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婶婶的薄荷糖
路思凉像乘着过山车飞驰而下,顿时肩膀塌下,手足无措:“我…”
支支吾吾了半天没拼成一句话。
前期她始终没有放弃做任务,后期她继续做任务虽然是想长久的和槐衣在这个世界在一起,但也是真正伤害了她,她很有充分的理由不原谅她。
见人苦巴巴的模样,洛槐衣内心控制不住的小雀跃,她很快压了下去,维持着面上淡淡的表情:“你说,原本我在这个世界是和堇安在一起的?”
没想到自己一笔潦草带过的话会背洛槐衣听进心底,路思凉表情裂开,愣愣的盯着洛槐衣,高悬着一颗心诚实回答:“…对啊。”
洛槐衣转脸评价:“堇安人确实挺好。”
亏她之前还因为陆堇安吃了这么多飞醋,两人的想法真是南辕北辙。想起女人之前提到陆堇安就不正常的样子,她现在才想明白。
路思凉表情一僵,支支吾吾了半晌:“他…我…”她瘪了瘪嘴,想抹黑男主的念头突然冲了出来,又被她压了回去。
槐衣不会因为她这一说突然发现了男主的好吧…原著中就是这样的,突然发现了他的好,然后开始正视这段感情。
她心里七上八下,实在摸不清洛槐衣说这句话的意图,七年的间隔更是让她看不透洛槐衣冷面下的真正想法,她告诫自己不要胡思乱想,却忍不住默默说了句:“他也没有这么好。”
洛槐衣在心里偷笑,面上却不显,神情和语言一样冷淡:“他不好那谁好,难道是消失七年的你吗?”
路思凉面上一白,见女人面色冰冷胸口堵得慌,嘴唇动了动:“我…”她喉头干涩,垂下脑袋,艰难道:“对不起…”
她想让槐衣看看自己,她想说她不会了,却没那个勇气,也失去了有底气的资格。
颓丧的语调洛槐衣轻的让洛槐衣心口一缩,暗道逗的太过火了。她偷偷瞥着路思凉,咬了咬唇,又不想这么容易松口。
这榆木脑袋,总不能还要她主动说的这么明显吧。
路思凉抬起头,也想改掉自己之前闷闷的性格,顿了顿开口:“那你…还讨厌我吗?”
如果不讨厌,那就还有机会,她可以慢慢等。
洛槐衣一愣,没想到她会这样问,还以为这只鸵鸟一受打击又会缩头不出,她原本想说讨厌,但看着那忐忑不安又满怀希冀的面容,仿佛自己如果说讨厌,女人就会当场溺死过去。
终是没那么狠心,避开视线,小声嘟囔:“不讨厌…”
路思凉一愣,终是从这句话品出了不同的意味来,她视线微移,移到了女人被发丝遮掩住若隐若现通红的耳垂,脑里猛的炸响一记重雷。
她步伐像个漏电的机器人一顿一顿的走过去,视线却紧紧拴住洛槐衣,洛槐衣被她这道视线看的肉跳,微微睁大眼睛有些不自在的避开视线,又默默看了回来。
手掌被一只微凉的手牵起,她触电般连带着胳膊都一颤,却未挣开,一道不确定又带着些激动的颤声从耳畔响起。
“槐衣,你是不是还喜欢我?”
第158章 妖怪也有心(完)
路思凉喜悦到难以复加, 她愣愣的看着面前人的侧脸,有些不敢相信,顺着这股力道抱住了小姑娘, 揽着她的腰,怕小姑娘会拒绝没有抱实,饱含感激的语气颤柔的像落至湖面荡来荡去的青叶:“槐衣…”
字字念念,缠缠黏黏。
她把面前僵住手脚的女人轻轻揉进怀里,见人不答话, 她又继续问道:“你是不是…一直在等我?”
