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婶婶的薄荷糖
眼里的泪水半是酸涩半是欣喜, 更多的难以言说的委屈。为什么要假装不认识她啊,又为什么宁愿站在她的对立面…还强迫她做那些事情…她不明白…
利爪从身体里抽出便极速愈合,巨大的身躯开始颤抖,脸上的碎石摩擦在一起, 表情变得惊恐万状:“大人!求您网开一面饶了我大人!”它一开始并不知道这突然冒出来的女人的身份,只当是哪里跑出来的无名小卒。直到那令人胆颤的妖气扑面而来, 想收手已经来不及了。
一派深沉的碧绿眸子翠亮的惊人,以下对上却是主宰的那一个,斜斜睨着巨妖就像在看已死之物:“你不该打她的主意。”
被瘆人的气场逼的直接毫无骨气的跪下,大地一震,巨大的沙尘灰扑了路思凉一身,她开了屏障默不作声的将身后人挡住,神色不愉的向上觑去。
要是刮到小姑娘眼睛里就不好了。
如山魁梧的妖怪抖的身上的大小碎石簌簌如雨下, 一时间有种滑稽之感。它眼珠子在狭小的眼眶里快速转动, 狼狈的扫过女人寒瘆瘆冰冷的脸,身子一颤, 而后像看到救命稻草似的盯着女人身后的人喊道:“巫女大人,求求您救救我,我日后定为您当牛做马,做什么都可以!”
本来以为可以讨个大便宜,趁着这招人恨的巫女被厌弃而坐收渔翁之利,杀了妫帝梧成为这森林新主宰,谁知偷鸡不成蚀把米。
这巫女在妫帝梧心里竟如此重要。
它瞪着眼瞧了瞧,这巫女虽然冷冰冰的,但看起来弱弱的比较好说话,说不定会心软放她一命!
眼里猛的爆发出希冀,唇哆嗦着开合,下一刻身子被拦腰切成了两半。
路思凉收回手,微微眯了眯眼:“你废话太多了。”
她也能看到妖物妖丹的位置和形状,面前的妖怪妖丹中充斥着丑恶贪婪,被怨恨缠身,留下没有任何价值。
快速调整好表情,回过身,把玩着手指,出言讽刺:“没想到巫女大人竟弱到如此地步,连一个——”
突然她被一个充满力量的纤弱身躯撞了个满怀,熟悉的味道在鼻尖漫延开,路思凉有些懵的瞪大眼睛,手脚也变得不知道怎么放。身子相贴的瞬间衣裳发出的噗的声音,急切有力,似乎也重重落到了她心上,将她的心脏撞的砰砰作响。
直到她听见一声盖过一声极力压抑的哭声。
心也跟着颤了颤,她伸出手轻轻捏了捏小姑娘的后脖颈,而后僵硬的放在后脑勺蓬松的发顶从上至下的轻抚。
这是她小时候常用来安慰槐衣的动作,习惯真是个很可怕的东西,那断断续续的哭声奏成音符在她心尖跳舞,她脸顿时十分心疼的皱成一团,等到做完后才身体一僵,后知后觉的放下手。
小姑娘脸深深埋进她的肩膀,身子一颤一颤,勒在她腰间的手大力到似要将她磕进骨头。
路思凉表情透着些宠溺的无奈,还带着诱哄下的安慰,红唇微张就差轻哄出声。放在平时她肯定可以狠心推开,只是小姑娘抱着她哭了,在窟里暗无天日的日子肯定很害怕吧。
饶是知道小姑娘只是一时迷糊将她认错了,她还是不愿意松开手。
可能是和喜欢的人紧紧贴在一起的感觉很美好,小槐衣身子很软,她也是第一次体会这种感觉。虽然有些呼吸不畅还是喜悦到眉梢都扬起,每个细胞都仿佛舒展开,像是躺在温度正好的冰垫上,有一种实实的拥住全世界的感觉,舒服的不愿意松开手。
暗淡无光的窟内突然亮起了亮光,五光十色的珊瑚打在石壁上,将两人浅浅包围,彩色游鱼在空中缓慢旋转,如同置身于浩瀚的银河。
洛槐衣手松了松,抹了把满是泪痕的脸,又再次搂上女人的纤腰,被挤压的声音闷闷的:“你…你…为什么…”
酸涩难言的委屈最终都化为了想要言说的话,却显得如此单薄无力。
突然路思凉怀中一空,胸腔的失重感令她顿了几秒,而后马上转变表情,却在看到一张梨花带雨的小脸时一愣。
亮亮的眸子湿漉漉,脸颊有些红,像只被欺负惨了的雪兔子。
愣怔转瞬即逝,细长的眼尾下弯,红唇勾起,语气暧昧揶揄:
“怎么?巫女大人已经如此迫不及待来投怀送抱了?”
