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玄笺
“好啊。”但她没拒绝。
“要剧本么?”秦意浓问。
“不用,早背熟了。”
“了不起。”秦意浓笑道。
“你也是。”面对秦意浓的夸奖,唐若遥也只是礼节性地弯了弯唇。
没有导演,没有打板,没有镜头,两个人在房里演起这幕戏来。
唐若遥侧身抱着秦意浓,单手捧起她的脸颊,细长手指抚着她小巧的耳廓,看到它泛起异样的绯色才凑上前,轻轻地吻上了秦意浓的唇。
像是一场无声的默片,连呼吸都被克制。
一再的克制,迎来的是疾风骤雨般的爆发。
秦意浓一只手被唐若遥紧紧扣住压在枕头上,就像她从前对她做的那样,是安抚,也是情难自抑。她在她耳旁低低地喘着气,却一个字都不说,不说情话,甚至不喊她今日十分钟爱的全名。
她咬她的耳朵,带着毫不掩饰的怒意。
太聪明了。
秦意浓情迷意乱,用仅存的一丝清明感慨道。
唐若遥抱着她许久一动不动,稍微平静了一些,才松开她,反手从另一边的床头柜抽了张纸巾。比剧本里的多演了一小段,却又没有演到底。
秦意浓觉得惋惜,同时又莫名的升起一缕庆幸。
然后就这么睡了过去。
没做噩梦,也没有美梦,是一个很难得的宁静夜晚。
第二天早上是在唐若遥的怀里醒来的,唐若遥用一种强势的姿态直接抱住了她,以至于秦意浓对手脚温暖的感觉如此陌生。
“早安。”她一动唐若遥便醒了,含混地问候了一句,低头自然地在女人额头落下一个吻。
“!!!”
秦意浓全身的汗毛都要炸起来了。
小兔崽子!
唐若遥视线落到她的唇瓣上,看起来跃跃欲试,秦意浓喝道:“下去。”
唐若遥撇撇嘴,下地穿鞋,道:“我去洗漱了秦老师。”
秦意浓额角青筋直跳,忍了忍,才没将一个“滚”字脱口而出。
唐若遥拉开门出去了。
房间里瞬时变得空旷起来,秦意浓压下心里涌起来的无边孤独感,自行洗漱。
关菡过来给她叠被子,无意瞥见垃圾桶揉成团的几张纸巾:“!!!”
她揭开被子,小心觑着秦意浓在盥洗室洗漱的背影,半跪在床上,边铺床边闻,努力地闻。
秦意浓出来自然也看到了垃圾桶里的情况,皱眉道:“换了。”
关菡低眉敛目:“是。”
***
唐若遥在自己房间刷牙,嘴里叼着牙刷,眼瞳深晦。
对秦意浓这个女人真是一点都不能放松,一言不合就给她下套。每回用的套路也是越来越高明了,先是似是而非地抛出个孩子,让自己心神大乱,胡思乱想,然而又说要对戏,那哪是什么对戏,是她自以为是的补偿罢了。
她要的是一生一世长久不离,不是一夜贪欢及时行乐。
秦意浓越要她放弃,不惜以自己作饵,说明她越在意她,唐若遥就偏偏不遂她的愿!
退一万步讲,结了婚有孩子又怎么样?她可以等她离婚,再和她在一起。都什么年代了,她不是沈慕青,唐若遥也决不会允许她变成沈慕青!
唐若遥灌了一口水,唏哩呼噜地漱了口,吐出来,眼神坚定地望着镜子里的自己。
她这辈子要定她了,别想她放弃。
等着瞧吧。
***
秦意浓习惯性地捏眉心,却发现自己昨夜睡得太好,连早起必经的头疼症状都缓解了不少。
秦意浓:“……”
她现在对唐若遥的感觉复杂得无法形容。
原本以为是自己成功设计,没想到唐若遥将计就计,反将了她一军,让她赔了夫人又折兵。
秦意浓想:她都不会觉得伤心难过吗?为什么总是带着一往无前的孤勇?虽千万人吾往矣,自己这样的人究竟哪里值得她这么做?
秦意浓条件优越,在圈里从未少过爱慕者,也有孜孜不疲的,认真地追求于她,搜肠刮肚极尽手段地讨她欢心,把她吹得天上有地上无,秦意浓听过就算,从来不往心里去。但唐若遥没有具体夸过她一句哪里好,她的执着却让她生出一种“我是不是真的还不错”的怀疑。
“关菡。”秦意浓悄悄喊旁边的助理。
一楼客厅暂时就她们两个人,虽然奇怪秦意浓为什么突然这么小声跟做贼似的说话,关菡还是配合地和她降低到同一分贝,轻声道:“在。”
秦意浓朝她招招手,关菡凑到近前,她才用低若罔闻的声音问她:“你喜欢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