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云水身
“因为理论上，所有失败实验体都会进行尸体火化处理，防止通过异能与魔法波动残留捕捉到踪迹，带来不必要的麻烦。”
“珀娜没有火化？”
“对....他们说珀娜不应该和他们这群失败的实验体一样，他们希望为珀娜举行隆重的葬礼，也算是满足了珀娜以人类形态死亡的愿望”
一切都说得通了，他们一定是通过某种方式选定了珀娜，诱骗胡子头带着珀娜进行凤凰基因改造，但实际上是让珀娜参与了‘假性现象’，并且藏匿下了珀娜的尸体....不！甚至可能不是尸体！
楚城与胡子头同时抬起了头，胡子头难以掩饰的激动起来，紧紧握住的拳头狠狠砸在桌子上，让装着酒的杯子荡漾起波纹，洒出了几滴落在桌面上
“珀娜可能没死！！”
“没错....他们既然藏下了珀娜的尸体，那说明了珀娜绝对有实验价值....或许珀娜身上的凤凰基因改造成功了，甚至说，珀娜可能还活着”
听见了这句话，胡子头再也坐不住了，他撑着桌子直接窜了起来，将凳子直接撞到，但他却毫不在意，眼中的炽热快要把楚城的袍子烧穿，看起来恨不得下一秒就飞奔到实验室中。
但楚城却很快给胡子头泼了盆冷水。
“但是你无法回到实验室，即使你有前研究员的身份，但当初就瞒着你假性现象的事情，现在也不可能让给你光明正大的查看那些档案，凭你一个人是完不成的。”
胡子头没有急着反驳楚城，而是自上而下深深的看了楚城一眼，绕着桌子走到了门口，背对着楚城开口。
“你是能进去的...对吧，只要你原因带着我去查明真相，无论珀娜是否真的在这个假性现象中，我都可以免费送你一个你想要的情报，这是个不赔本的买卖，你做不做”
楚城并没有立刻起身，而是依旧淡然的坐在椅子上，但天知道他现在血液沸腾的让他感到多么的痛苦。一方面他对于血液燃烧，灼热烫到内脏而感到钻心的痛，一方面他又因为痛苦而感到了诡异的愉悦。
“怎么会不赔本？现在实验室可是守卫森严，带着你进去我也是要冒很大的风险的”
“随叫随到一次，够了吗？我是B级的的异能者，你应该能感觉到”
一个B级异能者的随叫随到已经相当的值钱了，但楚城并不打算就此收手。假性现象一定是漫画埋下的一个雷，而这种事情通常来说都是有伏笔的。而楚城现在脑子里就有一个相当大胆的猜测。
“如果我能带你找到珀娜....”
“那任何事情我都愿意帮你”
胡子头毫不犹豫的接下了楚城抛出的诱饵。他知道这种事情的成功几率是多么的渺茫，也知道楚城现在就像是抛出橄榄枝和羊皮卷的恶魔，但是一切有关珀娜的事情都让他无法理智的思考。这个在地下情报中心混的风生水起的粗犷男人，此刻如同天下所有关心孩子的父亲一样，希望抓住那一丝丝的可能。
楚城单手撑着桌子起身，走到胡子头身边，单手掀开了门帘，像是没注意到防御魔法一般走了出去，只留下淡淡的回复。
“走吧，去找找可能性”
楚城与胡子头并没有按照正常的路线进去，想来也是，虽然胡子头应当是知道进去的办法，但他们两个人都没有合理的借口光明正大的进去，所以是楚城开了个传送阵，再同时给两个人加了个忽视魔法进去的。
一进的房间内，胡子头便直奔桌子上的资料。该说不愧是前研究员，胡子头查找资料的方式相当专业，几乎几秒钟就可以扫过好几份无关的资料。
楚城并没有参与这一过程，而是默默的给胡子头身上不断增加魔法时常。他知道自己是没办法在这种情况下帮忙，所以干脆让胡子头自己干这件事，反正他正在气头上，做事效率都快了不少，像是个机器人一样。
“找到了....”
