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兔卡
江枝:“什么?”
陈冬宜:“谢谢我啊。”
江枝:“……滚。”
陈冬宜啧了一声:“没事,你说谢谢我的视频我还留着,回去听。”
江枝毫不在意:“在你的电脑桌面上,被我删了。”
陈冬宜:“?”
江枝:“粉碎性,删除。”
陈冬宜怒道:“你怎么可以翻我的电脑!那是我的隐私!”
江枝头也不回:“我们彼此彼此。”
陈冬宜做了个鬼脸,慢吞吞地跟在她后面,忽然啊了一声:“来都来了,要不我们挂个号找医生聊聊我们的事?”
江枝皱眉:“医生会觉得我们是神经病吧?”
“万一是有什么特殊的病例我们不知道呢?”陈冬宜在各科室介绍墙上驻足,目光从上到下,顿住:“神经内科,治脑子的。”
她把手机拿出来:“挂个号,明天来看。”
江枝:“……你认真的?”
陈冬宜点头并教育她:“我们这种情况任何方式都要试,去神经内科看医生能有灵魂互换更荒诞更离谱的吗?”
事实证明,是有的。
那就是去神经内科挂号,问医生灵魂互换是怎么回事。
陈冬宜特意挂的专家号,在医院,当然是年龄越老资历越高,从医数十年,见过的奇葩病人如同过江之鲫,回答过的荒诞问题也是数不胜数,但是面对眼前这两个高中生的问题,她还是久久地沉默了。
陈冬宜往前坐了坐:“马医生,你说会不会是我们俩的神经元不小心连接上了,然后哐当一下,互换了。”
马医生:“……”
神经元这个专业名词用的很好,下次别用了。
她扶了扶眼镜:“你是说,你是陈冬宜,你是江枝?”
陈冬宜和江枝同时点头。
马医生也点头,比起陈冬宜和江枝,她的头点的十分的缓慢和无奈:“我知道你们现在高三生压力大,是不是想开病历单请假?不用扯这么多谎的。”
合着根本没信啊!
陈冬宜说:“马医生,我们说的都是实话,我要是不想上课都不需要请假,直接逃就行了,我们这个真不能做什么检查吗?我们真的灵魂互换了!”
马医生:“……认真的?”
陈冬宜:“认真的!”
马医生看了她们一会儿,低下头写了一串号码:“这是我的朋友,你们去她那里看看。”
江枝接过来:“看什么的?”
马医生:“精神科。”
陈冬宜:“……”
江枝:“……”
被当精神病了呢。
第24章
从医院出来的时候已经中午了。
淅川市连日来都艳阳高照,已然入夏的模样,太阳炽烈地将整座城市笼罩起来,陈冬宜刚走出医院的门又退了回来。
江枝走在她后面,嗯了一声:“怎么?”
“外面又晒又热,我们在这先说好接下来去哪?”陈冬宜靠近空调,用病历本扇着风,另只手把马医生给她们的联系方式抛上抛下:“要去拜访一下这位精神科医生吗?”
江枝无语:“你有精神病吗?”
陈冬宜摇头。
江枝又问:“我有吗?”
陈冬宜犹豫:“这个不好说啊。”
江枝:“……滚。”
她抬步往外走去:“回学校上课。”
边走边觉得自己一定是被陈冬宜传染了,居然请假跑到医院来看脑子,看来在陈冬宜的身体里,她的脑子也不好了!
陈冬宜不干了:“我们请了一天的假,回去上课不白请了?”
江枝说:“我们的事都办完了,现在的课程又这么紧,不回去上课你还想干什么?”
陈冬宜往外张望,大眼睛滴溜溜地转,唇角扬起一抹神秘的笑意:“你要是想上你就回去上,我去哪你也管不着,那就就此别——哎哎哎!”
话还没说完,衣领就被人从后面抓住了,江枝强行把她拖到公交站牌:“不行,你逃课不就是我逃课吗?你得回去。”
“你能不能独立点?我是我,你是你,我有自己的事要做!”陈冬宜气得跳脚,“别那么粘人行不行!”
