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咖撒
在他俩聊天的空当,班长从兜里摸出了根牙签咬嘴里,微眯的眼睛望着窗外,沉思了半会儿,问:“松田,你讲他为什么出现在那里来着?”
“这个啊,”
松田阵平摸出根烟刚点上,想到昨天假模假样当众寒暄的几句,拿开已经凑到嘴边的滤嘴,皮笑肉不笑:
“因为生活所迫,出来打工。”
伊达航选择性过滤掉里面一层吐槽,拈重点:“昨晚公安连夜行动,在杯户区抓捕了一个涉嫌多起案件的国际政员,的确不会是他。那到底是什么人,随便扣了个由头把人送进来,目前没有恶意。”
“知道我们在调查的事,暗中协助?”
“你说是从铁塔上带回的那人同伴?尸体里的子弹和击穿U盘的一致,被自己人杀死,如果有其他同伴,对方想要帮忙报仇也不是不可能,但会把人直接送进局子里吗?”
“问题是怎么知道我们在调查的——”
“有没有种可能,”
沙发那边的人又用吸管戳开了一瓶酸奶,吸了两口后,稍微提高音量,打断他们不断抛出的疑问。
“他其实并不知道。”
?
伊达航和松田阵平同时望来。
“什么意思?”
萩原研二看了看桌边眉头紧皱的班长,又扭头望向窗边吐出烟雾的幼驯染,顿了几秒,才摇着头,说道:
“只因为,跟踪犯的目标是你们而已。”
“……”
“诸伏吗?”
“……”
“……”
“不管怎样,”
沉默维持得很短暂,几分钟后,松田阵平掐灭掉烟头,开口出声,弥漫在他面前的烟如同一团团迷雾,令他脸上的神情看起来捉摸不透。
他说:“人是不可能放走,先关着,到什么时候撬开嘴为止。”
伊达航接话:“已经通过指纹查出那家伙身上背着桩命案,走不掉了。”
“那行。”
滴滴
放桌面上的手机在这时响两声。伊达航拿下牙签,解锁自己的手机。
他很快读完短信内容,和他们说:“钱包已经在那片的警署被失主认领,技术部门也有消息,从他身上搜出的手机,邮箱里安装了定时销毁程序,已经干干净净,查不出什么,这种情况是不是和你们之前碰到的一样?”
“……嗯,是小枝和发现的。”
“看来是那伙人。上头已经派人将七年前千田坂之助的谋杀和自杀案,以及千田工作室的纵火案的所有涉案人员背调送过来,虽然着火的工作室早已被一铲机推平盖了新房,但还是能找到当时住在附近的邻居,或许能回忆出点什么。”
听的两人都点点头。
“嗯。”
“行。”
重要事情谈完,伊达航站起身,手机揣回裤兜里,往门口走。
“人虽然抓了,但还会冒出第二个、第三个,还是要谨慎。我先回去,有案子没处理完。”
松田阵平看了眼时间,捞起外套跟上。
“我也回。”
唯一没有案件缠身的机动队萩原队长主动起身送他们,顺带语气恳求说:“班长,你帮忙带点酸奶回去给娜塔莉喝呗?”
对方回头没好气地瞪他一眼。
“你上次超市酸奶打折把小娜拉去买回一大堆,我俩在家喝到吐才喝完,你的你自个想办法解决去!”
被瞪的人讪讪摸了摸鼻子,只好转移目光。
“那小阵平~”
另个人更是头都没回地拒绝:
“我不要,你干脆拿去队里分了得了。”
“好主意,可我前两天才在办公室里分过一次。”
“那就送隔壁队。”
“那多不好……”
“走了!晚上吃饭。”
萩原研二:“……拜拜。”
会议室门“咔”的一声再次关上,留下他一个人面对喝不完又快过期的酸奶唉声叹气,无比头大。
要不还是送给隔壁队吧,反正等明天才过期?
