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咖撒
一把血淋淋的手术刀。
“景光,我——”
然而不等手足无措的你慌张地做解释,眼前人又一次消失得无影无踪,徒留下你手中的刀,和浑身是血的你。散发糜烂之气的鲜红液体顺着锋利的刀刃滚落,在干涸的土地上盛开出地狱的玫瑰。
轰——
轰隆——
周遭的一切都因突如其来雷鸣般的巨响再度化为泡影,空洞般的黑暗席卷而至,张开血盆大口,欲将罪恶之源吞噬。
轰隆——
你开始频频后退。
恶魔对你穷追不舍,在耳边诱惑般的低语:
“跟我走吧。”
不,不。
“新送来的一批已经到了。”
“那是什么?”
“站远点,里面是只会咬人的小怪物。”
“从此以后,你的代号,Golden Grain…”
“怪物、你是怪物啊啊啊啊啊!”
咔嗒
“你要去哪,金麦,已经到你了。”
“求求你们放过我……”
“金麦,动手。”
砰!
“……”
随着最后声枪响,你一脚踩空,向后坠入到汹涌的黑暗中。
——
呱,呱,呱,呱
“……”
呱,呱
昏暗的卧室里,刚从梦中惊醒的你坐起身,拿过床头响个不停的手机,深吸气几次,勉强平缓急促的呼吸后,才接起电话。
“说。”
夜深人静,女人成熟又性感的声音中带着几分若有若无的笑意。
“这么晚还能接电话,还以为你已经睡了。”
艹。
“那你打个屁电话。”
你不耐烦地说着,强行克制住砸手机的欲望,又十分暴躁地捏了捏发胀的眉心,干脆捋了把汗湿的头发后赤脚下床。
电话那头的人对你的差脾气并不介意,甚至还调侃你:
“哟,喘这么厉害,金麦宝宝刚刚做噩梦了?”
“呲。”你捏着手机,一边摁开床头灯开关,一边用讽刺的语气反问,“不知道一个年轻男人在晚上容易运动过量吗?老女人。”
贝尔摩德不慌不忙说道:“看来是打扰了你夜晚的兴致,那下次注意。”
“呵。”
橙色的灯光在冰冷的卧室里越来愈亮,逐渐驱散寒冷,带来温暖。你在温暖的灯光下,也渐渐收敛了刚刚没憋住的脾气,恢复出点耐心。
“有事说事。”你说。
对方便问你:“上次的行动怎么样?”
你冷笑一声。
“还能怎样,难道工作狂魔的行动结果没及时汇报上去?再让我跟傻逼一起出任务,你们就等着看到同归于尽吧。”
“看来你们的合作不是很愉快呀。”贝尔摩德的声音里带着显而易见的打趣的笑意。“但任务完成得挺不错,Boss夸奖你了。”
夸个屁,谁见鬼的需要那糟老头子夸?
“得了吧,叫他来点实在的,多打点工资。”你抠了抠指甲盖,说道。反正你从不嫌钱多。
对方因你这话一噎,不禁提醒你:“……金麦,你上周才从组织的账上走掉五百万美金。”
“五百万怎么了?才五百万,连座山坡上的城堡都买不起。”光脚踩在冰凉的地板上,你懒得再一直跟她兜圈子说废话。“还有别的没,别告诉我你深更半夜打电话就为了提醒我多要点工资。”准备等对方一说“是”,你就立马挂电话让人滚。
兜兜绕绕,女人这才半挑明地问出自己的最终目的:
“周末有空吗?”
“怎么?”
“有空的话,顺便来趟北海道。”
“北海道?我说你才回美国几天,就又跑来日本……”
你说着说着一顿,随即反应了过来,脸上跟着换了个了然于胸的笑容。
“哦~让我猜猜,是遇到麻烦了?”
对方也不掖着,坦言道:“的确需要一人过来搭把手。”
“咿呀,有麻烦了呀,找我呀。”你对电话那头的人热情地说,“你开口请求的事,我为什么不帮?”
她显然没料到今晚的你会这么好说话,问都不问就直接答应,一时半会儿判断不出你说的是真话还是假话,所以在电话那端沉默几秒后,才又试探性说出一句:“周末从东京到北海道的机票我会替你买好,放心,不是你之前拒绝过的任务。”
你还是爽快的满口答应:“没问题,我会去的。”
她这才信了你话。
“那行,”贝尔摩德说,“等你到了后,会有辆车牌号是「58-26」的黑色悍马停在新千岁机场的室内停车场,车钥匙找一楼咨询台——”
“贝尔摩德。”
你打断她。
“怎么了?”
