萌新病友,但恐怖如斯 第117章

作者:楚山咕 标签: 无C P向

连灯玄也和秦鹿有过过去吗?

这家伙怎么跟谁都认识?

阿珉冷不丁道:「前世怂恿商吹玉和我决战的多半也是秦鹿。只有你想不到,没有他做不出。」

所以他在第一眼看到那头白发的瞬间,心里油然而生的杀意没有半分掺假。前世的确就是秦鹿和商吹玉两人拦下了他的复仇大业,否则他何至于暴毙朝都,若是没有这两个家伙……

“你该不会真想推翻大虞吧?”

「……」

阿珉没有回答。

凤曲却可以想见,失去手指、失去眼珠、失去且去岛……几乎一无所有的自己,沦为那副不人不鬼的模样,但即使屠遍海内,也绝不可能感到欣慰。

阿珉对商吹玉的仇恨几近于无,对秦鹿也止步于不爽。他不过是嘴上不肯放过,实际并没有太执着前世的仇怨。

这两个曾经费尽心思和力气阻止了他,目的只是守护天下苍生的人——若是早些遇上,他们三人本就该志同道合。

“数年前,秦姑娘阻止过小僧和谢公子的复仇,让小僧得以悬崖勒马,不至忤逆师命。时至今日,却也是秦姑娘给了小僧这样一个亲手‘报答’宿敌的机会。小僧铭感五内,感激不尽。”

灯玄说罢,秦鹿便含笑投下了他决定性的一票。

看守宣布:“第三天投票出局的考生是,灯玄。”

一刃瑕的面上一松。

却听看守继续:“请将您决定带走的考生名字写于这张纸上。”

众人的目光再次变了。

一刃瑕的游戏并未因此继续,因为几日不发一言的灯玄的身份,竟是有权带走一名考生的猎灵。

灯玄收起他悲悯的神色,那双眼睛流露出凉薄的杀意,犹如佛教金刚,执笔如杵,居高临下地看向了一刃瑕:

“……小僧曾对师父许诺,此世绝不杀生。今日借此一笔,聊以慰藉,但绝不是只有这一笔而已。”

他不能杀一刃瑕,因为师命在上,不容违抗。

可亲手以猎灵身份带走仇家,绝对更胜于作为投票者之一的快感。如此“聊以慰藉”的发泄,足以让他郁结稍纾,不至积成心魔。

一刃瑕眼眉微沉:“你一个和尚,口气却大。”

灯玄淡道:“觉恩寺的债,才刚开始清算呢。阿弥陀佛。”

第067章 殉教者

灯玄带走了一刃瑕,考试还在继续。

两个看守带离灯玄和一刃瑕的瞬间,华子邈腾地站了起来:“没有结束?”

无人应答。

只有云镜生的手指在桌面漫不经心地画圈:“还早呢。”

似乎只可能是叛教者胜利了。

信教者只剩云镜生一人,只要叛教者在今晚淘汰掉云镜生,明天早晨就能迎来结局。

所以……今晚行动的叛教者,会是身为内应的他,还是另一个叛教者呢?

“原来如此。”邱榭敲敲桌面,露出恍然大悟的神色,“秦、阿、露——原来如此。”

凤曲浑身一紧,抬眼看了过去。

这一眼却更让他身体发寒,邱榭叫着秦鹿的化名,可目光竟然是盯着他的。而他上一刻本能似的抬头,仿佛是对邱榭所猜的最好的侧证。

秦鹿却没什么变化,依旧慢条斯理地梳理鬓发,金色的眼眸左右逡巡,含笑问:“是不是可以散了?”

华子邈急问:“等等,我们不再商量一下明天的处境吗?”

秦鹿反问:“还需要商量吗?”

他说谎连草稿都不用打,而且从容不迫、游刃有余:“叛教者只剩一个,信教者还有两个,掌教者还剩问灵和引灵。我们已经赢了。对不对,邱少侠?”

华子邈被他带得思绪混乱:“诶……是吗?有道理?”

邱榭则温和地一笑:“不错。”

秦鹿和邱榭都是一样的面带微笑,胸有成竹,华子邈被两人的笑脸哄得轻飘飘的,哪怕总觉得有些不好,还是第一时间抛开了那些不安的直觉。

没有人反驳秦鹿的见解。

他说的就是对好人阵营而言最理想的情况:

问灵凤曲和引灵华子邈,再搭上两个信教者,叛教者再怎么努力也已经无济于事——毕竟他在夜晚只能淘汰一个,而明天的白天就是叛教者的死期。

唯一还惦记着“内应”身份的凤曲:“不对,有点不对。”

阿珉:「没人想听你说不对。」

“但是……”

「可以了。」阿珉说,「你都活到第三天了。」

凤曲:“……”他迟疑了一瞬,“你该不会很嫉妒我活这么久,巴不得我赶紧淘汰吧?”

阿珉:「嗯。」

也不是什么事情都要这么坦诚相待。

-

当第四天如约而至,枯等一宿只等来了一碗药,被告知今晚还没到内应行动轮次的凤曲:“我就说有点不对!!”

