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故筝
陆长亭回了屋子之后,溜达了几圈,消过食以后,便让伙计搬来了水桶。而那头朱棣等人似乎还在说什么事,张行瑜一时走不开,便又没了一次讨好的机会。
陆长亭这头洗过澡了,就直接上床去休息了。本来他是想拿出话本来的,但是忆及往昔,陆长亭也实在不希望再被朱棣或是程二瞧见自己手握话本了。到时候误会他是在思.春就不好了。
陆长亭艰难地脱去身上的棉衣,干脆又裹着被子睡觉饿了。
等到入夜之后,朱棣突然跟着进了被窝,陆长亭骤然惊醒过来,这才懵逼地意识到,这屋子原本是朱棣,应当是他直接将自己带到他的屋子了。
这时候更深露重的,陆长亭也实在懒得挪窝了,他也绝不可能做出,大半夜鸠占鹊巢,还反将燕王赶出去的举动。
朱棣见他睁开眼,随后又闭上了,不由得微微一笑。
看来,小长亭还是原来的小长亭啊,哪怕长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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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清晨,陆长亭迷迷糊糊地被朱棣给揪醒了。
多么熟悉的话语,多么熟悉的味道。
“起床,习武。”简短而有力的四个字。
陆长亭迷迷糊糊地爬起来,“哦。”那一瞬间,他都险些以为自己还置身在过去的朱家宅子之中了。
待到锦衣卫纷纷起床之后,张行瑜正欲去打水来给陆长亭,谁知晓一到客栈的后院,便见一片冰天雪地之中,他们的燕王已经开始带着那少年打拳了。张行瑜登时说不出话来,只觉得自己的运气着实背了一些。
很快,陆长亭和朱棣的功夫练完了。
这也是头一次,朱棣对陆长亭提出了,“可敢与四哥切磋?”
陆长亭:“……不敢。”朱棣比他早练功早了多少年啊?现在竟然和他切磋?别说经验了,朱棣个子比他高,力气比他足。这天气这么冷,他实在不想被朱棣摔到地上去,那得多冷啊。
朱棣面露失望之色,不过随后却是赞道:“比四年前要勤快多了。”方才练了会儿,就能看出来陆长亭究竟有没有在他离开之后懈怠。
陆长亭:“……”
这段可是黑历史了啊。
朱家兄弟刚离开老屋之后,他被一场高热弄得浑身乏力,一段时日养着不动,后面就更不想动了。
他没想到朱棣竟然记得那样牢。
朱棣笑了笑,伸手揽着陆长亭,带着往客栈前面走了。
锦衣卫们看得惊诧不已。
他们都是练家子,自然也能瞧出来,陆长亭那招式,分明就是跟着朱棣学的。能得燕王当老师,这小子到底什么身份啊?
有人暗暗记了下来,决定等到回了应天府之后,再报于皇帝。
众人很快到了客栈厅中用早饭。
程二有些憋不住地问道:“长亭,你就这样了?”
“什么这样了?”陆长亭疑惑地看着他。程二冲他挤眉弄眼,是有点儿毛病么?
程二急了,“你就这么放过他们了!”这个他们,指的当然是锦衣卫。
陆长亭瞥向了一旁的锦衣卫,他们都是一脸不以为然的模样。
一个功夫一般般,年纪又小,个子又不及他们的少年,能有什么手段呢?再看燕王这般宠溺于他,众人心中便难免有些更瞧不上了。
陆长亭轻笑一声,“几年过去,我变了嘛。”
短短八个字,但总让程二觉得一身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陆长亭不记仇,那不可能!
程二甚至怀疑,陆长亭是不是积蓄了更大的“阴谋”,就等一举收拾个够本!
“何况他们都没招惹我呢。”陆长亭说完,便又上楼休息去了。
程二摸了摸胳膊上的鸡皮疙瘩,总觉得这事儿还不算完。
锦衣卫却都觉得陆长亭这话,说得着实骄狂了些,倒像是他有本事能收拾他们一般。锦衣卫们对视了一眼,却是都没说话。而张行瑜还跟那儿想着,怎么才能求得陆长亭的原谅呢。
他们没有在这处客栈停留多久。
陆长亭在屋中休息了一会儿,朱棣便推门进来收拾东西了,陆长亭就干脆坐在那里动也不动。等到他们都收拾好了,陆长亭跟着下楼就是。可谓是当足了大爷。
陆长亭这般姿态,朱棣反倒是觉得自在极了。若是陆长亭不这样,他才会觉得怪异呢。
陆长亭,不正是无论见了谁,都始终保持着骨子里的骄傲吗?
在朱棣看来,有棱有角正正好,圆滑世故,那才不值得他去温柔半分。
陆长亭照旧跟着上了朱棣的马车。
程二又不知是蹭了谁的马。
他们往着北平的方向继续前进着,到这时,大雪已经停了。只是路上的雪始终不见融化的迹象。
就这样紧赶慢赶的,在除夕之前,他们赶到了北平。
锦衣卫当然不能就这样立即撤走,朱棣将人留在了北平过年。
明朝的时候,洪武帝对待官员极为严苛。他们一年只休三天假。冬至,除夕,及洪武帝本人生辰的时候。锦衣卫能趁机在北平休个假,那也算是不容易了。
要知道准确来说,他们比官员还不如,几乎到全年无休的地步了。
当马车驶入北平之后,这也是陆长亭头见到了古时候的北平,是如何的模样。高大巍峨的城墙之后,是一派繁荣景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