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洛沛
所以去医院发现川岛江崎已经清醒,并且出院回家后,就立刻联系后者。
川岛心想,多一个人吃饭多一个人干活。
便把地址给了他。
之后时田一朗又来电说路上碰到个同事,叫内山秀明,也想一起,川岛毕竟用坏过他的车,忍住脾气答应下来。
五分钟后,柯南吞吞吐吐的告诉他,住在他家的研究生能不能……
川岛江崎:……他一开始只是想小聚一下,为什么人越来越多了!
都来跟他抢hiro的菜吗?
所有人都不是空手来的。
有人带食材,酒水饮料,还有礼物伴手礼什么的,堆的玄关满满当当。
就连柯南这个小孩子,都带了两盒奶油喜久福递给川岛江崎。
家里好久没这么热闹了。
zero和hiro在厨房一边说话,一边处理食材。内山秀明想去帮忙,被两人态度温和的赶出来了。
松田阵平准备叫萩原和伊达航一起打牌,输了的人要往脸上贴纸,他本来想叫老师一起的。但是老师坐在沙发上拆柯南送的甜点盒,似乎想先尝尝味道,就把目光投向了内山秀明。
“来加入?”
内山秀明指了指自己。
“那个……我不太会玩牌。”
松田说,“没事,输了往脸上贴纸而已。”
内山秀明有点不好意思,但还是一起玩起来了,玩了两圈反而只有他一把没输过,气的松田说他——“这叫不会玩牌?研二都没你厉害。”
川岛江崎坐在茶几边拿起一颗拳头大的喜久福,时田靠在沙发上看电视,看着看着就睡着了,倒是柯南一直跪坐在他身边,一副欲言又止的看他。
川岛送到嘴边咬了一口。
味道不错。
糯糯的冰皮里面是芋泥馅,再里面是挤的满满当当的动物奶油,味道不是很甜,奶香很浓郁。
柯南憋了半天。
憋出一句,“好吃吗?”好吃的话,他就能开始接下来的话题了。
吃人的最短,拿人的手短。
吃了他的东西,拒绝的话也不好说出口了吧。
江户川柯南——身体内的高中生侦探工藤新一如是想。
川岛江崎:“还行。”
然后把另一半塞进嘴里,嘴角还沾上了一点奶油,他看柯南盯着自己嘴角看,知道沾上了东西,就伸出舌尖舔掉了。
热热闹闹的气氛中止于最后一个人进门。
粉发FBI眯眯眼笑。
“打扰了。”
川岛江崎开门发现是他,上下打量,蹙眉道,“你来做什么,满屋子的警察。”
系统提醒,“宝,他也是警察。”
川岛江崎装听不懂。
赤井秀一也不生气,他只是过来看一眼,两个小时后的机票,马上就要回国了。
“我今天回国,暂时不会来日本了,过来跟你道个别。”
道别都不露真面目,看来也不是真心实意。
川岛江崎面无表情的毒舌,“看你有些舍不得的样子,要不要我送你去警视厅住一段时间。”
赤井秀一笑。
“看来你的伤确实没什么大碍。”
“那我走了。”
“再见。”
男人转身离开。
柯南站在川岛江崎脚边,推了推眼镜,一本正经的陈述,“他也算救了你两次哦,特意过来跟你道别,却是这个态度真的没问题吗?”
虽然FBI的任务跟日本公安一致。
但不管是仓库救人,还是狙击直升机,都不会对结果造成影响。
不救他们,时田一朗就不会抓boss了吗?
不救他们,FBI就拿不到情报了吗?
答案是否定的。
川岛江崎是个多自我为中心的人啊,自私自利的人生底色大概这辈子都很难改掉了。川岛江崎知道他可能跟正常人有些区别。反正他就是这种烂性格,本来也不打算跟谁搞好关系,zero又不会因为他是坏蛋而离开。
他感觉自己变了很多,又感觉自己没变过。
川岛江崎下意识回头,发现一屋子人都在看他。
黑发青年突然意识到——
啊,他们是因为他才聚集在这里的啊。
是因为他说想庆祝出院,所以大家请假的请假,翘班的翘班,跑到这里玩游戏、做饭、看电视,因为疲惫还没看五分钟就倒在沙发上睡着。
劳累过后,他们难道不想回自己家好好休息吗?在陌生的环境难道比在自己家里还要自在吗?
是因为他在这里。
所以一切小缺点小毛病都可以被忽略掉了。
川岛江崎跟金发黑皮学生对上视线,对方冲他笑,做唇语,“老师,我会一直在你身后。”
川岛江崎想了想。
如果他是赤井秀一,他是用什么心情来跟他告别,然后被讥讽了还能平淡的笑着离开?
大概真觉得这辈子很难再见了。
所以被讥讽也只感觉到遗憾吧。
川岛江崎趿拉着室内拖鞋出去,赤井秀一在门口等电梯,诧异的抬眼看他。
黑发青年伸手抱住对方,只是手臂环住了,身体没有贴在一起,是很客气的、表示友情的抱法。
“赤井秀一,欢迎你下次过来旅游。”
说完用只有两个人才能听见的声音小声威胁,“不要再非法办案了,否则我不会放过你。”
赤井秀一微愣,也回抱他,“谢谢。如果有机会的话。”
川岛和降谷零有伤,不能喝酒,就跟柯南一起喝果汁。
一群人围着桌子吃吃喝喝,电视声充当背景音,快乐的好像在过节。
后来大家都喝多了,场面就有点滑稽。
“还「欢迎你过来旅游」勒,”松田阵平撅着嘴学老师说话,站起来举着酒瓶大喊,“那是FBI啊!老师你是不是卧底卧傻了,干嘛要跟FBI扯上关系。”
对天举完酒瓶,又委委屈屈的坐下抱住,“嗝、他还眼巴巴的过来道别,其心可诛,嗝……是吧zero。”
伊达航也醉醺醺的,不过比他好些,起码还记得自己的名字。
“zero在那边。”
说完把卷毛男人的脑袋朝右一掰。
“嗷!”
松田阵平痛叫,软软的枕在自己胳膊上,嘴里还轻声念道,“死掉了,小阵平死掉了。”
桌上没几个人,其他的都喝到桌子底下去了。
内山秀明像个尸体,双手放在肚子上躺的一板一眼。如果没有把旁边的萩原外套扒下来,盖在自己身上,应该更有说服力。
时田一朗靠在椅子上睡的四仰八叉。
只有hiro乖的很,喝醉了既不乱跑也不说醉话,就趴在桌子上一动不动。
“一片狼藉啊。”川岛江崎感叹。
降谷零接过话,“不过很开心。”
确实如此。
屋里有空调有暖气,不怕他们冻着,zero去拿被褥,就在客厅地板上铺地铺。
川岛本来还想跟时田一朗商量事情,看他又困又醉也不忍心叫醒,叹了口气准备明天再说。
他听见松田阵平又在叽里咕噜。
走到卷毛面前,发现松田阵平脸上有一点泪痕。
“噗嗤。”
黑发青年笑开了,捏捏他的鼻子和红通通的耳朵,“小阵平,你学我我都还没生气,怎么自己喝哭了呢。”
系统默默道:大约是有太多说不出口的东西憋在心里了吧。
男人就是这种生物。
小时候能随便说出口的东西,长大后就再也无法开口了。
友情和爱情。
一辈子的友情和没希望的爱情。
连哭都只能喝醉了偷偷掉两滴眼泪。
“老师,铺好了。”
川岛江崎松开捏松田耳朵的手,回头跟降谷零说,“我把他们拖过来,你手不方便,别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