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Akashic
被迫加班的贝尔摩德只得跟着朗姆赶最早一班的飞机前往美国。晕着的库拉索也被朗姆的人架上了车，时不时还补颗药。
她忍来忍去终于没忍住，问道：“你不是都有埃德拉多尔了吗？为什么又要折腾着搞来库拉索。而且你这个手段说实话有点拙劣了，要不是皮斯克最近翻车，你的计划可不一定会实现。”
朗姆当然不会老实承认这一次在那位先生面前揭破这件事是有冲动的成分在里面，可是做都做了，也没办法再反悔，他只能拿出了另一个也算得上是真相的说辞。
“埃德拉多尔确实是个好用的手下，不过却是有保质期限的。”
贝尔摩德愣了一下，追问道：“你什么意思？”
朗姆叹了口气，说道：“埃德拉多尔接受过洗脑的事你应该清楚。”
“之前的试验出问题了？”贝尔摩德的心提了起来。
“差不多吧。当初的技术还不成熟，为了保证洗脑的可靠性，我们人为地通过手术控制了埃德拉多尔脑缘系统的功能。一旦超过固定限度，他大脑的情况就会出现异常，从而影响到他整体的生理功能。”
看到贝尔摩德听得有些迷茫，朗姆解释道：“你可以理解为人的大脑原本是一个可无限存储东西的硬盘，但我们为了能够更好的管理的这个硬盘，强行摧毁了我们无法操控的部分，只留下了有限的空间。一旦埃德拉多尔存储的记忆超过了那个固定的空间就会出现故障。因此我们需要定期对他的记忆进行清洗，以便能够更好地使用下去。”
听着他的话，贝尔摩德心里生出了一种不妙的猜想，“这种清洗并非是毫无后遗症的，是吗？”
朗姆点头，接着道：“每一次的清洗都会将他大脑的损耗进一步加深。最近几次的检查，他脑部X光片显示的阴影部分在逐渐增加。我们无法确定他还能再接受几次清洗。”
“……那如果就此停止对埃德拉多尔对记忆清洗呢？”
朗姆毫不迟疑道：“会死。”
汽车中突然一片死寂。
过了一会儿，朗姆才再次开口：“先前我们也不是没有采取过别的办法延迟这一进程，但也不过是治标不治本。所以是时候考虑下一个人选了。”
“原本我是想从新人里找的，不过波本的宝贵之处就在于他那灵活的脑子和过去的人脉，我可做不到在不把人记忆清零重塑的情况下就完全掌控一个人。我担心要是就这么草率的动了他的记忆，一旦出什么问题这个人才也就废了，难免有些可惜。”
贝尔摩德表情复杂，“所以你就盯上了其他人的手下？祸害起其他人来就不心疼是吧。”
朗姆露出一个邪恶的笑容，“不用说的这么难听。谁让皮斯克自己将人送到我眼皮子底下来呢？我不用岂不是浪费了他的好意。”
他详细地阐释起了自己选人的原因：“库拉索在记忆东西上天赋不错，强化训练之后有可能达到过目不忘的水准，在窃取一些无法带走的资料时十分好用。而且她向来听话，有受试者本人的配合，封存记忆以我们现有的研究员和设备来说不算难事，并且不会有埃德拉多尔那样的后遗症。”
“此外她的身手在组织里也是数一数二的，有些波本难以探查的地方，可以放心地交给她来完成。这个人选再适合不过了。”如果说朗姆之前还有些可惜一个合适的间谍没有了，但现在想想，或许这才是更适合他的选择。
贝尔摩德听着对方这一番将人当作工具的话语，却只觉得有一种难言的情绪堵在胸口。
这些搞人体试验的家伙就不能指望他们会有什么属于人类的情感还留存着，都是些冷酷无情的刽子手，只不过披上了一层虚伪的表皮罢了。
可惜她也是这些人的帮凶，没有比他们高贵多少。
在心中唾弃过自己与其他人之后，女明星只能强压下波澜起伏的情绪，淡淡地来了一句：“那就期待你的表演了。”
……
人在家里乖乖躺着的埃德拉多尔突然接到了一封莫名其妙的邮件。
发件人未知，对方用了无须实名随便注册的邮箱，并且是从公共网络发出的。在仔细检查确认过不是什么电脑病毒之后，埃德拉多尔终于打开了它。
只见里面写着一句看起来像是警告又像是威胁的句子──
【下一次记忆清洗你可能会死，但不去你死定了。】
排除了各种可能的人选，埃德拉多尔立马就知道了这封邮件的发信人。但他可不会愚蠢到真的找上贝尔摩德去对峙，想都不用想就知道，那位大明星绝不可能承认。
