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咖撒
公安环在你腰背上的手臂像要把你嵌进骨肉里。
换气的间隙,诸伏景光看着你眼睛问:“你会等我回来的,对吗?”
你的眼里只有他被你亲红的嘴巴,一声不吭地把人压低,再发狠地咬在他水润光泽的下嘴唇上。
被咬了一口的人含住你的唇瓣,撬开探入,放在你背上的手转移到你后颈轻轻揉捏,无声安抚。
接吻重新变温柔,气息交缠,依依不舍。
“枝和,你会等我回来吗?”
“会的……会的。”
你喘着气,捧着他脸细细地看。
“你相信我吗景光?”
“我相信你。”
诸伏景光碰了碰你睫毛,在你的右眼皮上落下一个轻柔的吻,说,“什么都别想,哪儿都不要去,不可以不接我电话。”
“好。”
“萩原说你经常无视他消息。他的如果不想回就算了,一定要记得回我的。”
“好。”
“早上和晚上都要打电话。”
“万一你很忙怎么办……”
“我给你打,不会很早也不会太晚。如果不方便接,给我发信息,晚点再回给我,我会一直等你。有任何事都要第一时间联系我。”
“好。”
“如果联系不上我,就找zero和松田他们。”
什么都答应了的你亲了亲他乌黑的鬓角,笑着放开手。
“再见景酱,路上注意安全~”
你站在窗边,窗帘拉开了条小缝往外看,看到人走着走着,停在了前院的石头路上,拿出手机,点了点,放在耳边。
你不解地观望。外边的人忽然回头,精准地捕捉住你的视线,手里举着像在通话中的手机。
你一愣,反应过来,连忙上楼拿手机。躺在床头柜上的手机果然在振动,来电显示毫无意外是刚刚踏出门没几步的某人。
你边接通电话,边走到卧室的窗户前,看着外面,嘴上带笑,语气调侃道:“怎么还没出门就打来了?这也太黏人了吧诸伏警官?”
“嗯。”
你看到他笑了笑,在电话里坦然认了你开玩笑的话。
你一下哑然,情不自禁地伸手,在窗户的玻璃上描摹小小的轮廓。
心脏猛然失重,一股类似彷徨的酸涩感包裹住你,分离的情绪再度回到你的身边。
“怎么了?”你贴着手机,轻声问,“警官还有什么要嘱咐我的吗?不是说每天都会打电话吗,也不用现在一口气把想说的话全部说完吧。”
对方抬头,隔着玻璃看你。温柔似水,从听筒那头悄无声息渗透而来,浸湿了你。
“没什么特别的事,但还有话要在面对面时对你说——我会很想你的,枝和。”
你舔了舔莫名又变干涩的嘴唇。
正要开口,便又听对方言:
“我爱你。”
“……”
你贴着冰凉的手机,怔怔出神地望着逐渐远去的身影。
像只做了嘴形,声音散在空气里,要很安静才能听见。
“我也……爱你。”
金毛犬呼噜趴在院子的草坪上,懒洋洋地摇晃尾巴,看最近早出晚归的主人挺拔的身影在走出铁门后,很快远去,直至消失。以为对方还和往常一样,暂时离开,然后在明天的太阳升起之前它会再见到他,美美吃上对方为它煮的肉骨头。
可之后一连好几天,太阳东升西落,出门的人没有回来。
第264章 风浪(三)
“苏格兰暴露消失后,琴酒关注到你。”
“随便,他想看就让他看。”
你借了火,指间夹着久违的香烟。昏暗的房屋里吐出的灰白色烟雾模糊了你的面庞。这里家具极简,而你悠闲地翘着腿,坐在了窗边唯一一张靠背椅上,观赏窗外下雨时变苍白的东京都市。
你无所谓的态度,令提醒的人看了你一眼便不再多说。她拿起桌上空了的红酒杯,走到吧台前。
“波本还是黑皮诺?”贝尔摩德给自己倒酒时顺便问道。
你看着窗外。
“不喝了。”
“苏格兰也有,是艾雷岛产,我不经常拿出柜子。”
“不是,戒了。”
“戒了?”女人将信将疑。
她倒了半杯醇香的红酒,在瓶口重新塞好木塞,将红酒瓶放回原处,优雅地持着酒杯,走到一旁的单人沙发坐下。
贝尔摩德晃着杯里的酒,随口般问:“怎么,能睡觉了?”
