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袋之
“那今晚就去吧。”埼玉说道，“把麦克斯和彼得也带上。”
这下轮到杰诺斯愣了愣，“……那我联系一下。”
埼玉想到就做的处事方式也让戴因神父震惊了，他本来还以为埼玉会挑个时间，让他可以和之前同样被埼玉拯救了性命的人们联系一下，然后一起享用一顿丰盛的晚餐。
但是没想到，戴因神父收到杰诺斯的消息说，埼玉会带着「正义协会」今晚就来。既然埼玉说要来，戴因也不可能现在说出拒绝的话来。但如果是这样的话，戴因就没有什么足够的时间准备了，在匆匆联系了也想要感激埼玉的人之后，戴因神父又遇到了个难题
——今晚是纽约一年一度的「周五共享日」。
这是一次特殊的教会活动，在这一天教堂会向在纽约无家可归的人们提供一顿丰盛的晚餐，也就是说在这一天教堂大概会接纳上千的纽约人。当然，不仅仅是无家可归者会到这里，还有社区中其他慈善机构的人和信徒们也会汇聚到这里，共同享用这一顿平等温暖的盛餐。
特别是在纽约大战之后，这一天显得格外重要，就如同是纽约人聚集在这里，一同庆祝纽约在与外星人的奋战过后得来的和平与胜利。
在这一天人实在太多了，埼玉先生可能会觉得和这么多人相处不太愉快。但是戴因神父转念又想，埼玉正在建立「正义协会」。不管任谁怎么看都觉得正义协会远不如复仇者联盟，没钱没人没势力。戴因神父觉得趁这个机会在教会中为埼玉先生宣传一下这个英雄协会也是一件好事，要是能因此吸引更多人为正义协会募捐就更好了。
于是当埼玉他们抵达教堂的时候，就发现……人特别多。
无数人都聚集在圣地安教堂中，等待着这一顿「周五共享日」的晚餐。当然，埼玉他们一出现就成为了目光中的焦点，特别是还有外型就很引人注目的麦克斯和蜘蛛侠也在这里。
本来嘈杂的教堂瞬间声音就小了下去，人们都好奇和惊讶地盯着出现在这里的「正义协会」。
“这么多人吗……”埼玉转过头看了看麦克斯和冬日战士人手一个的电磁炉，他本来觉得两个锅子应该够吃了，但是却没想到竟然会有这么多人在这里，那么彼得和杰诺斯手中提着几大袋食材也肯定是不够的了。
这个表达感恩的晚餐，仪式感未免也太隆重了吧。
“老师，今天是「周五共享日」，在这一天圣地安教堂会向纽约的无家可归的贫困群体提供丰盛的晚餐。”杰诺斯直到这个时候才和抵达的埼玉汇报了情况。
心瞬间安下来的埼玉：“……这样啊。”
贫困群体……说的不就是我们吗？
那没来错，走。
第35章 上帝？表彰会？
埼玉带着他的协会英雄们很快就在戴因神父的安排下落座了, 而在教堂中的上千人的目光都一直打量在埼玉他们的身上，毕竟正义协会和复仇者联盟一样都在纽约之战中一战成名。
虽然人们对于这一群不知从哪冒出来的拥有异能的人突然的出现感觉到有些不安, 但是不得不承认他们是这一场与外星人的战役中成功拯救了纽约的英雄。就冲这一点，他们都应该为这一群挺身而出的英雄心怀感激。
「正义协会」公布的一共才五个英雄，这里就来了四个，还有一个可能是英雄候选人。但是对于大众而言, 最熟知和具有超级人气的无疑还是日常在纽约溜达的蜘蛛侠。对于真正的协会创始人埼玉, 人们就没有那么多认识了，所以此时也是充满了好奇。
对于人们而言，比起其他英雄而言, 埼玉的长相和着装就显得相当普通了, 看起来就像是再平常不过的上班族一样。但是这个男人既然能成为「正义协会」的领袖人物, 而且能让蜘蛛侠这么卖力地在整个纽约飞檐走壁地宣传, 肯定代表着这个人的身上有着非常与众不同的能力。
成为目光焦点的埼玉有点心虚：“……”为什么都看着我？难道是觉得我看起来不像贫困户吗？
按照惯例, 在真正吃这顿丰盛的晚餐之前, 肯定是要有人上台讲些话的。
