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小狐昔里
于是在食客们的殷切期望下,南星终于松口说要揭红布了。
“各位老爷们,请瞧好了。”
南星说罢,刚要扯呢,忽然就有人退却了:“要不,还是算了,我总觉得不知道比知道要好。”
就在话音刚落下的刹那,盖在菜牌上的红布也落了下来。
!!!!!!
“啊啊啊啊,我要去晏府跟晏四公子打一场!”
“……老哥,我不识字,上面写的什么?”
然而这位老哥已经蔫了,他再三确认了上面的字,足足叹了三声,才开口:“就……”
“就什么?”
老哥不想开口,但好在另外的食客爆发出了激烈的友好发言:“什锦八宝饭!神他娘的什锦八宝饭!”
什么?什锦八宝饭?!
虽然吧,大家都能猜到晏四公子大概率会点一道甜菜,但可能为了迎合巽羽楼的菜单,估计会是什么糖醋排骨啊,西湖醋鱼之类,再不济也是什么糕点之类。
谁知道啊,居然是这么硬的一道硬甜菜!
一大波人舞到了南星面前,话里话外就是你们少东家人呢,他们要好好谈谈加菜的问题。而有那么一小撮人,心里炸起了小欢喜。
怎么说呢,哪个年代都不会缺甜食爱好者。
别家店的八宝饭可能又腻又油,多吃几次牙口受不住,但巽羽楼苟是苟了点,但金字招牌有保障啊,光是想想,他们就开始期盼今年冬日的到来了。
“各位稍安勿躁,这签王的规矩是早就定下的,晏四公子既然抽中了,便有指名的权利,我家少东家也知道各位的诉求,但小店开业,惯来是以诚信为本,不过考虑到八宝饭的受众,所以汽锅鸡到秋季末,不会下架,还请各位老爷放心。”
放心个鬼!你们巽羽楼上的鸡肉菜,就没有下架过的,反而是杂烩拉面和凉皮,都只卖一个季度,当真是好狠的心。
“那鱼肉焖饭呢!”
南星:……鲈鱼到了冬日,可不好捕了,这位老爷绝对是在为难他。
于是南星只能微笑以对,反正打从他接了巽羽楼掌柜一职以来,心脏是越来越强大了。不过等他安抚完所有的食客上楼汇报,南星也还是瘫在了包厢的矮塌上。
“少爷,您行行好,能让南星回您身边当书童吗?”
黎望当即笑着摇头:“不好,大名鼎鼎的巽羽楼南掌柜给我当书童,以后你家少爷我还怎么安生地读书?”
……所以少爷你就推可怜的小书童出去顶包吗?
好绝情好冷酷,南星觉得人生艰难,不过在少爷提出加薪之后,南掌柜又觉得自己可以再稍微坚持坚持了。
展昭闻言,忍不住幽幽开口:“竟不知,展某的月俸只有南掌柜的十分之一。”
南星:……这突如其来的开心是怎么回事?!
五爷却忍不住惊愕:“真的假的啊,你们开封府俸禄这么低的吗?刚见面时,你不是还说要攒钱买宅子吗,就这得攒一辈子吧?”
扎心了,五爷,展昭默默喝酒自闭,狄青就陪他喝酒,顺便默默展示下自己新装修的将军府,甚至表示若是展护卫没地方住,将军府永远欢迎他上门。
展昭:……吨吨吨.jpg。
公务员社畜借酒消愁,不过酒还没喝多少呢,就有衙差来找展昭,说王春香被人下了奇毒。
“什么?何人能在开封府衙给她投毒?”展昭大惊。
自从杀嫂案告破后,为了保证王春香的人身安全,包大人特许杨家婆媳暂住开封府,当然也是考虑到杨家家贫,无闲钱在京中租赁宅子住的窘境。
展昭实在想不出,何人竟有这等泼天的本事能在开封府的眼皮子底下给人下毒的!
“暂时还未查到,但与杨氏有关。”
怎么又跟杨氏有关了?