陆堇安将洛槐衣拉至后方,肩膀挡上前,如临大敌盯着面前有些漫不经心的女人,厉声道:“别碰她!”
他好不容易才咬牙爬起,抬脸便看到女人又在不知羞耻的抱着槐衣,顿时气的伤口崩裂。
男人的眼神不闪不避,路思凉有些讶异的挑了挑眉,瞥了眼他身后不知道在想什么的女人,忽而荡开一抹笑,眼神却骤然阴寒。
下一秒男人被一只白皙的手掐着脖子高高举起。
路思凉轻蔑的睨着他。
——只不过,仅凭一腔热血支撑的勇气是最没用的东西。
“槐衣,你说我杀了他好不好?”路思凉歪了歪脑袋。
料定洛槐衣会出手阻止,也做好了被攻击的准备,她耐心十足的等待,谁知女人却站在原地纹丝不动,乌黑的眼珠一动不动的看着她,复杂又深沉,就像在透过这层皮囊看往灵魂深处。
蓦地手一抖。
洛槐衣先是瞥了一眼陆堇安,视线又悠悠转回她身上:“如果我不同意,你会放了他吗?”下颔微顿,神情认真又专注。
路思凉眼神飘了一下,刺回去:“你说呢?”
她承认是有些公报私仇的心思,谁让男主来打搅槐衣抱她的。
时间一分一秒流逝,见人抿着唇不说话,路思凉有些尴尬的将陆堇安丢在地上,微微侧下脸在看不见的地方调整好僵硬的表情,盯向洛槐衣:“巫女大人要如何报答我?”她故作轻佻,语调狎呢。
没想到小姑娘却有些不自在的避开脑袋,耳尖微红,蹲下身去扶地上的陆堇安。
路思凉恍惚以为自己看错了。
洛槐衣将男人扶起。
出口才能使用传送符,她想将人传走也没有办法。陆堇安平时勤奋修习,这点痛不会对他造成什么伤害。
如果面前人是那个人,就不会伤他。
所有的记忆点连接成线,面前人除了在那件事上比较霸道些,好像从未伤害过她和其他人。
粉唇被贝齿轻咬,洛槐衣眸光微闪,再次抬头已是不同心境。
她站起身,主动上前几步,果然就见女人表情有些崩裂,身子往侧边斜,是想退后的姿势。心里顿时有只猫爪在挠,瞥了眼女人有些躲闪的身子,在心里笑了笑,面上仍旧保持着冷淡:“你待如何?”
带着些好奇的打量又似在一寸寸细细描绘着面前人眉眼,亮如琥珀的眼眸中笑意缱绻柔和。
你回来了。
真好。
微挑的眉眼还是出卖了她,连陆堇安都感受到身旁人身上从未有过的轻松愉悦,表情有些愣怔的凝着女人侧脸沉默不语。
路思凉一怔,这种如被隔着空气摩挲肌肤的感觉令她打了个激灵,她仓促的回过神,隔着衣裳摸了摸手臂上并不存在的鸡皮疙瘩。
小姑娘很奇怪,从来未理睬过她现在又变得如此主动,再这么说也不该对她是这种态度吧…
搞得她有些不太适应。
还有些手足无措。
沉默了几秒,她冷哼一声,“巫女这是想通了么?”
