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柳箐欢
旁边的安室透只笑着说:“没关系的,这也是为了他们的生命着想嘛,这点小事算不上什么。”
好官方的话。
植木晴太笑了一声,拿起手机:“刚才没时间,现在腾出空了,可以麻烦安室先生和我交换手机号了吗?”
浅金发的男人温和笑着,紫灰色的眼中流露了几分一闪而逝的精光:“好呀。”
他没有接过手机,而是拿出自己的手机,直接和植木晴太的手机相对,手机自动交换了邮件号码。
“完~成~”
他说着,小麦色的脸上扬起灿烂的笑容,带着几分狡黠和可爱,像是做了好事求表扬的小猫一样。
植木晴太收回手机加上备注:“今天……谢谢你了。”
他偏开头,脸上带着点红晕,耳朵根也红了。
似乎是上鈎了?
安室透的笑容滴水不漏:“不客气,这是我身为公民应该做的。”
他轻轻歪头,察觉到不对。
植木晴太……数据里是说过,他是不介意另一半是男性的吧?
这上鈎方式和想像中的不太一样。
面对他的歪头攻击,年轻的公安警官尴尬地别开脸,再偷偷看他,然后又别开了脸。
像是不敢直视他一样。
明明他们同岁,这位植木晴太却给人的感觉格外纯爱,心里彷佛还是小学生。
好容易害羞啊。
安室透想着,却发现自己有一个超级好的机会。
一个能够让面前这位植木晴太沦陷的好机会——
呃,先调查一下,确定他没有问题再说。
不过hiro应该还不知道公安部今天发生了这么大的事情。
他把手伸进兜里,开始盲打。
最后,点击了【发送】。
“急救车还没有来吗?”他问。
植木晴太的眼睛立刻看向他:“没有呢。”
他看着远处:“应该快了吧?”
内藤修司还在一旁说着风凉话:“你说你们这么急干什么,现下是急也没有用了,急救做完了,不就只能等待了吗?”
植木晴太:“……是啊,只能等待了。”
但是能远离危险的车辆啊。
他的脸上露出不太愉快的神色,但是碍于内藤修司是前辈,他也说不出什么来。
就在他们僵持着的时候,突如其来的声音让他们几个都看过去。
有辆轿车上摆放着警铃,它呼啸着冲过来,两边 还有两辆骑着摩托车的交警跟随。
车停下来,下车的是交通总务课的警察。
……下川右一。
内藤修司脸上的那点神气立刻消失不见,他殷切地笑着:“是下川警部啊,这边竟然还劳动您过来了。”
下川右一瞥他一眼,扫了一圈现场,看着最冷静的植木晴太:“植木警官,你来说一说具体的情况,简短一点。”
植木晴太:“啊,好的好的!”
内藤修司脸上笑容不变,眼中再度闪过不妙的情绪,让人想要逃走。
安室透观察细微,他都看在了眼里。
……真是麻烦。
也不知道hiro能不能告诉他,这次到底是不是和他们有关系,还是组织有什么动作了?
哪怕他是情报组的波本,顶头上司是朗姆,朗姆也绝对不会做出把在警视厅的卧底告诉波本这种事情的。
和那位先生一样,他朗姆同样是一个畏头畏脚的小人。
没有人知道朗姆是什么样的人,是男是女是老是少,没有人知道。
传说中他是独眼,有一只眼睛是义眼。
可迄今为止,他还没见过身边有谁的眼睛是义眼,或者有谁是独眼。
……事情变得麻烦了。
他现在草木皆兵,看在场的三个公安部的警察,还有一个交通总务课的交警,感觉都是组织的卧底。
或者说,有谁不是卧底?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也算是组织卧底的安室透微笑着,维持着波本的风度。
他现在是安室透,绝对不能有任何的破绽。
……就算植木晴太打算自己亲自上也不行!
