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白娘子
岑清伊偏头想躲开,江知意却抱得更用力,抬手捏着她的下巴微微拧过来,美人的笑意有点坏,语气也是打趣,“现在的岑律好像一只煮熟的蟹子。”
岑清伊恼羞成怒,正欲发作,却不料江知意这时候突然按她后颈的腺体,她的神经跳了一下,一股苏麻蔓延到四肢百骸,她猛地弹开,捂着后颈,气急道:“你、你怎么这样!”
江知意双臂抱膀,满意地笑道:“你的腺体好像很喜欢我啊,我……”
“喂!”身后卧室的门开了,秦蓁怒气冲冲,“你们两个到底在干嘛?”
一个脸红得不像话,一个戏谑的眼神意味深长,岑清伊感觉自己被调戏了,她后颈的腺体没出息地阮趴趴。
江知意的笑意和最初那样放肆张扬,她凑近岑清伊身边耳语,“顶级omega有很多不为人知的小秘密,等你下次发热期来临时,我希望你还能像现在这么硬气呢。”
小纪这时候也赶来了,秦蓁死死地盯着江知意,“你走不走?”
“你走吧。”岑清伊心累地劝道,“你不走,蓁姐也不走,我的脑袋要炸了。”
岑清伊好好的长发被她抓的乱成鸟都能直接趴窝了,江知意深深地看了一眼秦蓁,又看看眉头皱得极深的岑清伊,她转身直接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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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蓁的脸色泛红,一方面是被气的,一方面是发热期临近。
小纪二话不说,赶紧从兜里拿出随身常备的抑制剂贴,“蓁姐,我帮你贴上吧。”
小纪又掏出口服的抑制剂含片,双管齐下效果更好。
信息素的浓度开始下降,而秦蓁身体里说不清道不明的的难受也得以缓解,“那我走了?”
“路上慢点。”岑清伊叹口气,秦蓁回身看小纪,“你去楼下等。”
小纪出去,秦蓁抬手抚岑清伊的眉心,“别皱眉,乖宝贝,我答应你,我会尽快。”
岑清伊僵硬地偏身躲了躲,秦蓁拥住岑清伊,鼻翼里充盈着淡淡的麝香味让她再次躁动,她压抑道:“我知道你忍得很辛苦,但我更痛苦,你不知道我每次发热期,哪怕是贴着抑制剂贴,我的骨子里都是想要被你标……”
“蓁姐。”岑清伊轻轻推了推秦蓁,“别让小纪等久了。”
秦蓁拉开距离,轻轻叹口气,恋恋不舍道:“我都要走了,都不表示一下。”
岑清伊不主动,秦蓁不肯走,小女人闹起脾气。
秦蓁勾着岑清伊的脖子,岑清伊闪躲却也没躲得过蜻蜓点水的一个稳落在脸颊,不等岑清伊回过神,秦蓁已转身离去。
岑清伊皱起眉头,抬手擦擦脸,不知为何,心底会有一丝抗拒。
岑清伊顺手推门,推了下没推上,再推……还是没推上。
岑清伊意识到什么,打开门,江知意站在门口,不冷不热地说:“真有诚意啊,第二次要把我关在门外。”
岑清伊低头看她撑门的右脚,也学她的语气,“你不是脚扭了吗?”边说边故意推下门,正赶上江知意收回脚,门底卡在她的脚踝上,疼得她叫出声,继而倒吸了口凉气。
“你……”岑清伊无奈又有些心疼。
“唉。”江知意叹口气,江知意扶着门框,颤声道:“手机落你桌上了,这回真的扭到了,走不了了。”
岑清伊俯身将人打横抱起,服阮道:“我真是怕了你了。”
脚踝泛红,幸好没肿,岑清伊翻出之前买的药膏,江知意缩回腿,“我一个瘸子,生活都要不能自理了,我得问清楚,今晚你要不收留我,那还是直接抱我下去吧。”
“我没力气抱你下去了。”岑清伊说的不是假话,不知是不是刚刚和两人对峙费了心神,她现在口干佘燥,心思散了不说,但身体里的力气都散了,“我们别闹了,我先给你上完药再继续之前的话题。”
“那我要先洗澡。”
“我给你放水。”
“开一下排风。”江知意皱眉,“我不喜欢百合香。”
“……”岑清伊没吭声,却还是打开了排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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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了药,时间已经不早了,江知意坐着嫌累,“回卧室聊吧。”
“好吧。”岑清伊抱着人回卧室,刚要放到床上,江知意小腿磕她大腿,“卧室也开窗放下味道。”
“是。”岑清伊觉得江知意才是她祖宗,太能折腾了,这不刚放到床上又搂着她的脖子不放,嫌弃道:“床上也有她的味道。”
“大小姐,你得先放开我,我才能换被子和床单啊。”岑清伊无奈,江知意放开她,“那你快点。”
床单被褥完全换了套新的,江知意躺在床上,偏头嗅了嗅,心满意足:“还是麝香味好闻。”边说人还翻身用力嗅了嗅,岑清伊看得脸上一阵热。
江知意拍了拍床,“你坐啊。”
“不坐了。”岑清伊站在床边,老老实实地说:“我之前说的都是认真的,我希望你不要为难我,好不好?”
