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紫色泡桐
“他们或许是全世界最慷慨的人。”
“有点超范围了,对欧洲巫师来说,全世界最慷慨的人在荷兰。”
“没错。”帕尔梅哈哈大笑。“荷兰的魁地奇球员的平均收入是欧洲最高的,不过我相信我很快就要打破这个记录了。”
“那么祝你一帆风顺。”海姆达尔说。
“谢谢,不用去送我了,我没时间跟你哭哭啼啼的话别。”甩掉了包袱的帕尔梅又开始“惹人厌”了。“其实我应该建议克鲁姆也转去美国发展,赚赚美国巫师的金加隆,尝尝他们引以为傲的快餐,不过他还是待在欧洲更好,我不能怂恿他去美国抢我的风头。”
“你就担心你自己吧!”海姆达尔吐槽。“这次一定要找个靠得住的男士或女士,期望下次遇见你时你不再是孤身一人。”
帕尔梅离开的消息只在一小部分巫师当中引发了震动,这一小部分巫师中绝大多数是他的粉丝,还有一些媒体工作者,这些巫师为他的毅然转身感到困惑,也许还留有一丝遗憾,但是大部分欧洲巫师对此毫不知情,或者说漠不关心。
他走得十分低调,只通知了几个朋友,等粉丝们闻讯赶来送行,帕尔梅先生已经身处曼哈顿车水马龙的街头,没准儿一转身撞见个美国男巫或女巫,最初俩人可能会干瞪眼或者争先恐后的道歉,更没准儿……
就像那句广告词:一切皆有可能。
威克多生日那天,受到邀请的朋友无一缺席,给足了面子。
海姆达尔在请柬上写的地址是阁楼。1月1日上午10点,以卡罗和莱昂为首的第一批宾客敲响了阁楼的大门;接下来是邓肯和里安;然后是由让娜、托多尔、德拉科和耶尔组成的第三波;第四波抵达的是贝尔尼克;最后是由兰格教授带领的一组,成员有小拉卡里尼和……让人诧异的亚当·克劳斯。
聚首了14个人的房间虽略显拥挤,勤劳的家养小精灵为主人解决了后顾之忧。除去二层,一层的多余东西全都被清了出去——具体清到了哪里,海姆达尔不知道,他一问希娜就一副受到冒犯的样子——空出能够空出的所有空间。
墙面上的护墙板被清洗得闪闪发光,像重新漆了层水晶漆,隐藏在污垢下的精致花纹焕发出它盛行的那个时期的美丽。地上铺着希娜从二手市场弄来的由碎布拼贴而成的地毯,在斯图鲁松室长的影响下,惟命是从的家养小精灵把勤俭节约视作头等大事,这块拼贴大地毯营造出的炫目效果曾经获得了安娜的大力推崇,家养小精灵那一天都兴奋得手舞足蹈。
“哦,里格里格,我真的不是故意对你不闻不问的。”德拉科一进门就抓着海姆达尔满脸愧疚地滔滔不绝。
“你一直在和我通信。你不记得了?这叫不闻不问?别给自己制造压力,德拉科。”海姆达尔给表弟倒了一杯饮品。
德拉科接过喝了一口,然后瞪直了眼,惊讶的看向杯子,“这是什么?肯定不是黄油啤酒!”
