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婶婶的薄荷糖
她看了清清冷冷的苏慕翎一眼,“都给她洗。”
待侍女走后,她走进苏慕翎,眼里闪着狡黠的光,微微启唇:“师尊,如果你爱我,就证明给我看。”
她观察过,那些下人每天都要劳作,往往都是没精力洗衣物的,衣裳也几天才换一次,都堆在一起,又脏又臭。
系统:“...我怀疑你在高级PUA但我没有证据。”
路思凉一凉无辜:“不是你说的让我狠心点?再说我又没有强迫于她,她受不了大可以一走了之。”
这才是她真正的目的。
她说完后便在观察面前人的反应,谁知面前人黑如点漆的眸里异常平静,她所期待的愤怒、心寒通通看不见,只有一片黑漆漆的冰凉深潭,仿佛就好像早已预料到自己会这样做了般。
苏慕翎抿了抿唇,复杂的眸光盯了她半晌,似有千言,最后却什么话都没说的转身离开了。
看着那抹修长似与天光融为一体的背影,路思凉心底无端涌起几分烦躁,她偏开脑袋,压下心底不太平静的思绪,不断说服自己,这次苏慕翎总该走了。
...
这一顿午饭吃的路思凉是如坐针毡,连原本对她有独特吸引力的美食现在也味同嚼蜡。
一双夹着绿油油的蔬菜的筷子再次递至她唇边,路思凉熟练的张嘴,下一秒那青菜便落入自己口中。
沐梓桃笑着眯了眯眼,视线扫过面前人的某处,“多吃些,我们凌阙才能长大大。”
路思凉听着温柔悦耳的女声,没忍住翻了一个白眼,这是在说她胸小吧。这人第一次见她的时候就说她胸平,这恶劣的性格这么久了还是没变。
她眯着眼挑了一块十分肥腻的肉丢到沐梓桃碗里,假笑道:“你也多吃些,不要浪费了厨房大叔的心意。”
胖死你这个小心眼的家伙才好。
谁知面前人眼尾微抬,看了她一眼后,当真就面不改色的将肉咽了下去,吃完后还夸奖道:“凌儿喂的真好吃。”
她嘴唇上浮着少许淡淡的油光,为嫣红嘴唇增添了些许艳色。精致的凤眉向下,妖娆无骨,笑眯眯的,活脱脱像只慵懒的狐狸。
路思凉吃的差不多了,咀嚼的速度也慢了下来,咽下一口菜,心思却不知飘到了何处。
苏慕翎应该会离开吧...她应该不会真的跑去洗衣服了吧。但想起离开前对方的那个眼神,她有有些不确定了。
脑海中莫名浮现出一袭瘦弱的身影在冰天雪地洗衣服的身影,纤纤玉指被冻的发紫。她咬了咬唇,拿筷子的手也僵在碗上。
要不要去看看?
“你在想什么?”
沐梓桃抵在筷子上的指节用了几分力,她放下筷子,姣好的面庞上夹杂着不悦,一双泛着幽光的桃花眼盯着坐在远处的人。
从刚才起凌阙就不知道在想什么,有一下没一下的夹着菜,吃着吃着目光就不自主的飘远,动作也偶有停滞。她不是没听说凌阙和苏慕翎的事,毕竟每天都会有侍女来和她汇报。
她没干涉只是想要给路思凉足够的空间,婚期在即,她也不想将人逼得太紧,所以一直未曾过问。但——
狭长的凤眼眯了眯,凌阙怎么好像是在她面前想着别的女人?
筷子与碗碰撞发出钉的一声脆响,路思凉猛然回神,小鹿般的瞪圆的眼睛看向面前人。
察觉到面前人瞬变的气场,她缩了缩脖子,面上难掩紧张,手指不自觉的绞着筷子,小声的扯了一个谎:“我只是在想成亲之时场地该如何安排。”
“哦?你会考虑这个?”女人似笑非笑。
看着面前人越来越沉的脸色,她越说越小声,最后几个字完全变成了喃喃自语。
说完后就紧紧闭上了嘴巴。其实她才蹦出几个字时就意识到不该扯这个谎,但话已说出口只能咬牙接下去。
其实沐梓桃待她极好,衣食住行各方面都无微不至甚至亲力亲为,见她不适应,亲密的举动也仅限于搂搂抱抱,十分照顾她的感受。
听下人说,从来没有见魔尊待谁这般上心。
她感激的同时也愈发愧疚,说实在的,她也没想过面前人会待她如此好。
她惴惴不安的咬了咬唇,果然,下一秒就见面前人唇角勾起一抹绝艳的笑容,只是不带任何温度。只见她红唇微张:“那你说来听听?”