你停顿片刻不作声,在对方以为你变卦,就要问你是不是反悔之时,才幽幽说出句与本次讨论话题毫不沾边的话:
“那傻逼手里能掌握的信息,其中有半数都来自于你的情报网吧。”
你莫名其妙的话,让女人今晚保持很好的愉悦语调往下一沉。
“金麦,”她的语气里流露出三分冷芒。“你想说什么?”
“呀,没什么。”
你捏着手机,森寒的目光望向窗户外光秃秃的树枝,高深莫测,用一口漫不经心的腔调,状似无意地说出令对方眉头紧锁的内容:
“我只是有些好奇,听说最近美国那边咬某人咬得挺紧,那他们,会不会对传说中以神秘著称的Vermouth一根金灿灿的头发丝感兴趣呢~嗯?”
“……”
“晚安,周末见。”
你道了声温情脉脉的晚安,然后冷漠掐断通话。
第68章 行人(十八)
一通电话搅得你睡意全无,虽然从梦中醒来的你也没打算再睡。
索性手机一扔,双手抓住衣角,脱去身上早已被冷汗浸透的睡衣丢到地上,然后赤脚走进更衣间,找了件干净的衬衣披上。衬衣扣子就随意又敷衍地扣了扣,有没有扣岔也不知道,然后披上舒适的棉外套,重新走回到窗户前。
冬天的寒意自脚掌入侵,悄无声息地攀附上你全身。你却没搭理,任其钻进你的骨缝,折磨你痛到打颤的骨头,也咬着牙没去穿鞋;将脖子上露出来的项链塞回到衬衣衣领里,你靠在窗边,点了根烟夹在指尖。
你最近才切身体会地证明一点,适当的寒冷能使人保持清醒——比如它刚刚就帮你挽回了被梦魇折磨得差点丢到外太空去的理智和耐心,恢复到游刃有余的状态,不至于狼狈。
“唉。”
你在袅袅的烟雾中叹气,一脸愁容地望着窗外弯弯的月亮,忧心忡忡。
要是那天晚上酒馆外的风也能冷到足够让你清醒理智就好了,这样也不至于见鬼的糊涂到去劝一个警察放弃真相……一定是假酒喝太多。以至于在那晚过后,出于某种心虚和羞愧的心理作祟,你一直没敢去松田家,因为死活不知该如何面对他们,所以干脆选择做只鸵鸟逃避现实。
不过好在组织的人虽然傻了点,但收尾收得干净,除了留下重重疑点,那些疑点的答案都被了无声息地抹去痕迹,成为只有谜题、没有谜底的空壳,所以你也不用太担心执着的他们能顺藤摸瓜,直接挖出背后的组织。
但这都不算什么毁天灭地的大事。
更大的事情是——
就在五天前,还不等你挨个查完那一箩筐的犯罪集团,凭概率判断哪些会被警方派出卧底进去潜伏,就先失去了那两人的行踪。
人都没影了:)
妈的,人倒霉的时候,糟心事真是一桩接着一桩。
两份档案在公安系统中连提两级保密级别,成为了绝密文件。但当你看到里面原本空荡荡的档案栏中出现「待命」两字时,差点给气笑了。
待、命。
也就是说,除非你现在去把警视厅和警察厅的上司抓起来严刑逼问,否则你无从得知离开公安训练基地的两人的去向……操他妈的,待个屁的命,在破档案里写谜语,还特么不如不写!
所有事情都糟糕透了。由两只脚掌传入体内的冰凉压根无法浇灭你心头熊熊燃烧的火焰,你甚至后悔起自己当初的犹豫,那时就应该一不做二不休,直接硬着头皮勇闯公安基地装定位器,大不了就是被看门的射成筛子,总比现在丢失行踪后干着急,已经开始神智不清地认真思考起「如何正确绑架警视总监」这个严肃问题强几倍……
——
周末,下飞机后,连行李都没带的你直接找机场的咨询台认领到车钥匙,去停车场里找到那辆车牌号「58-26」的帅气悍马。
由于这次是以伪造的合法公民身份乘民航过来,身上没带任何装备,所以你决定在找贝尔摩德前,先开车去趟武器库取点东西。
北海道这边的武器库连着训练基地一起建设,之前从未来过,这回是头一遭,光是找入口就找了老半天。你就很想问问,这天杀的通道究竟是哪个缺心眼设计出来的,竟然藏在一片垃圾场的后头?那警方确实不容易找到这,毕竟没有一个正常人能想到堂堂跨国犯罪集团居然是躲到臭气熏天的垃圾堆后边划拳头。
你捏着鼻子,绕过一辆横在面前的垃圾车,猫腰进了通道入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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