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紫色泡桐
海姆达尔立马抗议,“可是教授,我们还没上到阿尼玛格斯。”事实上这隶属高级变形课程,低年级连入门的资格都没有。
约克眉毛一挑,黄豆粒似的眼睛眯缝成一条细线。“开学以后交。”他命令道。
放假了还要给他出难题。海姆达尔无可奈克的点头称是。
下面上场的是教魔法史的劳拉·曼科教授,海姆达尔一看到她就紧张,不由自主的拼命回想昨天晚上看的东西,结果越想忘得越快,直到曼科站到他面前时,脑子里已经被“洗白”了。
“斯图鲁松先生,请您放松。”曼科教授对男孩表现出的如临大敌感到十分好笑,居然怕成这样,难道自己是什么怪物不成?!
海姆达尔机械性的点点头。
曼科微笑道,“请您说出巨怪所引起的波拿库德和列支敦士登决裂的前因后果,并谈谈您对此的看法。”
听到这个问题的那一时刻,海姆达尔差点抑制不住激动的心情上去拥抱曼科教授。这个考题实在太好了,看来幸运女神正眷顾着他。关于巨怪的问题海姆达尔曾特地请教过亚当,他是列支敦士登的巫师,在这件事上比七嘴八舌争论不休的他国巫师要知道的多,也了解的更为深刻。国际上听到的声音全部来自波拿库德,自那次决裂之后,列支敦士登拒绝出席任何会议也拒绝发言,以至于国际舆论一面倒,流传的都是对波拿库德有利的言论。列支敦士登没有辩白过一句,一个字都没有。不说话不代表词穷,就像鲁迅先生曾经说的那样:惟沉默是最高的轻蔑。
当海姆达尔回答完问题之后,劳拉·曼科眼中的光彩叫人无法忽视。应该能拿个好成绩吧,某男孩这般遐想着。
第三个上场的是风度翩翩的罗伊·洛朗教授,他的装束很容易让人产生他天天都在约会的错觉。
“我也想学约克教授那样给你出难题,然后下个学期再交上来,但是这样肯定不行,校长特别关照我要好好考考你。”洛朗教授故作烦恼的说。
原来这才是卡卡洛夫的“险恶”用心?海姆达尔瘪瘪嘴。
“你的魔药用具全部都带来了。”洛朗指了指不远处的桌子,上面正摆放着海姆达尔的坩埚等器物。“去配制一剂缓和剂,材料都在桌上的小柜里。不要搞错配方了。”他一边提醒一边动了动手指。“还有顺序。”
一刻钟以后,缓和剂做好了。洛朗教授走到那口不断冒出淡淡银白色蒸汽的坩埚前,朝里张望了一下。“很好。”说完,他退开一步。
海姆达尔本来想再仔细问问,罗伊·洛朗却已经走开了,阻挡在他眼前的是保护神奇生物课的拉蒂瑞教授。这名身材娇小的教授拥有一颗柔软仁慈的心,她喜欢动物,什么样的动物都喜欢。学生们很喜欢上她的课,她毫不保留的教授她的动物经,因为她希望所有人都能善待神奇动物。
拉蒂瑞教授不爱刁难学生,她给海姆达尔出的只是口述式问答题,当海姆达尔回答正确时这名女教授会扬起略带羞涩的笑容,看着她少女般的无暇笑容,海姆达尔霎时明了,难怪德姆斯特朗十个男生里至少有七人初恋时的暗恋对象都是她。
之后的魔咒学、黑魔法等科目也一一顺利通过,事实上每个教授都没有给他出难题,甚至还有放水的迹象,比如应该在夜半三更且晴空万里的天文塔上应试的天文学……这一切让海姆达尔由衷的感叹国际大赛的奖杯在卡卡洛夫那里成效卓著。
***
又过去两天,日历上的数字停在了【13】上。今天是糖耗子发奖的日期。海姆达尔一大早就被人从被窝里拽出来,这个拽人的不是别人,正是他亲爱的父亲——隆梅尔·斯图鲁松先生。
突然被人从深眠中叫醒,凭借本能,海姆达尔迷迷噔噔的靠向热源。