方才的轻松随意已全然不见。
沐梓桃眼底紫光暗涌,被压在一片浓郁的黑沉之下。凌阙从未关心过成婚的事宜,就连有有几道菜用的什么酒也一无所知,全都是她一手操办的。
倘若她不说还好,这一蹩脚的谎话一出,其内心想法也昭然若揭。
她这一生的克制和耐心都用在了凌阙身上,且仅用在了她身上。是人都逃不开□□,都想和自己心爱的人做亲近的事,她看出了凌阙的害怕,所以将自己内心的欲念一压再压,也给她时间来接受自己。
只是现在怎么好像适得其反,凌阙反倒是越来越不将她放在眼里了。
她看着面前嘴唇嗫嚅却说不出任何话来的人,眸光微冷:“我是不是需要让你了解了解我真正的脾性?”
女人珠白的眼皮微敛,似象牙般洁白的修长如玉的手指轻点下巴,视线漫不经心的扫过面前人惊慌失措的面庞,似乎真的在思考这样做的可行性。
路思凉顿时急的像热锅上的蚂蚁,她看着面前人已让施施然站起朝自己靠近,她着急开口:“你别...生气,我、我不该骗你,我是真的…对你没有感情,你放我走吧!”
她那会分心了,一直在想苏慕翎的事,反应也慢了半拍,被女人一吓,话未作考虑就出了口,说完就觉得很是不妥当。
她既向女人三番四次强调自己对她无意,又岂会考虑婚礼的事。
沐梓桃已经走到她面前,一举一动带着强烈的压迫感,久居上位的气场无形的释放出来。
女人不紧不慢的蹲下身子,白皙的手臂抵在腿上,视线一直盯着路思凉的脸。多情勾人的桃花眼微敛,眼里乌沉沉一片。手臂上的暗紫罗纹显露,紫杉衣裙堆叠,软塌的腰肢在空中划出一道美好的曲线。
路思凉就快要缩成一团,眼瞅着面前人将手向自己伸来,惊慌爬上白皙的脸庞,害怕得身子斜斜的往后靠去,手撑在座椅上蜷成一团,眼里的细弱的微光忽闪。
第94章 师尊你这是闹哪样(四十九)
白皙透亮的脖颈随着她的动作露出更靠近锁骨处的一截, 细长光洁,看起来赏心悦目。
她胆怯的干巴巴开口:“真的,我们可以做朋友, 之前的约定无法履行我很抱歉,但我真心祝你幸福。”
谁知面前人充耳不闻,幽香与女人柔软的身子侵袭而上,占领了她身前本就略显逼仄的空间。面前人膝盖抵进她两腿之间的软榻上,衣裳敞开, 露出了如大理石般晶莹玉琢的娇嫩肌肤,形若无骨的腰身柔柔靠了过来, 将她困在了只容一人的座椅之间。
“小骗子, 你还要我说几次?”红唇轻吐出几个字,她眼尾勾连出一道惊人的暗红,手掌在她的脖颈与下颌的连接处轻轻摩挲,似揉似抚。
“我不会放你走的。”
此时大殿上的侍女皆已默不作声的低下头去, 乖巧的直视着地板。
屋外乌沉的浓云暗涌,凉风瑟潇, 似要将为数不多的树上细干也拂落。
视线昏暗,面前人的脸色也被映的朦胧忽暗,似笼罩了一层淡淡的阴翳。下颔边侧似自上而下划出一道精致的冷光,显得愈发高贵疏离,无法捉摸。
她扶上路思凉的下巴,向上微抬,视线在面前人粉嫩的唇上游走, 眼里被一道更浓烈的情绪侵占。
面前的嘴唇嫣红, 色泽饱满,让人有种探索的欲望。她眸光暗了暗, 心里的欲念破桎而出,倾身下去想要一探香泽。
她脑海中甚至已经勾勒出是何等的香甜柔软,以及红唇细致的肌理相贴时是何等曼妙的感觉。下一秒嘴上却传来一道不同的触感。
她愣了愣,细碎的微光从眼睛的缝隙里倾泻。
面前人再一次偏开了脑袋,她的唇印上了离唇角不远处的脸颊上,她蹙了蹙眉,刚要说话,谁知面前人就猛的扎进了她的怀里,手臂紧紧箍着她的腰,胸口传来闷闷的声音:“你别生气。”乌黑蓬松的头发光泽细腻,发顶的旋软软的十分可爱。瘦小的身子紧紧贴着她,温暖从四肢躯干包裹住肌肤,热流将她的怒意冲刷殆尽。
路思凉能屈能伸,就当和闺蜜抱了下,现在沐梓桃还在气头上,强行硬杠只会起反效果。
沐梓桃的手放在她肩膀上,手掌陷进了衣裳里,用了几分力陷面加深,她轻轻推了推,面前的小脑袋却死活不离开,在她胸口处蹭压着,放在自己腰肢上的手还缠的更紧了。
察觉到面前人骤然紧绷的身子,终是松了手,没有舍得将人推起。
