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白娘子
李母泪眼婆娑讲完,叶桑榆提起一个人名“胡亚枝”,李母想了半天:“和我家小芳认识,很早之前来过我家一次,是个心高气傲的闺女……”
她的手机突然震动一下,Pin发来的信息,叶桑榆这次犹豫良久,还是麻烦了这个人。
傍晚,青石镇沉寂得像一座废弃的旧址,尤其李家的位置靠边,周围的人搬空了,连盏灯都没有。
冬青趴在路边的树后张望,纳闷这家怎么也不点灯,黑漆漆的。
她给向非晚发信息:桑榆进去好久了,向总,你那边有情况么?
向非晚:没。
冬青换了个姿势,忽然听见发动机的声音。
一辆车子从远处驶来,看车型像是路虎,她赶紧报备。
等近了看清楚,她赶紧给向非晚发语音,低声说:“向总,确实是路虎,京州的车牌。”
路虎正好正好停在李家的门口,冬青她冒了层冷汗:“桑榆会不会有危险,我要不要跟进去?”
向非晚没回,冬青不知情况,耐不住性子,猫着腰往门口跑去。
李家与邻居的墙之间,是狭窄的树林,她俯身一路往正房的位置跑,躲在墙豁子下偷偷观察。
小院里漆黑一片,车里下来两个男人,站在窗前看了几眼,便拽门进去了。
冬青正要冒头,被什么砸了一下,她抬头一看,对面的房顶上趴着个人,是她敬爱的向总。
很快,冬青收到向非晚的信息,她看完扭身往大门口去,从兜里掏出什么,照着车胎扎了一下。
之后,她又对着备用车胎扎了一下。
院子里响起咳痰声,之后是骂骂咧咧的脏话。
很显然,是扑了个空。
冬青也挺纳闷,桑榆进去没出来,这是藏哪了?
两人出来打了个电话,开车走了。
冬青还在敲字,收到向非晚的信息:回车上。
向非晚已经在车上了,冬青坐进后排,车子猛地驶出去,她直接撞在座位上。
回去路上,冬青才知道,聪明机警的叶桑榆,一早从后门开车走了,连同李家母女被她带走。
他们以更快的速度往市区飞驰,路已经不是来时的那条,冬青后知后觉,问:“向总,您是不是早就来过啊?”
向非晚没做声,再次开启速度与激情的模式,路途颠簸,冬青差点晕车。
最后,奔驰与迈巴赫,在繁华路段相遇,像是一种偶然。
奔驰切断后路,迈巴赫一路畅通往前走,后面跟着的越野车,被奔驰横加阻挡,最后气得只能按喇叭。
向非晚后续安排了别人盯着,让冬青在路边先下车。
冬青确认自己确实是个没人爱的小白菜,站在路边正可怜,向非晚下车,车钥匙丢给她:“开回去。”
她侧身挡住去路:“向总,刀口又流血了,咱车上……”
“正好。”向非晚拦了辆车,直接走了。
冬青回去路上,对着聊天自言自语:“你跟我一样可怜,是个派不上用场的小可怜。”
向非晚的精湛车技,让她比叶桑榆更早到达西子湾,也就是她的新小区——西子湾。
叶桑榆在酒店安排好母女两才回,暖黄路灯下站着一个人,背影婀娜,身形极好,并且十分熟悉。
近距离,向非晚转身看向她,精致五官镀上一层暖色,整个人都在发光。
再近点,她看见手臂的纱布,又渗血了。
叶桑榆打量几眼苍白的人,“我不来,打算失血过多昏迷吗?”
她话音落下,向非晚身体摇晃,往后倒去。
叶桑榆下意识伸手去接,向非晚直起身站得稳稳的,勾起的笑有点得意,在路灯下闪亮。
她恨不能直接给向非晚一拳,居然逗她!
向非晚直接凑过受伤的手臂,她握拳挥了挥:“你别以为我不敢。”
“你打。”
她真得挥拳,向非晚不躲,甚至连眼睛都没眨一下。
人跟在后面,成了她的小尾巴,像是曾经的她。
家门口,她突然回头问:“你来干嘛的?”
