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朗沁
“停!”夏永璠郁闷的看着刘巡抚,怎么这句小说中最经典的求饶台词不是劳苦大众遇到响马山贼时的切口吗?怎么到了他这里,竟然是山东巡抚这正正经经的朝廷命官给他这个夜半入室,放药绑架的‘贼人’求饶的台词了!
自觉受到了侮辱的夏永璠很不耐烦的打断了刘巡抚接下来有关他儿子年岁的话以及孩子还小,没了父亲终究会成为孤儿,下场惨不忍睹到时候全是夏永璠造孽的悲情戏码。
夏永璠暗自唾弃,这个刘大人据说当年也曾经上过战场立过功勋,怎么现在刚刚被吊了几下,这……这就熊包了。
他也不想想,兵戈再锋利,那也要时时磨砺才能够射出骇人寒光。他刘巡抚虽然也是军旅出身,可是好歹在济南城里养尊处优了十几年,日日沉醉了温柔乡之中,早年的功夫胆识倒有大半被丢到爪哇国不知哪个角落里去了,就是一柄绝世神兵十几年没有抛光磨砺也该生锈了,何况他还是个人!
“刘大人请放心……”夏永璠被刘巡抚哀怨惊恐的目光看的有些心烦,按这位老爷的话来说,好汉你杀我一个就等于杀我全家,下官家里上上下下上百口可都指望着下官喘气呢,您老人家义薄云天豪侠盖世,可不能够做这么有损阴德的事情。
“在下并无为难大人的意思……”刘巡抚心有戚戚的看着自己被五花大绑的样子。
“也绝对不会要了大人的性命……”刘巡抚胆战心惊的看着身下鼓动沸腾的油锅。
“保证大人能够平安返家……”刘巡抚面如死灰的看着悬挂着自己的,那摇摇晃晃好像随时都会折断让自己下油锅的树枝,显然对这保证一百二十个不相信。
“只是听闻刘大人坐镇济南府近二十年,所以有一些往事想要向大人求证。”看着刘巡抚左瞄瞄,右瞄瞄的样子,夏永璠不耐烦的用竹竿子捅了捅他,树枝摇晃,又是把刘巡抚吓得一番嚎叫。
“好汉请说!好汉请说!好汉赐问,下官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摇摇晃晃的树枝仿佛随时都会断裂,衬托着身下翻滚沸腾的油锅,差点就没把刘巡抚给吓得尿了裤子。
“好……”夏永璠眼睛一亮,折腾了这么久,总算是可以迈向重点了。
“请问刘大人,乾隆五年,当今圣上巡幸江南时曾经在济南府旅居一月,大人可知此事?”一双寒光四射的黑色眼瞳直直的盯着刘巡抚,夏永璠一字一顿的问道。
“这……”刘巡抚为官多年,胸中还是有些韬略的,一听这俊朗少年既然打听皇家之事,这可是相当犯忌讳的,不由的又惊又奇,定定的看了夏永璠半响,这才试探性的问道:“不知这位好汉与红花会内如何称呼?”
“我日……”夏永璠被他问的一愣,待明白过来之后差点没有爆出一句粗口来。感情这位刘巡抚,还把自个给当作反抗清廷的红花会教徒了!他……他哪点长得像反贼了!?
也是夏永璠问话不知道技巧,封建社会天家为尊,普通人哪里敢打听皇帝的事情,可不就是容易被人和犯上作乱的红花会画上等号么。
“我他妈和红花会他妈的一点关系都没有!你他妈的给老子老老实实的回话!再敢他妈的唧唧歪歪胡思乱想!老子……老子直接把你蹬下油锅活炸了你!”不管内心是否有些阴暗,但是夏永璠平日在人前的表现一直都是温文尔雅,淡漠出尘的,今天能够被刘巡抚逼得大爆粗口,仪态尽失,那……那也是刘巡抚的能耐!
“是是是是是……”夏永璠气怒之下又用竹竿子把刘巡抚捅的一阵摇晃,吓得他老人家没口子的称是。
“当年……当年圣上御驾山东的时候,确实……确实是曾经巡幸过济南府一个月过。”刘巡抚赶紧和盘托出。
“那么当时皇帝去了哪里?做了什么事情?不知大人是否知晓?”
