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我在故宫装喵的日子 第132章

作者:洛娜215 标签: 无限流 BL同人

  被最后几个忠心于他的内侍护着逃跑的刘协捏紧了拳头,他得撑下去,一定要撑下去。

  只有撑下去,才能看到这些乱臣贼子的结局!

  那曹操这边的情况又如何呢。

  这一场大旱,虽然兖州和豫州在更东边一些,受到的影响没有长安那么深,但是二州没有受大灾的主要原因还是因为他们有防范意识。

  从城中地势较高处的一口浅水井打不出水开始,夏安然便开始准备抵抗旱灾的事情。

  在他们第一季冬麦完成收割之后,夏安然便让他们种植一些耐旱的作物,即便第二季谷物颗粒无收,他们也有了第一季的粮食打底,如此,此次大旱对他们影响当不会太大。

  大部分的农户都种植了粟米,虽然当时已经过了粟米的最佳种植时期,但是粟米这东西本来就好养活。农人们也顾不得连种两轮农作物对于田地的伤害了,如果官府所说的是真的,这场旱灾可能要影响到明年的话,那么每一口口粮都是极为珍贵的,能抢一口就要抢。

  有经验的农人还开创了一个新的种植模式,一行粟、一行豆。

  当地县令没有阻止,因为老人告诉他如果有了大旱,蝗虫在有食物选择的情况下不会去食用大豆,所以这样种,就等于弃粟保豆了。

  是的,蝗虫。

  所谓久旱之后必有蝗灾,大旱大灾小旱小灾,如今百姓们已经有了如此意识,只是他们并不知道为何如此,只能想出些法子尽量避免受灾。

  而且如此,浇水时候只需要重点浇灌大豆,大豆吸收之后的那些水量就足够粟米生长,比单纯全部种植大豆更加省水。

  得知这一讯息的夏安然默默得将这个经验记下,提醒自己届时要关注一下这一块土地,看看这样是否可行,如果可以他以后再做推广。

  东汉末年是小冰河时期,灾难频发,这一类的经验非常的宝贵。

  这一年夏天,日当空,比往年都要热,整整有两周,不曾有一滴降雨。

  村民们自己的井中水位也在一路下降,多亏这次种植的是粟米,而且因为他们种得晚,所以粟米现在还在生长季节,没有进入最重要也离不开水的灌浆期。

  深水井的水还比较充裕,夏安然之前基本保证了不靠河的村子基本两个村子能有一口深水井,有些村子所在的位置实在不好,只能让他们去旁的村舀水了。

  每一个县令亭长此时都发动了起来,命令下去,深水井中的水,首要保障是村人饮用水。

  因为他们很快发现有农人拿着井水进行浇灌。

  农人们却纷纷表示,他们可以不喝水,可以不洗澡,但是这一口水一定要给庄家喝。

  最后这一种行为在官府的横加干涉后,才渐渐消除。

  这是被逼无奈之下,有一个亭长想出来的办法,他守在深水井边上,想要来打水的村民必须带着一家老小一起来,要打水可以,先一人灌下去两杯温水先。

  如此手段既让人哭笑不得,觉得白费功夫,却也造就了旱灾期间,兖州、豫州无一人渴死的奇迹。

  当然,其实可能最根本的原因是,有亭长对着下头的人喊:你们喝下去的水就变成了肥,多喝水才能保住田!

  咳,现如今的农人还不是很搞得清过度施肥烧田这个问题,所以他们转念一想觉得非常对啊!反正都是水,喝下去排出来后再一起浇田有问题吗?一点都没有啊!喝!大口喝!

