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黑阵营模拟游戏 第157章

作者:尤利塞斯 标签: 综漫 少年漫 柯南 无C P向

  他毫不犹豫地扣下扳机,子弹精准地从情报人员脸侧划过,深深嵌入对方身后的木柜,没有在波本身上留下任何伤口,因为这仅仅是一个警告。

  “最好趁早体现出你的价值,否则用不着卡路亚动手,”琴酒冷声说道,墨绿的眼睛紧盯住那个深肤色的青年,“我会清理没用的废物。”

  波本面对飞射而来的子弹,纹丝不动地站在原地,连眉头都没皱一下,他和琴酒都知道,在地位似乎比琴酒还高一点的卡路亚找他的现在,琴酒是不会也不能直接杀了他的。

  何况波本本质上来说也是算朗姆派系的成员,要是随便对他动手,朗姆绝对不会善罢甘休,那样对琴酒来说就得不偿失了。

  “那也要看看,谁才是那个废物。”波本又一如既往灿烂地笑了起来,看得伏特加不禁有些反胃,一个手染鲜血的组织成员居然伪装成温柔阳光的邻家大哥哥,波本这家伙的兴趣还真是比卡路亚还怪。

  琴酒是来通知波本,卡路亚那边让他准备好后就可以过去了,这是发个邮件就可以的事,要不是那位BOSS在电话里用不容置喙的口吻要他亲自去通知波本,琴酒本来根本不打算走这么一趟。

  他通知完后看着波本身后瞧不出异样的休息室,眯了眯眼。

  波本现在的样子很奇怪,在他们过来之前,这家伙究竟在做什么?琴酒想,难道BOSS要他过来就是为了让他发现波本的不对劲……波本是卧底?

  不,应该不可能,要是这样的话那位绝对不会容忍波本留在身边的。

  卡路亚虽然平时看起来没什么特别厌恶的东西,但在琴酒眼里,这位BOSS对于叛徒与卧底的态度差到和他不相上下,是个不允许任何事超出自己掌控的人。

  他会调查清楚的。

  等琴酒和伏特加离开,降谷零重新反锁了休息室的门后,靠在门板上盯住脚下的地毯,有些走神。

  他在努力消化从窃听器里听到的东西,那声让琴酒起疑心的响动也是他先前思考的时候情绪失控造成的。

  至于为什么会情绪失控……

  他耳上的微型耳机里传来幼驯染的声音,对方的语气听上去很担忧。

  “zero,这并不是你的错,”诸伏景光坐在副驾驶,置于腿上的拳头捏得指节生疼,喉咙也有些干涩,“那个人的伪装能力很恐怖,再加上我们最初就不知道那月的情况……这很难说,但的确不是你的错。”

  “我有好多次机会可以救他,有好多次可以、可以把他带回来,”降谷零的声音在这个通讯频道里有点失真,一言不发的萩原研二从对方急促的话语里面听出了不太明显的迷茫,“……我都在做什么?”

  说真的,在今天之前,和卡路亚一起做过任务,接触过这个组织成员的只有降谷零一个人,也只有他最了解卡路亚在组织里的地位和那些事迹,这是光用言语和资料体现不出来的。

  他无比清楚,做任务时的卡路亚有多么像个没有自主的人偶,一举一动都源于他人,身上没有一丝属于赤江那月的痕迹,涂满了外来色彩,那双颜色不固定的眼睛里只有两样东西从他们两人初见开始就没变过,死寂与绝望。

  后者并不是说卡路亚很明显地表现出痛苦来,只是一种模模糊糊的感觉而已。

  卡路亚是视自己为他人所有物的黑乌鸦,是心怀绝望之人,那种情感里带着浓烈到极致的、对世界的厌弃,也怪不得那双眼睛从来视万物为空气,若是说他下一秒要毁灭世界,降谷零都觉得见怪不怪,会是卡路亚做得出来的事。

