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白娘子
要商量的话还没说出口,叶桑榆捏着修眉刀晃了晃,指了指门口,她只好退出门来。
冬青不敢走,站在门口给半夏发信息:桑榆真得变了,眼神能刀人,她要是存心报复伤害向总,成功率99.99%。
半夏:有债早晚都要还。
**
叶桑榆窝进被子里,她又累又困,闭着眼却睡不着。
有些事,剪不断理还乱,她索性一股脑揉成一团,丢到心里的某个角落。
人昏沉沉躺了不知多久,她猛然想起什么。
衣服兜,裤兜,都没有手机,叶桑榆揉着太阳穴,好一会儿想起来了。
她出门,冬青吓了一跳。
“别跟着我。”她恶狠狠的,冬青等她拐弯进电梯,一路沿着楼梯往下跑。
叶桑榆打车去了京州公园,大冷天溜公园的不多,她一眼看见站在门口的高挑女人。
“你终于想起来了。”女人从兜里掏出手机,“我是后来才发现你手机放地上了。”
叶桑榆低头道谢,接过来时碰到冰凉的手,她从兜里掏出500元递过去,歉意道:“抱歉让你等了这么久。”
女人伸出手:“我叫苏稚,不嫌弃的话,交个朋友。”
叶桑榆握住她凉到发颤的手,朋友可以交,但是钱得收。
两人拉扯半天,各让一步,她请苏稚吃饭,地点随便挑。
她们沿着街道往前走,亮色招牌刺眼,客人出入,从前面经过能闻到食物的香气。
叶桑榆多看一眼烤肉店,苏稚站在门口:“我要吃烤肉。”
苏稚拒绝服务的帮忙,她负责烤肉。
油滴在炭火上,滋啦滋啦地响,香气往上冒。
两人几乎没说话,苏稚烤肉,她吃肉,她也帮苏稚夹肉。
吃到一半,苏稚叫来服务生,点了两听啤酒。
苏稚打开一罐,递过去,叶桑榆接过来,仰头一口气都喝了。
她没做声,也闷头喝了一罐。
一罐接着一罐,第四罐时,苏稚握住她的腕子:“再喝你就多了,我倒是很乐意照顾你,但我觉得,你明天醒酒会后悔。”
苏稚说到她的心坎,她放了手,苏稚喝了那罐啤酒。
借酒消愁愁更愁,散不去的愁绪酒,容易醉人。
叶桑榆挡开苏稚搀扶的手,踉踉跄跄下台阶,苏稚跟在后面,两手护在她的腰侧。
寒风凛冽,叶桑榆被吹得摇晃,她迷瞪瞧见熟悉的一张脸。
向非晚站在台阶下,灯光照亮冷白的肤色,那张脸愈发淡漠冷血。
她光顾着看人,脚下一脚踩空,苏稚和向非晚几乎同时抱住她。
“请你放开。”向非晚将人抱到怀里,苏稚不仅没放开,反而抱得更紧,打量她:“你是谁?桑榆,你认识她么?”
叶桑榆后仰,靠在苏稚身上,盯着向非晚看了半晌,苍凉一笑:“不认识。”
第18章
苏稚搀扶叶桑榆走过街头,拐进巷口,她突然站定。
叶桑榆靠着墙壁,埋着头,烈风穿过巷口,吹得她发丝飞扬。
苏稚挡在风口,静静地陪着她,良久,她道谢:“我们就在这里分开吧。”
苏稚从兜里掏出手机,点了几下,添加好友的二维码,在暗夜里刺眼。
她们加了好友,苏稚长出口气,轻声说:“既然我们是朋友了,那作为朋友,你喝得有点多,我送你到家,我在打车回去,反对的话点头。”
叶桑榆喝得迷糊,下意识摇头,苏稚笑道:“那你同意了。”
到小区门口,已经是凌晨。
一路晃荡,叶桑榆下车,吐了个精光。
苏稚跑去旁边买水,她扶着粗糙的树干,忍不住的干呕,泪水充满眼眶。
冰凉的水入喉,人清爽多了,她摆手拒绝苏稚护送:“我看上你……”
“嗯?”
