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洛娜215
“……在下亦是不知哦。”夏安然微微勾唇,他眉目如画,这几日又常同小儿打交道,无形之间便多了几丝温软,看着十分可亲“白公子不必客气,若有景熙能做到之处……还请说来。”
白锦堂的视线不带半分侵略性,他目光自夏安然面上扫过,落点定在了他的眉眼之间“吾还想买断这一方。”
“吾浙江白氏,愿以白银三百两,买断制冰之法。”
他此言颇有几分失礼,甚至带了些咄咄逼人,然而这人长得好看,声音又好听,虽然说了这带着霸道总裁的话语,却并不会让人讨厌。
夏安然笑了,“景熙只能保证此法不会自我口中传出,然正如吾同贵铺小二所言,此法我亦是自旁人口中所得,有我能知道,就定有旁人……白公子,可还愿意同我定此买断之法?”
“然。”白锦堂顿了顿,忽然有些迟疑得问道“景熙……是夏公子的字?”
夏安然有些不明所以,他点了点头,“正是。”
“如此……”俊朗的青年面上带着些不可明说的复杂,他似乎有着几分复杂,犹豫了片刻后,还是吐出“好字。”
夏安然不解为何话题跳到了这儿,但是他还是先道了谢,然后将话题正了回来“还请予我契书一观。”
契书自然是没有的,因为现如今都是当场定契,一式两份,若是金额数目比较大还要去官府留个底,但是夏安然这种金额比较小的自然就没必要,双方按过手印就可以了。
所以接下来的时间内,夏安然同白锦堂二人就以这一份契书开启了一番针锋相对。
白锦堂浸淫商场多年,夏安然虽于商业并不精通,但是他经历过东汉朝廷被贵霜王朝坑的那一次,那次之后缔约的重要性和抠字眼的必要性成为了大汉官僚们必须学习的知识,他自然也不例外。
汉庭后期还专门建立了一个部门用于定契,其中不仅仅是国与国,还有国与民,国与官员,甚至连任用官员都定了契写了免责条款……咳,也就是出现了所谓的正式工和临时工。
有一段时间整个汉庭的官员都有些神叨,一些人对着几个字的注解都会发生争论,最后的结论就是定契的时候,多义词必须加备注。
这一习惯养成后,夏安然在写契书之时自然也带了过来,接到夏安然所书契书的第一时间,白锦堂先是双眸一亮,赞了声“好字。”
夏安然一手楷体,这是受钟繇的影响,楷书自隶书演变而来,其横平竖直,所书的每一个字都有点类似于现如今的印刷体,也就是工整二字。
勾划如枝蔓,挺直如小树,有根骨,有板结,但凡楷书,所见其字便能觉得是一傲然君子,可以弯,却折不了。见字如面,实际上,将白氏家主吸引到了这儿来的,正是那一纸文书。
写在当铺的劣纸之上,笔者似是受过伤,起点若干字上有虚软,后来就慢慢写出了意境,铺面而来的便是一股子魏晋遗风,浩荡、恣意,却带着铁骨。
正苦恼着心爱的弟弟又把先生赶走的白大哥见了这字,又听闻这人是来当铺典当制冰之法,还十分有趣得将这是他外来听到的方法耿直得说了,哪怕为此折了价格也无妨。
如此品行上佳,又性格有趣之人,可能可以同自家略有些桀骜……咳,孤傲的小弟合得来。