展昭当即告辞,与衙差回了开封府才终于知道是怎么一回事。
却原来,杨谢祖被开封府暂时收押后,杨氏依旧在为他奔走,希望凭自己的力量将小儿子救出来。只是京中不比中牟县,她曾经虽也是县令夫人,但那已是二十年前的事了。几番奔走无效后,她便暂且歇了心思,正好也照顾怀相不稳的儿媳妇王春香。
但事实上,在杨氏为杨谢祖奔忙的时候,每日乐玉娘都会到开封府给王春香把脉,药也是由她带过去煎好服下的。杨氏空下来后,乐玉娘也不好跟人抢,便将煎药的活移交给了杨氏。
杨氏虽然偏心小儿子,本性却不是一个喜欢占人便宜的人,故而在药吃完后,并没有去乐府拿药,反而是自己拿着药方去了街口的药铺抓药。
然后这一抓,就坏事了。
“老身真的没有要下毒害春香,这药方还是那乐娘子给老身的!”杨氏方才见儿媳妇吐血,也是吓得六神无主。
幸好当时公孙先生在衙门,他及时出手,才算是吊住了王春香和腹中孩儿的命。
只是这毒奇诡异常,似乎是江湖路数,若没有解药,他没有把握替王春香解毒。
“这方子并没有问题,都是妇人安胎凝神的药,是药出了问题。”
事实上,展昭还没回衙门之前,公孙先生就派张龙赵虎去了杨氏抓药的药铺,药铺开在街口已有数十年了,从伙计到掌柜都是熟面孔,几番排查,店里也没有相应的奇毒。
投毒之人如此隐蔽,当真是叫人有些难以下手。
所以公孙先生才会急命人把展昭叫回来,毕竟开封府对江湖了解最多的人,非展护卫莫属。
而展昭,竟也真的认识这种奇毒。
“展护卫,你认得?”
展昭此刻神色凝重,眼睛里甚至还带着某种恍然,许久才道:“展某认得,这种毒,叫做无影散。”
“无影散?”
“不错,这种毒非常阴毒,且对怀有身孕的女子伤害更大,它会将女子体内的养分都输送给腹中孩儿,就像影子杀人一样,杀人于无形。”
“什么?世上竟还有这种毒药?”对孕妇出手,未免太过阴损了。
“而且这种毒没有解药,一旦服用,若十日内不再继续服用无影散,就会肚痛难忍,七窍流血而死。但如果一直服用无影散,则是饮鸩止渴,妇人会在生产之日力竭而亡。”
公孙先生已经满脸怒容:“岂有此理,此等阴毒,简直畜生不如!不过,展护卫你怎会知道得这般清楚?”
展昭脸上是前所未有的冷凝,可见他已经知道了谁是下毒之人:“公孙先生,不瞒你说,这毒乃是我那被逐出师门的师兄尚义为修炼九阴魔功炼制的,他也是因此,被师父逐出师门的。”
公孙先生闻言,大为惊愕道:“不曾听你提起过,你竟还有师兄?”
第185章 尚义
展昭师从昆仑派,行走江湖却极少提起师门,等他成名后,就更少有人提起南侠的师承了。公孙先生也是偶然一次听展昭提起师门,这次还是第二遭。
“未曾想到,昆仑派堂堂名门正派,居然也有此等品行败坏之人!”公孙先生不无感叹道。
展昭也没想到,阔别十数年,他居然还能见到此毒,当初师父逐师兄出山门时,他还尚未出师,只记得那是一个雨夜,天上下好大好大的雨,往常慈爱的师父却强硬地打断了师兄的腿骨,又废了其一身武艺,叫人直接丢下山去。
当时还是少年的他躲在山门的一角,目送师兄带着一身狼狈下山,那时他还不知师兄到底犯了什么大错,叫师父动如此大怒。直到他学成武艺下山时,才从师父口中得知了尚义师兄的恶行。
昆仑派收徒,惯来都是天赋冠绝之辈,展昭是,尚义也是。
只是展昭为人光明磊落,以侠义为道,尚义却不同。他本人确实天赋卓绝,却很喜欢研究旁门左道,更以毒术专攻,当时他被逐出师门,便是因为被师父发现研制毒药吸取他人精魄以修炼九阴魔功,昆仑派从不出修炼魔功的弟子,故此废其内力,打下山去。
却没想到阔别数年,尚义居然还在研究魔功的修炼。
想到这里,展昭当即请缨道:“公孙先生,尚义乃师门弃徒,他十年前被师父废去武功,十年后却有能与狄将军对峙的武力,可见这十年间他魔功大进,展某希望能亲手抓住此人,替师门除害。”
“好,此事待包大人从宫中回来,我定会向他禀报。”
公孙先生说完,又问:“这无影散,当真无药可解吗?那王春香也是个苦命人,且还有身孕在身,她这般情况,我恐怕护不住她多久。”
展昭闻言摇了摇头,道:“十年未见,或许尚义手中有解药,只是……他恐怕不会给。”
他说完,又接了一句:“我去请叶老先生过府一诊。”
公孙先生便伸手拦人:“不必去了,已经有人去请叶老先生了。”
“谁?”
