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皇帝偷看心声日志后 第37章

作者:三傻二疯 标签: 宫廷侯爵 系统 爽文 轻松 无C P向

当然,照办也不是一句话就能了事的。编纂语录是莫大的工程,人力财力处处短少不得,即使已经拟定了方针,具体实施仍然要详细的斟酌。但世子显然是筹谋已久,有备而来,与小阁老深入谈了片刻,又轻描淡写点出了关键:

“礼部的预算与人力都是有数的,要大笔增添,非得请旨不可;但要是费力请旨再办,恐怕事情就拖下来了,还会叫有心的人捷足先登。我的意思,还是先设法遮掩着消息,先挪用他项预算,做个眉目再向上通传,比较稳妥。”

小阁老已经是敬服之至,丝毫也不敢怀疑绝顶高手的精妙谋略,于是立刻请教:

“还要求世子指点。”

“这也不算什么。”穆祺笑道:“其实,礼部如今就有现成的人力与可以挪借,一点都不费事……小阁老可知道,礼部现在还在编写英宗皇帝的语录么?”

闫东楼有些惊讶:“现在都没有修好?这都七八十年了吧?”

“其余皇帝的语录,七八十年当然该修好了。”穆祺漫不经心:“但英宗皇帝的境遇嘛,你也知道,比较——呃——特殊……”

显然,用区区“特殊”来概括叫门天子的举止,还是太过于委婉与客气了。实际上,编修堡宗的语录训示拖延数十年,早就已经是礼部头一项的烂尾工程,人人畏惧不堪的地狱差事。这倒也不是什么道德压力,而纯粹是实操上面临的爆表难度——简而言之,堡宗的这一辈子,是可以秉笔直书的吗?

抛开他两次登基的奇闻不谈,抛开远游漠北的轶事不论(事实上那也就没有可以写的了),就算史官昧着良心打算为尊者讳,这活也实在难干。譬如吧,堡宗年幼时曾经在大臣面前与亲爹对答,宣称将来蛮夷造逆,自己必定亲率大军,“讨正其罪”;而彼时群臣响应,都以为堡宗是“神采英毅”、非同寻常,是作为美谈广泛流传的。可如今编写语录,要是真有人敢把这一段给收录进去,那就成了十足的地狱笑话,人类最顶级的阴阳怪气,一切艺术家都创作不出的伟大讽刺作品。

这年幼时的无心之语,还只是堡宗漫长人生中微不足道的渺小片段而已;实际上,因为叫门天子的一生实在是过于抽象,只要将他前半生的豪言壮语逐一罗列,便会自然而然的成为令人难绷的回旋镖合集,数量之多密度之大,简直到了无语不回旋的地步——其余皇帝也就是一时口滑或者做事不慎,偶尔会有那么一两次回旋镖;而叫门天子嘛,那直接就是在回旋镖上长了个人!

所以,哪怕是春秋笔法再如何娴熟高明,大儒们也实在没法子给先帝做掩饰——就算化妆术精细得以假乱真,粉饰的总得是个人吧?

正因如此,一切负责编修英宗语录的官员都非常清楚这一份工作的棘手。这本英宗语录要是能真修出来,那就绝对是本朝永垂不朽的伟大作品,首屈一指的地狱笑话集——真能把经手人送进地狱的那种。为了生命安全着想,这八十余年以来,所有经手的大儒心照不宣,同时采取了磨洋工摆烂的策略,居然硬生生将期限拖到了现在。要是皇帝不下死力催促,大概他们还能再磨个七八十年,磨到甲方蹬腿为止。

有鉴于此,世子从容开口:“英宗皇帝的语录实在难修,但又不能不修,所以每年都有银子拨下来。我想,是不是可以把这一部分的银子挪一挪,先将兴献皇帝的语录修出来再说?也省得被外面发觉,抢了先机。”

小阁老立刻想通了其中的要害,在心下仔细揣摩数遍,觉得建议确凿可行,不由大喜过望。当然,他还是虚情假意说了一句:

“这样一来,怕是英宗皇帝的语录,就要拖延下去了呀……”

