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户子科举逆袭为内阁首辅 第175章

作者:小稻饼 标签: 种田文 爽文 科举 无C P向

更何况,秋闱选拔出来的人才越多,指不定以后他们宦官群体的敌人就越多。

所以,对于参与进来秋闱一事,东厂的人其实也不大开心,觉得文官们平日里给他们挖坑就算了,怎么连秦朝宁大人都给他们挖坑!!他们明明那么敬仰小秦大人!!他们真是委屈大发了。

而曹明洋几人实在不确定秦朝宁此举,会不会和历帝有关。

毕竟,东厂是历帝的心腹。秦朝宁是不是借着秋闱这事向陛下拍马屁,还是说,他在帮陛下给东厂那边借秋闱之事在读书人间营造点好名声,好缓和东厂在外的恶名。

因为,正常的官员领了秋闱主考官这个好差事,怎么会选择自己搞砸自己,自己给自己增加难度的?!

秦朝宁把自己的名声和宦官绑在一块对他有什么好处?

内阁那边,阁老们讨论无果的情况下,便把这些奏折都整理到一堆里面,让内侍送去了乾明殿给历帝自己过目。

此外,秦朝宁还让几个副考官接下来每旬就给他交上来一份考题。

虽然他没明言这些考题的用处,但是这事同样引得许多人都有了自己的猜测和考量。

其中,大部分人猜想的是,他会不会就在这些考题里面抽取题目作为恩科秋闱的考题。

第178章 178.争执

作为秋闱科举举试的主考官, 秦朝宁的一举一动都会十分引人关注。他做什么,都会被人反复思量,放大其用意。

现下, 那些对于“考题”过多猜测的人,已经有不少人想法设法拿到了几位副考官上交过的题目。

这些人有自己尝试作答的, 也有找人捉刀的,还有的生出了贩卖这些题目的心思。

几位副考官对此, 心知肚明。

但是,他们依旧按照秦朝宁吩咐的来做, 未曾提出任何质疑。秦朝宁是他们的上峰,他们做他吩咐的事是应该的,也是合情合理的。

没多少时日,这些题目就几乎传遍整个冀州境内。个别官吏蠢蠢欲动, 私下偷偷写好数本弹劾的奏折, 时刻准备着呈上去,给予秦朝宁沉重一击。

十月上旬前后,天下学子都几乎踏上了赶考之路。

冀州境内, 除去州府贡院外,就剩下京城贡院这个考场。

以往, 入京一趟对于百姓们而言耗费巨大, 冀州赶考秋闱、春闱的学子们,大多数学子都会选择州府贡院为主。

这一次,因为十一月京城贡院秋闱的主考官是秦朝宁, 使得许多读书人都宁愿勒紧裤腰带,也要节衣缩食地前往京城。

于是乎, 京城在十月末的时候,大街小巷就人满为患了, 连那些客栈的大通铺和柴房都住满了学子。

而人多了的结果,就是各种吵架、打架、小偷小摸这一类的事情都多了。

对此,新上任不过几个月的京兆尹忙得头顶都秃了。最后,顺天府衙不得不向五军营借调兵卒来维持京城内的治安秩序。

随着距离秋闱的时间越来越近,秦朝宁那些年经集贤堂书坊出过的著作《手把手教你如何考上举人》、《手把手教你如何考上进士》、《科举应试不得不说的技巧》、《一甲进士是如何学习的》等不仅卖得脱销,还被反复加印售卖。

而他当年写志怪小说的马甲雁南归也被扒了,雁南归名下的十几本小说同样被抢售一空,不仅仅流传在学子之中,更是许多闺阁小姐私下重金求购。

一开始那些学子们可是抱着研究秦主考官的文学喜好的心思去买的那些书籍。

可是,等他们真买到手刻苦研读后,他们就发现了个大问题,秦大人流传的著作五花八门,风格不一!

……这可真是让他们万万没想到的。

怎么会有人可以没有自己特有的文风!!怎么每篇文章和每本小说的风格都可以不一样!!