随着声音，楚城将目光转向了胡子头手上的那份资料。
第41章 贝尔利特33
资料上并没有写任何名字或者照片, 顶头只有一串冰冷的代码。楚城虽然不明白这个代码，但是胡子头显然知道这串代码背后所代表的东西。
“这是珀娜的代码....但显示的时间是两个月之前....但是珀娜在两年前已经进行了下葬....”
楚城随手拿起一份资料看起来，时不时的迎合胡子头两句。
“嗯哼, 大概率符合你的猜测了”
一旁的胡子头眉头紧锁，目光紧紧锁定于手中的资料, 一字一句逐字分析，恨不得把每个字掰开看。前几张的实验记录与其他实验并无特殊差异，只是记录的指标会略多几项, 比如造血能力，比如食欲情况。
而从第四张, 实验中第一次附着了一张照片, 一个女孩子被浓密的红发糊在了脸上, 血液与红发夹杂在一起, 远远望去触目惊心, 身上连完整的布料都没有，仅用一块白布勉强遮蔽身躯, 腿上是不自然的扭曲, 像是被人活活扭断了一般，甚至隐隐能够看见尖锐的骨刺穿透了皮肤，带着血渣与肉块。
出乎意料的是, 胡子头看完并没有表现出极端的愤怒, 相反，他看起来十分的冷静, 可以说冷静的过头了。他没有喊，没有叫, 甚至没有将手中的实验报告撕碎，只是在沉默中翻看完后面的几十页报告后深吸了一口气, 将报告原原本本的放回了原地。
“如何，有什么想法？”
“.....”
胡子头转过头，对上了楚城的视线。楚城在胡子头翻看实验报告时候将兜帽摘下，露出了原本的面貌，银白色的长发在冰冷的白灯照耀下泛着金属质感的光泽，配上他面若冰霜的脸，让胡子头恍若对上了一个毫无感情的傀儡。
其实以本貌对上胡子头也算得上是楚城走的一步险棋。胡子头与卡尔他们都认识，而胡子头的情报点也一定是日后卡尔他们会光顾的地方。如果胡子头与卡尔他们互通情报，卡尔他们很容易就能掌握楚城的动向，虽然不至于造成什么威胁，但这样很容易降低观众心中关于他的神秘感。
不过楚城还是这么做了，因为当楚城看见那一头红发，他便知道，这步险棋，值得走。
“现在倒是不怕我看见你的脸了.....实验报告没有更新死亡记录，我猜测珀娜或许还活着...或许我可以试着绑架一个研究员逼问一下珀娜的线索...”
说着，胡子头便离开了依靠着的桌子，撸起了袖子，看起来要去找研究员麻烦一般。楚城先是叫住了胡子头，在胡子头急不可耐的目光中身形一晃。
楚城切换到了布罗鸟的视线，因为布罗鸟是在利玛的同伴范围内，不会被异能困在外面。楚城操控着布罗鸟进入了浴室，幸运的是，莉莉娜依然躺在装满水的浴缸里，百无聊赖的拍打着美丽的尾巴。
当楚城操纵的布罗鸟进来时，莉莉娜肉眼可见的开心起来，眼睛里亮起了星光，尾巴把水面拍打的啪嗒啪嗒作响。
“你在干什么”
楚城用行动代替，回答了胡子头
“一个可能是珀娜的姑娘。”
“珀娜！？”
听见珀娜两个字，胡子头脸上立刻浮现出难以言喻的激动，他冲过来抓住楚城的手腕，楚城甚至能感受到手腕上胡子头的颤抖。他没有拂开胡子头的手，而是歪过头看胡子头。
“我有这个猜想，但是我却需要你提供一个进入的办法”
楚城不是没有办法进去，但是他给胡子头提出一个问题，也是告诉他不能吃白饭。胡子头也不傻，他也明白这是楚城让他交代自己的意思。
