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咖撒
话到嘴边就是不知该如何开口的人悄悄松口气,应了声表示记得。
“我大概知道她想告诉我们的是什么了。那鬼地方……”降谷零说到这里停住,带着明显的犹豫。
诸伏景光耐心地等。
但挣扎过后,那头还是放弃了,在电话里气馁地说:“等我回去再和你说吧。”
“好。”
因为自己也有不方便在电话里和对方讲的事,他没过多在意幼驯染支支吾吾的反常表现,顿了顿,郑重地说了一声,“我等你。”
降谷零:“嗯。”
“对了,zero,你在那边有没有找到——”他说着,余光注意到屋外的动静,下意识往窗外看。呼噜用自己的头顶开虚掩的铁门,跟着牵绳子的人进家门。
今天是个寻常工作日,也是他同上线联络的时间。于是早上很早出门,去了趟组织基地报道,确认琴酒正被任务绊住,目前不在东京的消息后,在训练场里随便打了几把,便收拾装备回来。
呼噜最近养成睡懒觉的习惯,不愿早起,诸伏景光本打算等回来后再带它出去,但他回到家,发现人和狗都不在。留在厨房里的三明治还是原样,被狗催着出门的人连早餐都没吃。
心里计算过他们回来的时间,差不多是现在。等在窗边的他透过擦拭干净的玻璃,看楼下一人一狗互动:金毛犬又在刨前几天刚填好的土坑,已经懒得再管的人就由着它,松开了绳子,在旁边指指点点。他根据他的动作和嘴型,猜是在让呼噜刨均匀点,不要把土沾到肚子那块的毛上,否则又要洗澡。
“hiro?”电话里,听不到声音的幼驯染喊他。
“我在……走了下神。”
思绪飘走的人开口,正要接上自己刚才讲一半的话,院子里的人这时也发现了他。抬起头望过来,扬起笑脸,向他挥手。
他的目光追随前院的身影离开草坪,向进屋的大门走去。
“打算什么时候回?”
“……快了?”不明白为什么突然改口,并且语气急切,降谷零愣了愣,迟疑地回答,“最迟在下周。”
诸伏景光匆匆嗯了声。
“你之前向我提过‘沉睡的小五郎’身边的一个男孩,那个男孩是不是叫江户川柯南?”
“对。”
“zero,你向他透露过多少?”
“不是我透露了多少,是他发现多少……他知道我是谁。”
他琢磨这句话,人已经离开窗台,绕过书桌,向书房门口走去。手搭上门把时,简单说了下自己这边的情况:
“他发现我了。”
“?”
诸伏景光拉开门,踏出书房。
“还有事,等你回来我们再说,枝和要找我——”!
太过放松以至于说漏嘴的人连忙刹住话音。
然而已经被听见了。
电话那端安静数秒,小心翼翼开口:
“……hiro?”
诸伏景光咳嗽两声,含含糊糊地留了句“注意安全,先挂了”不等幼驯染反应,赶紧结束通话。
从楼梯扶手那探出颗脑袋,好奇地往这看。
“你找我?”
诸伏景光:“……”
呃。
公安看了看刚结束的通话,又看了看出现在楼梯上的人。他默默删除通话记录,收起手机,迎上前。
“嗯,叫你准备吃饭了。”
“今天吃这么早?”
“枝和不是没吃早餐吗?”
“呐呐,因为呼噜一直叫,拍门,我去厕所它也跟着,再晚一点出门它就该咬我了……”
殊不知,另一边的幼驯染,手持手机迟迟不动,表情傻眼、震惊;缓过神后,逐渐转为了凝重和担忧。
第242章 漩涡(三)
周五是帝丹高中的开放日,学生只用上半天课。你上午接到二年级B班班主任的电话,对方客气地请你去学校一趟。
你想到上一次面谈,自己差点听睡着的经历,这次在出发前,先喝了杯冰美式,可能起不到什么提神效果,但起码以示了下对老师的尊重和对小孩学业的重视。
班主任这次找你也主要是说说蒙斯在校内的情况,似乎跟上次说的大差不差,学习上有进步,除了国语和社会课的成绩仍是垫后,跟班上同学的相处不错,对老师也很谦逊有礼……你再一次听得频频走神,镜片后的眼睛将目光投向窗外。心想现在才几月份,怎么樱花又开了?这些植物对混乱季节的适应比你要好上太多。
等你终于从办公室出来,离开教学楼,呼吸到户外的新鲜空气,忍不住抬起手臂,伸了伸懒腰。放松完后,在不远处瞧见方才听老师夸夸半天的主人公。
他又在足球场旁的树底下坐着。
“怎么不过去踢?”你走过去,站到他的书包旁边。
蒙斯抬头看到你来,把放在身边的书包挪开。
“我还没学会。”他随意地回道。
你没在他特地腾出来的空地坐下,在小小的土坡上站着,两手插在裤兜里,以一个闲适的姿势,眺望草坪上奔跑的少年们。
“太笨了,赶紧跟人好好学一学吧。”
“没必要。”
蒙斯把头扭回去,嘴上说无所谓的话,眼睛和你看向相同的方向。
“Goldey,老师这次跟你说什么了?”