第196章 面纱(十五)
总在屋子里待着多少有点闷。
可出门的话也不知去哪。
之前常去的咖啡厅,店员都记得你脸;后来偶尔光顾的居酒屋,坐久了,老板会脑补你一个人坐角落是不是遇到什么想不开的烦心事,等店里清闲后就请你瓶烧酒来和你唠嗑,一杯酒下肚,已经揽住你肩膀,给你灌起了类似“人生路漫漫,跌倒还能再来”“没有跨不去的坎,没有翻不过的山”“生活就是要一波三折波波折”之类的心灵鸡汤,尽管你从头到尾除了倾听一句没讲,老板也还是流下了感触的眼泪。
——虽然但是,也还是该出去转转。
得出这结论时,你已经躺沙发上百无聊赖地盯天花板看了将近一个小时,腿都翘麻也懒得换姿势,直到透过玻璃照进来的阳光彻底占领客厅,你被刺眼的光线弄得受不了的眯起眼睛,才超没行动力的从沙发上打着哈欠起身,伸了伸懒腰,慢腾腾地挪上楼收拾。
临走前在门口遭到关卡阻扰:家里的小狗很想和你一块出门,在地上撒泼打滚乱汪汪完后,咬住你裤腿,连面对心爱肉干的诱惑都能边流口水边抵死不松口。最后的结局便是它不仅没得到肉干,还被你强行掰开狗嘴,赶回屋里关起来。
安顿完呼噜的你嫌弃地看了眼裤腿上一大滩口水,啧啧两声,拍掉身上狗毛,戴好帽子,潇潇洒洒地抬脚迈出前院门。
由于本身漫无目的,车都懒得没开,兜里也只揣了几张钞票和一部联络手机,还有一张假/身份证,一个人在外不带方向感的瞎晃悠。
对于瞎晃悠这件事你还是挺熟,哪边绿灯亮了就往哪边走,跟着亮起的绿灯弯弯绕绕,不知过了多少个路口,经过一片抽出嫩芽的榉树林……在路过一个无人的巴士站时,恰好看到一辆即将进站、没什么乘客的巴士车,想也没想的,直接搭上了这辆不知开往哪的巴士。
刚上车的你十分自信地心想,反正地球是圆的,怎么着也不能回不去,何况东京就这么点大你闭眼也能从南开到北。凭着这点信心,就很放心地坐到后面一排,舒服地吹着从前面窗口灌入、被阳光晒出温度的风,伴随前排阿姨们的聊天声,在巴士的小幅度颠簸中陷入浅眠。
等被大喊着“乘客,终点站到了!”的司机叫醒并催促下车时你就懵了。
你站在人都走光的郊区车站,两眼一抹黑的盯着车站站牌上所写的站名,还没完全清醒的脑子缓慢运转思考了整整三分钟,最后无比确定自己从没听说过这个地方——
这还在东京都内吗?
意识到这个严重问题的你一下子沉默。
要命。
看来还是不能在东京胡乱上车,一不留神就能把你送出城去。
——
“大哥哥!你买花吗?”
当你离开下车的车站,打算找找回程大巴在哪搭乘,一个怀里抱着捧鲜花的小女孩跑过来,眼睛大大地望你,声音很脆地问。
你停住脚步低头,目光从她怀中娇艳欲滴的玫瑰上淡淡扫过,落在女孩充满期待的脸庞上。
刚想好声的婉言拒绝,开口前看见一个盘发的女人从不远处一家花店出来,焦急地四处张望。当她看到这边,表情明显一松,连忙放下手里的剪刀,一面快步小跑来,一面心有余悸地皱眉说:
“安妮!不要自己一个人跑到店外面啊!”
小女孩立马扭头回应:
“妈妈!”
拒绝话到嘴边的你怔住。
“你叫安妮?”
小女孩乖巧地对你点头。
“嗯,我叫安妮。”
她的妈妈过来直接像护犊子般的把她拉回自己身边,语气严肃且担忧的对她反复强调“在车站乱跑会很危险”。兴许是你戴了顶帽子把脸遮得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人,花店店长教育完孩子后,十分警惕地看你一眼,只是出于礼貌地简单颔首,拉着女孩要赶紧回店里。
还没得到你答复的小女孩被妈妈牵着往回走,有些着急地不停回头看你。
“……等一等!”
你在她们母女俩走出段距离时开口,把她们叫住。
“我想买束花。”你说。
小女孩的眼睛顿时一亮。
她兴高采烈地在原地蹦起来,开心喊道:“妈妈!这个哥哥说他要买花!让我来搭配吧!”
店长的表情有些惊讶,看了看女儿又看了看你,忙跟孩子讲:“不可以安妮,是哥哥买花,所以要让哥哥自己选——”
你:“没关系,让她来吧。”
“这……好吧。”见你是认真的,店长犹豫了下点头,才对孩子说,“但哥哥现在同意让安妮帮忙,那安妮去帮哥哥配束漂亮的吧。”
“嗯!”
安妮兴冲冲地回到店里。
小孩子挑花的过程很慢也很细心,在有模有样地询问过你要送的人是什么样的、和你是什么关系后,便认真在众多品种的切花里挑选起来。凭空捏造了个送花对象的你回答完那些问题,在店门口耐心等待,顺便在等花的空当里,问了问路。
花店店长显然不是第一次遇到像你这样会睡过站的路人。她听完你的问题后露出一脸了然,不仅解答了这里是东京与神奈川县的交界地,也一道说了去神奈川的巴士和去东京的巴士大致的发车时间,以及搭乘地点。
十分钟后,来时两手空空的你手里多了束用鹅黄色花纸包好的向日葵,付了钱,再次和好心指路的店长说声谢谢,离开花店,不紧不慢地向开往东京的巴士车站走。
空旷的车站没有几棵树木,人也不多,显得有点荒凉。
走到一半,已经能看到店长所说的停靠在车站旁等待乘客的巴士,身后在这时追来一串轻盈的脚步声。
你略有所感地渐渐停下脚,回头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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