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佛爷是我爹 第14章

　　他和纳乔都已经升到U13，在跟巴列卡诺比赛的前一天，纳乔因为身体激素问题被医生要求留在马德里接受下一步检查。

　　等他们回来的时候就听教练告诉他们纳乔或许在后面的很长一段时间都不能回来参加训练了。

　　莱安德利跟纳乔已经认识两年，这两年在拉法布里卡他俩到哪几乎都是一起的。

　　纳乔会在莱安德利练扑救练得手都抬不起来的时候为他把餐盘端来，莱安会在纳乔做完体能一屁股跌在跑道上时强硬的把他拉起来走走。

　　纳乔会告诉他自己偷偷喜欢上隔壁女队哪个好看的姑娘，莱安会帮他送信，最后被纳乔看上的姑娘看上。

　　纳乔会问莱安到底怎样才能长高，他的目标是180，莱安完全没有这种烦恼。

　　纳乔会在没有卡西帮忙收拾东西的时候，把莱安德利塞成一团的运动包掏出来叠好，然后坐上豪车被顺路的莱安送回家。

　　纳乔以为未来会跟莱安德利一起登上西甲的舞台，一同守护皇马的大门，可现在好像戳破了泡沫。

　　12岁的少年快要被糖尿病毁掉了。

　　在急诊室里，医生告诉他和家人：“你不能再继续踢球了，你要停下来治病。”

　　2002年的这一天，医生好像为纳乔的职业生活判了死刑。

　　莱安德利来的时候就看到纳乔可怜兮兮的躺在病床上，小小的眼睛里满含绝望与希冀。

　　Ⅰ型糖尿病已经确诊，但是一会儿，内分泌医生拉米雷斯博士将要过来为纳乔的情况做最后的判定，他渴望能在最后翻盘。

　　“莱安，我还能好么？”小个子期期艾艾的想要一个肯定的答案。

　　“肯定没事啊，你不是说以后要当我的副队嘛，别说好起来，你还能好好踢球！”

　　所幸，拉米雷斯博士告诫纳乔，要想保持健康，你必须强迫自己运动起来，你必须管理自己的饮食。

　　纳乔的状况对食物控制类型要求很高，反正莱安德利也不爱吃，就陪着一起戒零嘴。第一次看到纳乔注射胰岛素的时候，莱安德利比纳乔都紧张，上去就捂住基友的眼睛，原本还有点害怕的纳乔一下就挺起腰板，“男子汉才不怕打针！”

　　“你看到没有，这个针头这么长！”莱安德利对纳乔比划了一下。

　　由于信息闭塞，费尔南德斯一家搞不清楚什么能吃什么不能吃，妈妈在超市里的采购原本半个小时就能解决，可现在一个多小时还在货架上迷茫，越看越难受，为什么自己的儿子要遭这种罪啊。

　　纳乔忍不住说自己撞见过妈妈偷偷流眼泪，莱安德利就让家里的厨师写好更精细的食品红黑榜给他。

　　树叶刚刚要变黄的时候，拉法布里卡又来了两个小可爱，卢卡斯·巴斯克斯和丹尼尔·卡瓦哈尔，后防小分队集结！

　　不管是训练还是比赛，莱安德利总絮絮叨叨的跟他的好基友们再三强调，护好球门，别冲太前，然后恶狠狠的看着他们。没办法，对于三个小矮子来说，才12岁个子已经窜到1米65的莱安德利简直是异端一样的存在，打也打不过，莱安的大手一张就能把他们好不容易收拾好，准备去吸引妹妹的帅气头型弄得跟鸟窝一样。

　　莱安德利还会带着他们加练，纳乔为了自己的身体自然不会多说，另外两个被莱安一句“好好训练，一线队里你们想要谁的亲签球衣我都给你们弄来”给忽悠住了，然后收到了一件又一件卡西和古蒂的球衣。

　　偶尔莱安德利还会把这三个小矮人带到艾利克的地盘，小贵族有个私人马场，还有几块空地可以骑山地自行车。

　　每次他们四个来，艾利克都一边拿手杖追杀莱安德利，一边叫身边的人准备好东西，久而久之那里硬生生多了一个自行车车库。

　　从秋天进到冬天好像又是一眨眼的功夫。莱安德利跟着球队一起到了巴塞罗那，这里和马德里是截然不同的两个地方，巴塞罗那给人一种浓墨重彩的感觉，来到这里，空气中都能嗅出一丝更潮湿的味道。