“这个……下官不知。”刘巡抚眼见夏永璠又要举起竹竿捅他,赶紧表白道:“这个下官真的不知啊!当时皇上特别叮嘱是微服出巡,不让下官等人知道行踪,下官也仅仅只是知道当时皇上就在济南微服私访,真的不知道皇上的去处啊!”
哼,微服私访?!都微服到夏雨荷的床上去了!夏永璠暗自撇嘴,对乾隆皇帝暗自唾弃。
“那么……皇上在走之前有没有给过你什么吩咐?”夏永璠想了想问道。
“额……”低头思考一阵,刘巡抚才缓缓道:“皇上是曾经留下过一道口谕,但是那件事后来……”
“嗯?”
“皇上曾经留下一道口谕:着山东济南府夏氏女进京。”刘巡抚想了想,这才说道。
“那么后来呢?”
“后来……哦,后来宫中又有人传旨,说是皇上的口谕被收回了,同时严令我们几个知情的同僚不得再提起此事。这件事,也就再也没了下文了。”
“传旨?是谁传的旨?”夏永璠眼中闪过森森的寒光,双手握拳青筋暴露!
“是……是前皇后。”
“孝贤皇后?”夏永璠眉头一皱,这位皇后是中国历史上排得上名的贤后,深的乾隆的敬重,贤惠不贤惠的夏永璠不好说,但无论是后世的历史还是当世的传闻来看,这位皇后在对待乾隆后宫的问题上一直以来都是以宽容大度著称的,又怎么会?
夏雨荷才貌双全,但也不是什么颠倒众生的美人,想要获得乾隆的宠爱不难,但要是专宠恐怕是不可能的。况且她还是汉家女出生,以孝贤皇后的地位和为人来讲,根本不可能会阻止她入宫,如果让孝贤皇后知道夏雨荷的事情的话,没准她还会亲自撮合此事来显示自己的宽容大度呢。
“你怎么就敢肯定是孝贤皇后的旨意?当时来传旨的人是谁?”捅了捅刘巡抚,夏永璠问道。
“当时来传旨的是前皇后身边的宫女,好像……好像是自称什么魏氏,她身上还带着代表中宫的令牌啊。”树枝又是一阵摇晃,可把刘巡抚给吓得心惊肉跳。
“就凭一个宫女,你就相信了!”夏永璠怒道。
“这……但是跟着那宫女来的,还有一位在皇上身边的侍卫,额……好像自称是姓高。”刘巡抚冷汗直冒。
“魏氏宫女?高姓侍卫?”夏永璠喃喃道,接着眼中杀意大动:不管你们是谁,倘若让我知道了来龙去脉,必要一个一个整死你们。
“大人……我原本不想杀人,但是你已经看到了我的脸,所以……”夏永璠眼中寒光疾射:“对不起了!”
第二卷 初入四九城
第9章 第七章 进京
乾隆二十二年,八月。
永璠和紫薇为夏雨荷守了半年的孝,就已经开始收拾行礼了。原本他们是要给夏雨荷守上三年的孝的,但是进京认亲之事宜早不宜迟,所以半年之后就开始收拾行李动身了。
当年夏永璠和夏紫薇出生后,夏家的老太爷眼见女儿是个整天脑门子里情情爱爱不懂得教孩子的,就把夏永璠抱了去自己教导着,紫薇被抱到了夏老夫人那里。老爷子可是精着呢,在夏永璠小的时候就花钱买通了族里的宗辈门,给夏永璠正了身份,算是夏府名正言顺的继承人,再加上夏永璠本人也是个颇有手段的,因此在夏家老爷子和夏雨荷死后,倒也没有人不开眼来谋夺家产什么的。
这半年里刘巡抚的死倒也没有引起什么轩然大波,那刘国安虽然没有为祸一方,但平日里鱼肉百姓的事情还是做的不少,也受到过不少某些‘替天行道’人士的刺杀。这次被人发现横尸荒野,还是被武功高强的人一掌击毙的,坊间多流传是红花会的好汉们所为,丝毫没有怀疑到夏永璠这个平日里温文尔雅的富家少爷身上,只是新任巡抚大人府衙内的护院守卫却是增加了不止一成。而且夏永璠一直都鲜少露面,毕竟是私生子不好太过招摇,就是夏家一些庄子上和铺子里的生意都是找家生子代理的,所以很少有人见过他。
其实永璠并不是那种嗜杀成性的人,只是那天他向刘国安询问的都是与天家有关的宫闱私事,所涉及的范围又牵扯到了夏雨荷,一旦刘国安有心来查,绝对是一查一个准,所以早在永璠想到要从刘巡抚的嘴里撬出当年的一些线索的时候,就已经榜抛尸的地点都给想好了!
