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紫色泡桐
为毛呢?克朗是麻瓜货币单位嘛。
股东们不知道让什么表情在脸上奔放好了,魁地奇队被这样的巫师“承包”了真的不要紧吗?超过百分之七十的股份啊,原来小股东们还能团结一心再勾搭部分墙头草,在重要决策上对一意孤行的主席施加压力,如今一点办法都木有了,粉丝小股东们快哭了。
“教练呢?”大股东突发奇想。
股东们相互看看,告知教练三天前辞职走人了。
“为什么?”大股东奇道。“你们没有支付薪水吗?”
这人怎么张口闭口都是钱啊!股东们在心里咆哮,表面功夫修炼不到家的面部表情在那一瞬有点扭曲。
“您知道,人往高处走……”二股东暗示。
“我们队成绩很差?”
“还可以,在冰岛北部地区知名度颇高,成绩也最棒。”
海姆达尔心里嗤笑,看我这样以为我没脑子么,冰岛北部地区就冰脊克朗一支魁地奇队。不过海姆达尔没有流露出丝毫鄙视,换上一副恍然大悟接着又万分不解的样子。冷眼旁观的纽伦为他的精湛演技暗暗咋舌。
“既然如此,教练为何要走?难道是我们队伍开的薪水让他不满意?”
二股东郁闷坏了,怎么又说到钱上去了?
“那就尽快再找一位教练,魁地奇队伍没教练怎么行?我还指望克朗拿欧洲冠军和世界冠军呢!”直接把前缀去掉了。
股东们纷纷吐槽,您的目标原来这么远大吗?
“薪水不是问题!”大股东豪气冲天。
股东们使劲咽下一口老血。
二股东沉默了一会儿,突然说:“各家俱乐部的转会窗口相应开启了,为了我们队伍未来能够高奏凯歌一路向前,直至将来的欧洲冠军和世界冠军,您看是不是可以引进一批优秀的魁地奇运动员?”
别的股东一个个诧异地瞪大眼,二股东这么快就被土豪肯尼洗脑了?
二股东可是他们自己人!
大股东貌似对这项提议很感兴趣,“你真是说到我心坎里去了。”一副惺惺相惜的模样。
二股东面不改色地微笑,似乎十分善解人意,“您认为提议可行?太好了,您有什么想法?”
“威克多·克鲁姆!”大股东掷地有声,意气风发,“我早就想好了,既然要请就请世界一流的,顶级的,让其他魁地奇队望洋兴叹的!”
那副“老子有钱”的狂霸酷帅拽模样深深刺痛了在场所有巫师的眼睛。
二股东眼皮一跳。
尼玛,威克多·克鲁姆?
最高报价1400万加隆啊!听说仍有俱乐部蠢蠢欲动,报价还有持续走高的态势!表以为人人都跟你一样没心没肺!俱乐部账面上如今还剩下多少钱没有人比二股东清楚了,当中有多少是他中饱私囊了也没有比当事人更清楚了。他怕,怕这位新来的大股东查账,不过就眼前的局势看,对方似乎还没想到这茬,也许人家不在乎?买人神马的自掏腰包?二股东美好的天马行空。
在二股东溜号、其他股东们交头接耳的时候,大股东不着痕迹地转头动了动墨镜,与纽伦交换个眼色。
有一位股东举手提议,“不如我们把队伍里拖后腿的先清理出去缓解赤字?”
这项提议得到不同的回应。
没少利用股东之便捞金的二股东想对这哪壶不开提哪壶的股东来个阿瓦达。
“赤字?”大股东的声音充满了疑惑。
二股东连忙赔笑,“魁地奇队经营难免有赚有赔,收支平衡很难把握,这是常有的事,各支队伍都一样,魁地奇豪门也是如此,您无需介怀。”
真把他当傻冒了,海姆达尔在心里冷笑。
“队伍今天有训练计划吗?”大股东说。
“有。”
大股东站起来后正了正钻石领结,吩咐道,“带路!”
第864章 抖M
一、
说实在话,冰脊克朗队的原主教练是个认真负责的好教练,勤勤恳恳监督队员,兢兢业业规划战术,三年来从不迟到早退,堪称魁地奇教练界的标兵楷模。照理说这么个打着灯笼都难找的教练俱乐部上层应该悉心呵护、倾力支持,全队上下众星拱月才是,为什么轻易把人放跑了?
