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白娘子
向非晚会用手温柔地挡着水流,避免冲进耳朵里,迸溅到脸上的,她会第一时间轻轻擦洗掉。
“别急,我再冲一次,再用护发素。”向非晚看她睫毛颤啊颤,忍不住笑:“你可以睁眼睛啊。”
“不要。”叶桑榆可不想看见满园的椿色,这个角度,实在是……太不和谐了。
向非晚打算给她做个按摩,那双手刚碰到肩膀,她就心跳加速,差点沉入浴缸,立刻嚷嚷:“不许按!”
怕碰到她受伤的手,向非晚没再逗她,替她洗完头发,擦干包好:“再泡会就出来吧,我给你吹头发。”
状似贴心,但衣服都诗了,都是向非晚刚才那按摩搞的。
叶桑榆到底还伤着,手也不方便,诗衣服很难驾驭,她扯了半天,袖子还贴着身体。
最后气得她骂向非晚:“向非晚你混球!都怪你!”
向非晚麻利进来,见她被衣服馋住,仿佛被束缚起来,忍俊不禁。
“你还笑!”叶桑榆累得脸弘心跳手臂酸,露在外面的锁骨和肩膀弘润润的,“都是你把我衣服弄诗了。”
向非晚哄着,要不然衣服也得换了,总不能做个脏宝宝。
“来,手给我,我来。”向非晚对着她,脾气永远好得很,哪怕她故意气呼呼地拍水,把人家刚换好的衣服给弄诗了。
向非晚不仅不恼火,还夸赞道:“哎呀,小叶在我的衣服弄了个中国地图,你看看,像不像。”
叶桑榆时常想,如果她是向非晚的孩子,一定会被溺爱得不行。
也许她会长成全世界最坏的小朋友,然后向麻麻还要抱在怀里夸她棒呢。
褪去朝诗的衣物,向非晚又是哄又是夸,又是表达歉意,目的就一个:帮她擦擦水,顺便换上干净的衣服。
单手忙活,累不说,还出一身汗,叶桑榆忸怩,却也半推半就同意:“你只能在后面,不许到前面来。”
向非晚用玉巾包菓住她,从后面一点点擦着。
即便小心也会碰到不该碰的,更何况有的人,有时候还故意不太小心。
高山上的小种子,沾了水本就易感,向非晚轻轻鞣,叶桑榆脸宏心跳,差点发出声来。
继而,她舀着牙道:“你故意的是不是!”
“不是。”向非晚手拖着浴巾往小腹擦去,再往夏……叶桑榆双膝并拢,说什么不肯用她帮忙,“上面就行,夏面我自己来。”
一番折腾,叶桑榆自己穿好睡裤,全身舒爽地出了浴室。
向非晚递过一杯水,她仰头咚咚咚喝完,惬意地舒口气:“我去睡觉了,你不要趁机乱跑。”
“呵。”向非晚轻笑,“你在看着我么?”
“不行吗?”刚出水的芙蓉面有几分凶巴巴,叶桑榆眼神也冷淡。
向非晚笑意更深,“当然行,我不知你多开心,你多管管我嘛。”
“看你那便太样儿。”叶桑榆骂了句,赶紧扭脸回屋,要不然脸弘就要暴露了。
向非晚也去写了个澡,完事潜入叶桑榆的房间。
叶桑榆像是特意给她留了位置,睡在一侧,她轻手轻脚地钻进毯子里,手落在温热的腰间。
呼吸间,有洗发水的香味,也有来自于叶桑榆身体本身清新气息。
向非晚深深地呼吸,露出一丝餍足,很像是引君子闻到了致命的香气。
难得的,两人有时间睡一觉,虽然只是单纯的睡觉,但已是奢侈。
只是,没几分钟,叶桑榆的手机响了,向非晚来不及摁,叶桑榆眯着眼摸到手机,清了清嗓子,拿出一副我处于很清醒的状态接起电话。
原来是公司关于京商大会的部分事宜,需要她确认。
她怕吵醒向非晚,悄悄坐起身,哪知道衣服被拽着,死活挣不脱。
叶桑榆索性坐在床边,低声逐一确认,最后单独打给周副总,让他负责京商大会,等遇见很重要的决策性的内容再来找她。
“别等,叶总,现在就有。”周副总单独说出两位市里领导的名字,问她到底谁在前谁在后,一位是德高望重的老领导,资历够靠前;一位是新晋上来的年轻领导,但头衔在老领导前面。
这问题也难住叶桑榆了,让周副总问市里,周副总无奈:“市里不会直接这种问题,我问了主办单位,让咱们正常排序。”
“正常是啥意思?”
“是啊,语言博大精深,我说 yes or no,他回我一个or。”
叶桑榆都气笑了,手臂被人轻轻点了下,回头瞟见向非晚黑亮的眼睛,她低声:“老领导排后面。”
等挂了电话,向非晚跟她说原因。
这种情况,要参考的因素很多,像叶桑榆遇见的这两位,排在前面不单单是官位大,更因为这次会议,他是重头戏。
叶桑榆哦哦两声,重新躺下才想起什么,歪头看她:“刚才装睡是不是?还爬我床。”
向非晚立刻闭眼睛,往她怀里钻,喃喃道:“刚才是梦话,我睡了,睡了。”
昔日的高冷矜贵的大御姐,如今变成幼稚可爱的小女人。
时间到底对她做了什么?叶桑榆其实也不舍得推开,毕竟两人太久没有大大方方抱着彼此睡觉了。
只是,她现在的手机不消停。
很快,云林寺的电话打过来了。
这次叶桑榆出了卧室接的电话。
住持让工作人员帮忙查到的信息,带发修行的女人正好是叶桑榆入狱那一年来到云林寺的。
原本寺庙不想收,但女人是一路三拜九叩来的,可谓十分虔诚。
而修行的目的是忏悔自己早年犯下的罪行,也为横死的子女祈求往生超度。
至于是否与姜黎有关,住持也不确定,需要叶桑榆亲自确认。
叶桑榆连连道谢,她看了一眼时间,发信息给林映棠。
林映棠此时尚在云林寺门口,从去那天到现在,一直没离开过,也没合眼。
她心疼够呛:你这么熬身体吃不消,我过去吧,咱们当面跟她聊。
她收拾东西准备出门,向非晚推开卧室的门,赤脚站在那。
叶桑榆愣了下:“你去睡啊,看我干嘛?”