杵床边上的隆梅尔只能眼睁睁的看着那小没良心的死死贴着威克多·克鲁姆的后背不肯撒手更不肯睁眼,此情此景让某爸爸心里酸味四溢,牙根发痒。
“我从来没干过叫人起床这种事,所以,”隆梅尔沉下声音。“不要让我说第二遍,海姆达尔·斯图鲁松。”
海姆达尔醒了,彻底的醒了,他一溜烟蹿下床,就差稍息立正了。
隆梅尔把怀表凑到海姆达尔面前,轻微的塔塔声传进耳中。“只有顾着吃喝享乐的贵族垃圾以及不务正业的官僚主义者才会把生命中的绝大多数时间都浪费在床上,与此同时,这也是他们的最终向往。”隆梅尔绷紧下颚,轻描淡写的说。
海姆达尔开始闷头穿衣服,他刚解开睡衣扣子,某爸爸又不满意了。
“家养小精灵是做什么的,你的外衣甚至都没有事先从衣柜里拿出来,如果德姆斯特朗的小精灵不能够胜任,另外想办法就是了。”
仿佛是一种回应,海姆达尔的校服瞬间出现在所有人面前,它们静静的躺在床铺上。
隆梅尔哼哧一声。“劳工阶级工作,上层阶级发号施令。”他不带一丝感情的说。“人不该颠覆社会制度。”
这一个早上过的很沉闷,几乎没有人敢开口说话,就连校长卡卡洛夫的如火热情在碰到隆梅尔·斯图鲁松的那一刻也全部熄灭了。
等待是枯燥的,等待也是漫长的。
当海姆达尔第六次掏出怀表看时间时,隆梅尔终于坐不住了。“下午四点我还有个会议要参加。”他看向海姆达尔,脸上露出一丝歉然。“里格……”
“没关系。”海姆达尔微笑道。“那个会议一定很重要,您赶紧去吧。”
“其实你可以提要求,只要你提了……”
海姆达尔迅速打断他:“作为一个父亲,您已经给了我很多了,除了物质上的,还有精神上的。”
“真的?”隆梅尔有了一丝动容。“我没有你说的那么好。”不知不觉,他想要忏悔。
海姆达尔玩笑道,“如果您因为玩忽职守被踢下了分会主席的位置,我一定赶在第一时间和您断绝父子关系。”
隆梅尔装模作样的咕哝,“不孝子……”
“对不起,很抱歉我打断一下。”办公桌后的卡卡洛夫正看着手里的一封信函,这封信刚刚送达,当时并没有引起他们的注意,就连卡卡洛夫本人也是后知后觉的去进行拆阅。半晌后,他抬起脸看向众人,眼中闪烁着古怪的情绪。“今天的颁奖活动取消了。”
“什么?”邓肯第一个蹦起来。“取消是什么意思?校长先生?里格拿不到奖了吗?”
“不是,”卡卡洛夫给了众人一个稍安勿躁的眼神。“信上说因为内部原因,原本定在今天颁发的奖项全部无限期推迟,具体的颁奖时间糖耗子组委会将另行通知。”
“内部原因是什么?”隆梅尔敏感的觉察出这几个字代表了某种不寻常的信息。
“不知道。”卡卡洛夫无可奈何的摇头。“上面没说。”
“白高兴一场。”邓肯咕哝着倒回椅子上。
“你们可以回家去了。”校长当即宣布。
这时候,海姆达尔转向隆梅尔,后者在他的注视下扬了扬眉毛,表现的不为所动,但是不出一分钟,某爸爸败下阵来。
“我告诉你,儿子,其实克鲁姆家真不怎么样,不就是田地比较多么,还是跟我去冰岛吧,就算等不到那群老家伙,去那里玩玩也好。”隆梅尔开始了动之以情晓之以理。
“你能不能等我们不在时再这么讲。”一个克鲁姆这般说道。
隆梅尔全当没听到,但是海姆达尔始终如一的眼神让他无比的挫败。“你真的想去是吗?”他喟叹一声。
“对,我想去。”他的儿子这样回答。
“……”
当隆梅尔站在雪虐风饕的学校大门前目送疾速奔驰的马车消失在远山之后,他低头沉吟片刻,回身对为了拍马屁而不辞辛苦的某校长说:“校长先生,您看我们是不是应该走一趟教育促进委员会?”