一句话说的等公交车的人纷纷侧目。
江枝:“……”
她松开拽着陈冬宜的手,侧过身,装不认识她。
陈冬宜呵呵:“又不是拉着扯着跟我……咦?”她拍了拍江枝:“你看对面。”
江枝往对面随意看了一眼。
车水马龙,商铺林立,摆摊小贩,还有行色匆匆的路人,没什么异样。
陈冬宜给她指过去,神秘兮兮:“算命的。”
江枝:“…?”
/
没人喜欢去医院,但医院每天都人满为患。
而进出医院的,要么无甚大事,欢天喜地,更加珍惜生命。要么小病小灾,回去调养,也是珍惜生命。也有生死已定,坐等天命的。不管是什么样的情况,在一切尚未尘埃落地之前,人们总是会求上天庇佑。
出医院后路过算命摊,随手卜个卦抽签求个心安理得也无伤大雅。
淅川第一人民医院对面就有这样一个算命摊。
摊主看上去已经过了花甲之年,一头卷毛白发却尤为时髦,她戴着价值不菲的墨镜,口红色彩艳丽,翘着二郎腿,食指和中指间夹着根细长的女士香烟,她吸了一口,吐出一串漂亮的烟圈。
正落在她立起的幡布上。
幡布上写:算命/八字/一次八十/童叟无欺
“倒也不贵。”陈冬宜站在路口,数了数口袋里还剩的钱:“我请你,我们算两卦。”
江枝受唯物主义教育长大,对这等封建迷信保持怀疑态度,眯起眼睛踟躇不前:“靠谱吗?”
陈冬宜说:“死马当活马医。”
江枝犹豫了会儿:“不用你请,我有钱。”
陈冬宜心想也是:“那你请我。”
江枝:“……真的不想十分钟内对你说两次滚,显得我素质很低。”
陈冬宜:“那就别说。”
江枝:“嗯。”
陈冬宜:“你付钱。”
江枝:“滚。”
说完眼睛闭了闭,自从进入陈冬宜的身体,她的素质真的一天比一天低了。
再睁开眼的时候,陈冬宜已经走到算命摊前了,摊前摆了个椅子,她不客气地坐了上去:“你好,算命。”
老太太抽烟的动作不停,烟雾缭绕里两人看不清她的神色,只觉得她笑了下,说:“两卦打八折。”
陈冬宜和江枝俱是一愣。
两人同时往她们来的方向看过去——她们刚刚说话的地方离这少说五十米,她俩说话声音又低,这老太太顺风耳啊这都听得见?
陈冬宜大喜:靠谱!
她迫不及待地想提问,老太太却是动作一顿,人也跟着坐正了,隔着墨镜也看不清她的目光在哪里,几个呼吸间,她把烟掐了,倒吸了口凉气:“你们两个的命格奇怪得很。”
她伸手:“八字。”
听完两人的八字,老太太点名:“陈冬宜。”
陈冬宜坐直:“在!”
老太太:“男人克你啊。”
陈冬宜:“?”
想到陈先,确实克得不轻。
老太太摸着写有陈冬宜八字的纸条,语速缓慢却坚定:“你命里带煞,从胎里就影响周围的人了,生下来后母亲就开始身体不好,并且失去了很多东西才将你保住。”
陈冬宜握拳:“是吗?”
“嗯,”老太太继续说:“你十八岁会有个大劫,平安渡过去了就会一生顺遂。”
陈冬宜还没说什么,江枝先发问:“什么大劫?”
老太太皱着眉,殷红的唇张开:“失去生命的大劫,不过只要用到你生命中的贵人,这一劫就会顺利过去。其她没什么好说的了,离男人远一点。”
“换这位小姐吧。”老太太示意江枝坐下,让她把八字说了一遍又写了一遍,听江枝说完后,老太太的唇角缓缓地上扬:“这么巧,你的命真好,贵人这不就来了吗?”
陈冬宜愣了下:“什么?”
“这位小姐,就是你的贵人。”老太太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