除了他,场上果然还有其他的叛教者啊!

阿珉只以轻啧回应。

比起承认凤曲真有几分脑子,他宁可是秦鹿又使了什么歪招。

但追究原因都没意义,当务之急,是确定昨晚被淘汰的是谁。

凤曲在心里祈祷一万遍别是秦鹿,可想到极可能是另一个叛教者的邱榭——偏偏看守没有宣布游戏结束,就说明云镜生还在。那么,被淘汰了也不影响游戏继续的,怎么想都只可能是秦鹿了。

凤曲匆匆忙忙穿上衣服,出门直奔会谈的房间而去。

身后却是某人不急不缓的脚步声,熟悉的话音带笑飘来:“小凤儿,这么着急出门作甚?”

凤曲猛一回头,正想答应,笑容却凝在脸上。

那个熟悉的身影又换了衣服,紫金冠、青玉带,折扇悬系的白玉坠更是莹透细腻,一看就是价值连城,好似准备出席一场盛大的宴会,整个人翩翩若仙,烨然生辉。

——而他刚才说话的声音,是秦鹿原本的男声。

再往后的邱榭推门出来,留意到两人的动静,邱榭无奈地一笑:“……秦世子,别来无恙。”

他没有掩饰脸色的憔悴,便如预判到今天面谈的结局,邱榭颇为体面地对二人抱拳一礼,深躬道:“二位,先请吧。”

云镜生今天也没有再踩点,她甚至比三个男人先到。

看见秦鹿的男装,云镜生也没有反应,而是轻车熟路给自己倒一杯茶,仿佛对三人的到来没什么意外。

凤曲左右环顾,不可思议地看向邱榭:“你淘汰了子邈?”

这是他完全没有想过的可能。

明明秦鹿也说过,真正的胜负不在于阵营,更在乎自己队伍的分数。既然邱榭和华子邈,就如他和秦鹿一样阵营对立,那利益最大化的选择当然是淘汰华子邈不在的信教者阵营。

只要牺牲掉最后的信教者云镜生,存活的华子邈、胜利并存活的邱榭,就能拿下足足三分。

“因为被世子殿下吓住了啊。”邱榭叹息着笑笑,用近乎钦佩的目光看一眼秦鹿,“昨天世子一席话,真让我以为世子是信教者,子邈是最后的掌教者,想着最后赌一把呢。”

他说的是秦鹿昨天刻意强调楚扬灵身份的环节。

那副态度,确实很容易让善于多想的人顺着思路深挖下去。

邱榭自嘲道:“要是换成倾兄,说不定就不会被蒙蔽了。”

凤曲:“?”

凤曲:“邱兄,难道你在说我笨吗?”

邱榭十分无辜地摇头:“绝无此意。”

秦鹿在旁低笑:“换作是他,始料不及的就要变成我了。”

对谈间,两名看守走了进来。

就如众人预想的那样,他们宣布了华子邈的淘汰,并允许从凤曲开始进行发言。

凤曲已经发无可发,邱榭早就坦白,今天理所当然是让他出局。

只不过,他知道,在邱榭出局之后也不会结束。

因为场上仍然留下了一个问灵、一个信教者,和一个内应。

“还需要发言吗?”邱榭笑问,“不然就直接投票吧,我还得去找子邈和扬灵赔罪,他俩估计要恨死我了。”

秦鹿道:“听听问灵的意思。”

邱榭笑容更盛:“都最后一次会谈了,还要把他扮成问灵?我们从第一天就知道倾兄不是,他不适合这种需要说谎的游戏,说谎时太爱眨眼了。”

凤曲委屈地眨眨眼睛:“我有吗?”

邱榭点评:“很严重。”

凤曲只得一叹:“我是内应,模仿了问灵的身份。如果真问灵不是阿露……大人的话,我大概早就暴露了。”

“那也未必,子邈还是一直都相信的。很多人都会笃定你不擅长撒谎,所以再蹩脚的谎言也能全盘接受。”邱榭顿了顿,失笑道,“但有的人谎话说多了,哪怕金盆洗手说一句真心,也可能没有听众。”

他说这句话时,目光又投向了秦鹿:“既然倾兄也是内应,那昨晚大可由我淘汰掉最后的信教者,也省得今晚还要倾兄再动一次手。秦世子偏要把游戏推迟到今天,是还有什么考虑吗?”

如果昨晚就让邱榭淘汰云镜生,那么今天就是两队一起胜利。但因为秦鹿突然把自己解释为信教者,才让邱榭误以为场上只剩华子邈一个掌教者,于是选择了淘汰华子邈。

从结果来看,这件事似乎根本没有必要。

秦鹿只是笑了笑。

他笑起来时眉宇舒展,眼眸明亮,长发没有尽数挽入发冠,而是垂下如丝如绦的几缕鬓发,把在手中,由日光倾落,透出隐隐的雪色。

“因为小凤儿之前被你和楚扬灵的矛盾吓一大跳,不给他一个解释的话,本座怕他晚上做噩梦。”

邱榭应声弯一弯眉:“我还担心您是要帮谢昨秋报仇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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