  这样的人,在降谷零眼中始终是他无法容忍饶恕的罪犯,卧底先生不止一次在心中为卡路亚制定下抓捕方案一二三,即便他有预感,他们是抓不到卡路亚的。

  因为那个人绝对会在那个时候怀抱着对世界对自己的绝望,轻快地奔赴死亡。

  可是、可是这都是建立在卡路亚是个罪犯的基础上的,在发现卡路亚就是赤江那月,是他的同期后,降谷零虽说接受了这个事实,却没有多少实感。

  他能把宫本晓和赤江那月重合,却做不到把卡路亚跟赤江那月叠在一起,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被A发现他们的猜想,‘波本’也有好一段时间没有和卡路亚见过面了。

  所以降谷零得以一直把这个问题拖到了现在,才猝不及防地直面了从光明正义的警官沦为没有自我的罪犯的赤江那月,真正将挚友与那只黑乌鸦的身影交叠。

  窃听器里那些对话若是站在波本角度,他差不多也习以为常了,除去那个似乎是神秘新任BOSS的声音不提,好友说的那些话对波本状态的降谷零来说也不是很难理解。

  毕竟卡路亚在组织里的形象一直都离不开那位先生,无论是新任还是旧任BOSS,都与其关系匪浅,降谷零也早就听过卡路亚把他自己归为他人所有的发言,没什么好惊讶的。

  站在降谷零本人的角度的话,他只觉得窒息。

  人偶?武器?不会与老师为敌?

  一旦把这些话与他记忆里那自由肆意的小恶魔联系到一起去……降谷零猜测另一头还在基地外的同期们肯定和他一样不敢相信、自责,以及为那个人而感到痛苦。

  组织的洗脑简直恐怖如斯,将从来就有着天才独有的傲气的好友变成了这副模样,他们在这七年里从没听过那人对谁有这么近乎虔诚的态度。

  连神佛都不信的那家伙一转眼就被洗脑到,将自己全部交给一个令人恐惧的罪犯。

  后面那些对几人而言非常刺耳的‘自白’就算了,连降谷零都情不自禁把注意力更多地移到了携带着窃听器的库拉索最开始说的话上。

  可恶,说话不要那么模糊,倒是先说清楚什么叫BOSS在折辱那月啊!

  他们本来很确信在列车上的赤江那月是挣脱了控制的,不然还处于A的控制之下的话,是不可能会帮助藤原律暂时假死,以及对小侦探说那些话的,还用什么定制手铐,当场炸了整节车厢才符合组织成员的作风。

  然后窃听器对面的说话内容就告诉他们,即便回基地之前的好友脱离了控制,还给他们留下‘去千叶基地找他’的暗示,也不代表A不会重新洗脑施加控制。

  降谷零深吸一口气。

  他在那一刻想了很多,如果他早点发现跟自己一起做任务的卡路亚就是被控制的好友,是不是那月就不用再承受这么一段时间的痛苦了?是不是,那些令他下意识想别开眼的绝望就会更早消散?

  但现在想这些已经迟了。

  “你现在再这样想下去,我才要揍你一顿,问你在做什么,”松田阵平低沉的声音带着十足的冷静响起,“难道站在那里懊悔就可以让他的情况变好吗?别开玩笑了,零,我怎么不知道七年过去后你变得这么软弱了?”

  坐在后座的卷发青年没有戴着那副对他来说标志性的墨镜,说话的时候低头看着自己的手,猛地握成拳,语气坚决:“这样自责下去是没有结尾的,我们都是错过了无数次他内心深处求救的混蛋,但现在一切还没结束,我们还有机会。”

  我们还有机会,把我们的好友、不可或缺的某个小恶魔留在人世间,而不是让他继续在地狱沉沦。

  靠在门后的降谷零愣了愣,也勾起了唇角,轻笑着回应道:“啊,你说得没错。”

  他伸出拳头与空气碰了一下,就好像跟另一边的松田隔空碰了次拳,一如他们七年前还在警察学校时那样。

第二百零八章

  赤江那月颇为严肃地看着自家老师。

  “太宰先生,你不能这么出去,”他摸着下巴做思索状,“还缺点什么……”

  太宰治挑眉,还算配合:“什么?”