“乐娘子。”
展昭差点儿忘了这人,也对,王春香吃的安胎方子是乐玉娘给的,如今王春香出事,乐玉娘不可能无所作为。
这说曹操,曹操便到,乐玉娘带着叶青士到了开封府,便直奔王春香暂住的院子。
叶青士不愧是国手,伸手一探虽不知这毒的来历,却对这毒的毒性探了个七七八八,他心里概叹下毒之人的阴损,眉间却也忍不住皱了起来。
“叶老先生,她可还有救?”
“这毒,不好解。”许久,叶青士才缓缓道。
不好解的意思,就是能解,但非常困难。
展昭和公孙先生在外听到,当即进去道:“有什么话,叶老先生但说无妨。”
叶青士在心中组织了一下语言,才开口道:“这毒过于阴损,心思却很精妙,乃是以母体养分极力供养腹中胎儿,说是毒,其实是以药力催发身体极限,这位姑娘本就惊惧过度,怀相不稳,药力冲突之下,难免血气翻涌。”
“公孙先生的救急之法非常稳妥,但毒性已经开始作用,便没有回头路,所以要么是找到下毒之人,让他出手截断药力的作用,要么……”
“要么什么?”
“要么是用外力打去腹中胎儿,在没有身孕的前提下,老夫或能以金针刺穴将血脉之中的药力化去。”若是从前,他不敢一试,但如今有黎家小子那药膳汤剂加持,至少有七成把握。
“不可以!谁也不能伤害我的孩子!”
王春香虽然怨怼婆婆和小叔子,但对丈夫却是有情的,如今丈夫生死未卜,她肚子里的孩子或许是丈夫唯一的血脉,她是一定要护住这孩子的。
杨氏伸手抱住激动的儿媳,却也挡住了其他人的视线,态度显然也是不接受打胎的。
那不落胎,便只能找尚义出来了。
替师门除害的事,展昭自是一马当先,不仅亲自绘制了尚义的通缉令,每日更是排查至深夜,就差把开封府翻个底朝天了。
然而搜查这么紧密,尚义却连个踪迹都没露。
“黎知常,你说这姓尚的会不会,已经离开汴京城了?”五爷知道展昭需要帮忙,当仁不让就加入了搜查的队伍,只可惜翻找两日,连个鬼影都没找到。
于是这一日,他干脆跑来找朋友吐苦水了。
然而这几日,黎某人闭关考试,对什么案情进展毫无所知,一听五爷这话,难得有种“村通网”的感觉:“谁是姓尚的?”
“哦,忘了你不知道这事了。”白玉堂一拍脑袋,然后简单描述了一番后续案情,才道,“所以,这人必然是跑了吧?”
黎望:……好家伙,这王春香未免也太倒霉了吧。
“你怎么不说话?”五爷伸手戳了戳人道。
黎望打了个哈欠,懒懒地倚在躺椅上,才悠悠道:“这名叫无影散的毒,小生昨日下学去叶府时,听叶老头提过一嘴。”
“他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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