卡卡洛夫慢半拍才反应过来,“当然!”他颔首强调。“这是应该的!”
隆梅尔扯了扯嘴角,现在,他想,我必须先把那个该死的会议解决掉。
第80章 未来夫家很偏僻
「日记一九八零年三月三日」
又一波阵痛袭来的时候,我差一点就喊了出来,但是我不能,我使劲把痛苦的呻吟咽回去,不能让狼人发现我的异常。
莱姆斯·卢平曾经带我去麻瓜医院做过产检,那个经验老道的医生预估的预产期就在这几天,我的肚子迟迟没有动静一定让狼人很困惑。他一直想把我带回巫师界,让更信得过的医生为我重新检查,但是我始终不答应,他一有什么风吹草动就会换来我激烈的反抗,他怕伤到我,应该说他怕为此伤害到肚子里的孩子,这件事后来就不了了之了。
一直到卢平离开,我才大声喊叫了出来,隔壁的老女人冲进屋里,我觉得她可能一直躲在房子周围,不然不可能有如此迅捷的行动力。那个该死的老女人甚至请来了牧师,我知道麻瓜们总喜欢让耶稣基督参与到他们生活的方方面面中,但是,这不是葬礼才会做的事吗,为什么生孩子也要念圣经?!我只是生我的孩子,不是下葬!该死的麻瓜!
更该死的,那个老女人居然在打我孩子的主意,趁我神智不清的时候和我讨价还价,她想要我的孩子,我早该想到的,不管巫师还是麻瓜,都是窃贼!
一群该死的偷别人孩子的贼!
***
经过不算漫长的长途旅行之后,天马最终在保加利亚首都索菲亚市高空破云而出,从蔚蓝晴朗的天际边飞快的向下俯冲。海姆达尔扔开碍事的大靠垫,靠在车窗边目不转睛的向外观望,那好奇劲让同车的几人纷纷笑了出来。尤其是那只黑猫宠物,也学它的主人那样巴在车窗边上鸟瞰大地,一人一猫极其相似的认真劲,别提多有意思了。
索菲亚素有欧洲花园城市之称,市内有很多公园,在这些大大小小面积不同的公园里,有一座是巫师才能看见并进入的公园,它隐匿在车水马龙的喧嚣城市之中,成千上万的麻瓜每天从公园旁走过却一无所知。
这座公园有别于其它同类,虽然园内也是绿树成荫、花红柳绿,有成群的动物和静谧的湖泊,但是它的主要功能并不止游玩踏青,它是整个巴尔干地区最大的天马拉车集散地。来自全世界各个国家各个地区的天马从这里起飞降落,巴尔干半岛乃至于东欧各国的巫师们从这里换乘长途马车,因为这里的班次最齐全,马车种类最多,它可以满足各阶层对于交通工具等级的需求。当然,价钱公道也是首要因素。
这里有一个占地广阔的草坪,一支训练有素、经验丰富的驯兽饲养员,一群业务精良、态度亲切的工作人员,伯纳扬不遗余力的为每一位需要换乘的巫师排忧解难,正因为此,伯纳扬飞行动物车站连续六年被国际魔法师联合会授予精英荣誉勋章,以表彰他们孜孜不倦且严谨热诚的工作态度。
有点像麻瓜的国际机场。目睹了“机场”内马不停蹄、人声鼎沸的繁忙盛况之后,海姆达尔这般评价。他顺便脱掉了裹在身上的厚重外套,保加利亚属温带大陆性气候,一月份的平均气温基本上在-2°~2°之间,比起德姆斯特朗山区冻彻心扉的寒冷,-2°~2°的气温实在是太温暖了。
