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咖撒
蒙斯的眼睛一亮。
“我觉得我已经没问题了!”
你从报纸后抬头,给了他一个轻飘飘的眼神,幽幽地说:“你刚问完一个问题。”
少年立马闭嘴,重新埋下脑袋勤恳干活。
然而,没安静几分钟,他的那块抹布又被闲置下来。当事人又变得一脸纠结地蹲在茶几边,手里把玩呼噜的尾巴,目光灼灼地盯着你脸。
被玩尾巴的金毛犬没反应,你被他盯得开始脑壳疼,报纸上的文字看不进去,最后干脆合上报纸,折起后甩在茶几上。
报纸十分配合地发出声很清脆的:“啪!”
“还有什么屁就快点放。”
你的声调不高,语气却听上去很不耐烦。嚇得本就莫名心虚的人目光变得躲闪,挣扎几下,鼓起勇气终于再次开口:
“唔,我昨天……”
声音也就比蚊子嗡大一点点。
“那个,我昨天有没有说什么……”
啧啧,昨天傻啦吧唧不停灌酒的两杯倒现在开始忏悔起来了。
你心里想笑,面上却不显半分,依旧板着脸,淡淡“嗯”了一声表示在听,拿起手边的白色瓷杯喝一口咖啡。
不给点教训怎么能行?
你真是称职的好家长。
压根不知你在想什么的蒙斯硬着头皮往下说:“我有没有说什么奇怪的……?”
“有呀。”你说。
“??什么?”
“你说你花不完那女人的钱很苦恼,正计划直接抹消银行账户。这里我建议还是盗号更实在,就算不是自己的钱也要学会心疼,别让钞票白白进银行的肚子。”
“Ah?!”
天真的少年差点原地表演跳高,眼睛瞪得老大。
“我真有这么说???”
哟,还真想过?长进了呀~
“大惊小怪个什么劲儿?人喝醉了后什么话都能冒出口。”
你靠在柔软舒适的沙发上,不经心地挑了下眉,逗他:“还有,小兔子,Goldey是什么奇奇怪怪的称呼,我都不知道原来你私下都是这么叫我。”
对方的脸瞬间涨得通红,下一秒别扭地大声否认:
“才没有!”
“别想狡辩,小朋友。”你用脚尖去碰金毛犬软软的肚子,努了努嘴。“喏,小狗都听见了。”嘴角的笑意一下没收住。
“喂!”
已经熬不住并且快要睡熟的呼噜连眼皮都没抬,唯一的回应就是把身子挪近你,将你的脚压在自己的肚子底下,换个姿势继续补觉。
蒙斯也终于观察到你其实并没生气,浑身紧绷的神经得到放松的同时,说话底气也回来了。
“拜托不要叫我‘小朋友’和‘小兔子’,我已经十七了,不是十四。”他趁机借题发挥表达自己小小的不满,顺便多此一举地为自己辩护,“喊长辈的大名一点都不礼貌,而且这样在外面更方便——”
“好好好。”
你敷衍地点了两下头,不逗孩子了,翻开手边的另本书,懒洋洋地赶人:“赶紧去把其他家务干完,别打扰我。一张茶几你擦了十分钟,抹布都快掉地上,油漆要擦掉了刷漆费就从你工资里扣。”
“等等,这不公平。”
底气回来后的少年又开始嚷嚷。
“刚和好就开始让我做完所有家务,自己舒适地靠在沙发上喝咖啡看书,在这家里住得最长时间的明明是你,你什么都不做,这家里已经脏得拿抹布随便一擦就是一把灰……”
嘭!
你大力合上书本。
“再哔哔,后院也是你的。”
“Euh!”
“我不介意现在就打电话订一卡车花苗过来给你多找点事做。”
说完你就找手机。
“等等!我现在就去,你别订花苗!”