一道轻柔的哼笑传入洛槐衣脑海,顿时令她身子一颤:“自然是好好服饰本座,不要再肖想其他人。”
草莓般青涩的薄红爬上洛槐衣的脸颊,她有些羞窘的移开视线,捏了捏手心,在心里暗自懊恼好在这人还知道不能在大庭广众之下说。
女人是妫帝梧和是路姐姐是两个概念。
女人语调暧昧,似贴在她耳际说话,那几晚温热的的感受不自觉闯入她的脑海,呼出的气息温度都高了不少。
肌肤的温度因为脑海中跳出的想法又蓦地爬高了一个度。
路姐姐不会是怕自己不接受她,才用这种方法让自己与她在一起…的吧…
不对,洛槐衣回过神。
应该是恨自己那时没救她,以为她也想让她死,所以才故意不与她相认。
思及此,洛槐衣面色一白。
莫名的,她觉得很有可能是第二种。
无措的咬了咬唇。
虽然路姐姐变成怎样她都喜欢,但还是更想要那个温柔的路姐姐。
她走到女人面前,完全没计较脑海中的话,试探的开口:“你这几日都一直跟着我?”要不然不可能她一遇险就现身。
话一出后便瞧见面前人精致的眉眼上有些不自在的神情,洛槐衣心中一动,更是着急的想解释,只是显然眼下不是一个好机会。还未待女人答话,她上前先一步抓住了女人纤细的手腕,迎着在场两人不约而同震惊的神情开口道:“可以先带我们出去吗?”
路思凉快速的眨了几下眼,蓦地生出了被拿捏了的感觉。
小姑娘怎么变得完全不怕她了?
握在她手腕上的手骨节分明,被这触感一烫下意识的甩袖:“呵,看来本座往日对你太客气了,才让你如此肆无忌惮。”
她上前几步想要捏过洛槐衣的下巴继续讽刺,却生生卡住了。
对上那双格外明亮的眼眸突然胸腔一闷,怎么也下不去手,在胸前摇摆不定的手也落回身侧。
她移开目光。
洛槐衣对她态度大变让她有一种任务要失败的不妙之感,她视线一转,烦躁的将旁边还想上前来的陆堇安丢回村子,搂过洛槐衣的腰咬牙道:“好一个情深意重的巫女,那本座今日便成全你!”
她装作以为洛槐衣想要牺牲自己救陆堇安而暴怒的样子,实际上她也是这么认为的。让她带两人出去,可不就是要将人传送走。
话刚落就见面前人脸色一白,心口顿时堵的慌。
路思凉带人一路飞驰。
皱着的眉头始终未松开,她现在很矛盾,冷风可以将她吹的清醒些。
她确实不打算再用幻境伤害小姑娘了,原著中妫帝梧看到男女主抱在一起大怒而拉女主行了三天三夜的房事的剧情她也不打算再走。虽然大部分是不想再伤害洛槐衣的的私心,但也有一部分是觉得前期已经给够了,男女主感情进入稳定期,强不强迫应该不会对任务有太大影响。
只是现在情况变得有些混乱,洛槐衣莫名抱住了她,力量也远不如原著中的强大,为了保住任务,她可能不得不继续下去。
许是她演技不到位让人看出了破绽,知晓自己不会再伤害于她,才让小姑娘在她面前如此放肆。
风呼啸而过,虽然不太理解为什么路姐姐不直接传送回殿内,但还是默不作声的抓住了身旁人的衣角,张张口小声的解释:“将他送回去并非全然为了他,主要是我有话想与你说。”
知道女人是路姐姐后她便不再发憷,只是偶尔还是会有些陌生的距离感。
每次路姐姐暴怒之后都会毫不温柔的将她带到房内。虽然她不排斥那种行为,知道路姐姐可能还在恨自己也不会怪她,却十分抵触女人全然与爱无关的动作。
粗暴的令人发指。
那几晚的记忆每次都在夜间成为她的梦魇,在知道女人是路姐姐后变得柔和了不少,但仍然无法接受。
现在路姐姐身上的气息变得沉重又凝固,女人一冷脸,她心里就开始没底。
手指捏着衣裳角,见女人眉头没有半分舒解,洛槐衣垂下眼帘,也没注意到已然落地,抿着唇表情有些不自然:“你——”
下一刹天旋地转。
惊慌之际,背部抵上了一团柔软之中,女人双手撑在她身侧,一张脸冷的吓人,碧翠的眸子渗出妖冶的光。
女人视线从上至下,似在打量一件令人愉悦的丰满物品。霎那间阴影笼罩下来,湿滑的触感和着鼻息抵在她脖间如恶魔的低语。
“你该还恩了。”
洛槐衣双手无措的撑在女人肩头,不适的挪了挪脑袋却被强行掰回。女人动作十分强势,低伏在她脖颈处舔/吮着。
混杂着害怕的委屈涌上心头,眼泪顷刻间溢满了眼眶,她难堪的伸出手臂挡在了湿漉的眼前,却还是呜出了声。
身上人动作瞬间停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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