离开川流不息的停车坪,进入两层楼高的富有保加利亚民族特色的石木建筑内,从外观看去它非常古朴,一楼的砖墙被刷成淡淡的红棕色,二楼的外墙则是纯净的天蓝色并被雪白色的宽边切割成长方形的色块,上面镶嵌着深棕色的窗框……
一进入敞开的木头门框之内,热火朝天、川流不息的盛况再次展现在眼面前,房子里面不比外面清净多少。里面很大,远比建筑的固有空间大出好几倍……甚至十几倍。提着行李的巫师们在大厅内行色匆匆的奔来跑去,正对房门的墙面上挂着一幅巨大的起落告示牌,每隔一段时间就会有马车班次的起飞降落时间在上面显示、变动,如果遇到停飞或者延迟,随时待命的家养小精灵会在第一时间前去修改。
需要坐车的巫师进入候车大厅的第一件事就是根据告示牌上公布的内容进行选择,然后再去买票窗口购票。一系列流程几乎和麻瓜车站如出一辙。唯一不同的是这里负责卖票的是妖精,而不是人类,这也是伯纳扬车站自成立以来未曾有过一起关系到金钱的控告纠纷的原因,妖精永远都不会数错钱。
贝尔尼克伸手截住了一只飞到他们跟前的空闲茶壶,并要了四个杯子。喝下热乎乎的茶水之后,同车的一位师兄与他们道了别,他接下去要换乘前往东部的马车,而贝尔尼克三人则是要往南部进发。
时间正值中午,他们在大厅的餐食小卖部那里购买了简单的吃食,消灭掉之后两位克鲁姆先生不慌不忙的给海姆达尔买了一瓶酸奶,等男孩把口感较酸却香浓可口的酸奶吃下去以后,他们才决定出发。期间黑猫跟着沾光,吃了不少点心和酸奶下肚,这只猫表现出的好胃口让三人不由得担心起它的肠胃。
海姆达尔回头看着身后离他们越来越远的购票窗口,感到纳闷极了。事实上他一直在观察告示牌上的车序时间表,就因为进食和吃酸奶,他们已经错过了好几班车次,下一班南下的马车要在一个小时以后出发。“我们不去买票吗?”他好奇的问。
“我们已经买过了。”贝尔尼克笑着说。
“什么时候?”海姆达尔觉得很神奇。“你曾经走开过吗?”他可以打赌,威克多也没离开过。
“我们的行李和我们的票在一块儿。”
对了,他都忘了行李了,自下车以后就没见着。“什么意思?”海姆达尔不解道。
贝尔尼克卖起了关子。“跟着来就知道了。”
位于南部的克鲁姆家族是巴尔干地区久负盛名的魔药原材料供应商以及玫瑰种植大户,这个家族为保加利亚巫师界的GDP增长做出了不可磨灭的贡献,正因此为,该国魔法部授予开放给该家族相应的特权,只要不离谱不出圈,克鲁姆家提出的要求都被一一允诺,比如,通往罗多彼庄园的直达马车。
克鲁姆家的人在伯纳扬不需要和普通巫师那样排队、买票、挤车,车站随时都会提供班次为该家族服务。这与一般的“头等舱”客人不同,这个专线只为克鲁姆开设,起飞后直达,当中没有停靠站点,最终落脚点就在庄园大门口。
当装饰豪华的巨大马车凌空飞起之后,透过窗户,海姆达尔看见银鬃天马闪烁着珍珠光华的鬃毛在飞驰间如波浪般卷曲飘扬。特权阶级就是奢侈,某男孩心想,不过三个人加上三件行李,居然动用了一架载客量最大的“飞机”。
