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别忘了吃饭
“不需要我们帮忙吗?”温妤在一旁询问。
蓝烟双手一沉,嫌弃拿远怕弄脏裙子,刚要答应就听她道:“没关系,总共就四袋,你们快回去吧,有些人都喝醉了。”
温妤转头,付知瑶倚靠桌角环着胳膊眺望海面,身姿慵懒优雅,周围热闹的交谈声仿佛与她无关。
她喝醉了,就是这样安安静静的一句话也不说。
温妤收回眼,“那辛苦你们了。”
江星河摆摆手,“小事。”
将前来好心试图搭手的人一一“赶走”,场地顿时冷清。
蓝烟轻啧,等的不耐烦地催促:“还丢不丢?”
江星河跟小贩交代完几句,莫名道:“我又没让你等,自己去丢呗。”
太阳穴再度突突跳动,蓝烟深呼吸,手指捏紧垃圾袋,艰难忍下骂人的冲动离开。
没走几步,女生又在后面小跑追上。
深夜大部分灯光都关掉了,椰林树影重重,静谧可怖。
江星河本跟她没话聊,但这么走一路,憋闷得慌。
她嘴停不下来,想到先前对方针对阮秋词的行为,便问:“秋词姐怎么你了?干嘛非要拖着她下水。”
蓝烟懒得搭理,加快脚步。垃圾袋里装了酒瓶,又沉又重。
“喂,我说话呢。”没得到回应,江星河不满扬声。
她忍无可忍停下,“你不是想知道阮秋词喜欢谁吗?”
话说得够直白清楚了,江星河仍是愣了愣,满脸疑惑,“谁啊?”
“不对,这跟惩罚她有什么关系?”
真是笨的没救。
蓝烟简直败给她,没好气地翻了个白眼,直截了当地转身。
之后任她如何嚷嚷追问,也不再回话了。
【作者有话说】
终究还是烟姐承担所有(
感觉亲脖子比亲嘴更暧昧啊!
75不要不理我
◎纵容她的阮秋词不也是共犯吗?◎
回去的路有些安静。
沙滩柔软,一路带了不少白沙卷进脚底,摩擦发疼。
池萤干脆脱掉鞋,踩在微凉的沙地上,浪潮滚滚时不时拍打脚背。
她拄着拐杖,慢悠悠走在后面,借着地灯昏暗的亮光,模糊看清前方女人纤细的身影。
海风将她长裙吹得阵阵翻飞,发丝飘扬,单薄的显出几分寂寥意味,步伐略微不稳,身板却依旧笔直,独自朝前走着。
池萤无法判断她到底有没有喝醉,只知道的确有部分人即使喝醉表面也与常人无异,她不够了解对方,听小贩是这么说的,便放心不下地跟上。
女人没有和大部队一块往椰林方向返程,莫名沿着海滩这么走了一路。
池萤原先以为她喜欢清净,是准备走到前面另一个路口回去,但跟到现在,路口过了一个又一个,她仍未有转向的迹象。
好像就只是单纯散步而已。
也许想要借着海风散散酒劲。
池萤识趣的没有打扰,本来目的也就是怕她喝醉出意外。
海面虽平静,夜晚光线受限,万一倒沙滩上......
这样想着,余光瞟见阮秋词忽然停下。
迈出的步子收回,她也跟着站在原地,保持不远不近的距离。
是看到了什么?
池萤抬头张望,却见她转过身来。
幽亮的眸子穿透黑暗,准确无误抓住她,仿佛一早就知道有人跟在后面。
既然被发现,也没有掩藏的必要。
“姐姐还不回宿舍吗?”