　　2002/2003赛季西甲第11轮，皇马远赴诺坎普挑战巴塞罗那。

　　比赛没有那么火星撞地球，真正好看的是场边。

　　巴塞罗那为曾今的队长准备了一份大礼。

　　不似第一次回到诺坎普球场，这回菲戈拒绝了博斯克的保护，作为罚角球的第一顺位，菲戈顶着从诺坎普观众席上漫天洒下的啤酒瓶、高尔夫球、打火机等杂物来到场边。

　　整个球场响彻着鼎沸的谩骂，一颗标志球迷与叛将彻底划清界限的猪头就在此时落下，躺在菲戈脚边。

　　坐在包厢里的莱安德利看不清场上具体都落下了什么东西，他只感受到巴塞罗那通天的怒火，随着杂物落在草皮上，砸在菲戈身上。

　　这个赛季，皇马买来了刚刚世界杯夺冠又拿下金球奖的“外星人”，雷东多伤愈回归，队里还有左路天尊菲戈、中场大师齐达内，加上原本就青春无敌的拉法布里卡们，整个熠熠生辉的球队第二次捧回了丰田杯，也拿下了联赛冠军。

　　最后那场联赛，莱安德利身边还坐着维罗妮卡和恩佐，两个孩子亲亲热热的说着不停，还把一旁的维罗妮卡逗笑了。

　　等球员们绕着场边鼓掌致意球迷的时候，恩佐也被塞进了齐达内的怀里，一脸天真向往的抬头问法国人，“爸爸，过几天我们是不是又可以去看你的冠军迅游了？”

　　齐达内迟疑了一会会儿，向大儿子点点头，还亲吻了一下他的脑袋。

　　皇马在广场上举行盛大的庆祝活动，丰收女神面前，博斯克和老队长耶罗眼含泪水跟球迷们欢呼庆祝。一周后皇马召开新闻发布会，宣布博斯克主动卸任，耶罗自由转会。①

　　fp觉得博斯克的战术过于保守，战术水平无法支撑巨星们发生化学反应，更加无法容忍在皇马百年庆典那一天输给拉科鲁尼亚，导致准备好久的活动食之无味。耶罗认为老佛爷不该将商业化凌驾于足球之上，是坚定的博斯克簇拥，两人还多次劝诫过老佛爷不要对青训拔苗助长，被视为对他理念的公然反驳。

　　皇马的财政报表告诉佛罗伦蒂诺，“齐达内+帕文”政策在这个时候就是对的。

　　莱安德利不顾雷东多、耶罗、博斯克等人的劝阻主动找过老佛爷，他发自内心、理智的认为这不是正确的决定，应该给球队功勋足够的尊重，但是没有成功。老佛爷告诉他两人对皇马的功绩值得肯定，但没有人可以永远躺在功劳簿上，一成不变的球队只会走下坡路。莱安也明白之前耶罗多次公开指责fp的行为，没有直接被杀伐果断的老佛爷扫地出门，还能有个稍算得体的告别式已是万幸。

　　耶罗是他接触的第一个老队长，一直很照顾她，博斯克更别说了，他在成为一线队主教练之前一直在拉法布里卡兢兢业业。

　　皇马在夏天用3750万欧元将与佛格森因飞靴恩断义绝的“万人迷”贝克汉姆收入囊中，马克莱莱就是在这个时候提出续约。

　　皇马向来是崇尚进攻的球队，防守球员的作用在这里被缩小。彼时的马克莱莱拿着120万美元的年薪，作为齐达内的后腰屏障，他在场上不停地奔跑、拦截，防守覆盖面积广阔。备受圈内人士认可的法国人，看到前场巨星们动辄拿到500万美元的薪水、刚来的贝克汉姆更有着750万，便向皇马提出涨薪至400万美元的要求。

　　马克莱莱的要求很正常，雷东多伤愈后巅峰技术不可避免的下滑，加上年龄上涨出勤率也不似从前，另一个后腰塞拉德斯目前可挺不起皇马的腰杆，马克莱莱是皇马目前的最优解，脏活累活他一人全包。

　　但佛罗伦蒂诺以“破坏球队工资结构”的理由拒绝了，他的建队理念就是巨星政策，平凡而实用的马克莱莱这会儿入不了他的法眼。

　　就算马克莱莱走了，皇马还有雷东多和塞拉德斯可以轮换，前场过于拥挤，古蒂也只能位置后退去打后腰，再不济还可以从卡斯蒂亚挖掘新的小甜菜。

　　雷东多的合同就在今年到期，皇马不准备续约，他也准备合约到期后退役，这个赛季皇马打算让雷东多再带出一个新的腰，防守不会是问题。

　　拉法布里卡中不少球员天赋都要溢出来，只要时机足够说不定就能成为下一个皇马后防大将。

　　即使还有很多转会细节仍需商定，但已经运作三年、早在六月份就确定好行程的皇马亚洲行必须要如期举行。

　　2003年，当太阳直射于北回归线，伴随着蝉鸣与鸟叫，突如其来的“非典”就在带着灼热的熏风中被吹散，然后销声匿迹。

　　对于龙国球迷而言，他们终于可以摘下口罩，咬下在溪水流里浸泡过的第一口冰西瓜，空气中弥漫的再也不是消毒水的味道。即使太阳如最大马力启动的电火炉炙烤着这片土地，球迷们纷纷离开茂密的树荫，关掉吱吱做响的电扇，迎接非典过后第一个来到这里的欧洲豪门。

