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婶婶的薄荷糖
只有这样,镇妖珠才能吸收自己的血。
路思凉静了几秒,收拾好心情,继续走剧情。
她将陆堇安吸到手中,五指紧紧扣在脖颈的动脉之上,快速缩紧。男人顿时呼吸不畅,面色立马变得青紫,但依旧不屈不饶的瞪着路思凉,眼里全是憎恶不甘。
她邪笑了一声,目光漠然的似在睨一只蠕虫,手上又用了几分力,男人立马开始翻白眼,身子止不住的发抖,一抽一抽。
冷蛰的视线猛的转向洛槐衣:“我让他在你面前慢慢死去,你说好不好?”
那边的六人立马向女人冲来:“哥哥!”“堇安哥哥!”,下一秒皆被一掌挥到树干上,齐齐喷出一口血。
陆欢颜狼狈的从地上爬起:“妖女,你快放了我哥哥!”她见陆堇安面色越来越灰败,四肢也像是尸僵住了,挣扎着站起身,表情也越来越惊恐,眼前的世界仿佛变成了黑白两色。
第132章 妖怪也有心(三十)
路思凉扬起眉梢, 在心里称赞了一下男人的骨气。就算如此痛苦,哪怕是在男人快要窒息的前一刻,脑海中也没有听到任务提醒。
眼中幽碧的光大盛, 两片薄荷的唇瓣斜斜扬起,勾起一个轻蔑的弧度,按在动脉上的五指渐渐缩紧。突然她身子胸口往前顶去,像是因不可抗力蹿了出去。
“呲噗”
刀剑刺破皮肉的声音。
妫帝梧双眼瞪大,表情有些不可置信, 她微张着唇,愣怔的低头看去。投映着长斜寒光的的剑柄没入皮肉, 从她的右胸穿出。红色的鲜血挂在剑壁之上, 滴落在车前草叶茎,快速从叶边滑落,浸沉在黄色土壤的颗粒表层。
她身子往前一颤,剑从体内抽出, 从伤口中流出的血液蹿入洛槐衣的衣襟里。男人身子滑落,蜷缩在地面, 脸上青筋纵横凸起,大口喘着气疯狂咳嗽。
洛槐衣举着变幻出的剑,身子微晃的往后退去,苍白痛苦的小脸皆是憎恶,她嘴唇嚅动:“妫帝梧,你孽障太深,我不能让你再伤害无辜之人!”
突然, 镇妖珠从洛槐衣胸口飘出, 黑腥的气息在里面如粘稠的液体般汩汩滚动,在珠内打着圈, 沉淀片刻后,黑色渐息消退,顿时白光大盛。
众人震惊的看着眼前这一幕,洛槐衣眸光闪动,眼里的光骤然汇聚成一点,聚起灵气就往路思凉的方向劈出一击。
轰的一声,白色的刺目亮光和绿色的妖壁相撞,发出璀璨夺目的光华。旁观者皆瞪大眼睛翘首期盼,可期待终是落了空。
那绿色的妖壁只是震了震,没有出现一丝裂缝。
白光消退,对面的红衣女人却笑的讽刺,脖颈顺着她仰头的动作落出一道优美的曲线,她眼里的光有些凝滞,不知在看哪里:“孽障?无辜?”她猛的看向洛槐衣,高大修长的身子微微晃动,微微偏过头,状似呢喃:“我又何尝不无辜?”
