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人比我更懂七五 第125章

作者:小狐昔里 标签: 市井生活 无C P向

这杨谢祖确实如杨氏所说,是个习武之人,但若要一刀砍下人的头颅,就是王春香站着不动让他砍,成功的几率恐怕也不高。

再加上杨谢祖的态度不似作伪,此案果然如包大人所料还有内情。只是如今顾县令已经结案,案卷也已呈送往刑部,这留给他们的时间可不多了。

“我问你,你娘觉得那具女尸不是你嫂嫂王春香,你也这么认为吗?”

杨谢祖又挠了挠头,一脸的无措:“我真的不知道,我就认得我嫂嫂的脸,这没了头,我怎么认啊!”

……展昭整一个无语,但他也不能期望所有人都像黎兄那么聪慧,故而很快收拾好心情,准备去找包大人汇报。只是刚要走呢他,忽然又站定折返。

“展护卫,你还要问什么?”

展昭将剑别在腰间,自袖口取出那名哑女的画像,原本他们来中牟县,是准备带上那名哑女的,但她惊惧过度又怀有身孕,实在不宜赶路,便让其暂留乐玉娘府上修养,等身体好些,再由张龙护送回中牟县。

“杨谢祖,我问你,你可认得这名女子?”

杨谢祖刚要说不认得,忽然瞪大了眼睛,一手抢过画像道:“这是我嫂嫂!展护卫你怎么会有我嫂嫂的画像?”

展昭大惊:!!!

事实上,他真的就是抱着试试的心问一问,毕竟此女的身份讯息,完全符合杨家大儿媳妇的特征,原本王春香已死,展昭自然不会多作怀疑。可如今以杨谢祖的口供来看,案情并不是很明朗。

如此,他便问上一问,也算是走个流程,却没想到……有此等意外发现。

“你此话当真?”

“当然是真的,我嫂嫂长什么样难道我还不知道吗!你若是不信我,可以拿着画像去我们村里随便问,他们都认得我嫂嫂的模样。”

展昭要回了画像,只觉得天下之事,当真是无巧不成书:“杨谢祖,那你嫂嫂可会说话?”

“当然会说话,正常人谁不会说话啊!”

展昭却道:“你可知这名女子被人虏到京城,因被用了哑药,此刻已不能言语,且她不通文墨,故而无法自证身份,只知她是中牟县人,家里有一婆母,她嫁长子,婆家还有一小叔,包大人知道如此情况,才会来中牟县替她查访。”

“什么?嫂嫂她不能说话了?谁干的?!”

杨谢祖实在不是一个很好的问话对象,展昭也无意过多滞留,便很快收起画像去找包大人回禀新进展了。

“什么?你说你拿这哑女的画像给杨谢祖辨认,他说这是王春香?”

这也未免过于巧合了一些,包大人惊诧一番,才道:“既是如此,此案倒是简单起来了,只要那名姓王的女子来辨认一番,她若是认下婆母杨氏,便能证明那具女尸并非王春香。”

但若真是如此,本案的疑点却又多了起来。

根据衙差的汇报,虏劫王春香的人是个身穿僧衣的男人,且武功高强,又熟知京城地貌,狄将军与之交手,短时间也不能将之擒下。

一个江湖高手,为何要虏劫一个目不识丁的村妇?甚至不惜将之毒哑,又找来无头女尸假作王氏已故的模样,如此大费周折,包公完全猜不透其意图所在。

所以,他只能吩咐道:

“展护卫,你且找到那杨夫人,带她去京城辨认,若那哑女真是王春香,便立刻派人禀告于本府。”

展昭当即领命出发,至于包公,他则决定在中牟县多待几日。清和是他的门生,他自问对人有几分了解,这案子若是个庸人办的也就罢了,清和如此聪慧之人,必然能看出其中破绽,可为何会如此草率结案呢?

这里里外外都透着古怪,包公自然不会当做没看见。

*

与此同时,此刻的汴京城却被鱼肉焖饭的限量发售“无耻”到了。

“可恶,你们东家瞧不起谁呢!打量爷还吃不起鱼了?赶紧给爷上菜!”