答案只有一个,在他的带领下冰脊克朗完全没有起死回生的迹象,成绩稳定得令人发指——全冰岛倒数三家排名中偶有浮动。
这样的成绩冰脊克朗还不是北欧最烂队,要感谢北欧巫师给力的“非暴力不合作”。北欧诸国中挪威的魁地奇成绩与民众关注度最低,接下来是芬兰,然后轮到瑞典,再之后是冰岛,关注度与平均成绩相对乐观,偶尔能在国际大赛上露脸的是丹麦的魁地奇俱乐部。
鉴于芬兰魔法部巫师运动司司长上任前专司魁地奇事物,又是个知名的魁地奇痴,再加上芬兰对于申办欧洲杯所表现出的强烈积极性,种种征兆暗示魁地奇运动在芬兰境内的崛起指日可待。真到了那一天,冰岛的非暴力不合作排名大概要坐三望二了。
土豪肯尼不是真的只负责土豪,在来的马车上海姆达尔与坚称对魁地奇运动毫无兴趣的纽伦讨论过成员名单,饶是见多识广的斯图鲁松审判员也被冰脊克朗高大上的全外援阵容震慑住了。冰岛玩魁地奇的巫师大概都转会高布石了,董事们如此推崇外国运动员?
大股东在二十来个姓名中艰难地圈出一个冰岛籍击球手候补,大股东今日探访俱乐部的目的之一除了在大小股东们面前高调露脸外,还有一个重要任务就是考察队伍名单,尤其是这个击球手候补,是大股东对于冰岛魁地奇的切入点,同时也是最大的好奇。
人心散了,队伍不好带了,恐怕是形容冰脊克朗现状最合适的一句话。
原教练三年前落户冰脊克朗后努力尝试把队伍带出来,上任之初也曾在董事们面前豪情壮志地喊过“走出国门,走出欧洲,走向世界”的口号,队伍里泰半队员就是在原教练的竭力争取下,俱乐部顶着负债压力买来的,目的旨在晋级,结果令人失望。
三年来冰脊克朗的最好成绩是全国职业大赛第四,别说走出欧洲走向世界了,他们连北欧都没出过。
与主教练关系不错的队员在主帅撂挑子另攀高枝后,本就不高的积极性更加颓靡,几个关系密切的队员甚至比董事会更早打听出主教练打算另谋生路的消息。董事会不知道主教练走之前向主力队员暗示过什么,自打领头羊空缺后,人心浮动的现象越发明显,就连平时不太关注队伍训练的董事都看出了蹊跷。
前几天欧洲媒体爆出的魁地奇俱乐部转会窗口开启的消息之后,合同眼看快要到期的主力外援们一个个跟打了鸡血似的,董事们相继被雷劈醒了,那个看似忠厚老实的主教练玩了一手无间道。打的主意无非一个:主力们齐刷刷响应主教练号召,合同到期以后集体投奔新东家。
董事会捶胸顿足,他们确实对无能的原主教练不满,所以对方辞职他们顺水推舟,没想到萝卜拔出去泥巴也带出来了。
所有的股东束手无策,原因无他,他们没钱没成绩,人家既不是冰岛巫师也不是冰脊克朗的死忠粉,无论情还是理,董事会皆找不到给队员们施压的借口,只有眼睁睁地看着主力在训练场上心不在焉地飞来飞去。
股东们唯一感谢的是这些外援还算有良心,不然今天大股东将面对一座空空荡荡的训练场。
二、
大股东叼着一根粗长的金粉大雪茄——行头之一、没有点燃,不动声色地仰头打量老旧的近卫军训练场,烂得掉渣的外墙面和裂痕密布的窗玻璃充满了后现代艺术气息,尾随的大小股东们七上八下,生怕大股东又说出惊人之语。
短暂的接触下来,心理素质薄弱的粉丝小股东已深感心力交瘁。
近卫军训练场不是冰脊克朗的竞技场,克朗队从创建之初起就没尝过主场竞技场作战的滋味,究其缘由自然是没钱。近卫军还是北欧豪门魁地奇队之一的法赫萨旗帜队淘汰下来的训练场,以每年50万加隆租借给冰脊克朗。50万的租借费在魁地奇领域是个不足为道的数目,对于徘徊在赤字街头的冰脊克朗来说却是天文数字。假如再没有新的注资,他们下个赛季不仅将失去主教练和主力队员,近卫军训练场也要租不起了。
大股东难免把近卫军与火神队的主场相比较,这寒酸劲简直了。
“怎么那么破?”大股东心直口快。
大小股东们除了干笑实在不知道说什么好。
所幸大股东没再往下计较,拔脚往里走,众股东齐齐松了口气,同时心里又升起一种难言的失落:为毛这会儿就不提“不差钱”了呢?