怀中的身躯顿时一僵,“对不起…槐衣, 我回来晚了。”
她做什么都晚了, 回来晚了,解释晚了,连爱上女人也晚了一步。
她心里又酸又涩,又心疼又感激, 与激动的心情杂合在一起,将整个胸腔胀满如决堤之水在扎实的温暖里找到了宣泄地。
这么好的槐衣…怎么就交代给了她…
听到一直想要的答案, 洛槐衣眼眶红了一圈,她手往上伸了伸,又咬着唇一把将女人推开:“你…”她心里酸楚的直冒泡,嘴唇嚅动了半晌都没说出一句话,反应过来时她早已泪流满面。
洛槐衣怔了怔,抹了把脸:“你为什么不早点回来啊…”表情痛苦难言,语调早已沙哑不堪:‘你到底知不知道, 我等了你多久…”
她等了一个四季又一个四季, 久到她都不知道是怎么一步步挨到今天,久到她已经绝望麻木, 仅凭着女人死前的一句话很她身为巫女的责任挨到今天。她都准备选出下一任巫女后一个人了结了自己性命,好去黄泉下问问女人,为什么要对她如此狠心。
明明是女人说要陪她岁岁年年,朝夕相伴,却把她一个人丢在这尘世,在兑现誓言的时间給了她岁岁年年的寂寞痛苦。
那种凄苦无法言说,却把时间变成了一把巨刀,每分每秒磨着她的肌肤,将欢乐的情绪都掩埋,只留下一具空壳。
所有的情绪一瞬间找到了出口,洛槐衣身子颤抖,早已哭成了泪人。
路思凉被这一激眼里的泪也淌了出来,又是心疼又是珍重。洛槐衣纤弱的身子像被压弯的树
脊,她连忙上前搂住她,圈着女人的肩膀,一遍遍低喃:“槐衣…槐衣…对不起…”
洛槐衣不住的推打着女人挣扎,期间还有几锤落在了她刚咬过的地方,引的女人闷哼连连,但女人始终牢牢抱住她,被打开胳膊又再次困上来,一遍遍轻唤着她的名字。
待到她抗拒的动作渐渐弱下来时,女人低语:“这次我不会再离开了。”
她会用一辈子去爱她的小姑娘,弥补她的亏欠。
顿时,汹涌的泪水决堤而出,似要把这几年的委屈思念诉说个干净。洛槐衣死死扯住女人背后的衣裳,将脸埋进女人怀里放声大哭。
她只想女人可以与她永不相离,永不背弃的幸福相守。
路思凉轻轻在她背上轻按,十足的耐心轻哄。
女人虽然变了,但搂在怀里还是没什么变化。一开始还有些生疏的僵硬感消失不见,伴随着拥抱,熟悉的渴望回归,记忆中熟稔的亲近感被唤醒。
这么可爱的小姑娘,她是怎么舍得伤害她这么久的,她可真是个十足的大坏蛋,连她自己都要讨厌自己。
路思凉眉宇间凝着失而复得的庆幸。
好在…你还一直在…
这次,就换我来爱你。
空气静静流淌,两人互相依偎,不知在晨光中抱了多久。
等到洛槐衣情绪渐渐稳定下来,她用鼻尖蹭了蹭小姑娘的脸蛋:“路姐姐是大坏蛋,让我们槐衣伤心了这么久,我们就罚她为槐衣端茶倒水一辈子好不好?”
洛槐衣没反应过来,不太明白女人刚刚还是怕自己的为什么现在突然又变得如此亲昵,脸颊红了红:“谁要和你在一起了。”
这人有的时候也十分脸皮厚,她这边还没原谅她,女人就开始顺杆往上爬了。
路思凉一愣,有些紧张的出声:“你是不是还在怪我?”
她睫毛轻颤,手轻轻扒住了女人的衣角,嘴唇陷在女人肩膀的薄裳里,抬起脸,想了想后认真道:“我怪你。”见人脸色一白,她盯着女人继续道:“曾经我想,就算有一天你回来了,我也再也不要原谅你。但后来你回来了,也解释了,为我们的关系努力过,所以我…”洛槐衣停顿了一下:“想再给你一次机会考验你。”
她不想骗自己,可能自第一次在树下相遇时起,她的心就交付给了面前人。但她仍是害怕,也不想再被女人拿的死死的,这样选择,也是在给自己时间慢慢接受面前人。
路思凉有些失落,但也明白槐衣现在还不太相信她,思考片刻后重新扬起脸,脸上出现两个浅浅的梨涡:“那你看我表现。”
她现在就是刑期不定的缓刑,表现好就能既往不咎,成功转正,她相信总有一天小姑娘会完全相信她的。
…
第二天洛槐衣便解除了对她的禁锢,只是告诉她要去哪里要提前告诉她。虽然洛槐衣解除的不情不愿,但她明白喜欢是求不来的,同时爱也是对等的,时间、空间、人格上的对等。如果她选择相信她,就不应该再在巫女殿设下禁置。
起初洛槐衣对路思凉还有些故作的冷淡,因为她怕自己耳根子太软轻而易举同意了这人指不定又会更加放肆,她不怕这人放肆,怕的是她又偷溜溜的离开她。
每次女人都是在她们最情浓时离开她,虽然现在明白了是系统的缘故,但她仍是很难迈过那道坎。
路思凉明白她的这些顾虑,也没挑明,在她死皮赖脸摸爬滚打黏黏糊糊的不懈进攻下,对面的防线终于松动,严防死守的破布渗出些光,孔越扣越大。
