个一时兴起就会不知道跑去哪里什么事情都有可能会做得出来的不靠谱二号。
比如说上次他说要去找太宰治回来,结果自己翘班回家睡大觉。
再比如上上次他跟江户川乱步一起去出任务,结果带着后者在甜品店里吃了一下午甜点,把任务忘记了不说,还让江户川乱步又胖了一斤。
国木田独步推了推眼镜,拒绝的话到了喉咙里,只听太宰治发动了语言攻击,想让千岛言打消跟自己一起去做委托的想法。
“诶~不是吧不是吧?一向喜欢偷懒的千岛也会想要出任务吗?”
“好歹拿着工资,总不能什么都不做呀,更何况我只是单纯的偷懒,又没有给大家添麻烦,对——吧?太宰?”千岛言这番话说的格外有深意,仿佛在暗指对方一天到晚什么都不做还喜欢自杀给大家添了很多麻烦。
太宰治假装没有听出对方话里的暗指,他面上一脸嫌弃,“我可不想跟多管闲事的人一起去完成委托,再说了,千岛难道就不会添麻烦了吗?我可不想在做任务时突然发现少了一个人还要花费时间去寻找。”
“别这么说嘛~且不说你会不会真的花时间找我——”千岛言懒洋洋地拉长音调,“光是有个人会在你落水时捞你不是挺好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