“就是就是,这钵这么小,我能连吃五碗米,这么丁点塞牙缝都不够!”

“不错,南掌柜,这就是你的不是了,这巽羽楼打开门做生意,断没有把钱往开推的道理吧?”

什么叫做买汽锅鸡才能购买鱼肉拌饭?汽锅鸡一天才卖几锅啊,好容易等到巽羽楼正儿八经上主食,居然这么抠搜?!这一点儿也不像天子脚下的气派大店啊。

南星苦不堪言,五爷倒是挺高兴,毕竟鱼饭是他求来的,只要他人到店,总归是管够的。至于外头那些食客,关他何事。

而且等八宝饭的菜牌做好挂上去,巽羽楼指定比过年还要热闹。

“五爷,你笑什么呢,这般乐呵?”

白玉堂看了一眼好友,晃悠着手里的酒坛道:“黎知常,你不懂。哦对了,你那八宝饭的菜牌,做好了吗?要是还没,要不要五爷找人给雕块大的?”

黎望:……

第181章 不忍

这幸灾乐祸的语气,黎望就是想当做听不出来都很困难。

于是他忍不住拉长了语调道:“也不知道是谁哦,前几天听说晏四想要指明上八宝饭,差点儿不顾江湖侠义之道,对平头百姓大打出手咯。”

五爷闻言,张嘴就来:“晏四算什么平头百姓啊,他这个浓眉大眼的家伙,你敢说你不嫉妒他的好运?”

……倒也确实是有那么一点嫉妒的,黎望摸了摸自己为数不多的良心想。

“对吧,他如此行为,便是犯了众怒,五爷不过是替人出手罢了。”白玉堂振振有词道,“但我不过是吓唬吓唬他罢了,后来那签王不是还给他了嘛。”

五爷说完,忍不住将手里的酒坛搁到一边,凑过去道:“那菜牌到底做完了没有?”

黎望忍不住挑了挑眉道:“怎么,五爷是想帮忙挂上去吗?”

“若你开口,也不是不行。”

“……五爷你这立场变得可真够快的,前段时间不还和那些食客一个鼻孔出气吗?”

五爷支着下巴,随意地摆了摆手:“从前是从前,现在是现在,岂能同日而语!”

……五爷这性子,倒也挺善变的。

于是等黎晴下学回来,看到的便是自家二哥和白五爷大眼瞪小眼的场面。不过小滑头眼里显然没有亲哥,只有亲亲爱爱的白师傅。

“白师傅,你看我这马步,是不是已经非常稳健了?”

白玉堂一看这架势,就忍不住头疼,不过等他仔细一看,这小子还真有几分毅力呢:“倒是真有几分模样了,你二哥指点你了?”

“他才不会管我这些呢,若非如此,我岂能舍近求远啊。”黎晴悄悄告小状,但很显然他的小声,在场所有人都听得一清二楚。

五爷自来是看热闹不嫌事大的,当即就挑拨离间起来:“黎知常你看,你家弟弟可不得了,当着你面就敢这么说,以后那不得上房揭瓦啊。”

黎望倚在躺椅上,闻言乜了一眼两人,才悠悠然道:“这不是挺好的嘛,还知道不能麻烦自家人,以后就是上房揭瓦,也必然是揭别人家的。”

白玉堂:……说不过你。

黎晴却很是不服气,道:“二哥,你怎么能这么想我呢!咱家什么条件,何必做那梁山君子!我以后,可是要当江湖大侠的人!”

得,这小子上个月还说要当马上将军呢,这个月就江湖大侠了,可真是比五爷还要善变。

黎望便打趣道:“既是要当江湖大侠,想来是不用买小马驹了,若不将二哥与你那凑整的银钱,还与我?”

“给我的就是我的了,江湖大侠纵横江湖,那不得有一匹好马相伴啊!”黎晴当即马步也不扎了,捂着荷包就是一个战术后退。

黎望便指向五爷,道:“你看五爷,从来都是高来高去,你见过他骑马吗?”

