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紫色泡桐
海姆达尔不为所动,问他看不看《预言家日报》,卡罗说看。
海姆达尔看了他一眼,卡罗神色自若的说:“难不成那报纸刊登了交换生的事情?”
海姆达尔朝他摇摇头,卡罗憋了一会儿,然后小心翼翼的说:“你要问什么?”
海姆达尔说:“我不问什么,你把《预言家日报》借我看看就行了。”
卡罗喜欢把刊登重大新闻的刊物随行李到处搬运,他人在哪里,那些出版物就在哪里。
当卡罗把《预言家日报》带给海姆达尔时,海姆达尔接过手后当他的面翻了翻,然后就笑了,不出所料,全都是西里斯·布莱克的事情。
卡罗很尴尬,抓耳挠腮的,其实他原本并不知道这些,也并不关心这些,要不是有个在英国魔法部上班的继父,可能一辈子都没机会接触,后来又听继父透露这个被全英国的智慧生物通缉的逃犯可能是里格亲生父亲时,他消化了好久才艰难的顺下去。
卡罗正不知道说什么好时,海姆达尔问他借阅这些报纸,卡罗很大方的点头,“没事没事,撕了扯了放火烧了都没事,不还给我更没事。”
海姆达尔哑然失笑,更加肯定小胖子十有八九啥都知道了。
卡罗忽然支支吾吾起来,海姆达尔特别看不惯他的忸怩,明明就是个有话大声说的性子,所以就皱起了眉头:“有话就问,不然别烦我!”
卡罗磨蹭了半晌后才贴上去小声说:“你会不会有危险?”
海姆达尔看见了他眼底的担忧,心里顿时一暖,和声和气的回答,“不会……”
“你别把话说的太满!”卡罗把眼睛一瞪,对他的漫不经心相当不满。
海姆达尔奇怪的说:“我会有什么危险?”
“他是那个神秘人的忠实追随者。”从嗓子眼里含含糊糊地抠出这句话,鉴于他继父一说到伏地魔就是这调调,他这个继子看了半个暑假,也有样学样了。
“喔,所以呢?”海姆达尔明显不在状态。
“万一他来找你怎么办?这个小天狼星是从阿兹卡班监狱里逃出来的,阿兹卡班你知道吧,那个阿兹卡班!是阿兹卡班!!”卡罗一副恨铁不成钢的咬牙切齿样。
“我知道我知道,你冷静点。”海姆达尔反过头来安慰他。“我知道阿兹卡班,就是由摄魂怪(一直觉得台译版本的催狂魔更形象些)把手的坐落在北海上的巫师监狱嘛,据说逃亡率为零。”
“已经不是零了!”
海姆达尔感到好笑,你瞪我干什么,又不是我让逃亡率从零到一的。
“他不会来找我的。”海姆达尔说。
卡罗明显不相信,“你是他儿子啊,他出狱以后肯定会想办法来看你的。”
卡罗担心的重点与其他人不同,他害怕海姆达尔被牵连,毕竟那人是逃犯,万一搭上线了被抓个正形,这不是白白惹了官司嘛!