洛槐衣从最初的有些刻意的疏离变得慢慢接受自己,从不会说几句话就离的远远的变得慢慢褪去表面的冷漠,从爱搭不理变得慢慢习惯后也会主动来找自己。就像一只看上人类手中胡萝卜的小白兔,伸出爪子不断试探,要确认她即使是将胡萝卜从人类手中夺走,人类也会待她始终如一,才敢慢慢探出身子接受人类的抚摸。
小姑娘怕她们一旦关系恢复如初自己又会离开,这些她都明白,她需要一步步将丢失的碎片捡起,拼合成原先信任的模样。这是对她的考验,也是对她的惩罚。
不过,好在随着时间的推移,小姑娘渐渐放下了芥蒂,愿意慢慢信任她了。
晨光窸窣从叶片的缝隙穿梭进指缝,映在白皙的肌肤上像上帝遗漏下的跳动光影的玉轴。
路思凉揽着小姑娘坐在树底下,金辉沉沉浮浮,太阳的颜色远远看去淡淡的,像一个发光的金色电球。
路思凉揽着小姑娘的腰,脑袋轻轻倚在她的肩膀上,一起吹着早晨微热的风。
洛槐衣看了身旁女人一眼,沾上金粉的发丝飞舞,一寸寸光像跃动的音符,清透纤巧的鼻翼小巧雅致,软软的,和她的人一样带着可爱的灵动。
她挪了挪腰肢,将女人的胳膊从背后扯出,顿了顿放回了女人自己腿上。
“你这样搂着我,我都不好往后靠了。”洛槐衣嘟囔道。
路思凉也顺着这股力道支起了身,从这个角度看过去粉嫩小巧的唇有些嘟起,“可是槐衣都不会往我怀里钻了。”路思凉看着别扭的斜过身脚尖却朝向她的人,默默笑了笑,抓起小姑娘放在膝盖上抓握着的手,身子往她那边靠了靠,矮了一个肩头往洛槐衣胳膊上轻撞:“我要是再不主动些,槐衣不就更不会理睬我了。”
心理学显示,看一个人对你有没有兴趣,要看说话时她的脚尖是指向你还是指向门口。
到现在,洛槐衣虽然还是不敢完全将自己交付于她,那她来将小人纳入自己怀抱,也是一样的。
山不来迎我,那我便去就山。
路思凉转身将小姑娘抱住,洛槐衣鼻尖抵在女人细长的脖颈,因为惯性嘴唇差点贴上了柔软的肌肤,她眨眨眼,手撑着地面的草地,掌心铺开夹插着绿草的白底根。
路思凉抓住洛槐衣的手按向心口,洛槐衣吓了一跳,掌心带着微颤不敢使力,咬着唇耳朵红了一圈。
“感受到了吗,它是可以抓住的,我就在你身边,这颗心脏她在说——”
洛槐衣飘荡又有些紧张的目光猝不及防撞进了一片深邃的湖海,指尖蜷了蜷:“她只为你而跳。”
两张脸的距离很近,“槐衣,别害怕,我会一直在你身边。”
“突然说这些干什么。”洛槐衣干巴巴道,挣扎着要起身,突然觉得喉头涩的很。
见小姑娘紧紧抓着她的衣裳,看向她的眸光闪烁像盈着一池清泉,透着楚楚可怜的乖巧柔顺,挣扎的幅度不大,就像朵已裹入掌心的花苞。
路思凉突然呼吸一紧。
“槐衣,我的债能不能先抵着…”她看着面前脸红的如水蜜桃似的小姑娘,喉头动了动:“我想亲你…”
这段时间她秉持着不越雷池半步的理念,小姑娘和她保持距离,甚至平时的抱抱都会还没抱几秒就躲开,那她也克制守礼,安安份份的守着她,活得像个苦行僧。
槐衣让她等多久她都没意见,但她别别扭扭的样子真是太可爱了,软乎乎的,她好想rua一rua。
洛槐衣顿时炸毛,扒着指头羞怯的要从路思凉怀里出来,背部却被柔柔的按了回去。洛槐衣嘴唇颤了颤,目光扑簌,艰难的看着面前人的脸离自己越来越近,一时间像是完全变成了一个哑巴,耳边的风声也突然像是被什么遮住。
女人的目光专注又认真,洛槐衣霎时觉得呼吸都困难,快要溺死在那片深沉的黑亮里。明明想要退后,身子却硬的无法挪动一步,仿佛并不受她掌控。
两人鼻尖就快要碰上,她能感觉到女人有些急乱的呼吸喷洒在她面门,湿热湿热的。路思凉眸中像盛着星光,面上也有些红,眼神很深,在离目的地还有几寸时,她突然停了下来,簌簌的睫毛掀起:“我不会强迫你。”
她狡黠一笑:“只要槐衣大力推开我。”
她等候的每一天都甘之如饴,但…先用些小伎俩也不碍事吧。
洛槐衣模模糊糊的意识被拉回了些许,神情有些不满和恼羞,在心里举着拳头锤敲着女人。
她能感受到绕在她背后的手臂没使什么力,一挣就能挣扎开,可刚刚她想走时那股力道可大的很,女人料定了她不会挣开,真是个狡猾的狐狸!
她又有些暗恼自己的不争气,这么轻而易举又被女人掌握了。
路思凉有些等不及要亲她的小姑娘了。
深邃的目光在面前人的脸上游走,一寸、一寸、最后停格在小姑娘微张的粉唇上,闭上眼,准确的覆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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