白哥哥面上露出了和蔼的笑,上上下下又将契书扫了一遍,执笔又改了几处,二人确定了,才由白锦堂执笔又抄了一遍。
夏安然坐在他身侧,看着他落笔。
白锦堂这一世的笔迹和曹纯、沈戚均有不同,同他的字迹便可看出,这人这一世日子应当十分幸福。
落笔圆润,大气也温润。
就像他现在表现出来的样子,当真能称得上一句如玉君子,真是……居然能看到这样子的子和。
不,这一辈子他也不叫子和。
他叫泽瑞。
吉祥、恩泽的意思。
人的名字由父母定下,而字就是父母第二次给子女的祝福,有的是祝福,有的是补充,有的是定义,也有的是警示。
许多人人不对名,可能名字是一个极其文雅的,但是本人实则极其皮实,但是人和字多半是相对应的。
毕竟定字之时,本人都已成年。
譬如夏安然的字,景熙就是祝愿的意思,曹纯的字子和,就是祝愿其平安和顺,也有夸奖他性格平和的意思。
至于曹操的字,孟德可以说是祝福他拥有德行,也能解释成其本人很有操守,又有非常大的德行,此处的孟字以“大”为解释。
所以古人互相称呼的时候,多以字、号为称呼,比之本名,字、号更贴近其本人的雅趣,倾向。
……只是不知为何,虽然这人应当就是他的子和,但是夏安然总觉得有几分不对味。正当夏安然胡思乱想之时,已有人奉了红泥上来,二人以红泥染了拇指,再在契书上落印,此契便成了。
自此,制冰之法全由白家掌握,夏安然放弃了其拥有权和使用权。
也就是说自今日后,即便他想要吃冰,也当去铺子购买,不能再制作。
说完了正经事,按理白锦堂应当告辞,但不知为何他没走,反倒是同夏安然聊起了这几日的渔祭,他没走夏安然当然不会赶他,他也想要了解一下自家这位如今的情况,好等着未来寻找机会靠近呢。
从交谈间,夏安然自白锦堂口中得知他有一小上些的可爱又调皮的弟弟,不太爱学习,就喜欢舞刀弄枪,但是虽然不爱学习,成绩却也是很好的。
白锦堂自夏安然口中得知之前鼓捣出棉花糖的人原来就是他,而且从他的态度看来,这位夏景熙应当也很喜欢孩子……他当然是不担心弟弟能不能讨得这位暂定老师的好的,他弟弟那么聪明,那么伶俐,任何事到了弟弟这儿均是一学就会,通常也只有弟弟不喜老师的,万万没有老师不想要教授他弟。
而且他对这个青年郎君也很是有好感,于是便试探着邀请“不知郎君如今宿于松江……可是为了赶考?”
夏安然苦笑着摇头“非也……”
“实不相瞒,吾……失了记忆,不记得自己是谁啦。盘缠牒书均也散落了去。”
“多亏了贵处那三十两银子,吾方有安身之处。”
“原是如此。”白锦堂笑容中恰到好处得带上了几分同情。
但是他脑中却飞快得闪过了一抹念头——连自己是谁都忘了,还记得如何制冰?
作者有话要说: 咳咳,怕你们没注意伏笔,必须要说一下,白大哥不是攻啊不是攻,当然,玉堂也不是攻。
作者君的攻怎么可能那么早出来哈哈哈哈。
原着是白金堂,本文使用耳雅大大改成的白锦堂(不实话说前者实在有违我的美学!)
作者君是看耳雅大大的文长大的(喂!这样说合适吗),哪怕耳雅大大的七五古装同人里头公孙先生的攻其实不是白大哥但是我,我也受不来哦!(捂胸)
这个,大概就是童年阴影(喂!!)
