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皇帝偷看心声日志后 第88章

作者:三傻二疯 标签: 宫廷侯爵 系统 爽文 轻松 无C P向

第100章 峥嵘

基本的路线定好之后, 剩下的事情办得很快。兵者国家大事,如果是走兵部及都督府廷议的正规路子,流程必然会拖得很长;但只要皇帝下定了决心也能掏得出军饷, 那找几个关键的人物运筹帷幄,其实也能把事情办好——这也是当初太宗皇帝开设内阁的精髓所在;以三宝太监下西洋的利润充作军需,以精干且可信的自己人组成秘书班子, 通过简要的讨论规避正式机构冗杂的流程, 可以最大限度的适应军情如火的战场。朱老四皇帝纵横天下所向披靡,军略上的眼光是绝对没有问题的。

当然, 这种纯属临时开设的机构是怎么被长久延续反复加强乃至于尾大不掉成为新任版本之子, 那就得问一问太宗之后列位子孙那贫瘠到近乎可悲的制度建构能力了。只能说我们大安皇帝就是这样的,主打的就是一个间歇性雄心以及持续性摆烂, 仁宗景帝好人不长命,堡宗老登祸害遗千年,政治制度能用就行, 还要什么自行车?

——但现在,现在,光辉的时代终于回来了。当皇帝下定狠心并忍痛割肉之后, 内阁这个原本就是为战争而建设的机器终于在现了往日的荣耀:高效、可靠、不拘小节, 快速反应快速决策,绕开一切繁文缛节而直指整个战场的要害,冷酷而简要的暴力机器;所谓不忘初心方得始终, 太宗皇帝泉下有知, 亦当欣慰。

自然,与昔日之朱老四皇帝相比, 当今老登在军事能力上是比较松弛的;但他与内阁诸位阁老的决心却恰恰弥补了这一点。老登的决心是不用说了,闫阁老为了毁尸灭迹人死债消永绝后患, 杀心同样是炽热高涨。至于许阁老嘛——在意识到飞玄真君真正的意图之前,或许他还可以当个袖手旁观的逍遥派;可一旦开口下了赌注,那就再也没有回头路了。

打蛇不死反成仇,如果真让倭寇和走私的余孽残留下一星半点,飞玄真君与闫分宜还未必如何,但淞沪一带的许家却必定要面临极为惨烈的报复。

所以说,只要下了狠手做了选择,就绝不能让那群人有一丁点翻身的可能。区区一场战争算什么?如果有可能,许阁老恨不得将他们家的蛋都给摇散黄,路过的狗都要诛九族!

一念及此,许阁老心中狂躁炙热的火焰,怕是比飞玄真君还要高上三分。

——所以,仅仅在清凉殿一次面谈,内阁中的三位老登便迅速达成了共识:

华生万物以养倭,倭无一物以报华;杀杀杀杀杀杀杀!

倭寇,汉奸,走私团队;和这样的虫豸搅在一起,怎么能治理好国家?早就该杀一杀了!

不过,虽然心中都是杀意狂涌不可自制,三个老登脸上却是一点也没露出异样来。皇帝伤后不能过于劳碌,在底定完大致方针之后,飞玄真君就退到了殿后休息,只留李再芳与几位重臣商议具体的方略。

李再芳领着各位到了偏殿,备上茶水后驱散下人,自己展开的笔墨侧身跪坐,恭恭敬敬不出一言。真君有言在先,他这个大太监是没有资格过问海战事务的,如今跻身其中,也不过是奉命记录而已。

大事在前,许阁老当仁不让,直接开口询问世子:

“听世子的意思,征伐倭寇的准备起码要拖到明年三月?”