训练场设施陈旧,管理也不到位,一行人浩浩荡荡往里走,连个看门或领路的人都没有,保护咒语之类的就更别提了,若是有心随便什么人都能长驱直入,直达冰脊克朗的更衣室。哦,还是有活物的,大股东看见自个儿动来动去的扫帚和抹布,这应该是俱乐部的家养小精灵,所以训练场破归破,内部大体还是井井有条。豪门法赫萨不在乎每年多一笔或少一笔50万进账,但对训练场的维护相对严苛——即便是被淘汰的训练场,俱乐部租借最初就把请保安的钱都花在引入小精灵身上了。
妖精顾问纽伦挑剔地扬了扬眉毛,依然一言不发。
大小股东坐立不安。
大股东没问路怎么走,在岔道上随意张望两眼就确定了通往训练场的方向,天底下的魁地奇竞技场内部模式差不多,大股东在场地内的轻车熟路让时刻关注动向的二股东心生警惕,第一次进入魁地奇训练场的巫师不可能对方向如此笃定……
二股东的脑补还没完,就见大股东又走了回来,满嘴不耐地嚷嚷,“盥洗室在哪里?这鬼地方跟迷宫一样!”
二股东跌宕起伏的脑内小剧场瞬间闭幕了。
三、
冰脊克朗的队员们都认识二股东,这位是前任主席在位期间的副手,董事会与球队沟通的工作基本由二股东完成。冰脊克朗队全员对只知道赚钱的前主席比较陌生,因而对前主席的离去也没什么感想。
二股东的到来让队员们有些措手不及,尤其是被要求暂停一切训练,列队站成一排后,这种煞有介事的欢迎架势让队员们越发摸不着头脑了。
“搞这么隆重干什么?”尽管这么说,大股东还是没有停止脚步,略带些雀跃地来到队员们跟前。
冰脊克朗的成员傻了吧唧地看着突如其来的人形珠宝架,没能完成二股东交代的笑脸相迎的指示。
大股东拿下嘴边的雪茄烟,“你们可以叫我肯尼,我接手了前任主席丢下的烂摊子,从今天起就是冰脊克朗的最大股东了。”
大小股东们被大股东的直言不讳弄得尴尬不已。
冰脊克朗的队员们则是面面相觑,他们心中更多的是不以为然,队中大部分人去向已定,私下与下家达成了口头约定,完全不在乎冰脊克朗的大股东是谁,哪怕是摄魂怪也和他们无关。
趁股东们没回过神来,队员们提不起劲来,大股东道了声“顾问先生”。
纽伦不疾不徐地拿出一卷羊皮纸铺展开,大声念道,“马克·亚历山大,找球手。”
众人一时间愣住了。
“谁是马克·亚历山大?”大股东漫不经心地说。
打头的金发年轻人举起手,“我是马克·亚历山大。”
大股东却看向纽伦,“主力找球手?”
纽伦点头。
大股东接着转向金发年轻人,“走还是留?”
主力找球手有些无措。
“我不会对你做什么,我从不提倡使用暴力,当然万不得已前提下例外……”
主力找球手更慌了。
“年轻人果断点,走还是留?”大股东呲出一口大白牙。“我可以向你保证,绝不干涉你的决定,因为我不打算留下三心二意的队员给自己找麻烦。”
主力找球手众目睽睽之下倍感难堪,心知肚明的事情一旦被捅破窗户纸,总是会让自以为是的坦然变质。
“走……”主力找球手艰难地吐出答案。
“好,记下。”大股东朝纽伦点头,然后说:“祝你入驻新东家后鹏程万里,前程似锦。”
主力找球手感觉祝福的话镶嵌着意在嘲讽的核心——他想多了,不过大股东不在乎。
“下一个。”
纽伦再次举起羊皮纸。
大半队员不约而同呼吸一窒。围观的大小股东淡化了忐忑,多了几丝畅快。唯独二股东波澜不惊,没有显露出享受报复后快感的喜悦。
“克洛德·阿瑟波恩,找球手。”
队伍中的替补找球手泛起苦笑……
就这样,二十来个名字念了一通,二十二人的队伍中,只有冰岛籍的候补击球手选择留下继续为冰脊克朗效力,其余二十一人在大股东“绝不打击报复”的保证下口径一致:合约到期后另寻出路,股东们由心寒失望转为麻木绝望。
离开训练场后,大小股东们义愤填膺地挥舞着拳头,叫嚣着趁转会窗口还没关闭——谢天谢地世界杯年窗口居然开了,趁还在合同期限内,把这些忘恩负义的狼崽子打包出售,免得合同到期以后冰脊克朗一个纳特都捞不到。
“别故意阻拦,若是有队员想提前离开另说,但是在合同未到期前,没有我的同意,你们中的任何一人都不能擅自进行交易。”大股东魔杖一挥,嘈杂的会议室霎时鸦雀无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