疯美钓系大佬追妻火葬场 第110章

作者:白娘子 标签: 破镜重圆 正剧 美强惨 追爱火葬场 GL百合

初夏的夜, 竟然有些冷。

冬青抱着臂膀,坐在台阶上,呆愣愣地盯着街上偶尔驶过的车子。

夜已深, 蛐蛐儿都睡了, 她的身体还没缓过来。

从向非晚说“你被开除了”那一刻, 后面的话,冬青听见了,但没听清, 她不知向非晚在说什么。

她满脑子只有这一句:向总不要她了。

最后,她是被叶桑榆推搡到办公室的门口, 她才回过神。

叶桑榆让她先回家,她不知怎么下的楼, 飘飘忽忽到楼底下, 下了几个台阶,腿有点软。

这一坐, 就再没力气起来。

风吹拂面, 额头汗津津的,浑身泛起潮湿,说不出的难受。

冬青双臂抱紧自己,扬着头,和自己的眼泪较劲儿,她不想哭, 哭也没用。

她回身歪头看顶层, 灯亮着。

向非晚还是醉得厉害, 走曲线到桌边坐下, 她的个人邮箱被点开了。

叶桑榆站在桌边,唇抿着, 一言不发。

像是无声的较量,谁也没开口,但谁也不退让。

向非晚靠着椅背,脸红得厉害,她扶着额头,喃喃道:“我想喝水。”

叶桑榆悬着的心翻腾一下,转身去给她倒水。

向非晚连水都拿不稳,杯子一抖,水洒到身上。

衣服仅贴身体,勾勒出山峦朱果的形状,叶桑榆别过头,抽出纸巾丢到她身上。

向非晚没动,靠着椅背:“我想喝水。”

叶桑榆没辙,认命似地端起水杯,抵到她唇边,跟喂小孩喝水一样。

向非晚喝了两大杯水,终于长出口气。

但人还是疲倦,眼睛眯着,喃喃地问:“你没什么想说的?”

说就说,叶桑榆坦白,就是想看她邮箱里定时的那封信。

说是帮向秋水看的,其实也是在帮自己看,谁让向非晚是个闷葫芦,什么话都不肯说。

“你私自打开我的电脑。”

“违法是吧?”叶桑榆拿出破罐破摔的气势,双手递过去,“那你报警啊。”

向非晚的头,隐隐作疼。

酒气一阵阵上涌,她反应得也慢,垂眸似是失望道:“你不觉得自己错了。”

叶桑榆懒得跟她费口舌:“我个人觉得错与对不重要,问题是你怎么想。”

向非晚喃喃着“我怎么想”,念叨即便,脾气也上来了:“我能怎么想?我该怎么想?”

她声音大了些,看起来现实在发火,但又像是委屈。

“你不能开除冬青,这是我张罗的。”叶桑榆端着水杯,晃了晃,“还喝不喝?”

“喝。”

醉酒的人,容易口渴,贪凉。

叶桑榆不依她:“喝什么凉水?就喝温的。”

被人伺候着,没得挑。

一边喂水,一边聊事,先前刚被抓包的剑拔弩张气氛也被化解了。

叶桑榆的要求就一个,不能开除冬青。

向非晚酒劲儿还在,闹着小性子,头一撇,哼道:“她早就是你的人了。”

“什么我的人?”叶桑榆反驳她:“冬青心里对你不知多好呢,当着我的面就说了多少回,为了你都愿意去死,你还想怎么的?”

“我还愿意为你死呢。”

“死什么死?”她最听不得向非晚说死,她没了父母之后,唯一的依靠就是向非晚,所以那时被她抛弃,天都塌了。

叶桑榆叭叭叭训了一通,眼见着向非晚越来越委屈,她一瞬恍然想到,是她闯人家办公室在先……相当于被告比原告还嚣张。

“反正说了这么多,就是你不能开除冬青。”

“我说开除,也不是让她离开公司,”向非晚指了指水杯,继续说:“你不舍得,放她在你身边吧。”

“我是不舍得吗?”叶桑榆的唾沫星子白费了,她其实也有所预料,当初送她进去都没反悔,更何况冬青,“冬青那么好的人,不用是你的可惜。”

“是,大家都是好人,”向非晚语气计较,别过头,有些生气,“就我是坏人。”

“我说你是坏人了?”叶桑榆比她音儿还高,也愠怒道:“你以为你不是坏人?你自己干过啥事不知道?”

“那你们都离我远点。”向非晚脸通红,不知还以为是害羞,她气呼呼,“我就是天生坏种,挨着我都没好下场。”

向非晚越说越气,叶桑榆听她说酒话气人,气不过拧她耳朵:“你嚷嚷什么?”

她下狠劲儿拧的,向非晚桀骜不驯的小眼神,跟个逆子似的,直勾勾盯着她。

“还瞪我?”叶桑榆也瞪她,“你再瞪?”