第19章

　　与佛格森的矛盾没有压垮小贝，赛前进行场地适应时小姐姐们热情献上的鲜花成功做到了。

　　媒体们纷纷将镜头对准身陷盘丝洞的万人迷，讲解员们也毫不留情的用他们的名嘴起哄，看着小贝狼狈不堪“我好想逃却逃不掉”的样子纷纷隔空给维多利亚出训夫小技巧。

　　莱安德利已经被巴尔达诺带到球场边看球，老佛爷正忙着跟龙国的官员打交道。

　　站在莫伦特斯和卡西身边的莱安德利砸吧砸吧嘴，看着小贝怀里的鲜花，思绪又飘到前几天在云南的时光，那里的鲜花饼真好吃。

　　皇马一行人是直接从马德里飞到云南的，老佛爷经不住自家小儿子的撒娇，便把莱安德利一起带来了，看着飞机上一脸兴奋劲还跟古蒂等人介绍龙国怎样怎样好的莱安，老佛爷暗自腹诽儿子怎么这么喜欢龙国啊。

　　莱安德利能不喜欢啊，再加上他是真的好久没有回来看一看了。等飞机平稳飞行，大家都开始进入睡眠的时候，莱安德利看着从窗户里透出来一闪一闪的飞机信号灯，带着无法言明的怀念与期盼缓缓进入了睡眠。

　　餐厅里老佛爷邀请队长劳尔及几位巨星跟他坐在一桌，同桌的还有云南方面的人，他们正教老外们如何会用筷子。

　　官员甲很是客气的给大家倒酒，本来老佛爷不想接，毕竟他还带着莱安德利，即使再懂事他晚上多少还是要照顾一点。

　　莱安拉拉袖子，“来都来了，喝一点吧爸爸，没事的。”

　　老佛爷长袖善舞的跟人你好我好的掰扯完，正准备让服务员拿一副刀叉给莱安德利，就发现小儿子已经很熟练的用筷子在石锅里转两下给自己捞出一大坨米线。

　　见老爹望向自己，还以为要面子的老佛爷捞不起来又不好意思说，眼睛一转又起身从冒着氤氲热气的锅里团吧团吧夹出米线，塞进自己好爸爸的瓷碗里，“爸爸，你还想吃哪个？”看老佛爷摇摇头，又低头开始炫碗里的。

　　莱安德利心里暴风哭泣，终于尝到久违的龙国菜了！

　　龙国工作人员A，“哇，小朋友你的筷子用的很熟练啊!”

　　翻译叽里咕噜用西班牙语翻译，然后大家的视线就都转向恨不得把脸塞进碗里，还挣扎着用中文道谢的莱安德利。

　　记得莱安不是口腹之欲特别重的小孩啊，桌上几个跟莱安很熟的大佬们纷纷疑惑。

　　他们不懂，这吃的不是米线，是感情！

　　见坐在莱安德利另一侧的齐达内还在笨拙的把筷子用成叉子模样，佛罗伦蒂诺慢悠悠地享受起小儿子的服务。

　　桌上的菌菇汤看起来很鲜，龙国还说这是当地最有特色的，老佛爷很诧异胡吃海塞顺便还给自己夹菜的莱安德利却对这汤碰都不碰，也没给自己盛。

　　龙国方面也知道皇马一行人舟车劳顿，晚餐后又还有其他行程安排，看看时间差不多了就起身举杯准备来个团圆酒。

　　“再次欢迎皇马的朋友到龙国、到云南，接下来的几天希望你们能更加愉快的度过，也感受一下我们龙国的变化！”等着翻译人员叽里咕噜又是一大串讲完，这位大腹便便的龙国官员甲跟在座的大家挨个碰杯，等到了莱安德利这里，发现小家伙主动将果汁杯杯口倾斜，在他杯口外沿下方响起来一声清脆的碰撞声。

