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过陵子
“我记得日向一郎是分家的人吧。”大长老日向田中看向一旁目前是分家族长的日向日差。
日向日差的眼眸微微闪动, 快速划过一丝没有人看到的光芒。
然后日向日差低着头,说了句:“是。”
“让分家派一队人去找,若是三天之后依旧了无音讯, 就按照老规矩办。”大长老日向田中看向日向日足,说道。
“族长觉得怎么样?”
日向日足没有立刻回答。
日向雏田此时还有些懵懂,不知道所谓的老规矩指的是什么事情,直到耳朵尖尖的听见不远处比她大一岁的小堂哥日向宁次也在问什么是老规矩。
日向日差低着头摸摸日向宁次的小脑袋,平静的语气听不出情绪的小声解释道:“日向一族外出超过三天没有联系上的分家人员,为了保护白眼的血脉,便会由族长开启咒印。”
“分家的族人开启咒印不就死了吗……”日向宁次懵懵懂懂的惊呼一声,然后被父亲日向日差捂住了嘴。
一旁偷听的日向雏田也忍不住捂着自己的嘴不让自己叫出来。
日向雏田是知道日向家的咒印的,但是知道的不多只是大概知晓一些咒印可以控制分家族人的概念。
还有就是,日向雏田知道分家的咒印是不可以随便打开的,一旦宗家开启分家族人的咒印,分家的人不死也要死。
这不就是变相的……杀人吗,还是自己人杀自己人。
这让曾经在太平盛世安然度日连只鸡都没有杀过的日向雏田有点接受不来。
然后,日向雏田就听见自己父亲日向日足思考了一会儿后,说道:“就这样办吧。”
日向日足同意了大长老日向田中的做法。
日向雏田发誓,她绝对忘不了当时叔叔日向日差低着头的脸庞上露出的表情。
冷漠、愤恨、不甘或者是别的什么,没有任何人看到,可是日向雏田个子小,抬头便能看见低着头的叔叔日向日差的表情。
周围一圈的族人:宗家人的表情大多平静,似乎对此司空见惯,没有任何多余的情绪出现;而分家的族人,有的人表情麻木,有的人眼眸中带出一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却没有真正的表现出来。
一场全族人的聚会众生百态,可是这百态的表现,最后都汇聚成一种冷静麻木到冷漠的感觉,让置身其中的日向雏田感到一种由衷的心凉与格格不入。
在日向雏田的观念中,所谓宗族应该是一种相互扶持的亲人联系,上辈子生活的华夏几千年的传统亘古不变,理所当然。
可是这里呢?
人的手指互有长短,一个家族因为重心不同划分宗家分家无可厚非。
可是,在日向雏田的观念中,就算平时家族的资源如何向一部分人不公正的倾斜,归根究底,这样的偏心都是为了全族人的延续。
但是宗族中最重要的,最不能踩的底线,不应该是族人的性命吗?
没有族人,何来家族。
可是大长老日向田中三言两语里对分家族人性命的漠然置之,明明留着相同血脉的亲人下落不明,却仿佛敷衍一般只派出一个小队的族人搜寻的举动。
以及周围那些态度麻木冷漠的同族人的反应,和或许有人想反抗却反抗不能的不甘与埋藏心里深处的憎恨。
更多是一种消极和畸形的理所当然的态度。
还有最后那句“老规矩”……
这是什么道理!
日向雏田不寒而栗。
若是待在这里,她也会成为这样的人吗?
对人命毫不顾忌,对族人——尤其是分家的态度淡漠,亲人成仇,兄妹反目。
明明做着伤害至亲的事情,偏还说着延续家族大义的冠冕堂皇,说一套做一套,直到最后连自己都骗过了,真以为这是理所当然的。
日向雏田不想这样,却……不得不心塞的设想一下这种极有可能出现的未来。
——请不要对人性有太多想当然的期望,因为人的本质上是一种很容易受到感染的生物。
会受到积极的影响,同样会受到消极的侵蚀。
正因为如此,无论在何种逆境中依旧可以保持本心不被潜移默化的人才尤为可贵。
不过日向雏田很有自知之明,未来怎么样她是不知道的,但是至少现在她并没有这么优秀的品质。
所以才更加害怕被日向一族的这种畸形同化。
日向雏田在日向大宅中整日恐慌不安却要小心不被人发现异常的时候,也怨恨过为什么要她带着记忆投胎呢。
若是日向雏田没有上辈子的记忆,就算被日向一族同化了,她也不会感觉到任何违背良心的煎熬。
可是现在这样地步,只能说天意弄人。
万幸的是,在日向雏田需要真正面对重组三观的悲哀之前,七元舜和五虎退出现在了她的面前。
有人说,黑暗中的人总是能轻而易举的在普通的人群中找到掩藏于中的同类。
反过来说。
生长在阳光下根正苗红的普通人,也有独特的方法找到与自己一样的同类
而在血色浸染让人不寒而栗的宇智波族地中,出现在害怕到极点的日向雏田面前的五虎退,就是那个如同救赎一般的同类。
三岁的五虎退既不闹腾也不好动,在七元舜征询宇智波佐助他们要不要和她一起走的意见的时候,小小的五虎退一直害羞的扯着七元舜的下摆,躲在七元舜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