“让你像跳蚤一样欢快的跳蚤白兰地。”海姆达尔举了举手中的玻璃瓶。“原本的酒瓶子上是这么写的。”
希娜不愧是曾在大家族干活的家养小精灵,很地道地把酒全部倒在了细颈酒瓶中,灌装时还过滤了酒水,以免让客人喝到沉淀物或杂质,影响口感不说,还让聚会变得不再完美。虽然希娜本身认为自己购进的酒水绝不会发生那样的情况,但凡事都该防患于未然,这是一个合格的家养小精灵必须具备的警觉。
“我只喝过火焰威士忌。”德拉科抿抿嘴,“真带劲。”
“我很惊讶你居然喝过威士忌?你父亲知道吗?”海姆达尔说。
“你说我会让他知道吗?”德拉科又喝了一口,貌似真的挺喜欢。
“好吧,感谢你来了,伙计,今天只想开心事。”海姆达尔拿着玻璃瓶转到了卡罗那儿。
让娜和卡罗已经建交,毕竟他们来自同一个国度。托多尔和耶尔正忙着和海姆达尔的几个老朋友认识,贝尔尼克和邓肯在谈论法国的药材市场,海姆达尔这个主人反被忽略在旁,成了倒酒的小弟。
小拉卡里尼和兰格在研究杯子里的葡萄酒,那是隆梅尔送给海姆达尔的圣诞礼物,这种产于那不勒斯的葡萄酒以它精益求精的各种指标闻名于世。海姆达尔从父亲手中得到了一瓶,如今小拉卡里尼正在品尝它,看那表情,似乎正陶醉期间。兰格比小拉卡里尼矜持,不过看得出他也很喜欢。
海姆达尔一点没觉得心疼,他认为老爸给他就是让他喝的,他现在请意大利朋友喝意大利的葡萄酒,不是正好吗?反正他自个儿是一点都不明白葡萄酒背后的文化,也品尝不出好坏。能够得到小拉卡里尼和兰格的赞赏,也不枉它来尘世走一遭。
威克多向亚当举起杯子,亚当笑了一笑,与他碰杯。这两人倒是没有喝烈酒,也不是意大利葡萄酒,只是普通的黑醋栗酒。威克多如今注重养生,亚当是个相对克制的人,除非必须,他基本很少在公开场合饮用会导致人失态的烈酒。
“这间房子现在的租金不便宜吧?”亚当环顾四周,发现了斜屋顶上的大玻璃窗,不由得多看了几眼。“那窗户位置不错。”
“确实。”威克多点头。
亚当瞧了他一眼。
威克多又道,“租金确实不便宜,不过近些日子逐渐降至以往的价格。那窗户也很不错,”说到这里顿了一下,“非常不错。”老爷的眼神和表情那真是说不出的耐人寻味。
亚当注视他片刻,然后收回目光喝了一口黑醋栗酒。也许他听懂了,也许没有,不过没再提有关窗户的任何话题。
作者有话要说: 知道咱为什么突然变贤惠了?因为咱被刺激了。咱突然发现其他作者几乎每章下都会和读者交流,但咱的作者有话说大部分时间是空白的。咱被刺激到了,咱也要交流。但是咱不知道跟大家说神马好,也许咱是个比较无趣的人,不像别的作者总有好玩的事同大家分享。咱想来想去,貌似只有对吃喝等事比较感兴趣,所以决定从这方面下手。
对这些不感兴趣的朋友无视好了。
上章说到的酸豇豆(酸豆角),腌制起来超级简单,比四川泡菜简单。在四川泡菜上我就是个悲剧啊悲剧,读书那会儿就想学做了,直到今天没有成功过,一次都没有。有一次被朋友盯着一步步做了,但还是坏菜,大概我就是传说中的浊手,反正我认命了。
酸豇豆倒是一次就成功了,大概因为超级简单的关系。具体做法大家到网上搜一下就有了,我就不在这里介绍了。需要用到的东西十分简单,新鲜豇豆、盐、水和装豇豆的容器,还需要一只碗,就是这样。
腌酸豇豆一定要选嫩豇豆,越细越好,就是里面的籽没有鼓凸,颜色比较鲜嫩,鼓鼓囊囊的那种就是老的,即使炒菜吃也不一定烧得酥。
今天文里说到了葡萄酒,想起我爱吃的一个算是小点心吧,葡萄酒炖生梨。
润肺和祛斑美容的,女性朋友可以经常吃些。冬天还能消积食。
做法:一,把生梨洗干净后泡在面粉水里10分钟,清除表面残留的农药——原来也说过,面粉是除农药的好物,其他蔬菜瓜果也可用这个法子;二,洗干净之后切成块,不要去皮,也许皮的口感不太好,但带着皮吃百利而无一害,梨子性凉,梨皮能为身体抵抗过剩的凉寒,对脾胃虚弱的人有益(插一句,假如拉肚子,梨皮管用);三,把切好的梨子块放进锅中,倒入葡萄酒,没过生梨,不要盖锅盖,大火煮,煮开后转小火,小火十分钟后就可以拿出来吃了。
连葡萄酒一起吃下去哦,我自个儿觉得挺好吃的,酸酸甜甜的,是一道不错的甜点。
做这道小点心,尽量不要用新疆香梨,可以用水晶梨、砀山梨等等,不是说新疆香梨不好,只是它的效果可能没有别的梨子好。
另外说一下梨子,梨子是润肺的没错,但千万别一咳嗽就吃梨子,神马冰糖蒸梨,梨肉润肺,越润痰越多,尤其是寒性咳嗽,别吃梨子,不然适得其反。热性咳嗽光吃梨肉也不管用,要连皮一起吃。
今天的交流到此为止,挖鼻,大家有交流到吗?