夏家在济南也算不得什么豪门望族,只能够充作一般的书香富户,夏永璠十岁初掌夏家财政大权以来,逐年把夏家的产业移往沿海福建、广东一带,留在济南的也不过就是一两间铺子和一处小庄子,不过几天就被整理得差不多了。
这次一去北京,夏永璠就知道他们基本上是不可能再轻易回来了,他既然答应了夏雨荷要认父,要替夏雨荷夺回她应有的名分,要许给紫薇一个好的归宿,那么就不可避免的要和乾隆照面。到时候不管乾隆会不会认他们兄妹,他们都不大可能会再回济南常住了。
家里的仆人,该送走的送,该卖的卖,夏永璠一点都没有心慈手软。一旦进京认父成功,夏雨荷的事情势必会被人挖出来,到时候少不得有人会多方打探夏雨荷的隐私,倒不如现在一番打发了,图个清静。
整个夏府,除了老管家夏忠、老嬷嬷张妈、张妈的女儿和儿子作为家生子没有打发之外,也就只剩下了个金锁作为夏紫薇身边的贴身丫鬟了。
说道这个金锁,当夏永璠七岁那年夏雨荷从夏府门外救回一个即将饿死街头的六岁小女孩,原本赐了名字叫做金锁的是准备送给儿子做丫鬟,然后长大了直接做通房的。
当时的金锁只有六岁,永璠也不过只有七岁,一听自个老娘竟然这么‘深谋远虑’,还想要给儿子来玩个‘夏氏养成计划!’立刻坚决回绝了,把小丫头金锁打发给了她在原著中的主子紫薇。
金锁这丫头今年十四岁,长得很是不错,有着一股子不属于夏紫薇的绝色面庞,不是夏紫薇那种表面上看上去沉静到了极致的美丽,而是张扬妩媚的如同玫瑰花一般的明艳,而且性格也是娇憨招人疼的。
夏雨荷贼心不死,想着肥水不流外人田,一年前原本是想要把金锁从女儿这里给要过去,给儿子夏永璠开了脸,等过得几年生个一儿半女的再升做姨娘的。
不得不说女人都是一样的性子,为人-妻的时候巴不得自个丈夫身边就自己一个,让其他的小妾和通房们,通通都见鬼去吧!可这一旦为人母了吧,就可劲的往自个儿子房里塞女人,巴不得儿子的房里人越多越好,以后好多些孙子孙女,承欢膝下。这样的想法,即便是夏雨荷这样口口声声爱情至上的也是一般。
当时的夏永璠严词拒绝了这个荒谬的建议,一年前的他也才不过十四岁,虚岁才不过十五,金锁也才不过是个周岁十三的小丫头,还没长开呢,这要放在前世也就是个才刚上初中的小女孩。虽说在清朝十三四岁就嫁人生子的女孩大有人在,但是身受现代教育二十几年的夏永璠却是无论如何也做不出这种摧残幼苗的事情来的。
见儿子拒绝,夏雨荷倒也没恼,横竖当时也才十四岁,急什么。况且金锁是夏家签了卖身契的丫鬟,生是夏家人死是夏家鬼,除非以后跟着女儿紫薇一起出嫁做陪房,否则以后不嫁给儿子做姨娘还能做什么?