从他继父的反馈情况来看,英国魔法部对这件事有着前所未有的高度重视,很有可能宁可错杀一百也不肯放过一个。
“我天天待在学校里,怎么可能有机会碰见他。”从卡罗的语言能推论出他只知道小天狼星是自己的亲生父亲,更深层次的就一概不知了,所以海姆达尔不想和他过多的谈论这当中的纠葛。
卡罗的脸色好看了一些,也对,德姆斯特朗虽然不若霍格沃茨自我宣传的那样固若金汤,但从古至今也没出现过有不明人士闯进来的记录。
格林德沃不算,他是辍学生,不是不明人士。像是为了给母校“遮羞”一样,小胖子赶紧在心里多念叨了一句。
“就是啊,别说西里斯·布莱克了,就连跟他稍微沾亲带故的都见不到。”
仿佛为了验证父亲隆梅尔那句“世界上没有绝对”,几天以后“沾亲带故”畅通无阻地进了德校校园。
那一天,霍格沃茨、布斯巴顿以及海德格拉克三家魔法学校分别把他们各自的交换生送了过来,代表霍格沃茨魔法学校来德校交流学习的是珀西·韦斯莱,送他来的人就是霍格沃茨本学年新上任的黑魔法防御术教授莱姆斯·卢平。
第289章 交换生
海德格拉克的交换生和布斯巴顿的那个女孩子说了一会儿话,然后转过头来和珀西打了招呼,珀西短促地点了点头,略显拘束的冷淡到是没有把哈斯勒吓住,哈斯勒依旧笑容满面的上来和他攀谈。
珀西心里就嘀咕起来了。
于是有一搭没一搭的扯着闲话,等珀西蓦然反应过来,才发现他把什么都讲出来了,脸色立刻变得十分难看,哈斯勒却好像什么都没听出来,转了话题说到关于布斯巴顿的闲话上去了。
珀西的脸色渐渐有所缓和,不过接下来还是拿出了十二万分的小心。
实际上韦斯莱家的三儿子多虑了,他身上没有什么惊天秘闻值得让他人打探揣摩,哈斯勒就是在和他闲聊,然而,珀西显然不擅长谈论家长里短,所以吃不准哪些无足轻重,哪些至关重要,一和陌生人“天南地北”就总认为自己也许、可能、好像说了什么不该说的,而这些“不该说的”在哈斯勒听来根本没有利用价值。
珀西越来越如坐针毡。
终于忍不住朝他们的黑魔法防御术教授递了一个类似于求救的眼色,赶在卢平有所行动之前,哈斯勒憋着笑主动走开了。
刚坐回原位,海德格拉克的天文学教授淡淡的说:“不要欺负其他学校的学生。”
“霍格沃茨的代表有点一根筋。”哈斯勒答非所问。“跟他聊天挺累人的。”
“听说他几乎年年都得第一,霍格沃茨的O.W.Ls中拿了十二个证书,如果没有参加这次的交换生考试并且获得了通过,他今年很有可能就是霍格沃茨的男学生会主席。”
“哦,一个书呆子,而且还是一个喜欢钻营的书呆子。”哈斯勒点点头。
天文学教授瞥了他一眼,哈斯勒振振有词的说:“您别这么看我,我是临时抱佛脚才通过的。”
该教授笑道,“那也要有本事才行。”
哈斯勒哪里会听不出教授的言下之意,他原来在列支敦士登魔法学校的时候成绩就是中上水平,要不是斯图鲁松主席派人替他恶补,那些教科书翻来覆去的啃,后来又想办法帮他缩小了范围,十之八九无法顺利过关。
也就是说我还是有点小聪明的!每次想起来哈斯勒难免有些眉飞色舞。
“抱歉抱歉,让各位久等了。”随着悦耳动听的寒暄声一共进门的就是德姆斯特朗的校长伊戈尔·卡卡洛夫。
屋里坐着的人纷纷站了起来,或面带微笑点头致意,或热情地上前和他握手。
校长的握手顺序就代表了这三所学校与德校的亲密程度。
卡卡洛夫殷勤地握着海德格拉克魔法学校的天文学教授的手,半天都没有松开,“真是太可惜了斯图鲁松先生,我们学校的天文学教授开学时跟我透露他有退休的念头,我前两天还考虑不如聘请您来做我们的天文学教授,没想到……”说着重重叹气,一副失之交臂遗憾终生的夸张模样。
海德格拉克新学年聘用的天文学教授就是霍夫斯·斯图鲁松。
之后,卡卡洛夫又分别和布斯巴顿,霍格沃茨的两位教授寒暄一番,说话长度明显低于平均水准,尤其是霍格沃茨,在面对卢平时他的目光甚至带点闪躲,嘴角的笑纹也藏着一丝僵硬,给人一种不情不愿的错觉。
也许并非错觉。
“校长先生,不带我们去参观校园吗?”
眼瞅着卡卡洛夫又要长篇大论,有人卯准时机提了问题,卡卡洛夫没显摆成又被人质疑了工作安排,脸色就变得不太自然,但又不好当众发难给其他学校的学生难堪,只好耐着性子挤出笑容。
“斯利文小姐,如果我没有记错,您不是已经参观过好几次德姆斯特朗了吗?”
“好几次”念得格外响亮。
安妮塔理直气壮的扬起下巴:“我还想参观,难道不可以吗?”
哈斯勒低头自言自语般的小声说:“你是还想参观,还是还想被什么人领着参观?”
安妮塔转头剜了他一眼,言行毫不退让,死死盯着卡卡洛夫,好像不让她参观她还有后招等着似的。
迅速权衡了利弊,卡卡洛夫决定顺应变化,让这些外校的客人们参观校园,并且一遍又一遍的安抚自己:这不正好么,还给我省事!