  幸好土地对于微量的未腐熟的尿液还是有承载能力的,并不会因为偶尔几次的行为被烧死,但无论如何,这的确是一个劝慰百姓多饮水的好方法。

  总体来说,兖州和豫州,没有因为干旱而受到过大的影响。而且,曹操因为打井、以及从他上任便开始注重的修建水利引用黄河、溪流水这些事情,在后来人看来,的确是一个英明的决定,但是有另外一件事情就逃不过去了。

  在入夏以后,夏安然便已经组织大家用麦秆、杂草搓成草绳,然后编织成网。

  此举固然让大家不解,但是今年因为官方严令禁止烧火粪,田中作物尽量不要施肥,所以麦秆的确剩下了不少,百姓们或多或少都做了一些网子交到了亭长这儿,等确定数目够了以后,他们又在亭长的带领下将草网罩在竹竿之上。

  正当众人莫名其妙之时,上头又下发了一个更让人茫然的命令,这些日子,凡有家畜者,白天必须全数放出。

  这又是为何?

  他们的疑惑没有多久,很快就有老人们给他们解答,为了治蝗。

  蝗虫二字在民众心中的可怕可能比之大旱更甚,大旱若有一口井尚且可救,但是蝗灾一起,所过之处田不存一,而蝗灾一来便是密密麻麻,纵然民众奋力驱赶,也非常容易被蝗虫所伤。

  最后只能眼睁睁看着一年的努力毁于一旦。

  他们当然知道家禽和有些畜类会食用蝗虫,只是白天将家畜全数放出……若是踩了庄稼……

  就在他们犹豫之时,亭长又征用了几口大锅,这几口锅大部分都是几个大姓用于祭祀所用的青铜釜,此刻他们都被架在了柴堆上,里头倒入了井水。

  这,这又是要作甚?

  村民们正不解,亭长便人人下发了一个他们之前所制作的捕捞网。

  并且告知他们,这是为了捕杀蝗虫所用。

  捕,捕杀蝗虫?

  村民们一听,齐齐一怔,可,可是蝗虫一来便携铺天盖地之势,只靠如此小网?

  当然不是,农人只不过是起辅助作用,主要的生力军还是曹操帐下的兵士。

  这些日子以来,兖州、豫州土地覆盖率空前的高,而且因为夏安然之前就知道会有旱灾,所以他做了很多预防措施,其中就包括在空闲的地段撒上了牧草种子,用以提高植被覆盖率,这样的生活环境并不是蝗虫所喜欢的。

  对此,夏安然判断,兖州和豫州若是遇到蝗灾,那么主要来源大部分应该不是来源本地的蝗虫,因为这里的环境在此之前并不利于他们产卵,他们主要需要预防的对象,是从兵荒马乱的荆州飞过来的蝗虫。

  那里更靠西,干旱、酷暑、无人耕种的大片裸露田埂,含水量不到百分之二十的土地,简直是蝗虫产卵的天堂。

  为此,曹营下头的预备军早早就已经带着大网兜赶赴边界处,一来是为了捕杀蝗虫,二来也能预防一下贼兵作乱。三来,也可以了阻挡可能涌入的灾民。

  如此时节,莫说曹军不仁义,将灾民阻挡在外,而是因为,和病灾不同,这种自然灾害下,谁也无法保证他们身上是否携带了瘟疫,虽说旱灾不像水灾更容易引发疫病,但也不代表旱灾就能有多安全。

  曹操必须要对治下百姓负责。

  事实证明这一决策非常的正确。

  曹军抵达的当天,他们便击退了两股趁乱想要冲入豫州的贼兵。

  他们穿着明显的制式装甲,手持利器,一看便知道曾是荆州或者袁术这边的兵士,只不过因为这一队人身上的装备多为东拼西凑,无法判断他们究竟是哪一边的。

  古代的两省交界并无围墙,只有界碑或者天然的河流、山川作为分割,双方的人民可以自由的来往而不会受到盘扣,唯一会核对户籍的地方就是中心城镇、以及关口、道口,也就是说在东汉,你完全可以躲在另一个省份的山野地带很久而不会被发现,也可以一直在非官道的路上行走,只要你能自给自足。