黎晴语塞,五爷见之,忍不住揉揉小滑头的脑袋,替人开口道:“小晴儿,你别听你哥瞎说,五爷不骑马,那是因为京城内城不能跑马。”

“二哥,你听听!”黎晴当即跺脚道,“白师傅,那你有马吗?”

五爷当即点头:“当然有,而且我大哥为了我出行方便,在关中还买了个马场,若以后有机会,带你去瞧瞧。”

不愧是你,散财童子白五爷。

黎望忍不住惊叹白家大哥宠弟弟的程度,而此刻的黎晴,却已经酸得腮帮子里都是口水了。

哎,这都是别人家的大哥啊,同样是做弟弟的,他和白师傅差距真的好大哦。

“二哥,你不反思一下自己吗?”

黎望此刻非常清醒,当即指向自家老头子的书房方向:“晴儿,若我反思,咱俩恐怕就都得吃挂落了。”

黎晴:……也对,说不定还得双双跪进祠堂。

想到此处,他忍不住老成地一叹:“哎,我命定的小马驹啊,你到底什么时候才能来我的身边呐?”

这一咏三叹的,跟唱词似的,瞅着还挺可乐。

五爷有时候心肠是挺软的,这会儿便道:“等你再大些,若要小马驹,便去我家马场自己挑,五爷不收你钱。”

怎么说呢,黎晴听到,就差当场换个亲哥了。

“白师傅,你人真好!今晚,留下来吃饭吧,我刚刚去厨房看了,今日吃羊肉煲,还有豆腐三鲜,这豆腐是我二哥亲手做的,与外头的完全不同,那鱼丸豆腐汤,别提有多鲜了!”

什么叫做胳膊肘往外拐,这便是了。

黎望见两人好成这般,也不生气,反正这小马驹能不能进府,还得老头子点头,他可不做这恶人。

晚饭后,五爷惬意地倚在廊下喝消食茶,这会儿正是秋日里,虽然夜晚有些凉,但对他这样的习武之人来讲,正是适宜的时候。

黎望就克制许多了,他坐在堂内,身上还披了斗篷,虽说他如今身体好了许多,再过两日第二阶段的药浴一停,如果冬日不生病,便能暂缓一段时间的药浴和针灸,等来年春日,再进行第三阶段的治疗。

“你这及冠后的日子,好像同从前也没太大区别嘛?”

黎望轻嗯了一声,反问道:“五爷不是长小生一岁,当初五爷及冠后,难不成就有大变化?”

“倒也没啥变化,就是我大哥给银钱时,愈发大方了。”甚至及冠的时候,还送了他不少恒产,反正只要他不挥金如土,这辈子都够花了。

黎望忽然很想见见白家大哥,就这惯的,五爷只长歪这一点点,恐怕已经是自我控制极佳了。

“你在说五爷坏话。”

“没有。”

“你每次否认得这么快,就绝对有!”

……倒也没必要这么敏锐。

于是黎望头铁道:“五爷若说有,不如说出个子丑寅卯来,这开封府办案还要凭证据说话呢。”

这人的鬼道理,怎么就这么多?白玉堂当即转移话题,“说起开封府,展昭他们居然还没从中牟县回来,那哑女的身份难不成另有蹊跷?”

“你问小生,小生去问谁?那女子的面小生都没见过,五爷你这是没话找话吧?”

然而第二天,展昭带着个老妇回京,直接印证了五爷猜测的正确性。

当时黎望正搁叶府药浴针灸呢,听到这消息,忍不住冲叶老先生吐槽道:“五爷这嘴,当真是开了光了,天桥下若没有五爷的摊子,小生都觉得天桥式微了。”

叶青士:……你们能当朋友,也是八百年修来的福分。

“手放好,说什么话呢,老头子听不懂,仔细歪了针。”

黎望难得吃憋,等他泡好药浴出来,却见展昭五爷都在叶府花厅坐着,对面一个老妇和一个清丽女子抱头哭泣,乐玉娘则在旁边软语劝着。

“黎知常,你怎么一点儿也不好奇?”五爷悄声问。

“小生若是好奇,展兄便会替小生解惑吗?”黎望看向展昭,见他眉间带着些许疲惫,衣服上也都是尘土,便知是急行赶路回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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