安妮塔兴高采烈的跟在卡卡洛夫身后走出大门,结果一看到要为他们带路的人并非自己以为的人选时,俏脸立刻垮了下来。
塔内斯塔姆对她的骤然变脸视而不见,面无表情地带着一溜人往外走。
安妮塔阴云密布、有气无力地坠在队伍末梢。
“怎么不是里格呢?”她大失所望的喃喃。
“各年级的级长和副级长那时候是给学会生打下手,又不是学生会成员。”哈斯勒故意嘀嘀咕咕的从她身旁擦肩而过。
安妮塔瞪着他的后脑勺气不打一处来。
就像哈斯勒说的那样,她已经来了不止一次了,没了那个朝思暮想的人,自然看什么听什么都索然无味,好不容易熬过了参观,安妮塔觉得两条腿像绑了板子一样一步都迈不动了。
心情一不好,身体都跟着违和了。
不过当一行人路过食堂时,垂头丧气的安妮塔·斯利文小姐陡然之间精神焕发,一下子就健步如飞地冲了进去。
不顾四周围的惊艳目光,步履轻盈地穿过层层人墙,来到中央的长桌旁,冲着那个背影吸气吐气再吸气再吐气,然后竭尽所能地柔声道,“里格~~~”
有人喷出了嘴里的茶,卡罗一边慌忙抹嘴一边回头,“谁啊?!我鸡皮疙瘩都起来——”话语戛然而止,被安妮塔的吃人眼神吓住了。
刀子般的慑人光芒稍纵即逝,下一秒,安妮塔又恢复到温婉天真的状态。
女人天生就是出色的演员。卡罗突然想到继父时常挂在嘴边的这句话。
宁可得罪小人,不可得罪女人。他又想到继父的另一句“至理名言”了,于是赶紧回过头来装饥渴,狼吞虎咽目不斜视。
安妮塔在心里对卡罗使劲白了好几眼,没看到里格正往我这里看嘛,小胖子太不省心了!
海姆达尔一向是以不变应万变,况且他实在不知道眼下要怎么变,只好随机应变。
“斯利文小姐。”客气的笑道。
“跟你说过好几遍了,叫我安妮塔就行了。”安妮塔腿一伸,当仁不让地坐在了海姆达尔身旁,把里安挤到边上去了。
没敢去挤另一边的威克多·克鲁姆,身形没有他高大的里安只能自认倒霉了。
正在吃东西的威克多就挑了挑眉毛,若有所思地盯着盘中的食物,不知道在想什么。
海姆达尔自然不敢指望男友帮他招呼客人,他决定自力更生。
“也就是说我们现在是同学了?”海姆达尔笑道。
安妮塔立马释放出一朵绚烂的笑花,四周围的雄性生物都被挑下马了。
大家伙痴痴地望着她,这效果堪比芙蓉·德拉库尔效应。
海姆达尔见了突然有些担心她的人身安危了。
“你住校吗?”
安妮塔听了一愣,然后点头。
海姆达尔意有所指的说:“给你安排在什么地方?我们学校的四个寝室塔都是男生。”
安妮塔一下子就脸红起来了,无限娇羞地低下头。
海姆达尔傻眼了,这这这……茫然地回视同学们那既暧昧又嫉妒的目光,又瞅了眼脸色有些发黑的男朋友,海姆达尔表示很莫名。
“你这么关心我啊……”安妮塔含羞带怯地飞快瞥了海姆达尔一眼,她当然听出海姆达尔的意思,她觉得自己幸福得快要昏过去了。
真是怕什么来什么,海姆达尔最担心的就是给对方错误的暗示,急忙补救,“我们是朋友,关心朋友是应该的,你可以问问卡罗,我平时也很关心他们!”
是吗……
卡罗很想吐糟,但终究没能敌过海姆达尔的“媚眼”攻势,鼓着腮帮子拼命点头。
花容月貌的斯利文小姐眨眼间就黯然消沉下去了,浑身都变成了灰色。
卡罗不忍地转开眼,心想真是作孽啊,这么漂亮的一朵花干嘛要盯着一颗树“上吊”呢?
这个时候参观团终于进了食堂,不能怪他们姗姗来迟,而是安妮塔·斯利文自作主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