  但是显然这一群凶神恶煞的贼兵并不打算自给自足。

  看这一群人的架势明显是打算乘乱袭击某个村落,以他们的人手、武器,出其不备完全可以办到这一点,当然现在他们是不承认有这个打算的,但是无论他们承认与否都改变不了结局,不经通知擅自进入别的州,就是偷渡。

  就和国境线一样,虽然那里没有城墙,也不一定有人巡逻,甚至国家允许了两国边民可以跨越国境线进行交易,但是非边民擅自进入,没被发现也罢,被发现了就是违法,被入侵的国家就有权逮捕你。

  所以这些人立刻被人双手后绑,带了下去,以后他们的一把子力气就得在矿场上发挥了。

  这些人不过是开胃菜,曹军等着的不是他们。

  七月流火,火星西行,此时原本当时将将入秋的时候,气候已经稍稍转凉,作为此地蝗灾主力的东亚飞蝗由今年夏虫产下的虫卵已经孵化,它们只需要半个多月就能够长成成虫,在小规模残害农作物的同时,它们会产下更多的卵。

  这一批被产下的卵将成为明年五月时候农人们的梦魇。

  夏安然当然不能让这些虫子活下来,五月孵化的夏虫,成长过程中所能够食用的正是时节刚好即将采收的冬麦果实。

  如果这些虫子活下来并且成功在兖州豫州产卵,那么明年无论他再怎么预防,迎接他们的都会是粮食绝产的灾难,然后明年的八月还要再来一轮秋蝗。

  只需要两年无收,就能轻松得掏空曹操的家底,这时候若是再来一场战事,就能上演人吃人的惨剧,那有可能不发生战事吗?

  不可能的,袁术刚刚败逃,他正想要一块地盘,徐州的陶谦本就是袁术的人,如果能拿下兖州,兖州和徐州接壤,徐州就能成为袁术的最佳后盾,袁术就能一路向西攻,至于如此会对当地民生产生多大的影响……如果袁术在意的话,南阳百姓就不会被掏空以至养不起他的军队,以至于他兵败了。

  如今袁术不敢动,不过是因为他内心多少还对曹操的实力有所顾忌,亦或者,他就在等这一场大灾给兖州豫州带来的负面影响,这也是为什么曹操极为轻易得就答应夏安然出兵的原因,他赌不起。

  曹操帐下大部分的预备军和步兵都被派往了西边,东边留下的是骑兵和重武器兵种,东线全权交于荀彧指挥,曹操本人则驻守在西线。

  他亲自同兵士们共同守在边境线上,等着第一波蝗虫。

  在预备期间,他下令,哪只军捕获的蝗虫最多,铁器便优先装备哪支营。

  如此,手持网兜的兵士们更加兴奋,其中,就连曹操的亲卫营也被他派了下去。

  军士们也没有浪费等待的时间,多军营齐聚的时刻难得,尤其是若干地方部队,平日里头更是极难见着的。既然机会难得,当然免不了比试。

  大到斗将,小到斗兵,比军歌,比军纪,甚至连每个部队里头的下令手谁的唢呐吹的更好都要比一比。

  但是最后他们都输了。

  赢的人是夏安然。

  作为文官代表的夏安然,听了几首之后摇着手指表示你们这不行。

  太舒缓了,军歌就得恢弘、大气,而且乐器也不应该只限于唢呐啊。

  见状,以孙坚为首的搞事派挥着手,起哄让裁判来一首,由他带头,他领军的那一支孙家军自然笑闹着起哄,就连关系不错的周瑜也揶揄着看他,还跟着拍拍手表示自己的期待。

  被他带动,旁边的吕家军也逃不了,吕布和他倒是不熟,但是也知道自己的方天画戟正是这小谋士命名,对他也有看好,如今见小孩要来事,自然也不会让气氛冷下来,如果需要的,吕布也是很能凑热闹的,他一起哄,张辽高顺当然也不会闲着。

  当下“来一首,夏主簿来一首”的要求络绎不绝。

  就连曹操也拍着手让他别害羞,难得今日时光正好,景熙不若也来上一个。

  引火烧身的夏安然当下有些为难,他的确有不少歌,但是如果唱起来,实在有些单薄,要不用鼓配乐?