由于不少朝廷命官家中或是族里也是有学子迎考这次恩科的,这些大人们自然也是知道了秦朝宁那各类文章文风引发得学子们哀嚎不已。

他们之中的不少人还被后辈逮着帮忙临时抱佛脚,挑灯熬夜研读秦大人的著作……让他们同样备受煎熬。

所以,暗戳戳准备弹劾秦朝宁的官吏又多了一批人。

你堂堂一个朝廷命官,写那些什么追妻火葬场《美狐书生爱恨情仇录》、娇妻带球跑《小娘子怒甩负心汉》、重生狗血《嫡女复仇记》……简直“不堪入目”!!成何体统!!不知所谓!!!

外面的这些风风雨雨,却并未影响到秦朝宁两点一线的生活。

唯一让他觉得有些麻烦的是,不知为何近日上门秦府的媒婆有点多。管家和门房打发那些人,老费嗓子了。

这几日,朝堂上,刑部与东厂之间的斗争缓和了些许。因为,无论是文官、武官、宦官,这些天吵的都是秦朝宁的那些事。

秦朝宁作为宣朝前所未有,拉宦官进科举大事的第一人,在这些争吵里面,他反而很少有发言的机会。

文官们、武官们、东厂的代表宦官们都吵得太凶,说话滔滔不绝,半点儿不给“敌方”发言的机会。往往轮不到秦朝宁自辩,那些人就叭叭叭地干起来了。

百官前排的几个阁老,精力和嗓门都不如这些人,便没一人出声制止。

精明如刘旭、曹明洋等人,则在等历帝的表态,安静地当个看客。

而任由底下人把太和殿吵成闹市的历帝,他私心其实觉得秦朝宁这么做虽说不合规矩,但却很无懈可击。

他认为秦朝宁这么做非常符合他的心意!惩罚秦朝宁?不存在的。要不是秋闱还没结束,他就下旨嘉奖他了!

这些愚蠢的臣子就看不出他的秦爱卿这是真心实意帮他选拔天下英才,从细节上杜绝科举舞弊吗!

爱卿他还为了让他对科举放心,为了保住在这段时日里和百官闹得势同水火的东厂,特意给他的心腹东厂送“功劳”呢!!

历帝对于秦朝宁做下的那些事的认知,和底下吵成一锅粥的各方势力,不能说是毫不相干,只能说是南辕北辙。

而漩涡中的秦朝宁被同僚们以“哀怨”、“怒其不争”、“鄙视”、“可恶”等眼神隔空直直地盯着,说实话,他产生了一丝心虚,不由得抬手挠了挠脸颊。

他悄悄抬头看了一眼历帝,正想着他还会放纵眼下的局面几天,就听见他发话了。

“李御史,你弹劾秦大人撰写淫词艳曲和旁经,与商户勾结获取不当收益。”历帝把手里的奏折合上,看向大殿中央的瘦高个御史吩咐道,“这样吧,明日,你给朕呈上全套秦大人写过的书作。”

“等朕细读后,再做定夺。”

李御史:“……???”

要不要听听你这个一国之君在讲什么?!你的良心不会痛吗?!!

别说京城内已经抢不到秦朝宁写过的那些书籍,在场哪位官员看到你这神色还能不知道,你压根不是为了找出秦朝宁的罪证而想去看那些著作,而是纯粹想看看传闻中秦大人卖断货的书是写的什么内容!!!

你这“包庇”之心已经显露无遗!!

礼部的一位官吏见状出列,大声悲壮道,“陛下!——万万不可呀!那等违背圣人言、不堪至极的书籍,怎可污了陛下的眼!”

他“噗通”一声跪下,行叩跪大礼,声情并茂凄凄惨惨地诉说老祖宗的圣诲、拿出孔孟之道的圣人学说、劝诫历帝千万不可看秦朝宁写的杂书。

刘旭眼睛微眯,冷哼一声,斥责道,“丘大人怕不是不知道秦大人那些科举用书在指导天下学子读透四书五经上多有帮助吧?”

