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咖撒
你往旁边站了站,找到听音乐的舒适距离,看着在橘黄色的路灯下,年轻人抱着自己心爱的吉他,低头摆弄吉他弦。
在试了几个音后,对方突然想起要咨询在场唯一听众兼顾客的意见,于是带着些紧张和歉意地咬了咬唇角,业务不太熟练地小心询问道:
“您有什么想听的吗?”
你摇摇头。
“你决定吧,我都可以。”
“那……既然现在是新年夜,我先为您弹新年曲吧?”
“当然,我都可以。”
得到你的肯定答复后,年轻人摆正姿势,微微低垂下脑袋,双手重新在吉他弦的两端归位,手指轻轻的拨动,让属于新年夜的欢快音乐在空荡的街头响起。
“……”
这是你今晚第二次听到这首曲子。你的目光落在不断被拨动的吉他弦上,思绪跟着音乐,漫无边际地远去。
——
第三首曲子结束,你俯下身,将钱夹里的大半沓纸币都放进了流浪汉的乐器包里。
对方十分感激地对你鞠躬道谢:
“谢谢您先生,祝您新年快乐!”
你笑了笑,跟这个被世界流放的年轻灵魂告别:
“也谢谢你送我的这场个人音乐会。”
音乐会散场后,距离跨年只剩三分钟不到的时间。你也不赶着回家缩被窝,干脆慢悠悠地独自游荡在只有路灯作伴的街头,边走边掏出手机,将之前提前拍好的纽约充满新年气氛的照片群发给几人,顺便配上了新年祝福。并在分针距离指向阿拉伯数字“12”仅剩三十秒时,你编辑好一条写着「新年快乐」的短信,收信人依旧是那个已经被注销的号码。
你盯着手机屏幕右上角的时间,在“00:00”出现的那一瞬间,点击发送。
与此同时,你的手机提示音持续响了好几声,其中有一封发到你私人邮箱里的新邮件。
【新年快乐,枝和。】
“唉……”
你捧着手机,靠在电线杆旁闭上眼,远远听见烟花的声音。
今晚的风温柔地亲吻你冻得通红的脸颊,将你一身腥臭又腐朽的气味吹散在这个不一样的夜晚;好似一切罪孽深重的恶行能就此被掩埋于灰暗阴霾的过去,还能自欺欺人说,前方仍旧能有不一样的未来。
因为,今晚是新年夜。
——————
“答应哥哥,一会儿捉迷藏的时候在这里藏好,无论如何都不要出声,好不好?”
“玩捉迷藏的时候当然不能出声呀,但是大哥哥,要找我们的那人到底是谁呀?”
“嘘。”
“如果小安妮知道他是谁,我们的游戏就算输掉了哦。”
“好!”
懵懂纯真的安妮从儿童房的积木屋里探出头,效仿着,嘟起嘴,也将自己稚嫩的手指放到面前有着双如同红宝石一样的眼睛的大哥哥唇边。
“嘘——”
“求求了,我的妻子和女儿是无辜的!”跪在地上的军火贩低声下气,苦苦哀求。“求求放过她们吧,Please…”
“不是说在外面汇合吗?”
“我的另个任务是监视你。对这个女人,你用了毒?”
“贝尔摩德送的,你想尝尝?”
“花里胡哨。”
“这里,还藏了一只。”
砰!
“……”
对不起。
第64章 行人(十四)
新年第二天的中午,你家门铃响了。
叮咚——
起初只是一声,睡眼惺忪的你被子一蒙,当作没听见地继续睡。
然后:
叮咚——
叮咚,叮咚——
叮咚,叮咚叮咚叮咚——
咚咚咚!
“……”艹。
降谷零不在,除了松田阵平那个扰人清梦专业户以外,没谁能干出这种土匪事了。
被吵得不行的你又翻了个身,还依旧不死心地想继续缩在被子里当乌龟,磨磨蹭蹭,就是不想下床开门。
现在的东京最高温度也只有5摄氏度,外面世界对你而言已经达到了天寒地冻的级别,实在不适合离开被窝。
可奈何外面的人敲门敲得太过生猛,没完没了——
咚咚咚!
咚咚咚!
咚咚咚!
这不知道的还以为你家在拆家呢,并且你十分怀疑你要是再不起床,外面的人多半就会直接发挥出自己的专长——在你心里你是这么默认的——撬锁进来。
……得,这觉是睡不下去了。
“哎呀别敲了别敲了!听见了!”