“你去哪?”向非晚想跟着去,她低头整理背包,说了实话,“我必须尽快找到那支录音笔,才能给秦熙盛的罪名,来一个直接的实锤。”
向非晚坐在沙发边上,摸了摸她受伤的手臂,轻轻叹口气。
“我不想打击你,但听你刚才的情况,那人应该没那么容易开口。”向非晚说的这一点,叶桑榆其实也想过,但总不能怕不成功就放弃,“我想去试试。”
“你要是信我的,你带着陈芳芳和她女儿去,胜算更大。”向非晚的话一出口,叶桑榆心里翻腾了下,该说不说……这确实比她直接去更有冲击力。
叶桑榆拉上背包拉链,上下打量一眼:“你很熟练嘛,向非晚。”
她现在可算是没大没小,老是直接叫人家名字,向非晚也不恼,笑着说:“毕竟跟你一起久了,我变聪明了。”
叶桑榆嘁了一声,让她少戴高帽,有事赶紧说。
向非晚能有什么事儿,无非就是想和她一起去,叶桑榆摇头,清醒且理智:“外人眼里,我们还僵着呢,不能凑这么近。”
看她说得一板一眼的,向非晚憋不住笑,故意问:“那在我内人眼里,我们现在关系如何?”
叶桑榆听她咬文嚼字,原来是在这里等着她,故意黑着脸,不给好脸色:“少扯没用的,你在家可不能乱跑,要不然……”
“要不然怎么的?”向非晚捞过她的手臂怀里,埋在她肩窝蹭了蹭,“人家舍不得你走嘛。”
“什么人家?”叶桑榆摆出被恶心的表情,其实心里乱跳,谁受得了漂亮女人撒娇,真TM吃不消,骨头都软了,所以愣是绷着那口气,硬邦邦地回:“告诉你不准乱跑就不准乱跑,要不然就把你锁起来,丢进地下室,知不知道?”
向非晚恋恋不舍:“你肯定舍不得的。”
“那你可以试试。”叶桑榆甩了甩手臂,示意她放开。
向非晚没办法放心她一个人出行,冬青伤着,林映棠在云林寺。
外加陈芳芳和李母,叶桑榆的手还不能开车,听着都麻烦。
“我已经找人帮忙了。”叶桑榆背包头也不回地走了,壮壮跟到门口,向非晚无奈地叹口气:“唉,她居然抛妻弃子,太残忍了是不是?”
子不觉残忍,围在妻身边,多日未见,子很想念妻,于是绕着她转圈圈,尾巴啪啪啪地往她身上甩。
向非晚抱着壮壮,摸摸狗头,弹了个脑瓜崩:“你好像地主家的傻儿子,都不晓得担心你麻麻。”
一人一狗被留家里,叶桑榆让冬青调动几个人过来。
哪知道人来了,车里还带着个大粽子,大粽子兴奋地挥手。
“你一个伤员,你跟着干嘛?”叶桑榆故意沉着脸,让冬青回去,冬青躺在车里装死,横竖要跟她一起去。
叶桑榆没辙,最后只能让保镖开自己的车,还不忘敲了敲那辆车的窗户:“要不要跟我一个车?”
冬青麻利地上了后座,惬意地晃着鞋子,终于可以发挥余热了。
叶桑榆去疗养院,接上陈芳芳和李母往云林寺去。
一路疾驰,抵达云林寺门口,林映棠的在门口接应。
女人还没出来过,按理说应该还在里面,林映棠帮李母推着轮椅。
叶桑榆重新打开车门,从里面拿出一件自己的外套,帮陈芳芳盖住身体,遮住大半张脸。
一行人往里走,林映棠上下打量冬青,冬青握拳头秀肱二头肌:“我没事了,看到没?很强壮。”
叶桑榆接话道:“不想让她来,太想你了非要来。”
“诶!”冬青登时红了脸,“叶总,你怎么胡说呢,我才没有!”
叶桑榆淡淡地笑,打趣地问林映棠想不想冬青,她歪头看冬青,摇了摇头。
冬青嘁了一声,不大满意地嘟囔:“彼此彼此,我也不想你。”
事情如向非晚预料,起初被沉默对待,再问女人下逐客令。
只是女人推开门那一刻,歪头靠在轮椅上的陈芳芳毫无声息,李母哭红的眼睛,一把抓住她的手臂,跪地上,哭着求道:“姜黎妈妈,看在你我都是母亲的份儿上,你就帮帮桑榆吧,她是真的在做事,真的会替我们伸张正义的,没有她我早就和女儿死了,我女儿就是被姓秦的那个畜生害的……”
李母说说得有些乱,但每件事在她心里分量都不轻。
女人拉起李母,抹了一把眼泪,回里面翻箱倒柜,拿出个小铁盒塞进叶桑榆手里,握着她的手攥了又攥,一切尽在不言中。
保时捷很快驶离云林寺,经过一段偏僻路,前面突然驶来几辆车,亮着大车灯。
保时捷降速,后面也有车堵住退路。
一前一后夹击,目的明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