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裴微
这样的未来,是有可能实现的。
而这一切,都是幼帝一手操控的局面,陛下今年才10岁啊,却能想出如此奇招。自己一直跟着皇帝记录,包括朝臣对奏的时候,也不曾避开。当然清楚,这不是其他臣子的进言,而是陛下自己提出的计谋。
这,这种智慧,就是天眷之子吗?如果不是这样,该怎么解释。孩子如何会有这种智慧和心智,皇帝是看出来士庶分明的弊端了吗,所以才会以无上的勇气和毅力改革祖制,提出了这种变法之策。
跟随这样的君主,日后,说不定自己的名字也会被后世反复吟咏,只因为他有幸能在生来神圣、全知全能的君王的身侧记录言行啊。
第28章
果不其然,不需要再做什么其他动员,甚至原本懒洋洋,病歪歪,看起来大多数半死不活,眼神呆滞的城防军,听了这话,一个个瞬间来了精神。
他们不可置信的互相询问,到处交头接耳,“我疯了吗,竟然听到皇上要给发银子了。”
“什么,你也听见了,我还以为还没睡醒。”
“不光就这吧,皇上说还要发宅子,发田地?”
“天啊,我宁愿不要银子,也想要田宅。我家里全都挤在茅屋里,一直租着地主的地去种,去掉每年交的税,还得帮地主做工,年年剩下的能勉强养活一个孩子就不错了。要是能有自己的地,也能好受许多,而且这可是能留给孩子的啊。”
“干了,我这辈子都没啥出息,就不去想什么田宅,想办法去挣这五两银子,都不知道得攒钱攒多少年。现在杀一个人就能挣回来,家里老人病了要吃药,娃子还小天天挨饿,媳妇儿也苦巴巴的,我在这当着兵,前后没见到一个铜板,心里能有什么好滋味。现在这条命,要是能给家里挣五两银子,至少抓药有指望了,欠的钱也能还上。”
“什么官爵不官爵的,那东西真能赏给咱们吗,但是这银子,皇上肯定有的是钱,住的都是金子做的屋子,所以叫什么金銮殿,戏文里都这么讲的。既然这么有钱,应该也不会昧下奖赏才是。盖金屋的钱都有,还能少得了咱们这三瓜俩枣。”
“二狗子这话说的不错,我听着是这个理。人家皇上都给咱打包票了,咱们一群苦哈哈,有什么可骗的。再说了,皇上那天带着棺材来,我可见着了。虽然不知道是干啥的,今天才听说据说不会逃跑,还要殉国呢,别管真的假的,这话听了,你就说你提气不提气。”
“提气,没想到咱们这种草民有一天还能听到皇上的保证,人家可是天子,说话还能不算话,不然以后还有谁信他。”
“我跟你们说,这绝对是个好机会,趁着皇上刚说的,他这个身份咋着也得说话一个唾沫一个钉,我们村里的村长还得说话算话,才有人肯服气呢,道理都一样。所以咱们能杀几个算几个,除了这次机会,哪里还有能这么发大财的时候。”
“没错没错,尤其是皇上说了,会替咱们看着,不叫功劳被别人抢走,这我就放心多了。死也没啥,我这条烂命本来就不怎么值钱,可要是谁把我的卖命钱给夺走,我就是死了也死不瞑目,那可是要留给我家里的。现在好了,有皇上在,那些军头再怎么不要命,平时再怎么贪财,总不会这个时候还要喝兵血吧。”
“对,我之前也是担心这个,没想到皇上想的这么仔细,这就没啥可怕的了,死不算什么,把钱能送到我家就行。”