“我是班森·伯尼, 也许你们有些人会认出我，因为我曾经是纽约大学的校长。”先上台的是一位看上去已经六七十岁的男人, 他穿着一身得体的西装, 带有皱纹的脸上露出和蔼的笑容来, 这个名校退休校长的身份一出让人们的眼中都露出了惊讶和尊敬的神色来, “我也是个虔诚的基督教徒，我的妻子也是，我们一直都相信着上帝指引着我们生命的方向。”
“我来到这里, 是为了向埼玉先生表达我的感谢。”站在台上的班森说道，他的目光和善和感恩地直视着埼玉，“埼玉先生，在那天我和我的妻子也是在教堂中，被你拯救性命的人。”
埼玉怔了怔，而后注视着班森缓缓点了点头。
“我相信这里大部分的人都是亲眼见证了纽约遭遇外星人入侵的战斗的人，甚至可以说，我们都是幸存者。”班森嗓音缓和地说道，“当我直面看到那庞大的外星巨怪冲向教堂的时候，我的内心是恐惧的，我紧握着我的妻子的手，一起向上帝祈祷。我相信上帝对他的虔诚的子民的爱会赐予我们勇气与希望，他会用大能的力量拯救我们，使我们从恐惧中得以解脱。”
“当教堂和我们都即将被那狰狞恐怖的巨怪彻底击垮碾碎的那一刻，埼玉先生从教堂中心的穹顶坠落，如同上帝派来的使者一样，挡在我们的身前。”班森的眼前仿佛又浮现出了那一幕，当他的内心一遍一遍祈祷的时候，上帝终于给予了他回应。
那一刻，璀璨的光芒就像是从空中突然间随着碎裂的响声，瞬间充溢被黑暗侵蚀的视野。
没有任何黑暗可以阻拦那救赎的光明的到来。
班森知道，拥有无限大爱的上帝不会落空他的信徒的期待，更不会舍弃他的信徒的生命。
他相信这个人，埼玉，就是上帝派来的将他们这些虔诚的信徒从绝望和恐惧中救赎的使者。
“你们并没有亲眼见到当时的场景，但是，对于我们这些亲眼见证那一幕的人而言，埼玉先生的身上拥有着上帝赐予的力量。”班森注视着埼玉的眼神中充满了信仰的光芒。
面对那样骇然的巨怪，埼玉只是抬起右臂挥出一拳，而后那巨大坚硬的怪物眨眼间崩解破碎。
只是一拳而已，足以战胜这个世界上所有的邪恶。
真正的光明乍然破晓。
班森这一生从未有一刻像那时一样，感受到了上帝的指引。
在绝望的黑暗中——
上帝说，要有光，于是便有了光。
“他就是光之子。”班森激动地说道，他的内心在此刻毫无怀疑，已然对这个想法坚信不疑。
能够将那庞然大物的巨怪一拳彻底消灭，班森相信如此强大的力量只有得到上帝偏爱的人才能得到，而埼玉就是那个被上帝选中的人，或者说，选中的拯救世界的英雄。
“杰诺斯……”埼玉僵硬地转过头看向杰诺斯。
这是不是，被夸得有点稍微夸张了点。
“老师，我觉得他说的很好！”杰诺斯用力地点了点头，满眼坚定的认可。
哑口无言的埼玉：“……”好吧，光之子，反正只要不是光头之子就好了。
“我在这里，代表在教堂中被埼玉先生你拯救的人，向你正式地表达我们的感激。”班森定定地注视着埼玉，而后深深鞠了一躬。与此同时，在教堂中有不少人随之站起，也向埼玉的方向深鞠躬。
在此刻教堂中的其他人也都纷纷鼓掌，赞扬埼玉在危难中挺身而出的正义之举。
从没见过这种场合的埼玉不禁愣在了那里，神情上有些茫然无措的样子。
埼玉也站了起来，但是他也不知道自己应该说些什么。
这个时候，麦克斯却突然站了起来为埼玉缓解了局面，“我可以也说几句话吗？”
既然是「正义协会」的英雄提出来的，当然麦克斯的提议没有人会拒绝。
当麦克斯站在台上的时候，其实有些人已经认出这个人就是之前在时代广场上惹出风波的人，这样的认知让一些人的内心还是忍不住涌起一些质疑和忐忑的情绪来。
“我是麦克斯。”麦克斯说道，“但是现在，我更重要的身份是正义协会的秃头披风侠。”