都在猜受是玉天宝啊…………嗯………………=w=
=
作者君要说一下,本文的时间线很微妙哒!因为毕竟融合了两个世界的时间线,时间线主要按照七五,七五的时间线就很微妙,比如包拯和赵祯差不多大,其设定其实更接近《少年包青天》,在小白闯冲霄楼的时候他23岁,包拯32,赵祯29岁,展昭我估摸着大概25吧(展昭的年龄一直没说)所以不要带入《包青天》里面的大叔版包拯哦。当然,公孙策……按照这么算,估摸着也就27/8岁吧。嘻嘻嘻嘻
但是同时,七五的时间线让喜爱考据的作者君也很难过,他的时间线和历史线就搭不上边了,差不多一切都提前了八年。
宋朝是一个真的距离走出奴隶制之路还差一点点的朝代,但是上有政策下有对策,有市场就一定有买卖。拐卖之路依然没有除尽,不过宋朝的有一点很棒的就是,他针对买家也是有惩罚的。
我知道大家都觉得宋朝弱,觉得很大的原因是出在军队上,觉得对军队不重视……其实不完全对,北宋的军队人数一点都不少,开支也不少,甚至到了后期宋朝的军队支出都要大过于朝廷的全国正常支出了。这才是后来臣子们表示咱们得削军的主要原因,财政供不起,而且养着这些军队又不让他们打仗,干啥呢你说。
而且北宋的军队还有雇佣军,城防也好武器也好,仁宗也不是真的没打过,他打了好几次,几乎都全军覆没了……
仁宗最苦逼的是,他其实是宋朝发展到了中期的皇帝,你们都知道一个朝代到了中期就肯定是问题集中爆发的时候,仁宗也倒腾过努力过,但是可能是他性格里头的弱点,使得这人的行事作风多少有些……和稀泥,也说不上不好,宋朝的帝王多少都有这个问题,这就是为什么后来各朝各代的帝王都要集权的原因了,因为没有权利……日子很难过啊!天天被大臣逼着站队。几次变法都是因为这个原因失败的,而《七五》中包拯为什么特别牛,因为皇帝坚定得支持他,当然包拯也是真的很给力,他将自己变成了皇帝的一把刀,为此断绝一切友好关系,这做派……如果不是在宋朝,那妥妥是最后要被清算的类型。
在仁宗期间,辽帝国……真的可以算是北宋的好伙伴,彼此双方都在一种很微妙的共同发展休养生息阶段。
北宋还好,起码矿区大部分还在自己手里,就是缺马,步兵打骑兵的苦逼在三国时候大家也都知道了。
到了南宋……连铁矿煤矿都被人占了,北方的游牧民族有了充足的材料大力发展冶炼,南宋真的谈不上软,一直在打,但是南宋对上的是最强的游牧民族——蒙古,还是有矿的蒙古,人家都全覆盖铁甲了,你破不了防可咋办。
面对重骑兵唯一的打法就是放风筝打法,但是你又没马……实话说,除非有了火器,真没法打。
我其实最佩服仁宗的一点是,他真的是一辈子都自律的一个皇帝了,可能唯一的任性就是在他媳妇那些事上了(比如要封后、讨好老丈人之类),在别的方面,直到死都坚持住了。
我们都知道很多皇帝到了老年时候都会放纵,每一个最伟大的帝王到了暮年之时都没少干蠢事,但是仁宗到了死前都一直没有放纵过自己。
但是!!
作为一个俗套的作者君,我果然还是喜欢开疆扩土的那种帝王啊。其实我觉得仁宗要是早出生几年,成为二代皇帝就好了……
还有一个非常巨大的问题:仁宗把责任推给后来人了。他就是那种:我死后,哪管洪水滔天的类型,这也是封建帝王普遍有的问题,熬过任期就好了。啧。
最后,他治下的大部分臣子,都给我们增加了!背!诵!默!写!作!业!