至于金锁,为人还很单纯,她对夏家有很强的归属感,也很忠心,对她而言只要留在夏家就好。至于做小姐的丫鬟还是做少爷的姨娘,又有什么关系。
不过短短三天的时间,就把夏家留在济南的店铺,小庄子都卖了出去,夏永璠给留守老宅的老管家夏忠留下千两白银,嘱咐他看好夏家老爷子、老夫人和夏雨荷的坟墓,这才命张妈的儿子驾着马车,带着张妈一家和金锁向京城而去。
夏永璠原本当为夏雨荷守孝三年,但是这一路上如果身穿孝服只怕多有不变,只好做了几套白底青纹和白底蓝纹的衣服聊以充数。
谁知麻烦来了,虽然没有因为带孝被人驱赶,身为男子也不像女子出门那样心惊胆战,但是还真就惹上了其他的麻烦。
无他,夏永璠今生的容貌太过出众了,说他容光绝世也不过分,即便是清丽脱俗的夏紫薇也颇有不如。沿途除了有动歪念打劫者有之,见色起义前来搭讪纠缠者有之……零零总总令夏永璠烦不胜烦,这才暗自庆幸自己在济南与人谈生意理家时都是幕后操纵,没有直现与人前,否则早就惹下了不少麻烦了。
深觉自己受到侮辱的夏永璠庞然大怒,被纠缠了几次后就直接大打出手,好歹顾忌着跟着上路的除了张妈的儿子张顺外都是女眷,见血了有点不好,否则,恐怕是要大开杀戒的!
最后走到直隶府的时候,烦不胜烦的夏永璠戴上了紫薇和金锁一路赶制的一张面具。
雪缎制的底面,用浅浅的金线勾略出了一些云锦的纹样,面积不大,只能够遮住了脸上的三角部位,却恰好能够将他清逸绝伦的脸容给遮盖起来。
非常顺利到达了京城,前后用了不到一个月的时间,时年的夏永璠已经满了十五周岁,虚岁算是十六了。此时的京城正是九月时分,正是秋高气爽,四九城中最为繁华的时候。
北京城——三朝古都,满清首府之地。
天上白玉京,人间四九城。
四九城,北京的古称。
此时的北京城,正是处于满清皇朝最为繁华昌盛的时候,是这普天之下最为富庶繁华的城市。
城内房屋比邻如棋盘,规划整齐,城内车马如龙,人潮似海,据说每个人打一口喷嚏,唾沫星子就能够淹没定州河。
夏永璠的前世,也曾听过古北京城的繁华,想像过许多关于北京的图景,但所有的想像都不如亲眼目睹来得震撼。
他终于来到了北京,这座令夏雨荷梦牵魂萦了一辈子的京城,寄托了她苦等了十几年的梦想。如果命运能够少有改变,说不定会有一个男子,用华丽的香车,将她迎接如此,带进深宫。而应承了夏雨荷心愿的他,他日后的人生,他在这世间的一切,是不是也注定在踏入了北京城的那一瞬间,发生了改变?
夏永璠深吸了一口气,压下了对未来的迷茫,命外面驾车的张顺找家客栈暂时歇脚,同时命他速去打听,务必在几日之间在京城内买下一处宅院,一旁张妈奇怪的问道:“少爷,既然到了京城,为何不先去少爷父亲家,还要先买房子呢。”
“张妈,我……我爹家的门第非同小可,如果我就这么直接去上门认亲,不仅不会得到承认,更有可能会有奇祸临身,还是先细细谋划的为好。”夏永璠淡淡的说道,眼中却飞快的掠过了一道算计的光芒。
当天安置在客栈后,夏永璠四处找房子,他没有找深宅大院,而是在京城的近郊处找了处三进三出的小院子,连同原本主人在附近的一处小庄子一道买了下来。
京城的放假无论古今可都不便宜,但是夏永璠还是把它买下来了,打发张顺兄妹去城里询问店铺的卖价,显然是打算在京城先站稳脚跟在行事。他自己却待在后院,取出一些托人从广东买来的西洋画笔画布开始研究,一连几天都这样,紫薇看的糊涂,问道:“哥哥,咱们进了京,为何不去……整日闷在这里画画的做什么,什么时候才能够完成娘的遗愿。”