  “不行,这个样子跟那老头和我平时的形象一点也不符。”

  说着,那月像是想到了什么,上前两步眼疾手快地抓住老师手腕,按在自己腹部的伤口处,随意抹了把血在对方手心,又调整了一下脸上的表情,试图模仿出少年时期的自己那副要死不活的模样。

  太宰治:……

  “真应该拍张照给中也看看,”他点评道,“你这个技能还真够熟练的。”

  “谢谢夸奖?”

  “脸皮的厚度居然也提升了,”太宰感叹,毫不避讳地抬起那只沾着弟子鲜血的手,在眼角擦了擦莫须有的眼泪,“老师好欣慰。”

  那月笑眯眯地把他另一只手也抓过来按在自己的伤口上,随后上下打量了一下老师如今的模样,太宰也从善如流地随他看。

  沙色风衣的下摆染着血,大方摊平在他眼底的那双手,仔细观察就会发现是按压什么东西后染上的痕迹,无可指摘的清俊面容上,鸢色眼睛的眼尾泛着浅红,乍一看还以为是流泪的红痕,但细心的人不难发现那抹红里面含着和那双手上的血一样的色泽。

  总结一句就是,很有组织首领该有的那种疯子味道。

  “这么说的话,还可以加个东西,”太宰对着兴致勃勃的弟子换了个姿势,表情也变成他过去在组织里威慑其他人时的那副,“这样,是不是就更有感觉了?”

  “有是有,”那月欲言又止,“完全就是照搬了太宰首领的人设吧,老师,你这次要演的可是我诶。”

  “但你不是也在扮演那个时候的我吗,那就没差别。”太宰反问,一锤定音,“我倒是觉得没什么不好的嘛,反正你那个叫琴酒的手下不会多问,这个状态还是挺能唬人的。”

  感觉被内涵了的玩家很敷衍地嗯了两声:“你说是就是吧。”

  他现在的心情其实很不错,跟老师见面后,这两个月如影随形的空虚感如潮水般褪去,他被老师故意锁在贫弱状态的身体正在慢慢恢复原状,虽然用无良老师的说法,这是他的惩罚到期了,才把力量还给他。

  都无所谓,反正结论就是那月现在又有了玩家时期怎么作都不会出事的身体素质就对了,所以他和太宰治干脆就商量给红方演一个‘BOSS发现卡路亚脱离控制后,打伤其并试图在波本这个搭档面前将卡路亚杀死’的剧本。

  托虚弱buff驱散的福,那月就算这个时候没有开着自己的异能力,光凭异能者的身体素质就足以让伤口不会继续恶化了,他的自愈能力本就很强,要是降谷零他们来得迟一点,说不定腿上的刀伤都要开始愈合了。

  哪怕没有‘超再生’,他也当了这么七年医生眼中的医学奇迹不是?

  这份剧本没有事先跟琴酒商量过,不过那月觉得那个人应该能很快搞懂情况,毕竟太宰治说的很对,他以前不是没用过老师的外表在组织里行动跟做任务,琴酒是认得这张脸的,估计会以为是他找来的替身吧。

  某种意义上来说,好像也没错。

  —

  降谷零顺着琴酒发来的指示,绕过两条走廊后顺着安全出口往下走一层,接着在疑似库房的门外输入正确的密码,冷白色科技感十足的电梯门在他面前慢慢打开。

  对于组织里这样打洞一般的设施,降谷零早已见怪不怪了,他也懒得吐槽别的什么,满心都聚焦在待会见到好友该做什么,以及警惕于为什么BOSS也在好友身边。

  现任BOSS比先代还要神秘一些,好歹先代还隔着单面玻璃和他们这些代号成员接触过,而现任的情报就跟蒸发了一样,有些国外据点的底层甚至估计都还不知道BOSS更替的事情呢。

  按对方这个谨小慎微的性格,这应该是一次试探,他大概率不会和那位BOSS正面见到,想也知道那位不可能这么轻易暴露身份给他吧?