但她不可能突然想起来给自己发这么一句，一定发生了什么事。会是因为之前琴酒追查公安卧底的试探吗？
不至于，贝尔摩德可不是会积极地帮着抓卧底的那种人。
那问题只可能出在朗姆这边了。那个不消停的上司又准备拿他当什么小白鼠了吗？
埃德拉多尔随便找了一个地方目光呆滞地盯着，脑子里在仔细回想着最近组织的情报，然而无意间却瞥见了近期莫名活跃起来的弹幕。
【啊～库拉索小姐姐～朗姆你不是人，居然要给那么好看的小姐姐洗脑，好狠的心！】
【噗，提醒一下楼上的，朗姆没有心。】
【没想到衍生企划里老贼居然把坑给填上了。库拉索之前居然是皮斯克的人，怪不得和组织那一票冷酷无情的杀人机器不一样。皮斯克手下的人比起其他组织成员来说算是比较有温情的了。】
【我就说朗姆手下不可能歹竹出好笋，唯一一个特殊的原来是朗姆设计抢过去的！那就可以理解了。】
【不过朗姆说库拉索是用作替补的，那么前一个倒霉蛋是谁？】
【不知道诶，这一次企划老贼不水日常了，感觉一直都在搞大事。和泉警官退场才让我哭了好久，他又想给谁发刀子？】
【我来了我来了，以下只是我的一些猜测。原著里提到过的角色都没有这个设定，老贼不想吃书的话应该不会这么写。所以感觉会是企划里的新人，就不知道是已经出场的人物还是之后才出场的人物。】
【有道理诶……不过如果是已经出场的人物，已知目前出现最多的新角色就是雅纪小朋友。而且他的记忆也有问题。该不会老贼想刀了雅纪刺激新一成长吧。】
【不要啊！73是和立花家有仇吗？人家只剩下一个小朋友了啊！就不能放过他吗？】
【笑死，楼上是不是忘记舅舅的存在了。】
【舅舅……抱歉舅舅没什么存在感，我除了记得那是个帅哥，别的已经没印象了。】
【给帅哥一点应有的排面啊！】
【……】
眼看讨论逐渐歪楼，埃德拉多尔收回了目光。
看来这一次的问题就出在库拉索身上了。不过直播那边似乎并没有透露出自己的和本体之间的关系，是故意的吗？
消失已久的系统冒了出来：【毕竟一开始就将谜底揭开的话，就丧失继续观赏的乐趣了吗？】
【所以主线之前每次弹幕开始活跃，都意味着有人要死了是吗？既然上次你们能够准确地给出和泉的死亡日期，那么想必也能推算出我这个马甲的寿命吧。贝尔摩德说的是真的，所以我要死了，是吗？】
系统已读不回。
在埃德拉多尔的连番质问下，系统直接开始装死，连带着弹幕也消失无踪。
他又没办法把系统抓出来逼问，只得放过它。不过这已经透露了足够的信息，或许他的有些计划得改变一下了。
第140章
立花雅纪自然也得知了这些信息，不过他这个中学生的身份做不了太多，只能让埃德拉多尔努力地抓紧这个马甲还存在的时间，尽力搜集组织相关的信息。他自己则努力思考，如何才能让马甲发挥最大的价值。
萩原研二刚开始还有些怨念自己换了身体的恋人沉迷工作忽略了自己，但看着对方越来越少的笑容，和眼下逐渐加深的阴影，心疼的感觉终究占据了上风。
可是立花雅纪的执拗程度他也是清楚的，虽然此时的自己已经算是组织信息的知情者之一，但在行动权限上与自己的同期们还是有区别。
如果确实是自己无法得知的信息，即使他们之间的关系再怎么亲近，立花雅纪也绝不会透露出一个字。
他不是没想过请求另一个知情者——深谷先生帮忙。可惜那位舅舅先生自回国起就没有回过立花家，同样在外面忙得不见人影。
身在组织的另外两个同期境况本就危险，他也不方便打扰。萩原研二只得放弃求助，转而将精力放在立花雅纪一个人身上。
时不时为对方送上一些食物和茶饮补充能量，并且随时注意着少年的身体状况，防止他还没消灭组织，就先把自己给熬倒了。
好在立花雅纪这一状态并没有持续多久，在三个自己定下了老父亲的退场方式和后续继承人后，他们终于有了一段喘息的时间。
结束大脑飞速运转的立花雅纪，第一件事就是扑到了在一旁拿着书，安静地陪着自己的青年身上。
萩原研二抬手摸了摸少年因为顾不上打理长长了不少，显得有些凌乱的头发，问道：“工作都结束了吗？”