世子含蓄一笑,云淡风轻:“横竖已经拖延了八十年,再拖几年又算什么呢?英宗在天有灵,想必也会谅解。”

……谅解不谅解他倒不知道,但如果英宗真有什么在天之灵,此时也应该先考虑在朱老四手上保住他那张人皮嘛。

再说了,事情总是相对而论的,与其把银子浪费猪叫门头上,还不如用来拍一拍老登的马屁,更有意义呢。

第46章 跳舞

话已经说到这个份上, 再扭捏就实在不礼貌了。闫东楼难耐兴奋,通前彻后仔仔细细想了一回,随后屏退下人, 亲笔草写了一份名单交给世子——这都是闫家在礼部经营数年,辛苦拉拢的班底,如今和盘托出, 也算是表达了最大的诚意。

这些人手或许不足以扭转礼部的既定议程, 但要悄悄挪用一定经费人力,却是再方便不过了。英宗语录已经是一项摆烂了八十几年的超级烂尾工程, 拖沓到礼部的堂官估计都已经忘了这件差使, 他们大可以瞒天过海,扯着这张大旗做一点自己的事情。

当然, 投桃报李,吃茶讲数,穆国公世子愿意给他解释这精妙绝伦的主意, 一面是看在往日合作的情分上;另一面却也是借用闫家在礼部的力量,为自己行个方便。小阁老当然很懂这个道理,所以主动询问:

“办这样的事情, 必定得要自己人才放心, 不会走漏风声。世子夹带里有没有人选呢?我也好尽早的安排。”

世子笑了一笑:“国公府能与文官有什么交情呢?一时倒还真寻不出人来……不过,往常编写这样的语录,都该有翰林主持才对。如今翰林院多事, 何妨等科举之后再办呢?”

小阁老一听就懂, 知道这是世子打算在科举后往翰林院塞人,于是毫不迟疑, 一口答应了下来。

花花轿子人抬人,大不了到时候全力捧一捧世子塞进来的新人嘛。一个名不见经传的新科进士又能影响什么?让礼部的闫党忍一忍也就是了。

彼此的交易如此愉快, 以至于世子离开时还特意握了握小阁老的手表示亲热,顺便作出提醒:“好教闫兄知道,今日议论的事情还是要保密的好!”

这样的点子固然巧妙绝伦,却不过只是多了一个“奇”字,抢占了他人意料不到的先机。但要是泄漏出来引发争夺,那效果可就要大打折扣了。

朝廷中总是不缺皇权的舔狗。作为这个时代最出色的舔狗之一,世子与小阁老都充分的明白这一点。

·

闫府的口风一向最紧,私下的联络也从来避人耳目。但无论怎样的小心谨慎,有些眼睛却是决计躲避不开的。当日下午,安插在闫府的探子便将世子与闫东楼密会的消息递了上去,并经李再芳审阅后直接交到了飞玄真君御前。而真君的反应亦不出所料,在仔细看完世子那惊才绝艳的主意之后,终于露出了这十数日来最为开怀的笑容。

心情欣悦之下,飞玄真君只说了三个字:

“好,好,好!”

李再芳在心底长长舒气,立刻下拜行礼:

“世子这样的忠爱君父,奴婢等实在自愧弗如。这也是皇爷火眼金睛,神通广大,才一眼看出了世子的一片忠心。皇爷真是天上的神仙下凡,其余凡夫俗子,哪有这般的本事!”

真君神色欣悦,语气也难得柔和:“你这奴婢,倒也会说话。”

“奴婢哪里当得起皇爷这样的褒奖!”大内总管恭敬道:“奴婢听闻,姜太公不过是个钓叟,周文王却能一眼看中他的大才;诸葛亮不过是躬耕南阳的农夫,昭烈皇帝却能三顾茅庐。可见,世上都是有了贤君圣主,才能从草莽中发现忠臣贤臣。如奴婢这样愚钝蠢笨之人,是一辈子也看不出所以然了。这不是皇爷的法眼又是什么?”

