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乙纯
也就是如今风调雨顺,百姓的日子还过得下去,若是再继续这样,又遇上天灾人祸,这国家想必就要乱了。
沈绿曼虽然生活在距离京城遥远的宁静村落里,可朝堂震动,连累的还是她这样的普通老百姓。
她皱眉道:“既然你这么说,那你可有办法救她?”
荆傲雪顿了顿,听她这么关心秦将军,心里便有些吃味,她酸溜溜的道:“媳妇儿,你干嘛如此关心一个外人?”
沈绿曼好笑又无奈,道:“我这怎么就关心她了,只不过是不想国家动荡而已,我总觉得……世道越来越不太平了。”
她叹了一口气,道:“若是没办法就罢了,反正凡人界国家众多,咱们就家里就三人,也不缺银子,想搬家了随时能离开。”
荆傲雪听她如此打算,忙宽慰道:“不会的,我会想办法救秦将军的,此人英明睿智,且有野心,又被皇帝如此陷害折磨,只要再给她一根压弯骆驼的稻草,想必不用多说,她就可以谋取天下,她可不是池中物,我帮她也算是结个善缘吧。”
说那么多,最主要的是她欣赏秦亦舒的为人。
她坐在沈绿曼身边,问道:“媳妇儿,我之前听闻秦将军说,她体内经脉的虫子名叫锁心蛊,我隐约听说过这个名字,只是一时记不起来在何处听说过的了,你快想一想,是否知道这个东西。”
沈绿曼皱眉沉思,锁心蛊这东西,不是魔修曾经使用的手段吗?
曾经有一段时间,修仙界的几个天才弟子,都意外陨落,亦或者是遭受意外成为废人,最开始此事只引得众人感叹几句,便不了了之。
直到此事牵扯到了修仙界十大仙城之一的沧寒仙城,这一次遭受意外的是沧寒仙城少城主,其父是元婴后期大能修士,最为霸道护短。
知道此事后极为震怒,以城主身份和元后修为,牵连了无数的城内修士,才侥幸抓住了魔修,按照他留下的蛛丝马迹,将一股刚兴起不久的魔道势力连根拔起。
修仙界众人才得知此事,原来是魔修的阴谋,这之后各大道派宗门,纷纷讨伐魔修,道魔之间还掀起了一场大战,经过数十年争斗不休,直到妖兽森林兽潮来袭,才勉强合作渡过难关,揭过了此事。
但是道魔之间的纷争纠葛,却因此更加深了许多。
后来查明,这锁心蛊不但暗害了道派的几个天才弟子,就连魔修宗门的弟子都被谋害,手段比这还要阴险毒辣百倍,只是魔修一派向来是实力为尊,若是连自己都保护不了,也没资格活下去。
所以,这种手段,在魔修之中也只掀起了浪花,却没有妨碍。
直到查出此事后,魔修宗门的长老震怒,才将涉案人员全部诛杀,并和道派练手,将锁心蛊事件封存,所以现如今,修仙界中得知此事的人也不多了。
荆傲雪说她有印象,是因为最初从秘境出来之时,家主爷爷见多识广,以为对方是种了锁心蛊,那玩意虽然危险,但是荆家作为中等修仙家族,却可以解决这个麻烦。
后来证明不是,荆傲雪当时是被异火烧毁了灵根……
沈绿曼之所以会得知此事,也是因为妖界内,对于人族三缄其口的事情,反而会大肆讨论。
毕竟人妖殊途,若说魔修跟道修之间矛盾重重,他们好歹还会因为共同的利益合作。
但是人类和妖族之间,那就是不死不休的境地。
妖界跟修仙界隔着一片广袤无边的妖兽森林,每隔五十年,妖兽森林就会暴动一次,无数的妖兽在妖族的带领下,侵入修仙界的地盘夺取资源,大肆杀戮。
同时,这也是修仙界的机会,因为高等妖兽的浑身都是宝贝,兽血可以绘制符篆,兽骨可以炼制法宝,就连毛发都可以编织成为法宝。
所以她这个半妖,才会在族内备受歧视,若不是父亲在族内地位极高,她早在出生之时就被弄死了,哪有可能顺利长大,还被祭司放在身边教导。
沈绿曼一想到从来的事,眼神便空洞茫然起来。
荆傲雪和柳儿对视一眼,柳儿靠在沈绿曼腿上,道:“娘亲。”
沈绿曼回过神来,摸着她的小脑袋,心想:白马祭司曾经说过,柳儿在预言之中会作为人族的代表,跟妖界妖王,也就是凤凰联姻。
即便柳儿是亚人,可在妖王凤凰尊贵的血统面前,也只能是俯首称臣的份。
妖族本就高傲,更何况……
沈绿曼不愿多想,预言不一定全是正确的,白马祭司之前不也说了,荆傲雪是早夭的命格,原本在一个多月以前就去世了吗?
可是,荆傲雪如今还好好的,甚至已经浪子回头……
等等!
沈绿曼脑海之中突然掠过一个危险的想法,一般而言修士会在遭受重大打击后顿悟,性格会突然之间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
比如在几千年前,一个道派元婴大能,突然遭遇巨变,堕入魔道,成为了魔修大能,还就此跟道修势不两立,残忍杀害了无数的道修。
她一直以为荆傲雪也是这样,但是她忽略了一点,修士在遭遇另外一种事情后,也会性格大变,身怀强大的本事,就像是换了一个人一般。
这种可能性,叫做——夺舍。
沈绿曼吞咽了一口口水,突然觉得极为讽刺,以荆傲雪死不悔改的性子,怎么可能在被揍一顿之后,就突然改好了?
她之前怎么就没想到,若是有实力更为强大的修士,趁着荆傲雪身体虚弱的时候,夺取对方的肉身,并且融合她的记忆,如此以来就可以神不知鬼不觉的,变身成为另外一个人。
这样的例子,以前她不是没有听说过。
可是……
沈绿曼暗自恼怒,她面上不动神色,眼神淡淡的看着荆傲雪,似乎要看到这具躯壳之内的,另外一个人。
荆傲雪不知道沈绿曼怎么了,突然之间就面色严肃的盯着她,好像她身上有什么地方不对劲一般。
她被这样的眼神看的头皮发麻,连忙道:“媳妇儿,想不起来就算了,你这么盯着我做什么,怪吓人的?”
沈绿曼低下头,道:“没什么。”
或许是她想错了,毕竟若是荆傲雪真的是被人夺舍的,对方有那样的本事,为何还要留在这个家里,早点离开她和柳儿两个累赘不是更好吗?
她脑子里乱糟糟的,恰好柳儿撒娇道:“娘亲,我饿了。”
沈绿曼抬头看着院子,天色已经暗了下来,也差不多是时候做晚饭了。
她不愿意多想,此事一时半儿也想不出个名堂来,还是先按兵不动,等想到解决的办法之后,再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