立花雅纪在他怀里拱了拱，含糊地嗯了一声，然后就靠着不动了。
半长发的青年也没有打扰他，只是轻柔地抚摸着少年的后背。直到他怀中传来均匀的呼吸声，这才小心地将人抱起，放到床上拉上被子。这几天真是辛苦雅纪了。
好好睡了一觉醒来的立花雅纪感觉久违的神清气爽。
他走出自己房间后发现隔壁萩原研二的房间依然大门紧闭，客厅里也没有任何动静，于是轻手轻脚地靠过去，小心地打开了门。
厚厚的窗帘遮挡住了大部分清晨的阳光，仅有一些光透过布料缝隙钻了进来，让房间里多了几丝光亮。
床上的青年还在安静地沉睡着，并没有意识到有访客的到来。
也是，自己这几天熬夜研二可几乎都坚持陪着自己。他也有些时间没好好休息了。
好在今天还是周末，对方不需要去上班。那就让他再多睡一会儿吧。
立花雅纪悄无声息地走了进去，将窗帘缝隙彻底拉上，以免逐渐强烈的阳光打扰到萩原研二到睡眠，这才静静地退出房间，关上门离开。
不知道过了多久，补足了睡眠的青年突兀醒来，看着房间中地黑暗还松了一口气，自己似乎并没有睡得太久。
然而等他站到窗边，一把拉开窗帘，就被正午灿烂地阳光教做人了。他这究竟是睡了多久啊啊啊啊啊！
萩原研二慌张地扑向了床头柜，摸过自己的手机查看时间。在看清那个刺目的十二之后，他急急忙忙地冲出了房间，就闻到了一股食物的香气。
深谷先生绝对不会不打招呼就回来，那么正在做饭的只可能是那个人了。
明明自家少年已经忙碌了那么久，难得休息居然还让人帮忙做饭，真是不应该。萩原研二在心里默默地唾弃了自己几句，赶忙朝着厨房冲去。
果然，围着围裙的立花雅纪正站在灶台边做饭。
复杂的菜式他并不擅长，不过煎个鸡蛋炒个青菜还是可以的。再加上几片烤过的吐司和加热过的香肠、土豆饼等，简单的一份Brunch就做的差不多了。
原本想要上手帮忙的萩原研二被立花雅纪赶去洗漱，回来时就看到了摆放整齐的一桌子食物。
虽说其中只需简单加工的半成品占了大多数，但在立花雅纪的精心摆盘下，还是努力地营造出了几分精致的气息。
从来没见过如此阵仗的萩原研二有些迷茫，但是被立花雅纪按在椅子上的他还是配合着露出了一个微笑，然后被少年掏出手机拍了好几张照片。
对方还体贴地给自己看了一下成果。说真的，拍的很不错。要不是他现在还穿着睡衣，背景也只是面普普通通的白墙，他都以为这是要拍什么广告宣传了。
“雅纪，这是……？”
“试验一下新软件的功能。”立花雅纪将手机递了过去。
“之前你们不是都觉得那个平台聊天程序还不错吗？我们技术入股的那个公司已经将商业化的成品做出来了。而且他们的进度比我想象中要快，我之前提出的一些设想也实现了。我的长相暂时不方便在公共网络上公开，就想借你的脸试试了～不过放心，如果你不喜欢的话我不会发的。”
萩原研二观察着手机上的界面，确实像是电脑上的微缩版，而且还增加了一些别的功能。他尝试着点开屏幕下方一个小房子形状的图标，瞬间无数照片涌现出来。
铃木园子和毛利兰开心的笑脸占据了大部分，其中看起来非常不情愿的工藤新一也被拉着拍了好几张。
和他们比起来，立花雅纪的账号上空空荡荡，除了头像用了猫咪大尉的图片，其他什么信息都没透露。
继续往下划，界面上又跳出了陌生人的推送。虽然目前用户量似乎还不多，几乎都是企业员工或是他所熟悉的亲友，但可以预见这个应用一旦上市，绝对会爆发性的扩散。
虽然他平常拍照不多，但看到这样的情况，心里也有些想要分享的念头。
看着萩原研二有研究使用方法的念头，立花雅纪指点道：“试试按那个＋号。”一瞬间，刚才立花雅纪所拍的照片就显示了出来。
半长发的青年很快就掌握了这个软件的用法，不过在上传自己的照片这件事上还是犹豫了一下。
如果直接用雅纪的账号发自己的照片，总感觉这放到以后都会变成周围人狠揍自己一顿的铁证啊！
雅纪该不会是故意的吧？
萩原研二这么想着，偷偷抬起头看向对面，结果正对上了一副等着看好戏样子的少年。果然被他猜中了，雅纪就是故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