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玄笺
一大家子对她表示了欢迎,关菡吃了一盘新鲜草莓,兜里揣了一大堆宁宁给她的糖果,才听到秦意浓喊她过来的来意。
秦意浓新提了辆车,方便家庭出行的大SUV。计划临时变动,一家子都去了,但为了安全起见,秦唐二人待在车上不下来,其他人去外面玩。
到了目的地,暂时充当司机的关菡和其他人乌泱泱地奔向热闹喧嚣的广场。
秦唐二人手牵着手,从玻璃窗看咫尺又遥远的世界,唐若遥把女人的指缝分开,和她十指相扣,问她:“你以前过过圣诞节吗?”
“出道以前过过,那时候上学,班级会布置教室,弄得花花绿绿的。”秦意浓含了一点笑意望她,问,“你呢?”
“我?”唐若遥回忆了一番,道,“好像去年还在过,记不清了。但前年是过了的,和文殊娴她们出去吃了饭,唱了一晚上歌,她和崔佳人都喝醉了,是我和老傅扶她们回宿舍的。”
她啧声:“太沉了,醉得跟死猪一样。”
秦意浓指腹抚过她手背,轻声说:“你过得很幸福,我很高兴。”
唐若遥神情忽然微妙。
秦意浓微怔,自己回过味来,笑了:“好像有点怪?”
唐若遥幽幽地说:“像那种年轻时因为狗血分离的情侣,多年后相逢,看着各自有了归宿的对方,自我安慰时说的话。”
“哈哈哈哈。”秦意浓眼角眉梢都是笑,说,“我错了。”
唐若遥却道:“仔细想想,我们不是差一点就分离了吗?”
秦意浓眸色一软,过来吻她。
接了个温醇绵长的吻。
明明没喝酒,却像是醉了,且醉得不轻。
唐若遥被放倒在后座上,她意识猛地回笼,弹身而起,刚要斥责秦意浓胡来,见到对方好端端坐着,唇角勾起恶作剧的弧度,狂跳的心脏渐渐平复下来。
“你……”
“我有分寸。”秦意浓忍俊不禁,欣赏着她精彩的表情。
唐若遥惊魂甫定地吞了口口水,按住心口。
秦意浓定睛望她许久,温柔道:“遥遥。”
唐若遥视线从窗外转过来,清澈的眼珠倒映着万家灯火:“嗯?”
秦意浓一把拉过她的胳膊,揉进自己怀里。她什么都不做,只是不停不停地和她接吻,累了就歇一会儿,然后继续。
唐若遥被吻得意识迷离,隐隐约约听到了一句低柔的、要命的:
我爱你。
她抓着秦意浓衣襟的指节蓦地紧了紧。
她分不清是不是自己因为念想太过强烈产生的幻觉,但她的心脏为此重重地跳动,她将秦意浓用力抵在座椅靠背,反客为主。
她这辈子,只会为秦意浓,为她一个人疯狂。
车门锁发出“咔哒”的一声,被人从外面打开。
唐若遥放开秦意浓,拇指轻柔擦过她的唇角,坐正,垂下眼眸,和方才那个情难自控的年轻女人简直判若两人。秦意浓轻轻地笑了一声。
借着车里亮起来的灯光,秦意浓看到她耳根明显地泛红。
宁宁钻了进来,怀里抱着一大堆东西,头上还戴了一顶红底白边的圣诞帽,更衬得一张小脸白净可爱。
“我买了好多东西,有富士山……”宁宁兴奋地说着,忽然看向两位家长,眨巴眼睛,奇道,“妈妈妈咪,你们的脸怎么这么红?是车里太热了吗?”
秦意浓以手作扇,若无其事道:“是有一点。”
坐在驾驶座的关菡脑子里火树银花,放了个亮如白昼,第一次打火失败。
宁宁探手去摸她脸颊,担心道:“妈妈你的脸也好烫,生病发烧了吗?”
秦意浓笑吟吟地说:“没有啊。”
关菡第二次打火失败。
宁宁详细客观地描述她所观察到的变化,道:“嘴巴也肿了。”
秦意浓:“……一会儿就好了。”
车子迟迟停在原地。
秦意浓皱眉朝驾驶座望过去,提高声音:“关菡?”
磕得死去活来的关菡第一万次原地重生,稳稳地发动了车子,朝来路驶去,隐没进川流不息的街道。
窗外的风景不住倒退,光线明明灭灭,烟云一样掠过。
宁宁玩累了,刚上车不久就睡熟了,一只手还软软地牵着秦意浓的尾指。
西方神话里中圣诞老人会在平安夜给孩子赠送礼物,华夏没有圣诞老人。
然而翌日,天还不亮的时候,安静的秦宅里,一个修长的身影从二楼拾级而下,悄悄地推开了小朋友的房门,蹑手蹑脚进去,在她的床头轻轻放下了一个礼盒。
再陆续在三道房门前留下圣诞礼物,秦意浓才回到房间。
唐若遥刚睡下不久,对她的行动一无所觉,只是在女人带着一身寒意钻进被子里时,本能伸臂过去搂住了她,含糊地发出了两声呓语。
窗外飘起了纷纷扬扬的雪花,凝结在窗户玻璃上,开出了一朵朵晶莹的冰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