第135章 七侠五义(六)
夏安然并不知道白锦堂心中想法, 他面上只将自己情况一句带过,心中却是委屈不已。
本来吧, 系统都会为宿主挑选最合适、最没有后顾之忧的身体。
在进入世界之前, 可以由宿主根据自己的需要以及新世纪的设定,向系统提出要求。系统会优先挑选,满足条例比较多的。
已经三个世界了, 前两个身体都没有这样的问题,所以,夏安然面对如今情况也完全没有经验,甚至可以说,感觉头痛不已。这种感觉有点类似于立身不稳之时还要去吞狼吐虎, 让他回忆起了一些过去不好的感受。
中原王朝历来都生活在群狼环伺之中,作为农业文明的最佳地理位置, 逐鹿中原是每个势力都有的想法, 无论是北方游牧,山民、或是蛮夷,均是如此。
大汉自然也是如此。
最多的一次是三线开战,作为后勤, 夏安然自然没有去前线厮杀,但是情况并不比冲锋的将士好上多少, 他必须压榨自己的每一分脑细胞, 统筹和计算粮草的运送,沿途粮车的安全,输送速度要保证能够让军队有两到三日的余粮, 但是也不能让粮车成为行军的负担。
大汉的军制是有辅军的,辅军的职责便是带上全军的粮食跟着兵士一起前进,他们身上并没有甲胄,也没有战斗任务。但是一个辅兵就要带三个大头兵的粮食,这重量并不轻,虽然在改制后,汉军有了更轻便更饱腹的军粮,譬如黄豆棒和鱼干、肉干,此举也减轻了辅军的负担。
但是让夏安然万万没有想到的是,因为军官没有吩咐到位,也可能是为了急行军方便,或者是为了抢夺时间,兵士们在长途奔袭过程中都是以这三者为食,不曾开锅,没有食用饼子、粟米等物,如此竟是在行军之中发生了蛋白质中毒的情况。
蛋白质中毒是指人体在短时间内摄取大量的蛋白质,人体又因为各种情况不能代谢出去而出现的腹痛、四肢瘫软、休克等情况,一时之间整个西进的队伍全数停摆,军营出现了恐慌,幸好都是年轻小伙,休息了几天后很快就好了,但是军粮是否有毒的问题当时也闹得沸沸扬扬。
若非当时运气好没有人死亡,可能当时军队就要炸营。
首当其冲的自然就是苦逼兮兮的夏安然,他也是完全没能想到,自家的军队居然都能发生这种“富贵病”,因为吃的太好而得病,谁信啊!
但是好就好在朝廷的大佬们无条件相信他,而且此次停摆的确没有出现任何问题,大部分人在停食一至两日后也恢复了正常,只是由于消息传递的延迟性,当时人心惶惶的大军不敢食用那一批军粮,只能在当地挖草、捕猎,食用谷物,信息一个来回的时间,延误了一次完美的战机。
后来在配备军粮上,为了预防这一种极端情况,夏安然不得不在配备之时按照比例运输下去,并且千叮咛万嘱咐,不要短时间内大量摄取这几样东西。
这一段趣事还被留在了历史书上,夏安然都能想到后世的历史学家要点着这一段对大汉的军事实力如何分析,在营养学、病理学等等的教科书上这个例子会成为经典案例的悲惨未来了。
这些回忆看着很长,实则就在夏安然脑子里面一瞬间闪过而已,他只稍稍分了个神,便又集中了精神,实际上他并不明白白锦堂为什么要和他如此套近乎,这并不是他恋人的性格,而事实上,在聊天的过程中,夏安然对于自己判定的怀疑也渐渐加深。
他当然不是靠味道来判断人的,生活环境不同,饮食习惯不同,体质不同,怎么可能有人还能将前一辈子的身体味道带到这儿,夏安然靠的是人的感觉。
那是一种玄而又玄的东西。
就像是很多恋爱游戏,隔着板子让女方去触碰男方的手,以此辨别哪个是自己的爱人一样,可能所有的手都一样的温度,接触面也非常少,但是只要一碰到就会有哎呀,就是这个。的感觉。
硬要用科学解释,那就是费洛蒙的互相吸引。
是出于本能的互相锁定。
但是这种感觉只在最初一瞬间,他有,后来……接触越久,就越怀疑是不是错觉,尤其是……咳,尤其是在白锦堂谈到了弟弟时候。
咳,不是他说……根据他对自家这位的了解来看……虽然在家里,曹纯总是担任更宠孩子一些的身份……但,但应该也不至于发展成弟控这种吧?
而且,而且……
不知道为什么,除了一开始,现在时间越久,他就越没有了心动的感觉。
看着这张盛世美颜也没有……没有看曹纯那张脸时的那一种怦然心动,想要去亲亲的感觉。
夏安然感觉自己遭遇到了巨大的打击——难道,难道我就和普通的公猫一样,感情只有一个春天吗?不可能啊,吾同子和在一起共度数十年……从不曾感受过情转淡。
而白锦堂本人因为此时心中有些许疑虑,故而倒是没有注意到夏安然的几番神色变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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