世子老实回话:“阁老说得正是。”

“那就还有百来日的功夫。”许阁老道:“君不密则失臣,在万事俱备之前,一定不能泄漏开战的消息。其余也就罢了,一旦要对外调动军械,兵部户部和工部是瞒不过去的。我和李句容有些交情,我去给户部打招呼。其余两个部……”

“犬子可以给工部打招呼。”闫阁老立刻道:“兵部是皇上亲笔圈的人,只有劳烦李公公去说一声。”

李再芳自然是赶紧答应,但又犹豫了片刻,低声开口:

“阁老们可能不知道,先前皇上下旨,要奴婢带着东厂抓了好些上书妄论的言官……”

飞玄真君被天书激起的狂怒实在无可思议,下面的太监根本不敢撄触逆鳞,收到旨意后倾巢而出,拼了命的抓人查人,成果蔚为壮观。如今东厂手上扣着的言官少说也有一二十,更有四品以上地位颇为尊隆的大官。这些烫手的山芋收入囊中,难受不难受还是另说,最麻烦的却是许阁老警告的泄密风险——这么多人同日被抓,傻子也能觉出不对来吧?

闫阁老唔了一声,轻描淡写的开口:

“这不要紧。不就是要一个抓人的理由么,老朽可以给他们。他们上书是要弹劾世子在南方的举止吧?弹劾世子的举止,其实也就是弹劾老朽。李公公,你不妨放出消息去,就说这些腐儒指桑骂槐居心叵测惹怒了我闫分宜,所以老朽指使人给他们来了一回狠的,这才会一扫无余。他们要想报复,可以向老朽招呼。”

李公公:……啊?

李公公愣了片刻,小声询问:“那照阁老的意思,这些人的罪名……”

闫阁老神色平静:“老朽收拾这样的货色,还需要什么罪名么?请李公公将他们的奏折抄录一份给我,我就今晚就能从里面找出起码十条大逆不道的罪过来。”

这一句真是平和中带着霸气,惊得世子都目瞪口呆,忍不住回头看了首辅一眼:

……等等阁老,听你这个意思,他们的罪名还是个莫须有呗?

阁老你栽赃嫁祸的手段要不要这么熟练啊阁老?

事实证明,穆国公世子自以为是傲慢自大,这几年在大安朝廷混得得意忘形,实在是小觑了天下英雄了。这几年他们实在看惯的闫阁老许阁老的低眉顺眼柔媚无骨,却浑然忘记了,能在老登手下长袖善舞登临高位的人物,又怎么可能只是一个随风摇摆的马屁精?

两个老头入内阁也有十年了,十年来战乱灾荒官场争斗,哪一件事情是拍马屁写青词能够平息下去的?平日里不声不响谄媚阴沉,直到今日大事临头,才终于显出了峥嵘来。

但闫阁老的攻势还没有结束。他只是稍微一停,随后继续发言:

“这些文官的脾气大家都知道,一旦结成朋党,那就是朋比胶固,牢不可破,廷杖牢狱都不足以震慑。平日里也就罢了,现在要是趁机闹大,怕是会搅了大事。”

许阁老看向他:“首辅以为该如何?”

“当然得用重手。杀鸡儆猴,才见成效。”

世子忽的打了个寒噤,闫分宜的神色却从容而又平和,说到“杀”时也毫无波澜,仿佛真只是在讨论怎么杀鸡;甚至言谈之余,还能晃一晃茶盏中的热水。等到茶香徐徐泛起,他才慢慢开口:

“不过,生死毕竟是大事,一点文字上的功夫是定不了罪的。”

“那就让在下来代劳一二吧。”许少湖手捧茶水,安详出声:“我记得,弹劾的奏疏中有一封是詹事府右庶子王鹏所上。此人与倭寇往来颇密,私下还与东南一带作乱的藩王有过瓜葛。现在正在办总是的逆案,只要两案合并,就能用内外勾结图谋不轨的罪名杀了他。想来也足够威慑其余了。”

“这罪名无误么?”