更多凶人的话都堵在叶桑榆喉咙那,因为向非晚墨色双眸蒙上一层水雾,下一秒就要哭出来似的。

叶桑榆放了手,退后两步:“行,我怕你了,我离你远点,行吧?”

她站在门口,门虚掩着,里面传来呜咽的哭声。

眼前昏暗压抑空间,像是她的世界,任凭她怎么挣,都看不到一丝亮光。

没了冬青,能保护的向非晚人又少了一个。

她站在门口许久,直到里面哭声消失,手几次抬起,快要碰到门又落下。

她下楼时,一直在分神,未来将要发生的事,在脑子里挤成一团。

台阶的尽头,坐着一个瘦削的背影,双臂拄在并拢的膝盖上,冬青捂着脸,好一会儿呜呜地哭出声。

她迈下一个台阶,轻轻碰了碰冬青的脑袋,冬青歪头依着她,哭得直抽抽:“向总不要我了。”

“她说的是气话。”叶桑榆宽慰她:“我会劝劝她的,她现在醉酒,说得都是胡话。”

冬青哭了一会,站起身,擦擦眼泪,高高的个子低头看她:“我现在上去求她行吗?”

“明天再聊,你今天就在门口看着点,”叶桑榆说着叹气,“她也哭了好久。”

冬青抽抽搭搭,哽咽道:“对不起,是我比较没用。”

冬青也不知向非晚怎么发现的,反正人起来就奔着公司来的,还不让她打电话。

“我也够笨的。”叶桑榆扶额,敲了敲肿胀的太阳穴,“我都没意识到。”

她们一同往大厅里走,讨论向非晚是真的醉了还是装醉。

按照叶桑榆以前的经验确实是醉了,冬青惆怅道:“向总具体多少量我也不确定,不过晚上那阵儿我觉得量差不多了。”

顶层,灯熄了。

冬青守在门外,叶桑榆竖着耳朵,听不到任何动静。

她轻轻推开门,人还在椅子上,她开灯。

向非晚微微偏了偏头,眉头蹙紧,睫毛颤了颤。

叶桑榆望闻半晌,确定人睡着了。

脸色潮红,泪痕未干,睫毛挂着晶莹,睡着的样子,楚楚可怜,仿佛被淋过暴雨的娇花。

她轻轻叹口气,抽出纸巾,帮着擦去泪水。

向非晚歪头躲着,哼哼唧唧,似乎睡得不舒服。

人眼看着往下滑,叶桑榆眼疾手快捞起来,向非晚缩在她怀里,乖巧得很。

叶桑榆把人放到卧室床上,向非晚不放手,勾着她的脖子,跟小狗似的到处闻。

向非晚的酒劲野蛮,叶桑榆弯腰不便用力,扬起下巴躲着她呼出的热气。

最后也不知是什么高级动物的标记行为,抱着她蹭了又蹭,她越推被抱得越紧,蹭得都要冒火星子,人才安分地埋在她的心口睡了。

叶桑榆保持僵硬的姿势,中途几次试图抽离,都被向非晚一把拉回去。

要不是呼吸厚重匀称,她都要怀疑向非晚装睡了。

叶桑榆狐疑地盯着看,看得眼睛酸,也没看出她是装睡。

她故意用手在向非晚眼前晃了晃,再用指肚轻触长睫毛,睫毛抖了抖,人也哼唧一声,像是个小可怜。

明明醉得厉害,但摇摇晃晃还撑着来公司,这放在革命年代,也是我党的好同志。

她低头看着熟睡的人,仿佛回到过去,只不过是位置互换。

父母去世时,她根本无法睡觉,向非晚都是这样的姿势庇护她,她闻着熟悉的味道,偶尔进入浅眠,噩梦醒来就能看见向非晚,她慌乱的心有所依附。

那时的她,像是菟丝草,离开向非晚活不了。

如今……叶桑榆心口阵痛,逼迫自己停止回忆。

只是,她这个姿势,抬头久了会累,低头不免就要看着向非晚……眉山远黛,睫羽浓密,高挺鼻梁的弧度很优越,听说这类人玉望会更强些,目光落到饱满的唇,莹润亮泽,像是熟透的果子。

在邪祟的念头冒尖时,她转过头避开。

天色渐明,叶桑榆的腰已经没知觉了,全靠手撑着。

她试探抽离,又被抓住,叶桑榆喃喃道:“你到底睡没睡啊你?”

冬青打来早餐,两人都没机会吃。

冬青打来午餐,也没机会吃。

下午,向非晚梦见兄口压了块大石头,压得她透不过气。

她迷瞪瞪睁开眼,摸到一绺头发,呼吸间闻到了熟悉的清新香气,独属于叶桑榆的。

叶桑榆趴在她身上睡着了,她慢慢抱住人往床上挪。

她直起腰身,发现衣服被拽着,她拎着衣服抖了抖,叶桑榆的手晃了晃,不放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