向非晚直接撞进她怀里,她避嫌似地举起两手,像是在投降:“我可没碰你。”
向非晚直接抱紧她:“我碰你。”
“不要脸。”叶桑榆推搡,向非晚才放开手:“我还没吃蛋糕和元宵。”
叶桑榆开门,小尾巴跟着进来。
蛋糕还在桌上,元宵剩了三颗。
先洗手,再上药,重新绑新纱布。
叶桑榆完事去洗澡,她忙得一身汗,一路回来变成冷汗,潮乎乎的。
等她出来,向非晚已经煮了小馄饨,炸元宵加热后变得软绵。
向非晚递给她刀叉:“你给我切蛋糕。”
“事儿多。”她抱怨,但还是乖乖切了一块。
之后,两人消停吃了顿堪比夜宵的晚餐。
“你去哪了?”向非晚又问,她冷冰冰回:“与你无关。”
“你不告诉我去哪了,我也不告诉你去哪了。”向非晚说得有点孩子气,巴巴计较的口吻,叶桑榆撇撇嘴:“我才没兴趣知道。”
晚上,叶桑榆打了个电话,打给董正廷:“抱歉啊,我太忙了,今天又没去上。”
“没事,我明天出院。”董正廷语气挺可怜,“明天能来吗?”
“能。”叶桑榆翻着秦熙盛的关系表,董正廷早期和他往来密切,与她最初查到的一致,“明天我开……”
笃笃笃,敲门声传来。
叶桑榆还没来得及嘘声,向非晚已经半是撒娇半是可怜地说:“小叶,我一个人睡不着。”
她捂着话筒,无言地回赠一个白眼,那边的董正廷显然听见了,只是还不敢确定:“向非晚在你那?”
“是。”叶桑榆摆摆手,让向非晚先出去,她反而变本加厉,爬上她的床,趴在她的腿上蹭被子:“我一个人睡害怕,我要和你一起睡。”
叶桑榆瞪眼凶巴巴,向非晚压根没瞧见,卷着她的被子把自己裹住:“你被子真香啊,我喜欢的味道。”
“你们……”董正廷一言难尽的声音,“你们没事吧?”
“没事,”叶桑榆蹬了一脚,踹在向非晚肩膀,没蹬下去反被握住脚踝。
向非晚偏偏还摩挲几下,她养得缩回脚,憋着那口气:“就这么说定,我明天接你,你先休息。”
叶桑榆挂掉手机丢到一旁,扑过来摁着她的肩膀。
她躺在那只是笑,叶桑榆掐她脖子:“还笑?”
“跟谁打电话呢?”向非晚醋意浓浓,“还要你亲自去接,好大的排场。”
“你前夫。”
“……”
向非晚眼神冷幽幽,她无辜道:“你自己问的。”说完踹她肩膀:“下去。”
向非晚做起什么,瞅瞅纱布:“可我手臂疼。”
“那又怎么样?”
“我翻身可能会压到。”
“关我屁事。”她不客气地扯过被子躺下了,向非晚顺势躺在她脚下:“你压着我,我就不动了,这样对你有好处,一你脚抬高,有利于血液回流,促进血液循环,缓解脚部的压力,二……”
“闭嘴。”叶桑榆给她一脚,抬手关了灯,她实在太累,懒得再动,再说话,“吵到我,要你的命。”
向非晚在大床上,获得一席之地:“想要我的命,随时给你。”
结果就是她又被踹了一脚,她之后再没动过。
叶桑榆后来听见淡浅的呼吸声,她撑着疲惫的身体坐起来,见人躺在那,被子也不盖。
她盯着看了半晌,无奈地叹口气,扯过被子胡乱盖到她身上。
如向非晚所料,她确实要翻身,叶桑榆正好瞧见,直接抬腿压住。
两条大长腿,心安理得地压在向非晚身上,意外的很舒服,脚好像不怎么酸胀了。
叶桑榆迷迷糊糊睡着,脚丫子都蹬到向非晚的脸上去了。
向非晚抬手抱住脚踝,她睡眠浅,总是被吵醒,好处是没等做噩梦就醒了。
坏处是,时常吓她一跳,她后半夜钻进温暖的被窝,慢慢露出脑袋,听着缓慢绵长的呼吸,人睡得很熟。
她单手嵌进腰和被子之间,斜着轻轻一推,叶桑榆翻了个身,她顺势躺在床边。
叶桑榆很快又翻过身,翻进她的怀里。
向非晚抱着她,渐渐跌入睡眠。
翌日,叶桑榆醒来,发现自己在向非晚怀里。
她正欲发作,发现自己打横睡的,要落下的“毒手”缩回来,愤愤然地往旁边挪了挪。
6点20一过,叶桑榆又睡着,醒来又在向非晚怀里。
可恶!叶桑榆跳下床,索性起来了。
向非晚听见关门声,她慢慢抬起头,手摸到床边的凸起,她扯开被单一看,是个黄色的文件袋。
叶桑榆洗漱完回来,向非晚还在睡。
她扯开手臂看了眼,纱布没有渗血,她松了口气。
目光再往上移,不由得定住了,睡衣领口大敞,春意外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