“当然无误。”许少湖道:“王鹏是浙江湖州人,湖州知府恰是在下的门生,真凭实据是肯定有的。不过,这样的案子必得速战速决,不能拖延。马上就要过节了,还是得在正月前料理干净首尾。”

“这倒没什么。”闫阁老轻叩茶盏,若有所思:“犬子也干过几年的刑名,只要有证据在,流程快一点也没有什么。但既然要做,就要做到底,如果一个王鹏还不够……”

“也不打紧,在下手中还有别的名单。”

“那就有劳许阁老了。”

“岂敢岂敢,首辅实在谬赞。倒是首辅主持大局,别有一番辛苦。”

…………

如此风轻云淡,如此平静恬和,言语往来体贴温煦,情谊殷切而又含蓄,仿佛这是两个老臣在午后轻松而又散淡的闲谈。但恰恰是在这样平淡无奇的光景中,两人谈笑风生你来我往,轻描淡写的就定下了开战之前朝中种种的格局——兵之大事,犹在庙算;多算者胜,少算者败。两位阁老或许不懂军事,但还能不懂朝政平衡么?

军事,我不行;朝局,你不行。穆国公世子这种生瓜蛋子,懂得怎么威慑百官吗?

当然,事到临头,阁老们的手段也就要激烈一点了。他们彼此讨论了几句,总结起来无非是三段论:不听话的刺头直接闲置;爱惹事的暂且罢官;有可能扰乱大局的重拳出击,要么关要么杀。闫阁老杀不了的许阁老杀,许阁老杀不了的闫阁老杀;两个阁老都杀不了的让锦衣卫秘密解决;突出一个心狠手辣,绝无迟疑。

不过,如此血腥淋漓的议论,却是在一派安静祥和中徐徐展开。两位阁老一边喝茶一边杀人,一来一往浑无烟火气,三两句间就能定人生死。只有世子战战兢兢的端坐在侧,迫不得已聆听杀人罢人关人的种种精妙思路,那真是如坐针毡如芒在背如鲠在喉,生平第一次感到了惊恐局促,以及某种莫大的不安。

……不是,哥几个都这么狠的吗?

作为一个年轻、幼稚、单纯的懵懂新人,直到此时此刻,世子才终于认识到了这个世界的残酷真相:无论飞玄真君万寿帝君,抑或闫阁老许阁老,这三个老登没有一个是省油的灯;之所以先前朝政一潭死水毫无波澜,纯粹是因为三个老登彼此牵制彼此消耗,最大限度的降低了危险性。可是,如果有一个目标能将这三位团结起来,那么合此三登之力,是真能搅得天下大乱,山崩地裂的!

这团结的力量,是不是也太吓人了点?

·

下定决心就是雷厉风行。两位阁老也不搞什么官样文章了,一壶茶下肚后办法也商量得差不多了。只要请李再芳将清单送皇帝过目即可。三位重臣告辞出门,闫阁老则特意留了一步,要与世子议论议论造海船的大事。但看了一眼世子的脸色,他却换了个题目:

“世子以为我等过于不择手段了么?”

世子嘴角抽搐:“……不敢。”

“其实世子想想就能明白了。”闫阁老平静道:“如果这一仗能打赢,他们那些人迟早也是个死,死了的人不会说话,安什么罪名都是活人说了算;反之,如果这一仗打输了,就算现在手下留情,又有什么意义呢?”

“胜利者是不受指责的——我记得这是世子说过的话吧?”

第101章 预备

事实证明, 两位阁老能在风波诡谲的老登一朝混到现在这个位置,那是盛名之下,绝无虚士。平日里世子之所以能耀武扬威, 衬托得两位阁老仿佛只是个可爱而迷人的反派角色,那纯粹是因为穆国公府防御太高无法击穿,政治上上只有你好我好大家好;可到了普通一级的官员眼里, 这两位阁老就真正是天上降魔主, 人间太岁神,手腕之狠辣凌厉, 绝对能止小儿夜啼——而且不要忘了, 两位阁老昔日的赫赫战绩,那还只是单打独斗, 以一人敌万人而闯出来的声名;如今两人强强联手,那战斗力当然立即就是暴增!狂增!劲增!