当「秃头披风侠」这个称号从麦克斯口中坦然而又一本正经地说出来的时候，却有不少人忍不住笑出来了，因为这个名字实在不像是个响亮的英雄称号，反而有点像在故意搞怪。也许是因为有这个称号的加成，人们也觉得麦克斯的面容竟然也不是那么可怕凶恶了，反而有种凶萌凶萌的感觉。
“我厌恶憎恨这个世界。”
麦克斯的下句话，让本来还面上露出笑容的听众瞬间惊住了，面露惊愕地看着麦克斯。
“我不是生来就是这个样子，曾经我和大部分人中的你们一样，生活在社会的最底层。”麦克斯知道在这里的大部分人都是在纽约无家可归的流浪汉，“我没有朋友，没有家人，就只有我一个人。我有一份工作，我整日工作，但是没有一个人知道我的名字。我努力付出过，但是我却从来没有得到过回报或者认可。即便只是我的一个名字而已，都没有人愿意记住。”
“我知道，在他们的眼中，我就是个没有价值的废物，可以任意被人嘲讽欺凌的垃圾。”
人们的神情变得严肃起来，在教堂中大部分的人都是漂泊在纽约的流浪汉，他们能从麦克斯的口中听出了感同身受的共鸣感。相比于钢铁侠和美国队长那些只可仰望的英雄而言，他们从麦克斯的身上更加感觉到了一种贴近，因为那些在内心存在的与正义无关的痛苦和黑暗都是真实的。
“在我生日那天，我遭遇了意外，变成了现在你们看到的样子，成为你们口中所说的怪物。”麦克斯脱下了手套，向所有人展现他的充满电力的双手，“但是并不是我所选择成为这个样子。”
人们的眼中并没有再出现曾经麦克斯遭遇的厌恶与恐惧，他们只是安静地聆听着麦克斯接下来的话。
“那一天是我的生日，我为自己准备了一个蛋糕，我也终于从这个厌弃我的世界收到了礼物。”麦克斯说道，“那就是当我站在时代广场的那一刻，我听到世界的声音，无休止的嘲讽和辱骂刺透我的神经。我从一个没有人关注的废物，变成了人人都希望我死的怪物。”
人们都联想到了之前有关麦克斯的新闻，此时看着麦克斯的眼神中终于出现了理解的怜悯。
在出生的最值得应该接受祝福的这一天，麦克斯却经历了世界强压给他的最残忍尖锐的恶意。
“这个世界对我……从来都没有任何善意，我什么都没有做错，但我却遭到了这种不公正的对待。”原本麦克斯易怒的情绪在佐拉博士的教导下已经得到了很好的控制，麦克斯在叙说自己曾经痛苦的经历的时候，竟然还能保持平静的心态，“我在那一刻对这个世界，对这个将我彻底逼入绝境的世界，彻底绝望了。如果可以的话，我想要毁灭这个世界。”
整个教堂瞬间寂静无声。
人们虽然可以理解麦克斯所想，但是听到麦克斯说要毁灭世界的时刻，内心不禁仍然还是产生了怀疑和恐惧，害怕这个人在未来可能会成为一个恐怖分子的存在。
“后来我被抓住了。”麦克斯的眼神淡淡地瞥向蜘蛛侠。
小蜘蛛浑身一个寒颤的激灵。
“我被抓到瑞文科夫精神病院，在那里我被当作实验品，他们不把我当成人一样地折磨我。”麦克斯继续说道，“如果有地狱的话，那么那里就是。我不再感到恐惧，但我也从未从痛苦中解脱出来。”
所有人都震惊地看着麦克斯，因为麦克斯说出的这些话实在太过令人惊讶了，暴露了社会中他们所不知道的阴暗面，完全已经超过了他们对这个社会的认知。
而他们也未曾想到，麦克斯的遭遇竟然如此凄惨，而这一切都发生在他们的社会中。
“然后，是埼玉先生救了我。”麦克斯的脸上终于露出了笑容，他的双眼放光地注视着埼玉。
“我并不相信会有人特意来拯救我，我已经对这个世界绝望了，在那时我不信任任何人。为什么会有人来救我这个怪物？是因为我的身上还存在着利用价值吗？但我这个怪物的身上还有什么可以利用的？”麦克斯说出了一连串的问题，“我心里很清楚，这个世界上，没有任何人有理由来救我。也没有任何人，会无理由地救一个人。”
人们的眉头蹙起，显然他们也是认同麦克斯的话的。但是现在，麦克斯就站在他们的眼前，这就代表他真的被埼玉从那个将他当作实验品的地狱中拯救出来了。