迫不得已之下,你只好掀开被子坐起,扯着嗓子吼了两句,然后揉着鸡窝头爬下床,滚去卫生间里戴美瞳。
你刚一开门,在门外并排站着看风景的二人听到门锁声,齐齐回过头,其中一人的手里还拎着份便当盒。
“嗨,你们来了呀。”你歪歪扭扭地靠在门框边,潦草地挥挥手,算作打招呼。
戴着墨镜又两手插兜的人在看到你时,挑了挑眉,问你:
“昨天就回了?怎么回了也不吱一声?”
他说话的同时,抬手摘下鼻梁上的墨镜,露出双乌黑色的眼睛,率先迈开长腿,踏入你家大门。
你牙关一咬:
“吱。”
这极其敷衍的态度引来对方的嫌弃。松田阵平边换鞋,边伸手就作势要往你脑门上敲,然而你后退两步堪堪避开。
“小枝和还在倒时差呢?”
后一步跟进来的萩原研二顺手替你关上门,见你在家里还裹着件厚重的羊绒外套,一副萎靡不振的样子。
“还没吃午饭?”
你诚实地说:“是啊,还没吃。”何止是午饭,你已经快超过四十个小时未进食,看什么都没胃口。
“还真被小阵平说准了。”他将手里的便当递到你面前,催促道,“快吃点吧,四点了先垫垫肚子,里面有你爱吃的豆腐泡。”
嘛,你都懒得去问他们是怎么料到你已经回来,并且能贴心地为你带来下午茶便当了。
问就是警官先生们各个身怀绝技,料事如神;你,自愧不如。
很有自知之明的你选择乖乖抱着盛满了二位警官沉甸甸的爱的便当盒,光着脚走到茶几边席地坐下。
打开便当时,你顺嘴问:“你们这几天不是各回各家,然后一起去京都找班长了吗?我以为你们至少要等明天才会回东京。”
本来是再普通不过的一句问话,却好似一把打开潘多拉匣子的钥匙,让已经像大爷似的长腿一伸,在沙发上躺平的卷发青年瞬间回忆起什么不堪回首的往事,变得一脸菜色,露出双纯纯无语的半月眼,嘴巴张了又合,几次都欲言又止。
“咋的啦?”看到对方一副吃了屎的表情,你立马来劲了,关切地问道。
“啧,别提了。”
松田阵平赶苍蝇似的挥挥手,撇了撇嘴,吐槽道,
“本来是打算在京都多住两天,等假期结束时再回来。谁知道班长的女朋友突然不知从哪搬出一整箱没开封的化妆品,问能不能为我跟hagi化妆。问题是班长也不知道是哪根筋搭错了,也在旁边跟着怂恿。”
啧啧,这语气,说得班长好像一个负心汉呐,可怜的班长。
“这很正常啊小阵平,要知道无论娜塔莉说什么,班长都会表示赞同并附和。”
萩原研二语重心长地拍了拍对小情侣之间的独有默契一无所知、此时一脸郁闷的幼驯染肩膀。
“而且,化的又不是他的脸,班长当然会乐意。关键是,娜塔莉当时提议的初衷是想要借此机会,练习下自己的化妆技术,拜托我们时的口吻真的不好让人拒绝,另外,有班长在一旁打配合,直接将小阵平摁那不许动,吓得小阵平连忙拉上我,在跨年当晚连夜溜了——”
“hagi!”
“然后我俩到神奈川了呆一天,今早回东京。”青年在被幼驯染不满地打断后又补充道,一双紫眼睛笑盈盈的,丝毫看不出有什么坏心眼。
松田阵平冲这样的幼驯染翻了个大白眼,没好气说:
“明明是你跟班长合起伙来把我摁在椅子上不让动,别以为我闭着眼就不知道hagi你当时就在旁边为本间提供指导意见!”
哎呀呀,没想到那天的最终结果竟然是本以为最不好对付的松田君一人被群攻了呀,而且还被自己的幼驯染背刺一刀。
哎,这可真是——人间险恶呀哈哈哈哈哈!
被谴责到的人丝毫不慌,还用宽抚的语气安慰幼驯染:“那还不是为了让小阵平被化得更好看?反正化都化了,当然就要追求更好呀。”
然而对方不买账,十分冷酷地甩出一句“扯犊子”。
“天哪松田,没想到你那晚竟然这么惨呐?”
作为终极幕后黑手的你叼着豆腐泡,假惺惺地表达同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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