“你们都没说到点子上,最重要的是耶律承启死了,胡人的主子都死了,这仗还能打下去吗,他们不得赶紧回去办丧事。”
“这不好说,反正他们现在肯定是软柿子,正是适合咱们去欺负的时候,主帅都被咱们想办法弄死了,胡人也没有那么可怕嘛,两个眼睛一个鼻子,都是大活人,都会死。”
“我要多给家里挣点钱,而且皇上都愿意殉国了,这城池肯定能保住,他不走,那些达官贵族难道要把皇上扔了不要了,自己跑了,所以他们大多数也动不了。
既然这样,贵人们都在,肯定紧张自己的小命,必然会下死力气保住城池,我也没有什么可担忧城里家人了。”
怀着这种心态的不在少数,他们这些人本来饥一顿饱一顿,每天不说是闭眼等死,但是也差不多,就是硬挺着活着。
贵人们压榨着他们的血肉,还要嫌弃他们浑身上下榨不出多少油水来,常年累月的压抑,诸多将官们都打着天子的旗号盘剥,看着本该到手的一切被夺取,许诺好的那些连影子都没有,使得士兵们对皇室也心存怨怼,他们憎恶着这些高高在上的贵人。
天子又如何,吃了他们浑身的血肉,还要嫌弃骨头硌牙,庶民们自然会因此生出不满来。
这些人未必清楚,那些以皇室名义征集的粮草、军械,包括饷银,其实并未落入裴钰的口袋,而是被军官们中饱私囊了。
就算是知道又如何,天子放纵了这些恶鬼盘踞在他们身上,难道就是无辜的吗?
军中已经隐隐约约有愤怒的火焰燃烧,不吉祥的私语流传开来,靠近较为有威望和公信力的人,组成不同的小团体,鞭打的是人的□□,阻止不了心中的怨恨。
这些士兵们碍于作乱会被皇城以最快速度镇压,还有就是升斗小民不敢惹是生非的心理在忍耐,没有作乱,但忍耐总归是有尽头的。
尤其是听说之前一些地方偶尔有人造反之后,这样的消息更加让人人心浮动。
此时此刻,往日的怨恨被抛掷一旁,听到身份高贵的贵人开出了巨额奖赏刺激眼球,再加上听到是痛打落水狗,这还不简单。
之前把脑袋别到裤腰带上打仗,也没见着几个钱,杀人谁还不会了,这阵子当兵的,大多数都杀过人见过血了,实在是受不住的,要么进了后勤,要么做辅兵民夫之流了。
干顺手的事情,现在却能有赏赐,这简直就是捡钱啊,众人情绪亢奋难以自己,生怕跑慢了,这好事轮不着自己。争先恐后的跳起来,脸涨的通红,眼睛像是饿狼一样,几乎要发出绿光来。
忠君报国这口号听着是不错,问题是他们都是些贫苦的升斗小民,家里每天为了生存就要不停奔波,能够活着就已经是拼尽全力。一旦遭遇各种变故,如家人生病,战乱,多生了孩子等等,本就紧张不已的家庭,马上就要变得捉襟见肘,日日都要发愁下一顿的米粮怎么购买。
而当了兵后,也没见到银子的影子,天天喝稀粥,粥里面有几粒米都能数清楚,这样的饭食吃下去,再去看到那些当官的吃的满脑肥肠,大腹便便,跟自己这样人不人鬼不鬼,站都快站不起来的样子形成鲜明对比。
谁要是不服气,上来就是吊起来一顿鞭打,把人揍得进气多出气少,也不给看伤,完全靠身体硬抗。谁要是想偷偷逃走,就会被抓起来军法处置,直接砍头。
这样下来数年,城防军的这些人,早就被生活中的风霜折磨的不成样子,只有热血尚在,不愁吃穿的才有心思响应什么忠君爱国。忠君,他们挺到现在,还没闹出大乱子来,就已经够给皇上面子,够忠君了。
最起码,他们不是还没有竖起反旗,推举出新的领头人不是吗?