你精简内容:“说你在学校里表现很好。”
少年安静一下,然后干巴巴地“哦”了一声,把嘴闭上了。
他挑的这棵树足够大,枝叶也足够茂密,帮你遮挡了不少会让你不舒服的太阳光线。
你在这样一个会有若有若无的阳光晃过你眼前、与你擦肩而过的环境里,颇有兴趣地观看球场上正发生的赛事。年轻人的呐喊声盖过吹至耳畔的风,他们奋力奔跑时溅起草屑跟泥土,使出全力的一脚让足球在半空划出漂亮的弧线,精准地射入球门。欢呼声爆发的那一瞬,朝气蓬勃的春天也跟着从被他们踩翻的草坪土壤里窜了出来,散发芬芳。
你也跟着笑弯了弯眼,为激动的年轻人们庆祝他们伟大的胜利。
蒙斯在这时忍不住转头,视线在触碰到你笑脸时顿了顿,接着匆匆扫过了你插进口袋里,但仍露出半截的手。
他盯着你指节上的那枚戒指,面色古怪。纠结半天,才开口:
“Goldey,你为什么……会跟他走到一起?而且你们看起来好像早就认识,很早以前就很熟络了。”
“我以为你打算一直憋着。”你心情很好地打趣他,“看来好奇宝宝的好奇心是不可能憋得住的。”
被当成小孩的十七岁少年脸一红,有点恼羞成怒,很想反驳,又自觉一定说不过你,只能忿忿地跺跺脚,索性破罐破摔地问:“你喜欢他什么?你为什么会喜欢他?你们根本就不是同一类人!你会受伤的!”
不久前才从另个人口中听到这词的你,不可避免地晃了晃神,思绪飘远了些,飘进那条巷子里的阴暗角落,衣服上难闻作呕的馊味,你那时候头脑昏昏沉沉的忍不住想这回是不是总算该死了……
“……因为面包。”
没听清楚的少年抬起头:“什么?”
你神情自若地说:“我说,我喜欢他瞳孔的颜色。”
“很多人的眼睛都是蓝色的,江户川,工藤的眼睛也是。”
“不一样。”
“哪不一样?”
你想了想,回答:“那小鬼的眼睛是晴空。”一看到侦探,就知道是暴风雨过后,万里晴空的出现。
蒙斯一脸郁闷,不能理解地追问:“所以呢?”
你摇摇头,不打算多说。
这时的足球场上,在短暂的庆祝过后,男孩们飞快地交换完拥抱,又开始踢球。充当裁判员的少女吹响哨子,哨声一起,少年们跑向自由。
其实你也不怎么会踢足球,降谷零会。降谷那人学什么都快,要领一点就通,再自己上手几次后就基本掌握了,不像你,总要尝试好几遍才可以勉强上手。当初萩原跟松田陪你练车时,屡次欲言又止,对你的车技不知是该夸巅峰造极还是一塌糊涂,而你直到一年前才勉强学会像个正常人那样驾驶,蒙斯不再怕坐你的车。
你唯一的天赋大概是点在了打游戏上,得益于你敲键盘敲惯了的灵活手指和反应力。
你低头看了看恨不得把嘴撅得能挂油壶的少年。
“你知道你并非只有我。”
对方的表情一僵,把脸撇开不看你,几秒后,生硬地说道:“莎朗不会为我的家长面谈特地抽时间过来。”
“如果我不在,她也是会来。”你难得为那女人正名,“我在说你的家人,小兔子。”
“我一直把你看作我的家人——你知道的。”
蒙斯说话的声音变小。他两臂抱膝而坐,望着远方。
“我其实怕这个。凡是球状的东西,我都有点害怕。以前在图卢兹,那里有地方团伙,他们堵街抢钱,就是用这种球砸人,砸很准……我知道他安排人在附近,但只负责尽量管管我死活,以及不被那群人找到。他们不会时刻盯着我,或者保护我。我被砸过几次,膝盖和手掌会破,肋骨跟断掉了一样。那些人应该是十五六岁,但比那时的我高太多……他们一个个黝黑的影子把我围住,我只能看见那个把我砸倒后滚到一边的足球。
“到了这,我才看清,原来它也可以不那么可恨。”
少年眼里是感怀之下的云淡风轻,和小心翼翼滋生出的向往。
你收回落在球场上的目光,抽出手,转身。
你问他:“现在是几点?”
见你作势欲走,蒙斯连忙从地上爬起,听你突然一问,下意识地抬起手腕看时间。
“现在是两点……四十三分。对了,我们班三点半有话剧演出,你想看吗?”
“有你参与吗?”
蒙斯摇头,抿了抿嘴。
你:“那就不看了。接下来还有什么其他安排?”
“没……但我有点渴,前面那栋教学楼门口有自动贩卖机。”
你环视一圈就锁定了那栋教学楼的位置——几个学生排在一个柱子后,从柱子后出来的学生手里拿着饮料。
“走吧。”你抬脚就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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