说实话,将穆国公世子比做姜太公与诸葛丞相委实有点亏心,也就是大太监没脸没皮,才能这样准确的骚到皇帝的痒处。

听闻此言,飞玄真君的笑意愈发明显了,神色中也透出了心满意足的矜持;显然,除了享受世子这天才的吹捧之外,真君还很为自己的眼光而自得。能在千万人非议的癫公中发现这赤金一样的忠心,岂非正说明了他飞玄真君万寿帝君是善于识人用人的贤君圣主?至尊慧眼识英雄,这不是留名青史的嘉话么?

……好吧,穆国公世子可能的确与“英雄”的标准差得有那么一点远;这不妨碍真君欣赏自己的识人之能。

所以,他翩然而起,长袖当风,飘飘起伏,顺手拎起卦台边的金击子,打算给这君臣相得的嘉话再添一份色彩:

“看这上面的意思,穆家的孩子似乎打算在翰林院添几个人。你跟下面打一声招呼,不要为难他举荐进来的人,多担待一点也没有什么。”

无论世子举荐进来的是什么人,总不至于胆大包天到敢在编纂的书籍里塞辱骂列祖列宗的私货。这样的人,他用着就很是放心。

李再芳叩头领命,牢牢记好。大概是见圣上的心情实在是轻松愉快,他大着胆子又说了一句:

“这一次,从闫家那个闫东楼到穆国公世子,对皇爷都是忠的。”

飞玄真君把玩着金机子,稍稍抬眉瞥了李再芳一眼。主仆相伴数十年,彼此都已经深知脾性。仅仅听内廷总管这一句阿谀,已经知道了他隐伏的劝告。毫无疑问,在两位重臣无故失踪了数十日之久后,就连内廷大铛也终于顶不住外朝的压力,要婉转的请陛下高抬贵手了——或者说,至少得明正典刑,给外朝一个明白无误的说法。

说实话,朝中的官员能忍这几十天才来给大太监施加压力,已经是老登御下有方积威深重了。要是在七八十年前官僚气焰最甚的时侯,那搞不好就是在上朝时揪住锦衣卫与东厂厂督一通揉搓,怒斥他们权奸当国大逆不道,甚至敢拳脚齐上公然围攻,非叫锦衣卫与东厂的高手们品一品文官们的功夫不可。

朝廷大舞台,有梦你就来。大安的文官可不止嘴皮子厉害,互殴围攻的本事同样是当世第一。景泰皇帝当政的时候,朝中尚书阁老可是在宫门外直接打死过锦衣卫指挥使马顺的,如今难道还怕李再芳这把老骨头?

考虑到自己下班回家后被套麻袋的风险,李公公恭恭敬敬的撅起了屁股,诚恳的向陛下展示他的压力。

皇帝哼了一声。倒也并没有显露出什么了不得的怒意。将闫分宜许少湖软禁如此之久,又派人将两人的府邸查抄了个底朝天,但到现在也确实没有抓到什么把柄。考虑到天书的泄漏的确不是人力可以控制(真君理所当然的忽略了自己的失误),再苛责下去也没有什么意义;更不必说,要是关久了把两个橘皮老头关死了,那额外又还有不小的麻烦。

他掸了掸衣袖,轻描淡写的开口:

“既然是忠的,就暗地赏给他点什么。闫分宜许少湖在西苑也呆了这么久了,让他们家人送两件换洗的衣服来吧。”

允许家人送衣服,就是允许与家人通一点消息,外朝文官的疑虑,也能减轻不少。李再芳喜出望外,磕头领命,诺诺的出去了。

·

等到最心腹的太监离开了静室,四下无人的皇帝陛下终于卸下了最后的包袱。他以金击子敲击铜磬两侧,于是顷刻间玉鸣铿锵,震动的铜磬引发了机关,张设于神台四面的鎏金风铃便同时摇晃了起来;清脆声音仿佛百鸟啼鸣,在设计精巧的建筑结构间回荡共振,细碎的音符从四面八方涌来,众星拱月百鸟朝凤,围着白衣飘飘的飞玄真君起伏。

当音符的共振臻至某个高峰,真君抛下了金击子,双袖一振,如大扑棱蛾子一般盘旋飞舞,宽大袍袖翩翩飘动,绕着卦台一圈又一圈的兜起了圈子。

——不错,老登又发癫了!