放在平常，他是肯定不会做这种事情的，但是事关珀娜，就算是楚城让他上刀山下火海，他也会试上一试的.果不其然，胡子头毫不犹豫的就将自己的异能和盘托出
“我的异能是领域之内，可以消除一定领域内一切比我等级低的异能效果，只要低于B+，你想去的任何地方我都可以帮你清除异能方面的障碍。满意了，愚者？可以带我去找珀娜了吗？”
楚城勾了勾唇角，右手伸出，优雅的比了个请的姿势，在胡子头困惑的目光中轻启唇
“回到你的地盘吧，大概率会有惊喜”
“我的地盘？”
胡子头一开始以为楚城说的地盘指的是胡子头酒吧，毕竟他们都以代号相称，他从未向楚城介绍过自己的真实身份，理论上楚城了解的地盘只有那个情报交流中心。
但是当楚城唇角带着那一丝诡异的笑容时，胡子头神色一顿，他一下子明白了楚城话语里未尽的意思。楚城知道他的真实身份了，也知道他开的旅店。其实这并不难去猜测，他在胡子头酒吧交换情报时候从未掩饰过自己的面容，知道胡子头和奥利弗是一个人的人并不在少数，他并没觉得过分的担忧。
但是当楚城开启了传送门，精准的将他送到了卡尔等人所在的房间时，他还是有一丝丝的惊讶。毕竟如此精准的定位，足以证明楚城的异能级别不会低，而惹上一个空间系的大佬绝不是一件好事，谁会知道下一秒他出现在哪里呢？
胡子头落后楚城半个身位，盯着楚城的后脑勺默默盘算。但他很快便来不及想这么多了，当他踏入门内的那一刻，血脉中莫名的悸动与沸腾让他内心翻涌起巨浪，他心底有一种直觉，他的女儿，珀娜就在前方！
还不等楚城发话，他便将左手贴在了卡尔卧室的墙壁上，很快，荡漾着水蓝色波纹的水面在墙壁上荡漾开来。这种场景楚城莫名觉得十分的眼熟。
恍然间他想起来当初去抢占苏比海拍卖行的时候，在墙上见到的魔法便是长这个样子，当初他还以为这是精灵族的魔法，但是当时听见他的话的时候，假威尔冬确实流露出过一丝丝的不自然，但是楚城并没有往这个方面联想过。
现在看来，大概率这也是胡子头的手笔。不过苏比海拍卖行的事情已经告一段落了，楚城现在只需要把珀娜交给胡子头，再把胡子头拉入伙就好/
当淡蓝色的波纹蔓延至浴室，像是碎裂的特效一般，莫名一种透明的屏障在两人面前碎裂开来。等不及楚城，胡子头先人一步的冲进了浴室。
浴室内正无聊的玩弄着水花的小美人鱼惊恐的看着突然闯入的两个陌生男子，她眼中是止不住的惊慌，漂亮的尾巴一下子沉入睡眠，紧紧的蜷缩在一起，将大量的水挤出浴缸。
但当莉莉娜看清了胡子头的脸，她一下子便愣在了原地，随后紧紧的抓住浴缸，手拼命的向前，试图抓住胡子头的衣角。
“啊...啊..啊！”
她似乎想发出一个单词，却说不出一个字，眼神中迷茫与痛苦，亲密与依恋交织并存。胡子头一顿一顿的靠近了莉莉娜，腿一软便瘫倒在地上，手覆上了莉莉娜的脸，一寸一寸的抚摸过她的眉眼，手却是止不住的颤抖。虽然眼前之人脸庞与熟悉中的印象相差甚远，但他心底却又一道声音告诉他，这就是他的亲生女儿。
“珀....娜..珀娜？！你..你怎么变成这个样子了？”
胡子头看着珀娜陌生的脸，心中是止不住的悔恨，可再次与亲生女儿相遇又令他的内心止不住的喜悦。他一方面厌恶自己过去所作的蠢事，厌恶自己轻信于一切，一方面又渴望将莉莉娜拥入怀中。