  至于试探的内容,无疑是因为被洗脑的卡路亚在前段时间除去琴酒跟贝尔摩德外,在组织里唯独和他这个搭档的相处时间最多,BOSS和A肯定会从他身上入手寻找答案。

  电梯抵达目的地后发出清亮的嘀声,降谷零迈出电梯门,心情有些沉重。

  Aka是知道他们身份的,万一BOSS靠洗脑发现了这件事,那他最好的结局就是被逼叛逃回到公安。

  可是那样,距离他们要救出好友的目标也会越来越远。

  这样的想法在他谨慎地敲响面前的门,却发现回应自己的声音并不属于好友后暂时消失了。

  降谷零打开了面前的门,血腥味扑鼻而来,他第一眼看到的是正对着门口,似乎目的就是等着他的青年。

  对方有一双鸢色的眼睛,在冷白的灯光下隐隐泛着红,那身沙色风衣染着血迹,而对他伸出的手掌心更是像刚离开凶杀案现场一样,还有未干的血珠沿着那双漂亮的手滴落在雪白的地面上。

  “你终于来了,还以为你会迫不及待想看到我呢,波本,”青年似笑非笑地说道,违和感萦绕在降谷零心头,“过来吧,我有东西要给你看。”

  从记忆中搜刮出针对这张脸的信息,降谷零想起自己和卡路亚的第一次见面,在杀死那个远山家前家主的宴会上,卡路亚就是易容成这副模样,出现在他的面前的。

  所以说,好友怎么又易容成这个模样了,难道是BOSS的要求?

  降谷零心底一软,他当时就在那个人身上看到了好友的影子,还怀疑是卡路亚故意演出来钓他鱼的,现在想来,那个明明真的就是——

  他下意识往前走了一步,抬头看去的时候,发话的黑发青年侧过了身,将身后挡住的景象露在了他面前。

  降谷零顿时僵在了原地。

  端坐在纯白色房间正中央那张椅子上的男人垂着头,左腕被手铐固定在了椅子的扶手上,黑色发丝在脸侧滑落,遮挡住大半张脸,从他的角度只能看到隐约的血红涂抹在那张脸上。

  这个人穿着一件他不久前还在手机监控里看到过的衬衫,肩上披着宽大的黑色风衣,降谷零不用多费劲就认出风衣的主人是琴酒,而那件衬衫的腹部被一大片令人遍体生寒的赤色染上,大腿上的黑色布料虽然不明显,却也能看出不同于其他地方的斑驳深色痕迹。

  “抬头。”穿着沙色风衣的青年笑眯眯地对椅子上的人命令道。

  于是降谷零看见了一张出现在七年记忆里所有美好片段中的面容——属于他的挚友。

  被铐住的才是赤江那月的话,那么,用着卡路亚用过的那张脸的男人是谁?两个从来没被他们重叠在一起的名字,在这时浮现于他的脑海之中。

  A就是先代去世后,继承了组织的新任BOSS。卧底先生清晰地意识到了这个事实。

  同时,也是将他的友人视为所有物的,黑暗本身。

  “这幅景象,真是胜过百亿名画,”*本该说初次见面的A、或说是那位先生,看着他的眼睛慢悠悠地开口道,“你觉得呢,安室君?”

  —

  江户川柯南低头看了看地图导航,又抬头看了眼车站站牌上的标记,陷入沉默。

  “乱步先生,你确定我们要坐这辆公车吗?”他弱弱地说道。

  坐在长椅上乐此不疲地去踩地上光斑的青年嗯了一声,又拆开了身边的那包薯片,开始咔嚓咔嚓快乐地啃起零食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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