什么忠君爱国,和他们没有一个铜板的关系,皇帝谁当不都是那个鬼样子,谁也不会替他们考虑,看到他们的苦楚。
皇帝就算是传说会发光,那能给他们当饭吃吗,能变出来银子和铜板发给他们,供给他们养家糊口吗。都快活不下去了,哪管是谁坐了皇位,皇上又有什么出奇的地方。
反正苦永远是他们这些最底层的平民受着,上面如何跟他们无关,他们也从来没有选择的权利,自己能坚持到现在,都算已经对得起这点子禄米了。
不管怎么说,军中的头头脑脑照样趴在他们身上喝血,既然如此,何必给裴家的江山卖命。徐鹤鸣那样喊,也就宫里面不缺吃喝的那些家伙才会意动。
他们要的不多,只是想要好好活下去而已,让家人也能有口饭吃,谁给他们这些实在的东西,谁就是他们心里的神,是值得他们拼死效忠的对象。
此时此刻,一直存在幻想中的某种东西,好像就这么变成了现实。过去日复一日里,他们向着神明祈祷,祈祷有朝一日,皇上能开眼,见到民间疾苦,换一换城防军的首脑,然后给大家发钱。他们的欲求就是这么卑微,可谁也没有回应这些苦命人。
现在,不仅头领换人了,新来的态度鲜明,和永川伯划清了立场,至于真的假的还不知道,反正是看着有点希望了。
最重要的是,皇上居然真的会低头弯腰,将民生苦难放进心间,肯把慈悲洒下,给他们一个求活的机会。这样的主君,是比他们能够幻想到的最圣明的皇帝,还要慷慨的君主啊。
肯愿意给平民一条拼命的路子,这就已经足够了,他们想要的不多,会自己去拼去夺,想到承诺的发钱和发田宅,众人的眼睛炽热,感觉浑身上下都是劲。
至于提出此策的小皇帝,什么小皇帝,那明明是金娃娃,是圣主明君,眼下圣主明君要给大家发好处,本来就是贱命一条,死了要是能换这么多东西,简直不要太赚,至少家人能宽裕许多。皇帝大庭广众之下,金口玉言,还能骗自己?
城防军嘶吼着:“战!战!战!”
他们激动的脖子上青筋绽起,似乎有无穷的力气涌上心头,原本的畏惧一扫而空。
徐鹤鸣目瞪口呆,看着焕然一新的城防军,几乎有些不认识这些家伙,哪里还能看出来前几日麻木萎靡,呆滞且毫无希望的样子来,精神面貌完全不同了,就像是重新对活着有了盼头,这样的眼神,是和禁军完全不一样的神色。
禁军听到她的话后,虽然也精神振奋,神情专注,但不会如这些人一样狂热,那是种好不容易看到天光,势必要孤注一掷抓住的疯狂,这种意念是如此强烈,此时若有什么阻碍在眼前的话,他们一定能扑上去将其撕碎。
虽然不合时宜,而且外貌装备上完全联系不起来,但这种神情,总会叫徐鹤鸣想到一个词:虎狼之师。
她握紧了手中兵器,深感愧疚,自己还是太傲慢了,并未真正走进这些士兵的内心。因为她家学渊源,也曾在宫中带过兵,所以就理所应当的照搬了之前的经验,那时候自己每次只要提起忠君爱国之类的,都会得到热烈的响应。
这是有前提的啊,不同的群体要换不同的激励方式。不过,自古以来,谁会把杂草一样的庶民放入眼中,正眼看待呢,就连她,因为出身士族,刚开始也是这样下意识忽略了啊。
禁军和她一样,都家世优良,尽管身份上不如她的门第高,但这些人也都衣食无忧,自然不需要考虑生存的事情。
想到皇帝的那段话,她心头滋味难辨,皇帝居然这样聪颖,考虑的这样周到,对人性把握的这样精准,轻易的改变了全军的军容面貌,带来的神色变化,是她见过前后改变最强烈的。
而且这样的大方,如此改革后,以后军中必然人人奋发,不再避战,她调教军中也能省去不少动员的力气。自己还需要多向陛下学习啊,观察入微的能力和本领还需要再去练习。