以对方的作息,往常这个点应该已经入睡了。
阮秋词不语,沉默地看着她。
她今晚似乎总是这样,不管说什么都没有回应。
再寡言的性子也不至于成了哑巴,明显是故意不想说话。
池萤微恼,走了半天好不容易压下的不满再度升起。
那种话头撂在地上,被人忽略的无所适从感,显得她像多余的存在一样。
明明好心为了女人才一路跟随,她又不是喜欢多管闲事的人。
“真醉了?”耐着性子询问,谅解酒精带来的迟钝效果。
阮秋词垂眸,目光从她缠绕绷带的脚腕滑过,淡淡摇了摇头,换个方向继续前行。
她没有体会过酩酊大醉的感受,但真喝醉了的人应当无法自理,而她现下能走、能思考、能产生情绪,便说明离那还差的远。
只是有些疲惫。
并非肉。体上,而是仿佛来源于灵魂深处,无力的颓然感。
人群已经散尽,小贩们也收拾好了摊位推车离开。
诺大海滩一时间空旷无比,漂浮的摄像头亮着微弱冰冷的红光,池萤随手点开照明,跟着她步入椰林。
镜头外,积攒数天酝酿许久的情绪无需压抑,几乎控制不住地想要大声质问女人到底什么意思?
有话摊开说,最多得到撕破脸的结局,总比憋闷的不断揣摩对方心思内耗强。
何况大多时候好好交谈,权衡利弊,池萤都能找出双方接受的和解方案。
可阮秋词跟别的主播不同,哪怕将惊人的礼物刷了一半回去,也只是得到一句意味不明似讽刺的反问。
她给不出等价交换的筹码。
哪怕前不久刚和女人做了那样亲密的行为,游戏结束,依旧倒退回遥远的原点。
事实池萤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想要从她那获得怎样的反馈。
...
穿过椰林,别墅区灯火通明。
萦绕周身逼仄窒息的压力骤然一松,仅剩最后一段路,回到房间就可以和池萤分开了。
或许受酒精影响,情绪更为明显,身体犹如过量承载的容器,光是压制就耗费了所有力气,阮秋词没有办法再去维持平和的表象。
逃避般,只想尽快远离令她心神不宁的罪魁祸首。
明明安静一路的女生,却仿佛察觉她所想那样,冷不丁开口:
“是我做错了什么吗?”
声音轻淡,在静谧的夜里却足够清晰。
她惯常说话语调带点微微上扬,罕见这样不含波动,平稳的犹如陈述事实将询问句说出认定架势。
阮秋词脚步一顿,大脑空白没有反应过来,本能接了句:“什么?”
拐杖敲在鹅卵石上,发出笃笃声响。
随着靠近,放大的音量传来,“做错了事,所以姐姐不愿意理我。”
“是这样吗?”
阮秋词愣愣转头,险些以为这又是她玩笑的调侃,以退为进的手段。
可撞进她水亮的瞳孔,里面没有丝毫笑意,是在用相当认真的态度同她说话。
做错了事?
要细算,池萤的确做了很多“错事”。
频繁的打扰,冒犯的举动,单方面的利用......
每一项都堪称踩在雷区上。
然而明知道这些行为不对,却始终纵容她的阮秋词不也是共犯吗?
她总在洗脑安慰自己,池萤天生没有边界感,是性格自带,过去二十多年人生里培养出已无法轻易改变的社交模式。
她努力试图把女生行为合理化,不惜找出无数理由去说服自己接受,唯独忽略了其实拒绝几个字说出口并不难。
如果池萤有错,那喜欢她的阮秋词更是罪无可恕。
她不会承认,也不可能打心底认同女生的说法。
因而狼狈背过身,无力道:“你误会了。”
池萤紧追不放,随着挪步,目光一瞬不瞬地盯着她确认,“真的?”
阮秋词在她锐利的视线中无处遁形,酒精挥发,身子、脸颊阵阵发烫,张唇,喉咙仿佛被堵住般,干涩的发不了声。
那点心知肚明没法隐藏否认的怨念、委屈,让她给不出肯定的答案。
就这样静静僵持了一会,正当阮秋词率先败阵,准备妥协时。
池萤也似放弃了不依不饶的逼问,只轻轻道:
“不要不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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