“我上你看……”
“呵。”苏稚憋不住笑,叶桑榆揉揉脑袋,捋顺半天,嘴终于不瓢:“我,看,你,上,车。”
苏稚几乎是被她推上车,顺手往前排副驾驶丢了100元钱:“谢谢师傅。”
**
车门关上,叶桑榆站在路边摆手,有点傻乎乎的。
苏稚让师傅慢点开,她通过车镜往后看,人摇晃往里走,向非晚很快跟上去。
“师傅,倒回去。”苏稚说得师傅一愣,“你可以打表。”
车子回到枫林园,等了很久,也没人出入,她打电话给叶桑榆。
好一会才有人接,却没人说话,她叫了声:“桑榆?”
那边传来冷清寡淡的声音:“是你吧?”
“向非晚。”
向非晚没做声,苏稚淡淡道:“你本人比电视上漂亮点。”
她没寒暄,简单道谢,说:“以后不麻烦你。”
苏稚闻言笑出声:“向总,我没记错,你是要结婚的人,但我看着你……”
“再见。”向非晚说完,她这边就是嘟嘟的电话声,苏稚笑得意味深长,“师傅,走吧。”
**
叶桑榆一路折腾,风吹得酒上头,进电梯靠着角落打起瞌睡。
向非晚垂头抱她,她没看见脸,但凑过去闻味道,跟小狗似地嗅了半天,是熟悉的人,这才放心地昏睡过去。
冬青进门躲进次卧,留了个门缝,以防万一。
她偷偷看着,她珍贵又敬爱的向总,伺候祖宗一样伺候叶桑榆。
擦脸、擦手,刷牙那都是基本服务,连脚都给人家洗了,顺便做个足底按摩。
叶桑榆被按得挺舒服,躺在那哼哼唧唧,迷瞪瞪地提要求。
她一会摇手,一会摸腰,意思是都给摁几下,向非晚边按边看反应,摁完正面,她费力地翻了翻,看那意思后背也得按。
一套温柔的高级按摩服务,叶桑榆浑身舒软。
向非晚以为她睡着,刚要去倒水,听她念叨水水。
喝醉的人不配合,水洒得到处都是。
冬青边偷窥边编排情节,按照影视剧,这时候应该是嘴对嘴喂水了。
向非晚并没这样做,而是拿来一根吸管,送到她嘴里,她也不好好喝水,咕噜噜吹泡泡,跟鱼似的。
向非晚去倒水,回来听见她唔唔两声,腮帮子鼓得跟小包子似的。
她摇摇晃晃站起身,脚底绊了一下,扑进向非晚怀里,一口水全喷人家身上。
水润过的位置,线条玲珑曼妙。
叶桑榆醉眼朦胧,直勾勾盯着,看着看着就动手。
**
冬青默默关上门,她很懂,这是高清的,需要和谐的。
向非晚哄着她忍一忍,回卧室再玩。
她手抓着不放,一路揉得向非晚都快碎了。
两个人沾到床,可有她发挥的空间。
别看有的人理智时克制内敛,醉酒时驾轻就熟。
当然向非晚很配合,抬胳膊抬腿,她跟只猫儿似的乱拱,拱进衣服里,呼吸不畅,她又发脾气。
向非晚看见她熟悉的一面,酒后这也是最真实的一面,宠着都不够,主动褪下碍事的衣物。
叶桑榆这下可撒欢儿,在温柔乡里扎猛子,翻跟头。
吃喝玩乐一条龙,她可懂享受,嘴不闲着,手也不落空。
她有种不顾向非晚死活的开心,有时掌握不好力度,向非晚痛得倒吸气,她后知后觉又去安抚,一冷一热两重天,别提多折磨。
最后,玩累了,人倒在温暖怀里不动了。
眼睛红着,眉头微蹙,顶委屈的模样儿,双颊绯红,又像是在害羞。
她的唇自己舀的,有点宏肿,饱满莹润,亮红色惹眼,向非晚看着看着,不由得靠近。
淡淡的酒气,还有刷完牙之后的薄荷香,她闭着眼睛,最终将一枚稳印在温热的唇角。
**
这一夜,叶桑榆睡得很熟,难得的没有做梦。
至少她醒来时,她不记得是否做过梦,迷迷瞪瞪缓了会儿,她揉揉眼,发现不是在自家。
床上只有她一个人,但味道无比的熟悉。
她慌忙扯开被子,衣服扣子开了,领子也歪了,但都没有走光。
叶桑榆已然回忆不起昨晚的事,蹑手蹑脚走到门口往外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