胡子头颤抖着双臂，将莉莉娜拥在怀中，他一下一下的抚摸着莉莉娜柔顺的长发，仰着脖子，任由泪水划过脸庞没入胡须，生怕浓密的胡子扎到怀中脆弱的像是小泡沫的美人鱼。
楚城抱着胳膊倚靠在墙壁上，淡着张脸看着眼前这样温馨的一幕。
“她现在可是不叫珀娜”
胡子头拥抱着莉莉娜的动作僵硬了一下，随即又轻柔的摸着莉莉娜的脑袋，然后将依依不舍，满眼都是父亲的莉莉娜重新放回到浴缸中，起身将浴室的门带上。
“愚者，你想要什么直说吧，有关珀娜的事情，我愿意付出一切代价”
听见这句话的楚城挑了下眉，若无其事的勾起了唇角。他得到他想要的了，不费吹灰之力。
“虽然我不清楚直接的负责人是谁，但是我可以告诉你珀娜现在的名字，或许，你可以想到些什么”
“是什么？”
楚城将莉莉娜在拍卖行中的照片，两份实验报告瞬间变出在手中，在胡子头要凑上来时又将纸张瞬间覆满冰霜，碎成点点冰晶消散于空气中
“莉莉娜”
“莉莉娜.....”
胡子头在楚城面前第一次露出了如此严肃而又沉默的表情，他抵住下巴，努力的揪出一些蛛丝马迹，来寻找折磨他女儿的凶手。
当屋内陷入了沉默之时，胡子头猛地打了个响指，他抬起了头，眼中的凶狠与锐利几乎要化作一道实线
“白昼之神的使徒，暗精灵莉莉丝！”
得到了想要的情报，楚城手指轻轻点住胳膊，半眯着眼睛，不再吝啬自己的情报。
“贝尔利特高层有心思了，他们想要组建一只属于自己的军队”
楚城抱着胳膊向前走几步，双手垂下撑着桌子，银色的长发垂落肩头，在灰蒙蒙像是狼眼的瞳眸上遮住一层阴影，说的话宛若吐信子的毒蛇一般。
“一只能弑神的军队”
第42章 贝尔利特34
“弑神？嘶....”
听见这句话, 饶是沉溺于与女儿相遇的欣喜中的胡子头也忍不住倒吸一口凉气。到并不是说弑神是一件多么可怕，多么不可能的事情，本质上来说, 神其实也是万界大陆上强大生灵升格后的结果，极少数的神是在一诞生之初就有神格。
既然大部分的神祇本质上同根同源, 那弑神就并不是一件绝无可能的事情。且不说万年之前，还是上古时代的时候，那时生物的种族不多, 数量也不多，彼此距离遥远, 升格成神的生灵繁多, 且能力参差不齐。
为了短时间迅速提升实力, 突破瓶颈, 那时候经常出现专门猎杀神灵夺取神格的生物。更不要说在诸神黄昏之前的万神巨湮, 神祇之间相互厮杀。而在这之中脱颖而出的便是以命运女神为首的神，命运女神猎取了大量神格, 成为了当之无愧的神之首。
而正是命运女神之后, 每个国家有了自己唯一的，强大的神灵来庇佑，当神明陨落时, 往往国度也会随之被吞并, 新的神明的诞生，也往往意味着一个或许是强大的国度的崛起。所以在新世纪之后, 弑神，或是可能代表弑神的举动, 都意味着向一个国家宣战。
所以这才是胡子头惊讶的点。贝尔利特若是想要弑神，那可是要承担灭国的风险, 更是可能面对其他几个国度的共同追杀，这可不是一件小事，这可能造成新一次的诸神之战，说不定就此要再次进入一个新世纪。
“虽说弑神并非没有先例，但是经过这么长时间的筛选与吞并，现在存在的神早已不是当初所谓的万神可以比拟的，那是真真正正，货真价实，举手抬足都可能覆灭一整个国度的神啊，哪怕是复刻一百个莉莉丝也不够用啊”
“那如果人为造神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