第649章 调查员
二人带领客人们在“归心似箭”的包厢里吃了一顿。“归心似箭”的老板如今把海姆达尔视作最大的回头客之一,愿意满足他的所有需求,包括对餐厅貌似不太合理的只提供场所——不含菜肴酒水——的要求。
做饭这等大事就落在了希娜头上,点心方面的制作则交给了克利切。克利切安安稳稳地跟着安娜坚持到今天而没有满腹怨言逃之夭夭,完全出乎海姆达尔的预料——从它之前的神神叨叨来判断,其实他随时准备好请父亲再派个得力的家养小精灵。
海姆达尔不认为克鲁姆老夫人会想到这一点,即便想到,八成不会乐意为安娜做些什么,现在的安娜在她婆婆眼里几乎就是离经叛道的代名词。实际上普洛夫曾和安娜提过再找一个家养小精灵顶替克利切。撇开性格等因素,普洛夫终究是个男人,他不想安娜身边的家养小精灵出自斯图鲁松家——准确点说是布莱克家——类似于本该属于自己的地盘受到侵扰的不快,他急于摆脱这份不快,最简单的处理方式就是为安娜换一个家养小精灵。
安娜拒绝了,当着克利切的面,措辞委婉,但语气坚定。克利切“痊愈”了不短时间的自言自语因这一刺激再度喷发。
那一天克鲁姆家的普洛夫大老爷在家养小精灵尖锐到痛彻心扉的“心声”的围追堵截下落荒而逃,之后再没有动过把克利切换掉的念头。
容易草木皆兵的家养小精灵如果没有主人的撑腰,绝不敢公然对巫师怨言相加,稍有冒犯都是罪无可赦的。克利切当然是个异数。尽管如此,它的“真言”依旧只存在于“自言自语”的范围,回过神后仍是个谦卑的小精灵。即便在面对它嗤之以鼻的韦斯莱家的人时,它也只是更大声的“自言自语”。
夫和妻是天底下除父母以外最了解对方的人,如同安娜对普洛夫的心思洞若观火,普洛夫同样能迅速理解安娜的未尽之言。因而他聪明地选择放弃替换念头,当然还有一层原因,他不想和安娜对着干。自打私生子事件曝光以后,普洛夫在安娜面前总不自觉地矮了半头,这就是人们说的心虚。
让克利切帮忙做点心出自的安娜提议,但安娜又透露是克利切自告奋勇。它对海姆达尔的各项举动均十分关注,即便它在克鲁姆夫人这里工作,不妨碍它替过世的女主人——布莱克夫人——守着里格少爷。
让海姆达尔感到特别神奇的一点就是克利切“钻研”过很多巫师,为他们贴上形形色色的标签,包括卢修斯、德拉科、威克多等等,唯独没听过它“自言自语”安娜——海姆达尔是例外,对了,还有隆梅尔,不过克利切承认过,高深莫测的隆梅尔比神秘人更恐怖,所以它不敢——它为什么不“说说”安娜呢?
莫非和它心心念念的女主人密不可分?这当然是海姆达尔的胡思乱想,没准克利切从安娜身上看到了某种与过世的女主人相似的品质。尽管安娜和布莱克夫人毫不相干,二人一东一西相隔千里,行事作风也迥然不同。
克利切使出浑身解数制作的英式点心让客人们赞不绝口,马尔福少爷的嘴几乎没停过。在这个由来自英国、保加利亚、爱沙尼亚、意大利、法国、奥地利、摩纳哥、列支敦士登、冰岛、墨西哥等国的巫师组成的聚会上,即便出于对主人的尊重放低了口味标准也无法淡化各种语言交织的赞美。
克利切貌似矜持地退下,腰杆挺得笔直,海姆达尔第一次见它时的苍老佝偻已不复存在,工作是家养小精灵积蓄存在价值的重要也是目前它们唯一掌握的手段,在格里莫广场12号消耗殆尽的“积蓄”,在这里获得阳光雨露,并焕发生机。
吃完饭,德拉科提议出去转转,这不是他第一次来比利时,遗憾的是上次行程匆忙。他的提议全票通过,大家离开了“归心似箭”,决定先在布鲁日转悠。
兰格走到海姆达尔身旁,问,“打算什么时候回去上课?”