少年立马拿起抹布跑了,生怕一卡车的花苗追上自己。
你看着气呼呼的小孩碎碎念着乖乖上楼,放下手机的同时翻了个大白眼。
切,早这样多好?费劲吧啦口舌半天。
青春期真可怕,青春期的兔子会顶嘴。
也没心情再看书了,整个人没骨头地向后一躺,陷进沙发里,崭新的书就这样被用来充当眼罩,摊开后盖在脸上遮挡光线。
客厅里的阳光刚刚好地落到你的腿上,如同盖上层轻薄暖和的鹅绒被。
呐呐,比起看书,早晨果然还是更适合睡觉。
在正式入眠的前一秒,大脑迷迷糊糊的你由衷希望那个住22番地研究核武器的博士家里不要再搞出什么惊天动地的大动静,大早上被爆炸声轰醒的时候,真的一脸懵逼地以为自己倒霉催的碰上战争爆发……
渐渐地,你在书本的墨水味道里放空,合上眼皮。
然而今天注定将你第二次从浅眠里拽出魂的就算不是邻居家的爆炸,也有家里某个发泄过后恢复本性的小屁孩。
“金麦。”
“金麦。”
“金麦?”
“金麦,金麦!”
“……”
妈的。
就算不睁眼,你也能从不远处乒铃乓啷的动静声里判断出小屁孩正站在你价值连城的酒柜旁扯着嗓子喊你。
破小孩知不知道喊了两声没人理就该适可而止地收声,再喊就属于扰民了吗?大呼小叫个什么劲,是谁刚刚说喊大名是件不礼貌的事。
又是一阵乒铃乓啷的声响,酒瓶相互轻微碰撞,然后玻璃门被关上,蒙斯发现了你在睡觉。
“金麦,你不是说要看书吗,怎么又睡觉?”
原本趴在脚边当暖脚炉的呼噜已经跑不见,你摘下搭在脸上的书,翻了个身背过去,非常不想搭理。
青春期的小孩真是个烦人的物种。
“喊我干嘛。”几秒钟后,就算很不情愿,你还是出声答应了一句,以免精力旺盛的对方继续喊魂。
蒙斯没过来,站在原处,兴致冲冲地道:“你快看看这个。”
“什么玩意?”
“在你酒柜里发现的。”
酒柜里的酒都是你亲自摆放进去,有啥东西你不知道,有什么好看的。
但显然对方不是。
这么多天以来头一回这么认真地探索这个家里有什么的少年对任何没见过的事物都充满好奇——玻璃门似乎又被打开了,大概是看到了什么稀奇古怪从没见过的新鲜玩意,又一次喊你去看,嘴里也跟着好奇问你:
“这是什么?”
你除了嘴皮外什么都不想动。
“描述一下。”你说。
“唔,整体是个锥形,下面是螺旋形,还有对翅膀——”
“起瓶器。”
“起瓶器?”
蒙斯的声音充满意料之外的惊讶。
“你的起瓶器好花哨。”
你还是没忍住扭头对他翻了个白眼。
“是生活的情调,臭小子,你家也有。”而且这跟波米亚家里的还是一套。
你把后边到嘴边的话及时咽回,以免好奇心重的兔子还要不停追问你哪来的。
“是吗?我不记得了。”
对方的声线没什么起伏,似乎并不在意。
“那这个呢,上面是匹马的造型,下面长得像海螺,咦,好像可以打开?”
“打火机。”
“这竟然是打火机?哦对,你吸烟。”
他把打火机放回远处。
你出声说道:“我不吸烟。”
“啊?”
蒙斯一脸疑惑地侧头望过来。
“戒了吗?我之前看过你有的时候会一根接着一根地抽,一整晚没停下过——”
“我不吸烟。”你躺在沙发上语速平缓地复述一遍,强调道,“不要记错。”
“……”
从第二遍里听懂言下之意的少年发愣几秒,反应迟钝地“哦”了一声,随后低下脑袋,拿抹布擦拭玻璃门上的浮灰。
过了会儿,他又小心翼翼地出声问你:“金麦,最顶层的盒子里装的什么?那个黑色的——”
你坐起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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