你的声音懒洋洋,听起来有几分得意:“早就能了,而且质量不错。”说完,吸了口烟,在吞云吐雾时,把多余的烟灰弹在窗檐上。
有两星掉到你鞋面,像墙壁上脱落下来的白霜。
“之前是睡不着,现在是睡不够。”
“当心一觉睡去,醒不过来。”
你撩起眼皮,冲人假笑:“你在说自己?”
对方回以一贯别有深意的笑,酒杯向你的方向稍作倾斜,做碰杯动作,之后杯口抵到了红唇边。
你坐在屋子里唯一有明暗交接的地方,不明亮的太阳穿过层层浮云和雨雾,最终将发白的阳光打落下来。下雨时的阳光变暗淡,但哪怕丁点微量的热感,仍旧烫了烫你的睫毛,令你脆弱的眼皮感受到灼热。你浑身舒展地靠在椅背,仰头枕到窗檐,被玻璃窗外淅淅沥沥的雨声与街道上车流驶过的摩擦声包围,一小滩烟灰也就离你厘米之遥,只要你稍有动作,发丝便会沾上星星白色。贝尔摩德坐在深灰的阴影里,将漂浮在空中的粉尘看得一清二楚,只字不言。女人身上的亮白色绸缎裙拥有珍珠般的光泽,弧线流畅而优美,犹如划过黑夜的星;她没拿酒杯的手的手肘撑在沙发的侧扶手上,身体斜斜地倚靠,漫不经心的眼神,不紧不慢地扫过窗檐,扫过降落到地板上的那束光。
“诶,我们认识多久,有二十年吗?”
“接近吧。”
贝尔摩德收回视线,从容地喝口红酒。
“你记性变差了,金麦。”她吞下酒后,又补充说。
你不以为然地耸肩,指指自己的脑袋:“不能指望一个脑袋被开过好多个洞的人记忆力很好。”
她不予理会,喝自己的酒。
你在细雨声中认真地欣赏温柔缠绕在指尖的阳光,不禁眯了眯眼。忽然,突发奇想地问:“你知道这个世界其实有自己的意识吗?”
直到你手举酸了也没得到回应。
你放下手坐起,以为听的人已经决定要对你抛出的匪夷所思的问题置之不理,对方却这时放下喝光的酒杯,一脸平静地看过来。
女人习以为常似的淡定反问:“你想说,我们都被人操控?”
你神神秘秘地眨眨眼。
“它可不是人。”
“那就只有命运了。”
贝尔摩德用红色的长指甲轻轻敲击红酒杯的杯壁,表情未变,口气遗憾,
“很可惜,我不相信命运。”
啧,之前也不知道是谁,让你去寺庙里求签。不过你上一次摸到的空签倒是同你早已一目了然的宿命一样干净,简洁明了。
你站起身,把右手中的烟头掐在另一根的旁边。在吐出最后一口烟雾的同时,懒洋洋说:“不留个地址或联系方式?好歹认识了二十年,我们两只末路小鸟说不定还要结个伴儿~”
对方干脆地回应:“希望我们再也不见。”
“这么绝情?万一你遇上什么麻烦,指不定我还能提供点帮助。”
贝尔摩德看着你的脸,不拐弯地说道:“所以,我正在甩开麻烦。”
“啧。”
你收起了本就毫无真诚可言的笑脸,不再多说二字,抬脚迈向大门。
在你已经走到玄关时,稳坐沙发上的人猝不及防地开口,问:
“你想要自由吗金麦?”
你想都没想地一口回绝:“不用。”
她不慌不忙追问:“以后呢?”
你看起来似乎油盐不进,面无表情地拿下衣架上的外套穿上。
“那也和你无关了,不劳费心。”
“再做次交易吧。”对方说道。
你转回身,发现人已经离开沙发,双手抱臂,像尊希腊雕塑立在窗户旁的阴影——以商量的口吻,却又是副胸有成竹的模样。
……呲。
你满眼的嘲讽。
刚刚还说再也不见呢。
——
“拜拜。”
末了,你咬着进这间屋子后的第三根烟,转身背对,边往前走,边抬起手臂挥了一挥。留在原处的人沉默地看着潇洒离开的背影,烟雾在空气里散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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