海姆达尔的目光落在前方的老爷身上,“等威克多的病情彻底稳定,不用每天拜访治疗师。德拉科他们给我抄了份课堂笔记,几乎囊括了每个科目,由衷感激他们的贴心,我会好好看的。”
“我相信你明白自己在做什么,”兰格话锋一转。“但是,如果你离开学校那会儿我还在学校,我一定会想办法阻止你。”
“以教授的身份?”
“还有作为朋友的那一部分。”
海姆达尔微笑,“谢谢,不过我很高兴那时候你不在学校,因为我觉得我没办法跟你唱反调。”
“因为我是教授?”
“还有作为朋友的那一部分。”
二人相视一笑。
“霍林沃斯法官最近好吗?”海姆达尔随口道。
兰格说:“很好,但是很焦躁。”
“焦躁得很好?”海姆达尔不解。
“嗯,怎么说呢,有些人天生对悠闲度日嗤之以鼻,认为那是在浪费生命,自己不喜欢悠闲,还看不惯别人悠闲。”兰格扬扬眉毛。“所以我感觉他很焦虑,就是那种深陷在自认为的光阴虚度的泥沼里,顺便对其他自愿深陷泥沼的人评头论足,并大声斥责。”
海姆达尔哈哈大笑,“换句话说就是闲得慌。”
“没错。”兰格指出。“闲得慌,这可不是我说的。”
海姆达尔摇头,“需要这么小心吗?”
“你要明白,闲着没事干的人才是最难对付的,随时把矛头勾在弦上一触即发,四处寻找攻击目标。”兰格做出一副担惊受怕的样子。“谁能担保他不会突然从我们身后冒出来?!”
“我不会告诉霍林沃斯先生的。”海姆达尔煞有介事地请他放心。
“天哪,我居然和霍林沃斯的下属说了他上司的坏话!”兰格叮嘱海姆达尔。“请一定替我保密。”
海姆达尔点头,“没事儿,这样我也能偶尔和你唠叨两句。咱们扯平了。”
兰格说:“有一个共同的朋友作为话题真不错,通常不会冷场。”
“对,还不用担心被他听见。”
“最妙的是他还是你上司。”
先头部队的几人走进了一家甜品店,大部分人都去凑热闹了,三个没有兴趣的停留在屋檐下欣赏日光沿着建筑的轮廓描画金线。这三人是兰格、海姆达尔和威克多。
兰格掏出怀表看了一眼,“你们看过新年前发行的最后一期《行星报》吗?”
“威克多看了,我不懂法语。”海姆达尔说。
威克多说:“您是指那篇有人‘发现’了迪吕波尸体的报道?”
“就是那个。”兰格说。“看样子法国魔法部准备新年过后就开始处理这件事了。”
“照原计划另寻死因?还是直接公布自杀和遗书?”海姆达尔问。
“应该是前者。”兰格说。“现任的法国魔法部长是个酷爱小题大做的人,但矛盾的是他也怕麻烦。我想他可能会挣扎一阵,新年前的那篇报道八成作为试探,测测国际间的反应,探探巫师医疗界的深浅。我认为他们真正开始活动的时间可能在2月1日到12月1日这一阶段。”
海姆达尔忍俊不禁,“新年以后?”
“反正下一年到来前都算新年以后。”
“但您不是说那位部长还喜欢小题大做吗?”
“对,”兰格提醒。“所以他的准备时间会很长,直至他认为无懈可击,因而他们可能会找上门。”
“找上门?找我?”海姆达尔诧异。
“你和迪吕波有些交情,这就足够了,他们会一一拜访所有跟迪吕波说过话的人。如果迪吕波不小心踩到狗屎,他们亦会想尽办法找到那只不懂得看场合的动物。所有的案子都要经过调查,虽然这对案情本身可能没有帮助,但流程就是这样,为了做给别人看,向世人证明法国魔法部就像他们一直自我宣传的那样夜以继日、孜孜不倦。”
海姆达尔与老爷对视一眼,“2月1日到12月1日就不难理解了。”
“什么样的将军带什么样的兵。”兰格顿了一顿。“如果他们来找你,尽量长话短说,别让他们把谈话拖延到午饭以后。”
“为什么?”海姆达尔说。
“法国巫师很重视午餐,吃完之后再睡个午觉,所以他们的午休时间很长。”威克多说。
“听上去还能接受,”海姆达尔说。“拉卡里尼教授曾对我说,米兰的巫师晚上七点半在餐桌边坐下,再起身就是凌晨两点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