　　本来莱安德利也不懂的，谁让他前世天天被导师带出去讨研究经费！

　　看完《梦幻彩云南》和火把节狂欢活动后，佛罗伦蒂诺还有事要跟巴尔达诺商量，便让其他人送莱安德利回房间。

　　卡西利亚斯从怀里掏出一块用餐巾纸包起来的饼放进小孩怀里，“这是鲜花饼你刚刚吃到了么？不太甜，你应该会喜欢的。”

　　莱安德利看着这画风的鲜花饼，总感觉自己是古代被流放宁古塔的小可怜，家里的哥哥托了好大的关系才给他塞了两块饼带在路上吃。

　　“确实美味的。”莱安收下。

　　“你别吃了，今晚是我认识他以来他吃的最多的一次了，你看他肚子有多圆！”领着老佛爷送货上门任务的齐达内见莱安德利剥开餐巾纸，张嘴又准备咬一口连忙阻止。

　　“嗝！”果然，话没说完就开始打饱嗝了。

　　“你今晚什么情况？”劳尔也奇怪，晚餐就见莱安德利一边熟练地用筷子夹菜一边呱唧呱唧往嘴里倒，不过餐桌礼仪倒是还可以。

　　莱安德利揉着肚子又揉了揉隐约泛起星光的眼睛，情不自禁的撒娇，“好吃嘛。”虽然缘由种种，但今晚确实吃多了。

　　“困了？”齐达内问。

　　莱安德利点点头，齐达内跟已经到自己房间的卡西和劳尔道别，将小家伙送到跟他爹一起的套房里。

　　一进门，莱安德利就想扑到床上了，但是理智将他拉回来，“谢谢齐丹，你也早点回去休息。”

　　齐达内没有马上离开，拍拍莱安的背让他赶紧躺到床上去休息，在小家伙不解的眼神中又坐到了床边。

　　然后伸手轻轻在莱安德利的肚子上揉，“吃这么多马上就睡觉会不舒服的。”

　　三十岁的齐达内虽然在球场上脾气又臭又硬，但场下也是个很值得信赖的成年人了。

　　莱安德利有点不好意思，但真的又困又累，兴奋劲已经过去，长时间的空中飞行加上时差让他完全睁不开眼睛，就这么在齐达内规律的揉肚子中马上去跟周公聊天了。

　　好像躺在云朵上了。

　　齐达内看见一下就没什么动静的莱安德利明白小孩是累惨了。真要说起来，莱安德利才是整个皇马中他第一个认识的“工作人员”，他的转会里，当年在摩纳哥充当信使的小家伙有着很戏剧性的作用。作为当世足坛最高身价，齐达内来到皇马以后会被佛罗伦蒂诺邀请一起用餐，家宴也有过几次，自然很频繁的见过这位在拉法布里卡声名显赫的小门将。

　　长长的睫毛偶尔会扑闪一下，看来胃里的食物真的让小家伙很不舒服。平时被打理整齐的棕黑色卷发因为躺在枕头上而有些凌乱，有几根很调皮的从头顶伸出，发尾又被小脑袋压住，硬是在头顶画了一个圈。

　　想起晚餐时莱安德利一边沉醉在龙国美食里，一边还分出点精力担心他或许不会用筷子的爸爸。齐达内想，或许他应该答应维罗妮卡的建议，有个像莱安德利这样乖巧的孩子也不错。

　　卡西利亚斯带给莱安德利的那块鲜花饼第二天还是没有进到莱安德利的肚子里，佛罗伦蒂诺从来不允许小儿子在外面吃隔夜的食物，莱安嘴上点头，但还是在老佛爷没见到的地方偷偷咬了一小口才扔掉。

　　看着凌乱的场面，莱安德利又想起那块被丢掉的鲜花饼了，咕噜咽了一下口水，“大卫有那么多鲜花，可以做好多鲜花饼了。”

　　卡西利亚斯诧异小家伙对鲜花饼念念不忘，“我在云南买了点，等回去再吃。”

　　在天价的出场费下，皇马尽倾主力，卡洛斯、贝克汉姆、齐达内、罗纳尔多、劳尔、菲戈六大巨星齐齐上场。他们在北京工体与坐拥主场的龙之队在雨中热身，马上就要进行亚洲行的第一场友谊赛，这也是刚刚转会的贝克汉姆第一次穿上白色球衣代表皇马出战。

　　为了这场比赛，当年的猪中广路等人甚至联合说服甲A临时修改联赛赛程，可见其重要意义。

　　虽然是龙之队的主场，但充斥在莱安德利耳朵里的是一声声破音的“贝克汉姆你好帅！”“劳尔我要嫁给你！”“菲戈菲戈，看我看我”......当然最多的是媲美多明戈的高音“啊啊啊啊啊啊！”莱安德利在场边听着熟悉的母语，穿着合身的小西装但眼里是止不住的高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