杀杀杀杀杀!两位阁老此刻的气势比之任何时候也更强大十倍、五十倍;无比霸念,无比狂态, 如此的究极形态——天下间还有什么可以抵挡?!

至于如何个劲增法,穆国公世子很快也见识到了。在关键问题上两位大佬从来不拖延,第二天闫阁老就指使手下上书, 弹劾王鹏等与外藩勾结图谋叛逆罪在不赦;笔锋凌厉气势汹汹, 一上手就直接戳对方死穴,充分展示了首辅的老辣。当然,一封弹劾还是不够的, 被关在诏狱的王鹏还能勉强狡辩。但许阁老同样也出手了——他不知在什么时候扣下了王鹏往老家送的密信, 出示密信后再将王家家人写的服辩往诏狱里一送,左庶子王鹏很快就绝望自裁了——至于是不是真的自裁, 那也不必追究得这么细。

当然,这一整套流程肯定是有相当瑕疵的, 如果细细追究未必不能翻案。但政治斗争的狠毒与精妙之处就在这里了,人家讲究的不是什么环环相扣精密细致,而纯粹是以快打快,痛下狠手,抢先制造既定事实——官场上的攻讦难免会有程序问题,但死人是绝对翻不了天的;任你布局精妙棋路高明算无遗策,只要拎起棋盘往脑壳上一敲,谁都只能蹬腿躺板板。

所以说,相比起这样久经战阵的老登,世子还是太年轻、太幼稚、太单纯了,他看起来是疯疯癫癫到处创人,但实际上却是心慈手软狐疑不决;杀倭寇杀葡萄牙人时或者还能痛下决心,要杀朝堂上朝夕相处的同僚下属,其实也是很难有这个狠辣的。但如今形势反转,两位阁老的加入,恰恰弥补了世子决心的不足——无论平常再怎么温文尔雅,那种封建官僚视人命如草芥的习惯,真不是一般人可以学得会的。

但同样,两位阁老的加入,也给穆国公世子制造了莫大的压力。王鹏在狱中自杀之后,闫党的攻势依然没有丝毫缓和,当天就指使御史上了七八封奏折,每一件都是咄咄逼人、斩尽杀绝的气势;而穆祺将奏折抄录回来给张太岳观看,欣赏时不由连连出声嗟叹:

……“我到了这个时候才明白,能够杀人的文字居然是长这样的!”

这句话确实非常厉害,张太岳都有些接不上来;愣了一愣之后才勉强回话:

“这都是不足挂齿的诡诈权术……”

“但要坐稳内阁首辅这把椅子,却肯定要这样的权术。”

与前朝的宰相不同,如今的内阁在实质上还是一个草台班子临时机构,纯粹依靠着惯性在运转,没有任何体制上的保证,每一个内阁阁老要站稳脚跟掌握权力,都非得与六部与司礼监,甚至东厂锦衣卫搞一番酣畅淋漓的真人大吃鸡不可。也正因为如此,能坐到首辅这把交椅上的,外斗如何还不好说,却决计是内斗中的顶级高手,穆祺这种瓜皮高山仰止的伟大存在。

“搞政治斗争也是要天赋的。”世子由衷的慨叹,又从袖子中取出了一封奏疏:“这是许阁老递上来的公文,他从王鹏往来的书信中找到了更多的蛛丝马迹,看来是要顺藤摸瓜,一网打尽,用强力弹压一切反对者了……”

政治斗争的思维和办案的思维是不一样的。办大案要追根究底要仔细罗织要反复拷问,政治斗争则只需直奔主题;抓到蛛丝马迹后顺手往监狱里一送,懂事听话的留一条小命做他日攀咬的罪证,顽固不化的直接畏罪自杀;主打一个杀伐果断念头通达,绝不给翻身的机会——怎么,你还能在地下不服气?

张太岳有些惊讶:“许阁老拿到了犯官的书信?难道锦衣卫已经抄家了?”