当你问别人好不好的时候,就是给了别人说“不好”的机会,江知意也确实晃了晃纤瘦紧致的小腿,慢悠悠道:“我不是说了吗?等你安然度过下次的发热期再说吧。”
岑清伊咽了咽口水,一时没了话,眼看着时间不早了,她盯着趴在床上跟小动物似的嗅来嗅去的江知意,有点俏皮的可爱,“等到那之后再谈也可以,但这段时间你不要和秦蓁对着干,她走到今天不容易。”
江知意晃动的脚丫顿了下,她翻身坐起来,仰头眯着眼,笑呵呵地问:“那我走到今天容易吗?”
岑清伊哪里知道她容不容易,也没接话,“那什么,不早了,你睡吧。”
“诶。”江知意叫住她,“万一我晚上做噩梦怎么办?”
“我也不具备让你不做噩梦的能力啊?”岑清伊直男式的回答。
“谁说的?”江知意勾勾手指,岑清伊凑近,她抬手勾住她的脖子,盯着她的眼睛,“omega会从标记自己的alpha身上汲取安全感,你非要跟我分开睡,那就睡在床边的地上吧。”
“……”岑清伊只能认命地铺床,江知意坐在床边望着她,“你要不然先睡床上,等我睡着再躺地上。”
“大小姐,你要求真的很多。”嘴上抱怨,岑清伊还是上床半躺着,江知意揽着她的脖子,突然凑上去琴了一口,岑清伊的脸腾地泛起红,“你、你干嘛?”她这本来就憋着一口气忍着呢。
“消毒。”江知意靠在岑清伊怀里,闭着眼淡声道:“我可以不找秦蓁的麻烦,前提条件是别再让我看见她和你有任何肢体接触。”
“……”岑清伊没吭声,半晌也没听见匀称的呼吸声,知道人还没睡着,“江医生。”
“恩。”
“我、我们……”
“恩?”江知意仰头,慵懒的人柔美得似水,岑清伊垂眸,轻声问:“我们真的成结标记了吗?”
“要不然呢?”
“那,那你怎么不挣脱呢?”
“你还怪我?”江知意恨恨地想要拧一把细腰上的肉,因为太紧致没捏到,不甘心地挠了一把,“你跟个禽兽似的按着我,我倒是能挣脱。”
岑清伊红着脸不再说话了,心里犯愁了,真的成结标记了吗?过了会又死心地问:“那你身上也没有很浓的麝香味啊?”
江知意照着岑清伊的脑门不客气地戳了下,低头道:“你先看看我贴了几层抑制剂贴再说吧。”
岑清伊这才注意到,江知意后颈的腺体贴了几层薄弱透明的抑制剂贴,幽幽道:“这晚上能睡好吗?”
“我撕了,你会睡不好。”江知意坐起身,怨念似的瞪了她一眼,“不过确实得撕下几层来,留一层得了,要不然我太难受了。”
果然,只留一层抑制剂贴,房间的九里香信息素味道浓了,麝香味裹着九里香缠在一起,犹如此刻拥抱的两人。
“岑清伊。”
“恩。”
“你有小名吗?”
岑清伊摸摸脑袋,认真地想了想,“我不记得有。”
江知意闭上眼,隔着被子在温暖怀里拱来拱去,拱得岑清伊心直养她才安生地舒口气。
岑清伊今天太紧张,压力释放后无比的疲倦,迷迷糊糊犯困时,隐约听见江知意叫了她一声,她含糊不清地嗯了一声。
“你知道心动的感觉吗?”