他瞥向身边凑过来的植木晴太:“植木警官,刚刚真没想到你竟然是警察呢……如果不是遇到车祸,你肯定是要瞒着我的吧?”
他伸出食指放在脸侧,紫灰色的眼睛弯起来,眉眼舒展,眼波流转间展现出独属于他的风情:“亏我还想着要和你长久往来呢。”
下川右一:“……”
他瞥了一眼一旁的植木晴太,又看了看还晕倒在地上的岩下刚史,再瞅瞅那位是他前辈,但是一点也不像是前辈,胖乎乎的内藤修司。
他总觉得有点不对,但是具体又说不上到底是哪里不对。
“好奇怪……”他喃喃地说了一声,不过既然情况已经控制住了,他不再多问。
虽然这个植木晴太在场被男人撩,好像是有一点点的不对劲儿?
“五味,麻烦你了。”他吩咐下属。
五味警官应声:“是!”
……
植木晴太那边,刚被安室透以示弱的语气说了,他眼中燃起星星点点的希望:“真的吗?那真是太好了……!”
他笑着解释:“这不是怕你和我疏远嘛,好多人一听我的身份,就不打算和我深交了诶,我也很害怕这个。”
如果身份会让你感觉到不适的话,那我在一开始就不会告诉你,我的身份。
这样我们能在一起待着的时间会变得更长一点,是不是?
植木晴太纯黑色的眼睛里闪过一丝庆幸,还好安室先生对他的隐瞒并不生气。
……嘛,毕竟也是第一次见面而已。
还没有说到职业的问题,没有主动隐瞒,这算得上是什么欺骗呢?
所幸,金发男人对他扬起灿烂的笑:“是吗?那真是我的荣幸啊,以后还要多多往来呢~我很欢迎你联系我。”
“不过,我现在有点急事……”
他脸上露出恰到好处的尴尬,似乎有些难言:“那个,可不可以让我先回去整理一下自己呢?我今天有一份早班的兼职,身上全是血……”
下川右一听见了,他留下了安室透的名字和电话,确认能打通后放任安室的离开:“既然你有事,就先走吧。”
安室透道谢着离开了,走之前把自己的外套脱下来,挂在臂弯里挡在身前,挡住了里面衬衫上那点为数不多的血迹。
深色裤子上的血迹不明显,倒是不用他刻意隐瞒了。
他走过街角,又绕开了两条街上的监控,这才上了自己停在这里有许久的白色马自达。
坐上车,检查了一遍什么小玩意都没有,终于是松了口气。
……刚刚在那里,他有一种草木皆组织成员的错觉,在那里让他浑身上下都不能放松。
上一次有这种感觉,还是在组织成员集会,琴酒发布任务布置的时候。
公安部又不是筛子,怎么可能会发生那样的事情。
真是杞人忧天了。
他揉了揉自己的额头,也不敢直接给幼驯染打电话询问,生怕有人监听到。
……至于昨天晚上的结城警视正的案子,他们暂时还一无所知。
直到他和幼驯染碰面了。
*
黑发蓝眼睛的青年坐在对面,神情忧郁,眼中带着担忧。
他轻声说:“我没想到事情会变成这样。”
安室透抓住了重点:“没想到?”
他立刻就意识到违和感在哪里了,他问:“你预想的是什么样?”
诸伏景光本来是想自己解决的。
只要他好好做了计画,这点事情很有可能在公安部内部解决,不会牵连到其他的人。
哪怕是岩下刚史也不是一无所知。
所以现在情况变成这样,他才会十分头疼。
——事情超乎了他的预料。
诸伏景光叹了口气:“我和莱伊做了交易。”
降谷零险些立刻站起来:“是不是他做了什么,坑了你?”
但他一想,莱伊是个非常骄傲的人,不会做出这样的事情,又否定了自己,重新拿回自己的冷静:“不对,他是个很骄傲的人。”
说的好听点叫骄傲,不好听就是自负。
但他确实有骄傲的实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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