最后一丝怒意也消失无踪,她叹了口气,手掌从面前人的肩膀上移到了蓬松的发顶,五指插入发丝揉了揉,感受着指尖细腻柔软的触感,她重新勾了勾唇角,声音透着几分无奈:“我的小骗子还挺聪明。”
知道怎么样才能让她消气。
寻常人若是敢骗她必定会受到催心拉肠之苦,凌阙却是她的软肋,像个小恶魔拿叉戟戳着她的软肉,她却拿她无可奈何。
“起来了。”她轻轻拍了拍面前人的肩膀,面前人的温暖虽令她贪恋,但她还有许多事要处理,不能一直陪着凌阙。
绕在腰上的手臂一顿,微微向下落。一张白皙的小脸从她衣裳里探了出来,似乎在观察着她的神色,见人好像真的不生气了,才松开了手,挺直身子从她怀中出来。
“我要去与护法商讨些事宜,你想吃什么就唤紫儿拿,闷的话就出去走走。”她捏了捏路思凉的小脸,白皙精致的脸庞凑近,妩媚的大眼睛风情万种,“别忘了带上几个随从。”
现在各界都对她这个魔后虎视眈眈,虽然她已经派人暗中保护,但还是不放心。
“好。”路思凉乖巧的点点头。
在回寝殿的路上。
她突然停下脚步,拐了一个弯去到苏慕翎住的茅草屋,见人果然没回来,蹙了蹙眉,往后山走了几步又停了下来。
罢了,她只要不去看,苏慕翎洗的烦了说不定自己就走了。
她按捺下心里浮着的担忧与焦躁之感,回到寝殿内躺了下来。
...
直到晚上她也没出去,深夜她在床上辗转反侧,侧着身子对着墙壁却仍是睡意全无。
四周寂静无声,床板随着她的动作发出的并不大的吱呀吱呀声却令她愈加焦躁。
路思凉睁开眼睛,盯着黑漆漆的穹顶,伸出洁白的藕臂压在了浸透了夜间凉意的被褥,微微张唇呼出一口气。她侧过身子,脑海中莫名浮现了苏慕翎一个人在池水旁洗衣裳的身影,神情清冷,薄唇无色,单薄的纤身快要与寒冷的孤夜溶为一体。
她...应该回去了吧。
她又没有说时间,即使苏慕翎继续呆在这,应该也知道衣服可以放着明天洗吧。
凉意丝丝缕缕侵袭着手臂上的肌肤,抓在被褥上的手紧了紧,她抿了抿唇,心里如开春的湖水般不住的激荡,无法维持表面的平静。
少女面上略微失神,目光弥散的看着被黑暗吞噬的朦胧空间。良久,才深深呼出一口气,闭上了眼睛,将被子扯着盖到了脸上,随后将手抵在胸前,膝盖弯曲身子蜷缩成了一团。
…
第二天清晨她也强迫自己没有往后山去,为此她还在外边逛了一个大圈直到晚上才回来。
走到边界处她停下脚步,望了望后山的方向,还是没忍住往那边走去。
一到入口,寒气扑面而来。
寒风刺骨,冰天雪窖,后山比她想象的还要冷上几倍。
玉叶琼枝,冻在树上的冰凌花如同精美的工艺品,垂挂在末梢。流雪在山涧形成了一道蜿蜒的银白玉带,远看之下阡陌纵横,深邃的暗寂天空像从中间裂开了一道口子,空气中氤氲着浅蓝色雾气。
仙界入凡尘,凡世接烈焰魔地,魔域衔万年雪海冰山。明明是两极分化的地界,却可以完美的接壤在一起。
呼啸的寒风似在她脸上覆了一层薄薄的霜,路思凉冷的抖了抖肩,伸手拢了拢衣裳,身子往里缩了缩。她心里更坚定了苏慕翎已经离开了,这外面她都已经受不住了,想来那寒池的水必定是不能碰的。
鬓发被吹的纷飞,深夜的雾气令人有些分辨不清方向,路思凉往里挪着步子,几步一顿,终于拂去雾气堆积的面纱走到离池子不远处。
她眯了眯眼,瞳孔骤然紧缩。
池水上结着一层如蓝色玻璃般厚厚的冰,接着土壤的一块冰似被人强行打开了一个不大的窟窿,冒着寒气的水汩汩涌上冰面扑腾。
池边蹲着一道身影,苏慕翎面无表情的将衣裳放入池水中洗刷,然后拿到岸上敲打。青丝墨染,背脊直挺颇有仙骨,举手投足优雅淡然,就好似在处理一件精美的工艺品。只是偶尔蹙起眉头,动作交替之间也有些停顿僵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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