喔不对,仅仅称作发癫也太过于侮辱了。实际上这是道法中的秘术,由傩舞与禹步所结合而成的精妙步法。动作艰深姿态繁琐,寻常道士很难领悟,即使勉强学会,跳起来大概也只像是癫痫发作;大概也只有飞玄真君的容貌身段与衣品,才能轻松驾驭这玄秘高深的舞蹈,跳起来婀娜生姿别有一番风韵,即使怨气深重如穆祺,都没法子昧着良心侮辱。

只不过,这样艰深繁复的祝祷之舞,也只有在飞玄真君磕丹药磕大发了的时候偶一为之,借着药劲翩翩起舞,姿态格外洒脱自如。近日心态变化甚巨,他也提不起什么心气跳舞祝祷。如今重新施展绝技,必定是有更重大的图谋。

果然,在以禹步踏完六十四卦象之后,摆设在神坛中央的天书滴了一声,传来了真君期盼已久的声音:

【您的整活视频已经上传,点赞热度爆棚!系统将为您临时开放新的功能部件。】

没错,这就是真君研究天书多日,偶然发现的新功能。彼时他因一时烦闷,偶然在天书面前吟咏诗歌;也不知是触碰了什么,在念到唐人李翱之“我来问道无馀说,云在青霄水在瓶”时,天书便叮咚一声,提示他上传了一个大受欢迎的什么“整活视频”,可以“获取新的体验”。

说实话,什么“整活视频”云云,飞玄真君是一个字看不懂;但他不必思索,却知道一定是自己的诚心真心勤于向道之恒心打动了上苍,而长久以来辛苦砥砺的道行也到底没有白费,终于可以凝练法力号令天书;这突如其来的响动与莫名其妙的新功能,便是天书呼应着他飞玄真君万寿帝君清妙帝君玄深高妙的元阳真功,显现出来的一点吉光片羽的神通。

简而言之,道爷终于成了!

事实也的确不出他所料,天书提供的新功能是什么“忠诚检测”,随机抽取了方圆百里内的一百人,检测出了他们的忠诚值。虽然因为什么“隐私保护”,仅仅只显示了姓氏而模糊了全名,但飞玄真君半蒙半猜,依然从中对出了不少的名字,而且大都与他的预期相符。譬如其中的【穆某】,忠诚值便高达一百二,相当拿的出手了。飞玄真君之所以在心腹面前明白透露对穆国公世子的信任,也未尝没有天书力保的因素在。

不过,除世子以外,高居忠诚值榜首的居然是一个【海某某】的无名小辈,数值几乎有三百之多。这海某某的姓氏实在面生,真君揣摩许久也不得要领,但心中却难免生出兴奋来——一百二都已经这样了,那三百多还不得起飞了呀?

所以,他特意在袖口写下了海某某的名字,预备着日后仔细查访,为自己的忠臣心腹团队又添助力——穆国公世子当然是忠的,但有时实在也是太癫,委实难以重用;这海某某能被天书取中,搞不好还能自己别样的惊喜呢?

吃到这一点甜头后,飞玄真君便生出了莫大的兴趣,努力钻研天书的什么“整活视频”;希望再施展一次神通。可惜,法术玄奇似乎也不是轻易可得的,之后天书又陷入了沉默之中,似乎是整活还不够的缘故,无论他念咒掐诀还是斋戒祭祀,基本都没有给出过积极的回应。直到几日前练功练躁动了起身踏禹步,天书才终于叮当一声,赞扬什么【名场面堂堂复刻】、【点击就看:飞玄真君大跳科目三】,又给他兑换了个一小功能,可以一键更换铃声。

这功能当然屁用没有,却让飞玄真君窥伺出了一点规律。于是今日他精心筹谋,特意换上了自己最心爱的道袍,在召见了太监料理完宫里宫外的琐事之后,清清静静跳了一次祝祷祭祀的傩舞。

朝廷的礼仪中有“扬尘舞蹈”一项,是臣下被拔擢后跳舞向君上表达感激,还非得把尘土都扬起来不可。如今皇帝以此来感激上苍,也是理所当然,并没有什么尴尬之处。

显然,上苍对他的奉献非常满意,今天的什么“整活视频”中,还额外多了一句“点赞爆棚”呢——爆棚是什么看不懂,一个“赞”字还看不懂么?