***
罗多彼庄园的名字取自保加利亚南部的罗多彼山脉,据说克鲁姆家族的祖先当初选址的时候曾走遍整个保加利亚,东南西北摸了个遍,最终把目光放在了西南边境参天的古松密林之中,和麻瓜的一座皇家猎场比邻而居。
庄园位于密林深处,位置偏僻幽静,不止麻瓜,就连巫师都甚少踏足此地。克鲁姆家从不欢迎不速之客,这是保加利亚巫师界心知肚明的事。
大雪已经光顾了这座密林,到处都是银装素裹、白雪皑皑的美丽景象。下了马车以后,海姆达尔长长吐出一口气,可能位于山区的关系,这里比索菲亚市温度要低得多。
“我们到了吗?”海姆达尔问道,他没有看见房子,目及所至全是被白雪覆盖的参天大树。
“没到,从这里开始就是克鲁姆家的私人土地了,外面的马车不能随便进入。”威克多解释道,并把行李从马车里提溜了出来。
海姆达尔看见雪地上有两条车辙,它们从这里一直通往密林更深处,便立马明白过来,也就是说还要换乘一次。
“贝尔尼克!威克多!”喊声从身后传来。
三人应声望去,一男一女站在不远处向他们招手,看二人的亲密程度,海姆达尔猜测他们很有可能是夫妻,而且,那位夫人有着斯图鲁松家标志性的姜黄色头发,至于那位男士,有着克鲁姆家典型的家族特征。
“妈妈?爸爸?”贝尔尼克吃惊的叫道,立刻向父母跑去,威克多拉着海姆达尔也跟着走了过去。
“你们怎么会来?(保加利亚语)”
“这是什么话?!我们就不能来了?(保)”他的母亲黛丝佯怒瞪眼。“喔!”她看见了向他们走来的威克多和海姆达尔。“威克多亲爱的,欢迎回家。(保)”她敞开怀抱热情的拥抱了威克多。“那么说,这位就是海姆达尔?”这句话她是用英文说的。
“您好,夫人。”海姆达尔十分严谨的说。这位黛丝夫人是自己外祖母的亲妹妹,她比隆梅尔的辈分还要高,恭敬是应该的,某男孩这般想着。
黛丝眯了下眼睛,漂亮的脸蛋看不出喜怒,久久不发一言。
一旁的贝尔尼克对这诡异的情况觉得莫名其妙,刚要开口,被他老子一把拦住了。
被这位明明是祖母级却依然貌美年轻的女士打量的同时,海姆达尔也趁机仔细端详着对方。黛丝·斯图鲁松是已过世的老斯图鲁松最小的妹妹,据斯诺透露,她是他们家性格最活跃的一个成员。凡是都喜欢明着来,不爱绕圈子,性格开朗但不愚蠢,懂得看人看场合的发言,不是那种一根肠子到底的莽撞无知之人,她的精明之处往往都掩藏在令人防不胜防的明朗笑容之下。
这位姿态万方的女士终于收敛了目光,面上出现了笑容,态度也变得温和起来,这让海姆达尔不由得悄悄吐出一口气,不愧是奶奶级的,与她对视很有压力。
“我和玛格丽特从小就不和,我讨厌她,她也厌恶我,咱们谁都不买谁的账。”她的话和她的动作截然相反,她走上前给了海姆达尔一个大大的拥抱,这个亲密的举动令男孩不由自主的回应——也抬起手回拥。“我一直以为像她那种自私自利到登峰造极的人肯定会活得比谁都久,说不定会变成斯图鲁松家的老不死,并被载入家族史册。没想到……”黛丝松开海姆达尔,脸上看不出变化,语气却有些梗咽。“瞧瞧,这就是报应。”她撇开脸冷哼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