“我记得很清楚，那时埼玉先生问我，你觉得自己有错吗？我说，我没有错。”麦克斯笑着说道，“然后埼玉先生和我说，他也只是做他认为没错的事情……这就是埼玉先生给我的他救我的理由。”
“然后埼玉先生问我，你想要成为英雄吗？”麦克斯可以清晰地回忆出那一天的每一秒，他会将抱着感恩的心将那一切都铭记在心，永远记住他的生命是埼玉先生救的，“像我这样被所有人看不起的废人和怪物成为……一个英雄，这可能吗？这是我一辈子想都不敢想的事情。但是我现在就站在这里，以「正义协会」中的一个英雄的身份和你们说话。”
人们都静静地注视着麦克斯，他们现在终于真正认识了这位名为麦克斯的英雄。
“埼玉先生拯救了我。”
“在他们的眼中，我不是个怪物，他们说……我是个奇迹。”
麦克斯的嘴角勾起，他的脸上露出了非常纯粹的笑容。这种笑容使他的充满荧蓝色电流之光的面容看上去也不是那么怪异，人们只是真的能够感受到麦克斯的愉悦。
这份喜悦甚至让人们都心生感动，因为渴望善意的人们也希望绝境中的人能得到希望的回报。
他们在此刻，都似乎亲眼见证到了——麦克斯的新生。
“我终于得到了这个机会，被需要，并且使用我的能力帮助别人。”麦克斯继续说道，他抬起手伸手指了指自己的胸口，“这也是人生的第一次，我为我自己感到自豪。”
“在协会里，我不再是一个人。我得到了朋友，我得到了重视。”麦克斯的声调因为激动而抬高，“我从未如此开心过，我终于感受到了我的生命的价值所在。我的人生仿佛终于才开始，这是全新的生命。”
“因为埼玉先生，我不再厌恶憎恨这个世界。我最初成为英雄，是因为埼玉先生希望我成为英雄，而现在，我发自内心希望我可以成为像埼玉先生一样的英雄。”麦克斯的神情变得很柔和，他的眼神充满了憧憬和敬仰。
麦克斯的话仿佛拥有一种振奋人心的感召力，因为麦克斯的过去遭遇了普通人根本就无法想象的痛苦，而曾经陷入了如此绝境中的麦克斯都可以得到新生，那么为什么他们这些人就不可以呢？他们为什么不可以也找到人生真正的价值呢？他们是不是也有成为英雄的资格呢？
“但是这个社会是不公的，黑暗的，残忍的。”麦克斯的话锋一转。
没有人反驳麦克斯的话，因为他们知道麦克斯是最有资格说出这句话的人。
“正因此，埼玉先生才成立了「正义协会」。这不仅仅是英雄的协会，更是群众的协会。埼玉先生想要帮助更多的人，像我这样走投无路的人；想要改善这个社会，想要驱除这个社会里邪恶的毒瘤。”麦克斯继续说道，嗓音却变得深沉严肃下来，“但是有一点你们要知道，「正义协会」不是慈善协会，人可以拥有希望，但永远不要指望能够不劳而获地得到别人帮助，更不要站在道德的制高点指责别人。协会的本身是集结力量，集结那些想要让这个社会变得更加正义的有能力的人，让我们一起成为能够维护和平与安定的英雄。”
“正义协会的力量始于正义。”麦克斯说道，“而我们，是埼玉先生执行正义的力量。”
听完麦克斯的话，教堂中的人们忍不住都为麦克斯的话都纷纷鼓掌，热烈的掌声回响众人耳畔。
小蜘蛛也使足了劲地为麦克斯鼓掌。
人们再看向埼玉的眼神，就已然变成和之前的好奇和疑惑截然不同的尊敬了。
麦克斯笑了，他相信佐拉博士会为他的出色表现感到骄傲的。
“你们有信仰，相信那个你们看不见的存在，祈祷上帝给你们所求。”麦克斯知道教堂中很多人都是拥有上帝信仰的信徒，“而我信仰的，是就在我的眼前，将我从黑暗中拯救出来的人。”
“对于我而言，埼玉先生就是我的神。”麦克斯此时看着埼玉的眼神也像是一位极其虔诚的信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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