“这天底下,可不是所有学子都能够得到名师指点的。那些贫寒子弟,若无通俗易懂的辅助用书,要走多少弯路。”

“而秦大人以雁南归之名写下的那些志怪小说,还不是早年家中贫困所迫。”

“据本官所知,秦大人自打中了进士科后,就再无对外撰写过任何书籍。”他出言维护道,“丘大人作为礼部郎中,只知以礼压人,对待实际情况局限于狭隘的理解,实属浮于表面了。”

“刘首辅,谁人不知你与秦大人乃师生关系。首辅大人此时替秦大人说话,已是偏颇矣。”别的官员出列道。

……

忽地,历帝把手上奏折往下方一扔,冷声道,“百官听令!……”

闻声,文武百官与东厂的几位总管太监齐齐跪下,殿内瞬间安静了下来。

“京中与冀州秋闱一事,六部与东厂皆以秦朝宁为首,听秦朝宁调令。如有违者,轻者革职查办,重者严惩不贷。”

“秦朝宁私下撰写杂书过多,有损朝廷命官威严,本应稍加惩罚。朕念其年幼艰辛,无奈之计,为了不寒天下贫困学子之心,此次便作罢。若有下次,定当严惩。”

“内阁听令起旨,恩科秋闱不容有失。倘有人办事不力,全部外帘官、内帘官秋后算账,连坐受罚!”

“臣等遵旨!——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在场的所有人这一刻都看明白了,历帝这次没有处置秦朝宁,还变相维护了秦朝宁。

对此,他们心中情不自禁地泛起了惊涛骇浪。

部分人是悲从心起,暗骂秦朝宁大逆不道,有了奸臣佞臣的苗头,担忧他迟早会成为下一个杨誉良;部分人是看到了秦朝宁的“受宠”,知道他的起势无人可挡,产生了拉拢之心;部分人是忌惮秦朝宁,看清楚了他的不受牵制,特立独行。

待到朝会散去,殿内的好些人都特意放缓了脚步。

刘旭想把秦朝宁喊去好好谈谈,而韦之贯也有此意。两人踏出脚步那一刻,募地看了对方一眼,随即顿住了。

周知临与晋鹏几人在大殿内人群的前排,同样想找秦朝宁的时候,发现了不少人似乎有同样的想法。

而陆杰修和杨乐在百官的中间几排,这会儿还在驻足想等前排的秦朝宁走出来。

秦朝宁的目光扫过他们,一一轻微点头,便自行离开。

他暂无解释之意。

拉东厂入秋闱,他是非做不可。

只有给阮储干爹他们那批保守派机会,东厂才会变天。

朝廷现状的几方势力,会重新达到一个平衡点。

这对于宣国目前正在日渐萌芽好转的民生,至关重要。

十一月初,京城大雪纷飞。

秦朝宁趁着休沐,在府里烤着炭火,打算查看来自临聿府城的书信。

不大的碳炉子上方,横架着铁丝网,铺着些板栗、花生、土豆在慢慢烤着。

他修长的手指一封封书信撕开细读。

梁梓稳、柳三郎、钱勤学等人给他来信,信中对于他托镖局捎带回去的历年科举材料表达了感激之情。

书信里还都写了他们会全力以赴下场此次恩科,希望明年春有机会上京赶考春闱与他相聚等等。

而他爹和他大哥他们的书信里面,写的大多数内容就都是对他的关心之言,同时让他把那几车特产给同僚们分一分,给韦阁老与刘首辅记得捎带些过去。

他们又告诉他,初冬时,东篱书院的孙夫子由于年事已高,在睡梦中逝去了。

盐边县那边已经发丧,他们秦家是他爹回去了一趟,陪着孙家的人把丧事搞完的。孙夫子算是高寿喜丧,他们希望他在京中知晓此事后莫要太伤怀。

年岁不待人,柳府他的姥爷、姥姥的身子也不大好了。他爹娘打算不日内就回去盐边县住下来,后续伺候柳老爷子与柳老夫人一段时日直至他们寿终再离开。

“经历了生老病死之事,爹娘这些天时常会想起幺儿幼时便通晓事理,稚儿之躯为家中生计操心,心中感慨万分又思念无比。盼儿在京万分安好,事事顺遂。

爹娘自知粗鄙,于子女前程未有助益,只能多护己身,莫要妨碍子女前行。

若是儿有心属之人,望儿莫要顾虑爹娘,自行上门提亲。

……

家中事事安好,儿勿念。”

这些信件,洋洋洒洒写了许多页。

秦朝宁看完后,小心翼翼地把它们一一折叠起来放好在案桌的梨花木盒子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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