“啊?”岑清伊正迷糊,她好困。
江知意轻声说:“心动不是感激,不是责任,不是必须,不是不得不……”江知意微微扬起头,“心动是发自内心的,”江知意抚了抚岑清伊的心口,“要用这里去感受,而不是用这里。”江知意抬手摸摸岑清伊的脑袋,揉了揉太阳穴。
“噢~”岑清伊的脑袋很沉,眯着眼迷糊地盯着夜色里的人,揉太阳穴挺舒服。
江知意轻声道:“拖泥带水的温柔不如干脆利落的绝情,一个人在泥潭里深陷太久,觉得自己会习以为常,但是时间久了,你会窒息。”
“嗯~”岑清伊眼睛快要睁不开了,迷糊滴想:谁窒息了?
江知意再次抬手抚了抚她的心窝,“而真正喜欢一个人,会让你身体轻盈,让你离蔚蓝的天,漂亮的云,温暖的阳光很近。”
“噢~”岑清伊的理智基本被瞌睡虫包围。
江知意用力按了一下岑清伊的心口,“问问你这里,它真正想要的是什么。”
”嗯~”声音几乎是呢喃,她想要睡觉。
江知意突然拧了一把岑清伊的耳朵,嗔道:“就知道嗯嗯啊啊,跟我说晚安。”
“晚安。”岑清伊疼得有点清醒,低头盯着漂亮的人,昏暗的光亮下,瓷白的肌肤多了一层神秘感,说实话,到现在岑清伊都没理清江知意为什么如此,说她单纯因为那晚纠缠又不是,说是喜欢她更像是开玩笑……刚刚江知意说什么来着?岑清伊只剩下隐约印象,她太困了,明天再想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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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岑清伊早起做粥,锅里的粥咕嘟嘟冒泡时,她做了爽口的小菜。
岑清伊正准备叫江知意起来,却见人揉着眼睛进来了,又是赤着脚。
“哎呀,你怎么又没穿鞋。”岑清伊要绕过去拿鞋,江知意伸手拦住她靠在她的肩窝,含糊不清地说:“抱我回去省时。”
“你怎么不说费力呢?”岑清伊无奈却也抱起挂在她身上的江知意,江知意趴在她的肩上,慵懒道:“这点力气都没有,以后只能被我反向标记了。”边说边按了下后颈的腺体,岑清伊腿一阮,嗔怪地“诶”了一声,“别闹,也不怕摔着。”
吃罢早饭,江知意很有觉悟地打车走了,岑清伊直接去江城市朝阳区法院开庭。
如她所说,案件属实简单,结婚证复印件,被害人的供词以及结婚登记员从中作证,上午10点,朝阳区法院副庭长当庭宣判:判处有期徒刑一年。
中午,岑清伊请秦川和安歌吃西餐,秦川乐滋滋,“老大,你也太仗义了。”
“最近你们也辛苦了。”岑清伊发动车子,“多锻炼几次,小案子可以放手让你们自己试试了。”
这次也是岑清伊带着,两人都有主心骨,听她这么说,安歌抚抚心口,“我还是跟着老大安心。”
“你也不能一辈子都跟着我啊。”岑清伊笑道,秦川附和道:“就是就是,老大,多给我机会,我可以!”
安歌瞥一眼,切了一声,岑清伊笑着嗯一声没多说。
两个助理年纪都不大,秦川性格外向,安歌相对内敛,岑清伊其实对他们其实都有不放心的地方,秦川身上有着年轻人无知无畏的精神,不稳的话其实很容易犯错,而安歌太感性,容易感情用事,也不利于她的职业成长。
岑清伊知道急不来,她也是吃过亏才走到今天,“你们可以放手做,但是要在法律的范围内,更要考虑公平公正。”
“老大,你说的公平?”秦川扳着副驾驶的椅背问。
“比如说让你为一个贪官,或是过错方辩护,你不能感情用事,从道德上去辩护。”岑清伊看了一眼后车镜里的安歌,此刻也看着她,“一个人做了错事,应该由法律去评判,我们需要做一杆秤,不能还没开始就从心理上偏颇了。”
安歌努努嘴,没吭声,秦川倒是点点头,“老大说得对,我觉得当律师就得冷血点。”
“也不是这么说。”岑清伊一路上和他们聊了些执业的心得,两人听得津津有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