更重要的是,她敏锐的察觉到了时代的浪潮即将扑面而来,这些士兵今日悍不畏死,一改往日的作风。长此以往下来,陛下必然会在军中建立起无法动摇的威信,拥有数不清的拥簇。士兵们会狂热的拥护他,成为陛下的死忠。
这项军功爵制度能够惠及的所有人,都会拼命为他效劳,因为就是陛下为这些人开辟了一条活路和上升之路。
倘若皇帝有个万一,谁知道下一任帝王,是否还会有这种大勇气大毅力坚持这项制度,自古以来,改革一事人亡政息从来都不罕见,尤其是触动了太多既得利益者的改革,很难有效推行下去。
世家一定会急的跳脚,这显然是在世卿世禄、九品中正制这些制度上撕开了一个大口子,碰到了禁脔,也不知道会这些士族会有如何疯狂的反扑。
这段时候,自己一定要提醒陛下小心世家的反抗,也不清楚他们会不会使用派遣刺客这种绝招,希望不要如此。
因为徐鹤鸣也能看出来,累世官宦的一些不利之处,魏国官场现在已经变得血液陈腐,庶民的上升渠道被堵死,这不是什么好事情。
找不到出路的那些读书人,最后会干出什么都不奇怪,难免会有人忍受不住不见希望的苦等,而选择投靠别的势力,这样的人才流失,显然并不利于陛下的统治和江山稳固。
她想到自己的家族,徐氏族人出任武职的多一些,这倒没什么,不过是各凭本事罢了,陛下又没有禁止世家子弟从军,应该也是可以参照这项制度。
如此一来,徐氏将门,自小要求严格,多数族人弓马娴熟,更不会受到太大影响。就算是从军,她也有这个自信,族人们依靠能力也能最后纷纷出人头地。
反正出身将门,徐氏很多人早就有了不得好死的觉悟,也许某天就会马革裹尸,战死沙场,这一点也不奇怪。徐鹤鸣自己在进入城防军之前,早就写好了遗书,安排了继承人,并不会因为家主身故,而导致家族受到太大损伤。
这项军功爵位制度出台后,徐氏说不定还能多出一些爵位来,至于银子和田宅没有什么可值得稀罕的,家里也不缺那些,以往的那些先皇们封赏的就已经足够了,但那些士兵们应该很喜欢。
只是这样的天才,这样的大胆创新,从无到有,创造出来的全新体系,细细品味越来越有可行性,这并不是一味的堵死了世家的晋升,对于还保持着尚武传统的武将来说,影响并没有特别大。
这样子军中士兵拥护,将领们大多数也不会强烈反驳,军中就足以成为陛下的依靠,握住了兵权,还能有什么可怕的,世家大族就算是喊得再响亮,反抗的再激烈,哪怕是动刀子呢,也不会是军队的对手。
因为他们的人手,如何能跟动不动就上万规模的正规军相比,而且甲胄和弩箭等等这些杀伤力巨大的武器,基本都在军中,世家真要是想作乱,也会容易平息。
真是妙啊,陛下心念转动之间,就能考虑这么多,拿出一个看起来很有希望的雏形来,这就是她认定的君主,如此的不凡,见识卓绝。
徐鹤鸣为拥有如此君主感到自豪和骄傲,更加心悦诚服,拜服于他海一般广阔的智慧之下,如果说原来是感动于知遇之恩,拔擢之情,勇武精神,以及无条件的信任,现在这种情绪里,已经参杂了更多对强者的敬佩。
这里的强,并不是真正的武力如何强盛,而是头脑智慧的杰出,这偏偏很难在后天大量提升,陛下年幼就有如此远见卓识,这是天赐的聪颖啊。
徐鹤鸣觉得武功是可以锻炼的,后天也能缓慢提升,除非体质不合适,否则练习后总该多多少少有些收获,因此并不会因为自己武艺高强,就觉得有什么了不起。这些不过是从小就不分严寒酷暑的演练,所以才得到的结果。换了其他人,也是如此。
