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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思来想去都没有主意。
今天吃到了这道醋溜鸭腰和榆磨炒鸡片,他豁然开朗。都知道皇太后最喜欢吃鸡鸭,送个**鸭好吃的厨子……倒也别致。
“这么小?你多大了?”封樾继续问。
“十……十六了。”阿辞结结巴巴地说。
“十六了?爷怎么觉得你才十四呢。”封樾知道地上的人没有胆子骗他,可是还是忍不住想逗一逗。
阿辞这才看清和自己说话的人。
这一眼,就不由得愣住了。
真是好看的人啊……
那是一种阿辞形容不上来的好看,这个人的眼睛乌黑却异常明亮,鼻梁很挺很高,嘴角自带着向上弯的弧度。同样的袍子穿在他的身上和别人身上是完全不一样的,就……很有气魄,特别好看。
阿辞眨了眨眼睛,脑袋轰隆隆,“那……那就是十四吧……可能是家里人记错了……”
他自己都没有听清自己说了什么。
等他反应过来的时候,屋里的几个年轻人已经笑趴一片。
“哈哈哈!封小侯爷,这是你哪里寻来的宝贝?”
“我见过上杆子说好话的,没见过这么顺着你说的哈哈哈!”
“哪里哪里,是我们小侯爷风华绝代,把人家小厨子看呆了!”
“是啊,这都连自己多大岁数都不记得,可不是傻呆了!”
反应过来的阿辞脸“腾”就红了,他无措地又低下头,心里又羞又急,干脆闭住了嘴巴。
「完了完了,对面和自己的说话的好看的人就是小侯爷,现在大家都会以为他是一个谄媚油滑的人了……」
“噗嗤,怎么又底下头了。哎,脸都红了……行了,你们也别笑了。别吓着人!我还有正事要问他呢!”
屋里渐渐安静下来,阿辞把脑门磕在地面上,假装自己不存在。
但是显然假装不存在是不可能的。
“怎么又低头了,算了算了,你站起来,爷蹲着太累了。”
阿辞就被莫名其妙地抓了起来,像一只小鸡仔立在了封小侯爷的对面。
“哎,你们看。他站起来以后就感觉像是十六了,至少这个个头还是有的。”封小侯爷对身后的人说道,又转过来仔细打量了一会儿,“那鸭腰和鸡片真是你做的?”
“回侯爷的话,是的。”勉强回过神的阿辞回复。
封小侯爷连连点头,围着他转了两圈,突然伸出了手,捏住了他的后脖领,往外一拽。
一条雪白的汗巾出现在小侯爷手里,小侯爷挑起眉毛:“这是什么?”
阿辞大囧:“这……这是奴才的汗巾……”
“别自称奴才。”小侯爷道。
“好的。这是我的汗巾。”
小侯爷知道是汗巾却完全没有嫌弃的样子,他伸手挑起汗巾,这条汗巾和他见到家里的下人的汗巾不同,干净得不行,而且似乎也没有奇怪的味道,一想到面前的小少年是个和雪白的汗巾一样干净的孩子,封樾忍不住心情跟着变好。他把汗巾递到阿辞面前,“怎么塞到领子里?”
“后厨……热……这个吸汗,舒服。”阿辞小心翼翼地说。
“噗,行吧。”小侯爷一连新鲜地把汗巾还了回去。阿辞连忙把这条布团吧团吧塞进了袖子里。
“太瘦了。”封樾说着伸手捏了捏阿辞的胳膊,自言自语道:“这送进去能不能行啊?”
小侯爷身后的人纷纷附和:“怎么不行?你身边的小太监小德张5岁就跟着你,你怎么没说人家行不行?”
小侯爷摆手嫌弃,“那是奴才,能一样吗?去去去,别乱说。”
阿辞微微低下了头,强行忽略自己被捏着胳膊的无措。
不是说可能是打赏吗?怎么就开始跟市场选肉似的开始挑了?
“你叫什么?”小侯爷又问。
“展辞。他们叫我阿辞。”
“哪个展哪个辞?你认字吗?”
“认一点,名字会写的。大展宏图的展,推辞的辞。”阿辞特别乖巧。
“不好。”小侯爷笃定地说,围着原地绕了一圈,转过脸看着阿辞,“这个字不好。这样,你以后就叫展慈,慈悲的慈。”
小侯爷说着走到桌边,用手指蘸了碗里的酒,在木桌上写了个“慈”字。
阿辞眨着眼睛看着桌子上的字,默默地点点头,不知道自己怎么就莫名其妙换了名字,小声说:“谢谢侯爷赐名。”
*
展慈坐在轿子里,抱着自己的小包袱。至今都不敢相信他不久后就要被送到宫里了。
他也是之后才明白小侯爷又盘问家事,又问名字,原来是想把他送到宫里去给宫里的贵人做饭。
德喜楼的孙大厨说这是天大的好事,光宗耀祖的事情,要他好好看,将来在宫里干个十来年,无论是晋升还是告老都衣食无忧了。
唯一不太开心的大概是春喜,春喜红着一双兔子眼,跟在展慈身后:“阿辞哥,你会忘了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