抄家灭族是要走正式流程的,一走正式流程事情就可能会拖下来。闫分宜许少湖之所以能以快打快迅雷不及掩耳,靠的就是别出心裁,大钻流程的空子。如果直接走抄家的程序,事情反而会迟缓很多。

“当然没有。”世子哼了一声:“他们没有奏请抄家,而只是弹劾这姓王的贪贿成风,请求封锁他的宅邸,免得家人趁机转移赃物。然后许阁老就亲自带队去封锁宅邸,并把王鹏这几年来的上百封信全部翻了出来……”

这同样是在钻正式流程的空子。抄家的旨意需要经过给事中审核后由三法司办理,时间会拖得很长;但封锁宅邸清点赃物就只需要内阁点头,效率可以加速到飞快。内阁中混了十几年的老臣,眼光就是有这么毒辣。

当然,钻空子也是有代价的。以朝廷的规制而言,封锁宅邸后清点归清点,但一件东西也不许从现场带走,更不可能让你搜罗证据从容罗织什么罪名。但就是在这种颇为尴尬的情形下,带队的许阁老才终于秀出了匪夷所思的操作。

“因为一封信都不能带出来,所以那许少湖找了个安静的地界,花了整整两个时辰,将书信全部背下来了。”世子喟然叹息,虽尔时隔许久,依旧记忆犹新:“他这一封奏折中的每一段,都是从记忆里直抄下来的——司礼监已经核对过了,一个字也没有错漏。”

说到此处,即使对许少湖种种的举止并不赞同,穆祺也禁不住的生出了莫大的敬畏——到底是几十万人中卷出来的卷王,足以屹立于士林之巅高手,八股做题家的究极形态;你可以说人家坏,但真不能说人家菜。

过目成诵,小子!

张太岳显然也颇受触动,沉吟片刻,不由出声感慨:

“看来许阁老当真是老了……”

“就是……诶?”

世子刚要赞同,猛然意识到不对:

“——你什么意思?”

他迅速转头,以极为惊异的表情盯着张太岳;张太岳猝不及防,本能的说完了剩下的词:

“……也不过就是百来封书信而已,其实一个多时辰也就够了……”

一语未毕,张太岳的声音也渐渐小了下来。显然,他也后知后觉的意识到了,面前的并不是自己在翰林院同样天资高绝的卷王同僚们,而只是文化水平一向评价不高的穆国公世子。自己平常司空见惯的评判标准,大概、可能、或许有那么一点高了……

这就是圈子狭小的坏处了。常年在翰林院在礼部在新科进士的圈子里混久了,对人类平均水平的理解难免就有一点偏差。即使是张太岳这样情商智商都爆表的顶级人物,居然都一时不察,顺口说出了实话来。

当然,张太岳迅速察觉到了这一点,并及时闭嘴低头,试图转移重点蒙混过关。可惜,这个时候闭嘴已经来不及了,穆国公世子敏锐的察觉出了他神色下隐匿的心声:

——不会吧不会吧,不会还有谁菜到连过目不忘这种基础技能都掌握不了吧?

哎呀呀,连背书这种简单的技巧都一无所知,那和文盲有什么区别?这样丢人现眼的文化水平,将来还怎么在官场混呀!

一但领会到这隐藏的心声,世子立刻就破防了了!

——神童了不起啊?进士了不起啊?翰林了不起啊?

——过目成诵了不起啊?下笔千言了不起啊?能写一手好字了不起啊?

……好吧的确很了不起,但谁让你到处显摆的?大安官场不允许有这样牛逼的人存在!

可惜,天才就是厉害,神童就是了不起;无论世子再怎么被这惨烈的事实刺激得四处打滚拼命破防,事实都是事实,绝不容他否认。实际上,仅仅从此寥寥数语中,他就痛苦认清了真相:对于刀山火海卷上来的张神童来说,这种扫一眼就能倒背如流的技能,可能真的只是基础操作。这种水平,这种段位,是区区语文背诵都要愁眉苦脸的菜鸡可以碰瓷的吗?

推荐阅读