可这样的眼光,这样的考量,却很难得。聪慧的圣君高坐于堂上,他所见到的是常人难以看到的风景,这是掌握了国家命运前途的掌舵人,拥有这样智慧的领导者,那么国家一定会行走在越来越兴旺的道路上。
因为陛下早已对于可能会遭遇到的危险暗礁了然于胸,不等她抖搂军中虚弱无力的现实,就这样提出了很好的办法,可以说比她所能想象的还要有效。
真是圣人天子啊,徐鹤鸣激动不已,心中为国家有了这样的主君而感到高兴。
这些想法在脑海中飞快闪过,她在现实中不过愣了愣,等到回过神后,收回兴奋的心神。
看着下面积极的请战,她反应不慢,出战热情高涨是好事,现在正是紧要关头,有了这样的有生力量加入,态度还这样积极,肯定会对战斗有大好处,带着排好队的旧人,简单安排了作战计划,就直接出城了。
兵贵神速,从开口要出去,到率军出城,前后不过几分钟罢了。
徐鹤鸣挺身纵马,高大威武的身姿雄壮有力,□□宝马神骏不凡,一身贴合的甲胄衬得越发英姿勃勃。
身后紧紧跟着黑甲护卫,扇形排布,再之后是大量的步卒。穿着破烂的城防军面黄肌瘦,看着随时能倒地不起,却急不可耐的往前冲锋,没有偷懒耍滑。
士气可用,这看起来算是有些模样了。前后的变化如此明显,而这都赖于皇帝的那段战前发言啊。
不愧是天赐的圣君,小小年纪,居然这样洞察人心,能够把握到人性的微妙,这样的天资必然是某种天生的秉赋,是神圣的体现,否则为何能够只有他能想出来这样的发言呢。
史官心潮汹涌,感慨万千,慎重的在史书上记录:“帝建军功二十等,为民上道,庶人得爵富贵。城上悍不畏死,一军不顾必死,此皆天子之功也。”
裴钰瞄了一眼史官,心想,也不知道这家伙会在本纪上给自己怎么记录,不过应该是歌功颂德一类的话才是,毕竟眼下军功爵颁布出来以后,整个城防军悍不畏死,一扫颓势,这不都是自己鼓舞斗志的功劳吗。
npc快点筹备语言,组织好用词准备夸他。军功爵只是一个开始,史官以后还能继续大开眼界的时候多着呢。
不知道自己,何时能够做到今日徐鹤鸣所为的程度。这样的武力和风头,今日先叫你出了,等我加点上去,就该我亲自表演追亡逐北,率军出征了。
他站在墙头眺望,心中已经有了规划所在。
手掌伸出,想象着此后自己领兵作战的场景,裴钰握拳,试图将这一切握于掌心,就像是玩家那颗,试图将世界玩弄于鼓掌之间的野心一样。
他心头的烈焰和野望在灼灼燃烧,默默观察着战局,学习揣度着本土的作战方式,以备于今后活用于他自己人前显圣的时刻。
眼下的一切,都是预演罢了,那些士兵,将士,都只是他称霸道路上的基石。
玩家自认为作为天赐的圣君,不出手就算了,有问题都是臣下的错。可若是亲自动手,那么他就要做到最好,让人彻底无话可说,只能拜服于他的脚下!
对面还在乱哄哄的一片,城内却突然打开了绞盘,随着城门洞开,徐鹤鸣不等大门完全开启,一马当先的勒马跃出,她面上是兴奋的笑容,一双眼睛森寒的盯紧了眼前的乱局。
手持特制的长钺,弯月一般的武器无情的收割着人头,随意劈砍下来,就带来无数血花,她的力气极大,一双武器舞的虎虎生风,借助马匹的力量,居高临下的可以砍断人类的脖子。
身上还放着带有锁链的飞斧,后面还背着弓箭,身负如此的重物,徐鹤鸣却视若无物,毫不影响动作。
聚拢在前面的一些亲卫和穿着锦衣的贵人都是耶律承启最紧要的心腹,他们抱着主子的尸体,似乎还想要唤醒耶律承启,其实明眼人都能看出来,耶律承启遭受这样的创伤,不可能还活着,箭支都透体而出了,谁还能在这种情况下活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