一想到原著里这不着调的妹妹认亲竟然认到了大理寺,这才会遇到那个梁大人,然后才认识了那个凶名赫赫的NC燕,永璠觉得自己实在是很有必要给她补补课。
第10章 第八章 救美(上)
“皇家的亲又岂是那么好认的?也不想想那是什么地方,若是娘只生了你还好。皇家多个格格无所谓,大不了是认个义女,但是却断没有认义子的道理。况且我要做的不仅仅是认父,而是……让我娘能够得到名正言顺的承认。”夏永璠头也不抬的又取出一支西洋粗体画笔比划着。
夏雨荷才华是有的,但大都是些女子的才华,可怜夏永璠和夏紫薇虽然是分别被夏家老爷子和老夫人养在身边的,但是一有机会就会被夏雨荷抓去教导,紫薇的天赋其实很强,称得上琴棋书画样样皆精。但是永璠可就不成了,书法和棋艺简直就是一塌糊涂,倒是音乐和绘画练得还不错,这两项本就是夏永璠前世所感兴趣的,因此功底极为扎实。
来到京城已经两个月了,此时已经是隆冬季节,天空开始飘着雪花,夏永璠在京城盘下了一家专门捣鼓西洋货物的铺子,现在有做西洋货生意远见的人还很少,也就只有皇室才有一些外邦进贡的诸如玻璃镜和怀表一类的物件,而且数量和品种都还不多。倒是永璠早几年就着人在广东沿海一带与那些南洋商人搭上了线,所以货源还是比较充足的。
现在铺子的明面上是由张顺在打理,夏永璠则是像在济南时那样隐在幕后。
这两个月来夏永璠四处打探消息,只是一直做的极为隐秘,就连紫薇、金锁都不知道,他也已经知道了自己所想要的信息。
那个日子已经到来了,今天,就是计划的第一步。
夏永璠清逸俊朗的脸上浮起了一丝意味不明的笑容,招呼道:“紫薇收拾一下,咱们去城里散散步,金锁留下来看家。”
“哦,可是少爷,外面积雪还未化,天气很冷呢。”金锁看着窗外,昨夜下了一夜的雪,现在外面已经是玉碎堆琼的世界。
“就是雪天才好,一个狡猾的猎人,在下雪天,才是收货最多的季节呀!”夏永璠笑的高深莫测。
“哥哥……”看着这样澄澈无暇的笑容,明明是让人为之侧目的俊朗,但是却无端的让紫薇和金锁都从心底感到了一股摄人的寒意。
紫薇突然想起了这一路进京来所发生的一些事情,在直隶的时候,有个嘴巴不怎么干净的纨绔公子出言对紫薇调戏了几句,还说要上门提亲。
紫薇和金锁看着永璠突变的脸色,还以为他会立刻痛下杀手送那纨绔子弟上路的,紫薇反而担心他这位一旦发疯就会什么都不管不顾的哥哥会立马当街宰人!
谁料到永璠脸色瞬间又恢复如常,还笑眯眯的说能够让公子看上我家妹妹的粗陋容貌是多么多么的荣幸,请与我回家拜见父母转述求亲的事情云云。
然后——把可怜的公子骗到郊外,摁到水里淹了个半死,这才扬长而去。
当时的夏永璠,脸上浮现出来的就是这种笑容。
虽然明明知道永璠无论如何都不可能害自己,但是紫薇和金锁还是不禁把头压低了又压低,来减少自己的存在感。
北国风光,千里冰封,万里雪飘……京城之地虽然不如塞外那样雪飘梨花,但是京城近郊之地已经都是一片玉雪堆琼,白茫茫一片皆是雪尘堆成,宛如白玉装点的地面,让人不忍踩下。
雪后必有晴日,天空中霞光飞舞,金光万道,染红了整个长空。
东方天际,红日冉冉升起,天色大亮。
夏永璠与紫薇俩兄妹各乘着一匹白马在雪地上缓缓而行,状极悠然。
紫薇虽然对自家哥哥为什么选在这么冷的天气出门感到疑惑,但是看到永璠那高深莫测的笑容和胸有成竹的样子,还是压下了心头的疑问,开始随着永璠赏雪,逐渐生出一些趣味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