她本就是妖,伤害人类是天性纲常,她是人类时没人说她无辜,这时反倒人人皆无辜了。
妫帝梧沉着脸,周身气息沉甸甸,似在被情绪所魇。过了很久才抬起头,脸上的痛苦落寞皆化为了如炬恨意。
这群人类,本就该死。
妫帝梧步伐顿续的往前走了几步,忽然伸手抓住举在面前的白剑一寸寸掰断。她勾起一抹凉薄的笑容,步步紧逼面露震惊的女人,眸中却压着如地狱熔岩之下的沉沉怒火。
白皙的指节一弹,被榨成麻花的剑从中间应声断裂。女人骨节分明的手指抓住残剑,手臂蓦地用力,断裂的剑刃狠狠扎进了她的左胸口,鲜红的血液顺着手臂滴落在地上,在白皙的手臂上滑出道道痕迹,如血染的玫瑰。
女人隐忍着痛楚,唇边却扬起一抹妖冶的笑,碧眸如野兽般狠狠拴住洛槐衣,神情近忽疯狂:“下次可要刺准点才行。”
霎时间,利刃在距离心脏还有一寸距离时被猛的抽离,拉出迸射的血花。洛槐衣身子发僵,目光直直的看着那个脸色苍白病态的疯狂女人一步步靠近她,一下子忘了反应。
路思凉一步步越走越近,似踏在面前人的心尖上。
只有依靠洛槐衣自身的力量伤害到她,让镇妖珠吸收她的血液,才能开启觉醒力量的第一步。这样她之后与男主在万妖窟相遇之时,才能在感受到温暖的情况下成功将妖魔击退。
被恨意激起的愿力始终很短暂,洛槐衣不靠恨意着,那一击虽然可以刺破她的血肉,但却无法将她击败。也是因为镇妖珠与女主太过契合,它能因恨意而激发力量,也能感觉到女主内心的空洞虚无,如果女主无法跨越这道坎,将无法使用与自身相契的这道力量。
妫帝梧妖力通天,就算洛槐衣将力量发挥到百分之百,也很难将原著中不用吞食妖兽便可一直处在鼎盛时期的妫帝梧击败。最后是因为她放了水,又有她的妖血的加持,才能在最后顺利刺破她的心脏。
所以这道剧情非走不可。
林中的气氛压抑而沉重。
面前人强大的威压让洛槐衣不住的后退,她咬着唇,颤动的眼角瞥向了一旁。
就在面前人要抓上她手臂之际,挥手往旁边甩了一个符咒,一阵白光后,神色各异的七人在原地消失,陆堇安在最后的时刻保持着张大嘴巴向前扑的姿势目光撕心裂肺。
“真是好深的情意啊。”
路思凉幽幽一笑,话语都沁着凉意:“你以为,他们这就能逃掉吗?”
原著中洛槐衣将人传送到了村子里,报复心极重的妫帝梧派大批妖兽大举进攻村子,一时间死伤惨重,山风为了护住村民身死当场,大量除妖师死在了这次抵抗中,大陆锐减了五分之一人口。
但她不是原身,她不会这样做,即便被系统再三提醒这是碾压女主精神的重要一环,她也不能这样做。
路思凉重新抬起眼皮,果真就见面前人神色一紧,语气又沉又颤:“你要做什么?”
“也没做什么,只是上次抓你时我的妖兽有些不听使唤,杀了那座村庄不少人,不知这次它们又要吃多少人呢。”路思凉漫不经心的打量着自己的手指,慢悠悠的说道。
下一秒果然就见面前人脸色刷白下来,身子一摇,仿佛飘萍般随时都会倒下去。
路思凉胸口一痛,而后故作疑惑的开口:“这是很难想到的事么?”
洛槐衣脑袋仿佛被敲了一记重锤,背后蹿上一股凉意蔓延至四肢,感觉脊柱都在发颤。她强撑着、几乎是慌不择路的抓住路思凉的胳膊,颤声道:“不要伤害他们,有什么冲我来就好!”
她脑海中浮现那些和蔼的村民慢慢被黑血吞食,最后遍地哀嚎的模样,心尖都在发抖。
不可以!
回应她的是从喉头发出的一道嗤笑。
“你这是在求我吗?”眼里的笑意陡然化成毒蛇般的阴鸷,话语粹寒:“你有什么资格求我!”她一把将洛槐衣扯如怀中,而后手臂箍在她腰间将人粗鲁的扛起,疾步往内殿走去。
她心里烦躁的很。
为什么都在这样了,洛槐衣胸口的镇妖珠还是如此纯粹,灵魂的味道虽然沾染上恨意但依旧干净的令她心驰神往。
为什么如今你自身都难保,却还要替那群肮脏污秽之人着想!
她明明什么都没做,却被绑在了柱台之上被神火灼烧,她的痛苦呐喊无一人听到,一眼望去全是冷漠厌恶的表情。
洛槐衣越这样,她就越发作呕。
在她看来,人类之间的情谊一碰即碎,一夜间就可以变得面目可憎,根本丝毫不值得同情!
