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顾徕一
漆月觉得无聊的时候,望着她背影,也不叫她,就给她甩一排表情包过去。
【(天线宝宝】
【(草泥马吐口水】
【(尖叫鸡】
【(放饭啦众鹅狂奔】
……
喻宜之总会发出一声轻笑。
然后给她回:【(爱心(爱心(爱心】
以前她对喻宜之很肆意,因为知道喻宜之无论怎么忙,都不会觉得她是一种打扰。
现在两人早不是这种关系了,但喻宜之没回她,她还是觉得不太对劲。
想了想,爬起来去隔壁敲门:“喻宜之?”
没动静。
漆月继续敲:“喻宜之?”
喻宜之终于来开门:“什么事?”
一张脸几乎是惨白。
漆月吓一跳:“你怎么了?来大姨妈?”
喻宜之的体质是偶尔痛经偶尔不痛。
喻宜之摇头:“没。”
“那怎么了?”她直接挤进门去,看到大床上被子枕头凌乱,显然刚才喻宜之没工作在这睡觉。
喻宜之跟进来:“胃有点疼而已。”
有点?而已?
妈的床单上都是喻宜之的汗。
“怎么会突然胃疼?”漆月反应过来:“刚才的自热火锅?”
两盒都是麻辣味,喻宜之没那么爱吃辣,爱吃辣的是漆月。
想跟漆月吃一样的吧。
可能她自己也没料到最近酒喝太多,胃已糟到了如此地步。
“喻宜之,我就在隔壁,你通知我一声会死是不是?”
“不用麻烦,忍会儿就过去了。”
“好,那你一个人慢慢忍吧。”
漆月冷笑一声,摔门绝然离去。
******
喻宜之性子太独这事,漆月是从谈恋爱一开始就发现了的。
结合喻宜之那样的成长经历,漆月也能理解。
她无处次跟喻宜之说,发生什么事要跟她讲,喻宜之也总是点头。
直到有一天,喻宜之报了个纸箱回家:“我辞职了。”
漆月吃了惊:“为什么?”
“觉得公司太小了,我现在有点经验了,想去更好的平台。”
“那好啊喻宜之。”漆月开心起来:“你趁机休息一段时间,我们好好玩玩。”
直到半个月过去,有一次漆月跟大头她们聚会。
大头带了个女孩,大家都起哄。
大头:“别嗷嗷了,这是祝哥的远房表妹,现在在K市上班。”
“上班族?”漆月叮嘱她:“别让你同事知道你跟我们这种人走很近。”
女孩笑笑:“你们这种人怎么了,我觉得你们比一些看着人模狗样的强多了。”
亮哥喝口酒:“怎么说妹妹?你这是有故事啊。”
“不是我,是我们公司一同事。”
“也不能说是同事,因为人家还是实习生,长得特漂亮,刚进公司就被我们总监盯上了,猛追人家。”
“后来我们才知道,这总监在老家老早结婚了,他一看这事暴露了追小姑娘追不成了,就把小姑娘叫到他办公室,不一会儿小姑娘出来了,总监铁青着脸,叫秘书进他办公室收花瓶,我们一看,总监额头都破了,自己匆匆就去医院了,估计小姑娘拿花瓶砸的。”
“那办公室里发生了什么,还不是很明显?就大白天,我们那么多人都在外面大办公室上班,他也敢哦。”
“我k。”亮哥问:“那后来呢?报警?”
“报警是报了,但什么都还没发生,没证据,公司又怕闹出丑闻,有心把这件事压下来,把小姑娘开除了。”
“啊?不是开除总监?”
女孩一脸无奈:“总监能帮公司拉客户赚钱啊。”
“这他妈什么破公司。”
漆月问了句:“你在哪个公司?”
女孩报了个名字,大头脸色一变。
漆月站起来就走。
亮哥敏哥还不明所以:“怎么了?她突然肚子疼去厕所?”
漆月骑摩托车狂飙回家,一路不知被多少辆车按了喇叭:“怎么骑车的?找死啊?”
她冲上楼梯时溅起一地灰,一把推开陈旧腐朽的木门,喻宜之正坐在书桌前编辑自己的简历,被她一把攥住手腕扯起来:“你他妈为什么不告诉我?”
喻宜之低声:“别吵到奶奶。”
漆红玉声音从她房里传来:“阿月,你别跟小喻吵架,小喻平时够让着你了。”
漆月压低声音,喘着气,每个字都像从嗓子眼里挤出来的:“你他妈为什么不告诉我?”
喻宜之反而很平静:“你怎么知道的?”
漆月甩开她:“老子去教训他。”
喻宜之追上挡在她身前:“我不告诉你,是因为知道你会有这样的反应。”
“你觉得老子拿他没办法?”
喻宜之摇头:“我知道你有办法,然后呢?为了这种人,把你自己的人生也搭进去?”
漆月低吼:“搭进去就搭进去!”
“那我呢?”
漆月红着眼睛瞪着喻宜之。
“那你就希望我什么都不做?眼睁睁看你被人欺负?”
“不会眼睁睁。”喻宜之:“我自己会解决他的。”
“你怎么解决?”
“等我有更高的能力,爬得更高以后。”
喻宜之的这番话无从验证,因为不久之后,她们之间就发生了漆月至今不愿想起的那件事。
喻宜之一走了之,拍拍屁股去了她一直渴望的卡迪夫大学留学。
漆月恨死了喻宜之,不知在梦里掐死过喻宜之多少回,但一码归一码,她也没打算放过那总监。
在出了喻宜之那件事后,总监行事越发鸡贼,喻宜之走了后她也没轻举妄动了,私下联系了那公司的不少女员工,但并没有收集到任何真能给总监定罪的证据。
漆月烦的不行。
大概三个月以后,当她又一次联系那公司的一名女职员时,女职员在电话里压低声音也难掩兴奋:“你没听说吗?”
“什么?”
“总监被开了!”
“这么突然?不是说他很能帮公司赚钱么?”
“对,但是他不知怎么得罪了我们国外的一个合作商,对方挑明不愿跟他合作。那个国外的公司很牛的,跟国内圈子里很多公司都有合作,现在那总监也不可能再找到工作了,灰溜溜回老家去了,听说老婆也要跟他闹离婚。”
漆月心里有点预感:“哪儿的公司?”
“英国,老板是卡迪夫大学建筑学院毕业的,很有名的。”
有没有这么巧?
是喻宜之动的手吗?
因为那时她已跟喻宜之全无联系,所以无法求证。
******
从喻宜之房间跑出来后,漆月脑子里乱糟糟全是这些往事。
为什么喻宜之从以前到现在都是一样,什么都不告诉她、什么都不找她帮忙?
她狂奔出酒店,在大街上搜寻二十四小时药店。
终于她找到一家药店,冲进去,对着金发碧眼的店员哑口无言。
中学时学的那点英语早就还给老师了,胃药怎么说来着?
她心里急,慌忙掏出手机找了个在线翻译软件,输了半天,才算描述清楚喻宜之的症状,店员给她拿的药又需要填表登记,她又一个一个单词查了半天,好不容易填好。
往酒店跑的时候,她满脑子都是喻宜之苍白的脸。
又匆匆到前台要了杯热水,总算让喻宜之吃了药。
喻宜之借着药力睡下后,漆月蜷在之前那张单人沙发上,借着旁边的一盏立灯,远远望着喻宜之的睡颜。
她俩以前在一起时,她好像总是比喻宜之先睡着,所以很少有机会看喻宜之睡觉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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