那么,表达了赞赏的上天,又会给飞玄真君什么样的赏赐呢?

真君迫不及待的上前,在神坛边的清水中洗净双手,恭敬翻开了天书。果然,天书的页面已经完成了更新,上面赫然排列着一行横平竖直的小字:

《常见重金属中毒的症状及其防治办法》

飞玄真君:?!

他茫然翻动了书册,被上面一连串的奇怪符号搞得有些头晕眼花,更别说里面一长串的稀奇数字,冗长繁琐不可理喻的计算,叫人看了都莫名要生出敬畏与茫然。如此读了几遍不得要领,干脆哗啦啦往后翻——终于,他看到了自己能够明白的东西,一张标着【铅汞化合物中毒症状】的图片。

铅汞化合物到底是什么,飞玄真君仍旧不甚了了,但中毒两个字他却看得很明白。标题下面是一张极为清晰的画片,画的是一支雪白的大腿,惟妙惟肖,纹理清晰,真与实物无甚区别。

也正因如此,飞玄真君可以毫不费力的看到画片中的异样。这雪白的大腿上鸡皮纵横,偶尔还有殷红的肿块,仿佛蘑菇的斑点。

飞玄真君皱了皱眉,终于将手伸向了腰带。片刻之后,他撩起道袍,露出两条细长苍白的腿,同样是鸡皮纵横,长着艳红色的斑点。

真君:…………

他深吸一口气,仔仔细细看了图片下关于中毒的介绍,将其中的什么“麻痒灼痛”、“常觉烦躁”反复读了数遍,认认真真记在了心中,然后翻开了下一页。

下一页还是铅汞化合物中毒的图片,但中毒程度却明显是加深了。细小的斑点已经蔓延成块,红彤彤的甚是吓人,部分斑点已经肿胀,皮肤绷得近乎透明。

再下一页,进展迅速的肿块已经开始化脓溃烂了,红彤彤的烂肉向外翻开,溃烂处流出好多的黄水。

再下一页,溃烂已经大规模扩散,不但白惨惨的腐肉死皮丛生,泛黄的组织液中甚至还隐约漏出了一点……

飞玄真君猛然合上了书册。他的一张老脸青白变化数次,终究还是忍耐不住,一个箭步冲到了神坛外的那一盆清水边。

然后——然后静室中响起了一声响亮之至的干呕!

干呕持续片刻,随后是哗啦啦的漱口声。好容易水声停歇,立刻就是一声中气十足的大喝:

“来人!”

·

当天晚上,李再芳找来了尚膳监的掌印太监,传达了旨意:

“遵圣上的口谕,要你悄悄的办两件事情,不许走漏了风声。”

太监赶紧磕头:“老祖宗请吩咐。”

“也没有什么大不了。”李再芳道:“第一件事嘛,是让太医院出面,设法把李时珍给找回来。但不能叫外朝的人知道,不然还以为皇爷是求着他李时珍什么呢!这一定要仔细办好。”

他犹豫了片刻,又道:

“第二件嘛……京城的皇庄上还有没有母牛?”

太监愣了愣:“老祖宗要母牛做什么?”

“若有下崽的母牛,悄悄送十头健壮的进宫来,每日挤了牛乳·交给我。”李再芳道:“还有,以后圣上的膳食要多用鸡蛋和豆子,豆浆豆腐蒸蛋炖蛋都好,每天都要送五斤进来,一两也不许短少,听明白了?”

尚膳监的掌印立刻就愣住了:每天都要五斤豆子的豆浆豆腐?先不说这口味是何等刁钻古怪,就是这五斤豆子,哪怕只有一半下了肚,那一旦胀气起来,肠胃恐怕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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