胸腔像有什么东西在撕扯她,蚂蚁在肌肉里酥酥麻麻的爬动啃咬,不是愤怒,却令她十分难受,沸腾的鲜血始终无法平静。
她倒要看看,届时洛槐衣众叛亲离,她还拿什么露出这幅表情。
…
女人一瞬间消失在原地。
谁都没有看见,在她走后,一道人影出现在了方才战斗过的地方,将快要干涸的鲜血抹了一点藏在手心。
…
灰暗的殿内,床幔极高,床体仿佛被风吹的发出吱呀吱呀的响动。
“这是什么?妫帝梧眼尾透着嫣红,就连声音都染上的愉悦。动作间她一把扯过洛槐衣胸口的血玉,拿在手上观摩。
也不是什么稀奇的东西,洛槐衣天天身上戴着一珠一玉,不嫌重么。
谁知刚刚还掩面被动承受的女人突然急切的来抓她手上的东西,脸庞上是前所未有的慌张。
妫帝梧挑了挑眉,停下动作,将手臂举高,一时间来了兴致:“你想要?”
“不过这东西现在是我的了。”大概是被喂饱了的缘故,语气出奇的染上了一抹柔和。
就连她自己都没察觉到。
她俯下身,手指将她胸前的镇妖珠捻起,笑了下,温热的气息尽数碰洒在雪白的脖颈:“你想要的话,不如拿这来换?”
原以为洛槐衣必定会拒绝,她也不过只是说说笑,谁知身下人却表情异常认真,眼里的惊慌藏也藏不住,像只迷途的小鹿般,嘴唇嚅动了几下却没说话,好似自己偷走了她什么极其重要的东西。
那是想遮掩却心慌到无法掩饰的紧张感。
她表情瞬间变得难看起来。
“这是什么?”眯起的碧眼透着危险的光:“那男人送给你的?”
狭长的眼睛眯起,想到这里,胸膛的怒火怎么压都压抑不住。
她眸子里快要喷出火来,亏她瞧洛槐衣身子娇嫩,有时还会压着力度,现在看来没这个必要了。这人敢在她视线下明目张胆的留着那男人的东西,她真是对她太好了。
被怒火烧晕了头的她不明白自己为什么这么生气,也不知道这世上还有一个词叫吃醋。
“还给我。”洛槐衣见人迟迟不回应,伸手要去抢,下一秒却闷哼一声,接着吃痛的皱起眉。
妫帝梧眼里暗沉一片,一时也没收着力。两人的身体在这些天已变得十分契合,她知道令洛槐衣欢愉的点,自然也知道让她…痛的点。
洛槐衣僵直着身子,死死咬住下唇,屈辱的别过脸,却很有骨气的没有再让泪水流下。
她发誓,这是她因面前人流的最后一滴泪。
她咬紧牙关,突然抬脸说了句令妫帝梧莫名其妙的话。
“你不是她。”
女人的行为举止实在是太像记忆中的那个人,以至于她时时刻刻都会产生错觉。这几日她不曾给过这人一个好脸也故意回避着她,除了厌恶以外,更多的是躲避,躲避她心里那说不清道不明的情感和那残存的念想。
但她现在明白了,面前人不是那个人。
那个人不会像她一样疾言厉色,也不会如此嗜血成性。就在几个时辰前,她的念想已被彻底打碎。
碎的不能再碎了。
听到这句话的女人更是怒意汹涌,显然把她口中的她认为是“他。”
方才温柔的假象被撕碎,女人捏紧身下人的下巴,压了上去,语气恶劣又冰冷:“好啊,我还给你。”
…
洛槐衣整个人如同水上浮萍,颤颤巍巍,整个身子像是从水中捞上来似的。
“别…放…不要…”
她颤抖着身子,胸腔剧烈起伏。
“不是你叫我将这东西还给你?”妫帝梧好整以暇的看着颇为狼狈的女人,将玉抽出,半敛的睫毛簌簌扬起,美的不可方物。
她声音低柔却冷淡,像一位耐心十足的猎手,又好像只是不将任何东西放在眼里:“那你到底是要还是不要?”
光滑的玉身在幽暗的烛火下透着清晰的水泽,就连那红色也仿佛变得更加妖冶。
洛槐衣紧咬着下嘴唇,视线浑浑噩噩,身体蜷成一团。她像是站在天堂地狱的交界口,被火烤炙,被冰灼烧,就连她自己是谁在哪里也都快要分不清了。
她捏紧了手心,痛觉唤回了残存的意识:“…还给我。”
手臂虚虚伸向空中。
…还给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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