  他看了眼被放着那边的用于指挥三军的大鼓,他倒是不会用鼓,但是打个节奏还是可以的。

  正当他犹豫的时候,忽然见到曹纯站了起来,他随手拿起了一个唢呐,长腿一迈,身着甲胄的青年步伐稳健,极为坚定得站到了夏安然身边,二人默契对视,夏安然便知道他想唱什么了,甚至都不需要语言。

  于是他也不多犹豫,征得曹操同意后拿来了大鼓和金锣来给自己打节奏,他手执鼓锤,玩了一个花式捏在了手中,见他准备好,曹纯将唇套在了唢呐吹嘴上。

  他自然是会吹唢呐的,甚至可以说是夏安然之后的第一人,只是在教会了信号兵之后他就不再吹奏,如此一举,反倒让后来加入的吕布孙策齐齐一愣

  嘿呀,这小子居然还藏了这一手?

  曹纯起调较为平缓,夏安然的嗓音还带着些少年人的腔调,他的调子起的也有些低“白马饰金羁,连翩西北驰”

  “长驱蹈匈奴,左顾凌鲜卑。”

  边唱,他用鼓槌敲击着鼓沿给自己和曹纯打节奏,此曲曲调舒缓,词郎朗上口,夏安然嗓音压低,随着乐曲渐渐高昂将嗓音一点点放出来,忽而就见他重重一锤落在金锣之上,之后便是放出了嗓音,正是那日曹纯唱给他听的《白马篇》最为高潮的四句。

  “弃身锋刃端,性命安可怀”

  “捐躯赴国难,视死忽如归”

  鼓声伴随他的歌声直冲云霄,忽而,就见吕布竟是突然站了起来,他握住方天画戟昂首挺立,背脊挺直,雉翎向天。

  作为诸多将领中唯一北抗过匈奴的兵士,他自对此曲极有感触,只不过,如此短时间内吕布自然是背不下歌词的,便以长戟击地,一下下扣着节点,算是为夏安然合奏。

  见如此,曹纯指音一转,将节奏稍稍带快,如此更显激昂。

  夏安然音率极好,立刻就跟了上来,亦是同时,他们的曲乐中掺进了一缕笛音,正是没带古琴的周瑜来合乐,眉目清隽的青年睫羽微垂,呜咽笛音混入唢呐与鼓声中,半点不显突兀,更能于激昂处恰到好处得承接了唢呐无暇顾及的低音部。

  显然这位以琴闻名的江东周公瑾,于笛之技亦是不弱。

  待到第二遍时候,曹操也站了起来,他拿着一柄长戟,正是他con曹仁的武器,大笑着走至场中“操来为尔等舞戟相乐。”

  说罢,他长戟一舞,破空声便响,此三人相和,旁的将领自然不会再呆呆坐着看,曹仁被夺去了兵器没法下场,便索性放开嗓子为夏安然合乐,他亦是世家出身,音率自然不差,不过三两下便合上了夏安然的吊子,后来为了让他安心唱歌,还抢走了他的鼓槌,曹仁双锤齐下,竟能以鼓锣与他弟弟的唢呐抗衡。

  这二兄弟斗乐,逼得夏安然不得不靠远了些。

  如此,孙策干脆也拿起了长枪,他道“主公一人舞戟,可是有些许无趣?不若策来同主公共行?”

  曹操自也不多话,他横戟一对,挑挑眉,“来。”

  如此二人便戟枪相对,偏偏每个步伐还要踩着乐点,一时叫人分不清是武还是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